【获奖散文】共话美酒古贝春

罗松生

　　每读到一首好诗或一篇妙文时，那情形如同两颗石子碰撞时产生的火花，刹那间在眼前一亮，一行行文字，迅速转换成记忆的密码，现出各种形象和美景，输送到大脑及照亮内心，紧接着，我会穿越诗情画境，到达智慧的空明，置身于一片静美和谐的天地。文字的魅力就是如此神奇，可以让人飘飘欲仙，让人心醉神迷。由此，我又想到了酒，美酒一杯，新歌一曲，不如意事，烟消云散，宠辱得失，皆抛脑后。酒也是文学的姐妹，是升华的结果，李白斗酒诗百篇，东坡月下醉不休，曹操煮酒论英雄，张旭一生酷爱酒。遗憾的是自己活了半辈子，既写不出一篇满意的文章，也没喝过几瓶真正的好酒，幸而在不久之前，老友重逢，在亲切热烈的交谈中，受到了许多启发，悟出了一些生活的哲理，明确了不少做人的真义，尤其是那些让我困惑已久的文学问题，过去总觉得山重水复，而今却是柳暗花明。要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拿起笔来写这篇酒散文，那怕有再强的创作欲望，即使勉强写出，也只会罗列一些表面现象。也许有人会问，老友到底给我传授了什么秘诀？说来极为简单，仅仅是二瓶好酒！
　　那次他因公出差，来到我这座城市，声言要与我对饮一回，我知道他是写诗的，酒量也可以，为营造一种氛围，我选择了一处安静幽雅的地方作为聊天场所，那天傍晚，也没约其他朋友，相见时只寒喧几句，他就把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好象在搞什么花样。他问我可猜得出里面是什么，我摇了摇头，他诡秘地一笑，迅速从包中取出两件东西，在我眼前一晃，说：是秘密武器！
　　气氛马上就不同了，不是紧张，而是好奇，原来他拿出来的，是一对高高的盒子，上面印着三个金色大字“古贝春”，我张眼一瞧，什么秘密武器，原来是酒！我笑着用手掂量掂量这储满的琼浆玉液，心想：里面的醇香一定是太饱和了，好象正在四溢，不由得舌底生津，胃口大开，我不敢自称是饮者，甚至算不上合格酒友，对酒类也无甚研究，偏偏与这古贝春却有缘，可以说一见钟情，虽然还未开启，就感觉到了一种品味，有如梦中情人，单凭精美的外表和经典造型，就已让我着迷，他又拿出两只巧究的酒杯，并排放在一起，熟练地拧开瓶盖，把清洌的酒液分别倒进杯中，我用鼻子猛地一吸，觉得有点飘飘然，醺醺然，不一会，竟被酒香重重包围。

　　这时，他拿起杯也示意我端起，高声说道：为我们的友谊而干吧！我却按兵不动，说：你这次从老远地方跑来，还特别带来了两瓶酒，这对我而言，有如带来了新朋友，我有个要求，你得先为我介绍它来自哪里？为何叫“古贝春”，要不然，不仅辜负了好名牌，也辜负了这二瓶酒。他想了想就说：好吧，只见他从包中取出一张地图，在桌上摊开，一边指点一边对我说：这就是著名的京杭大运河，也是中国的一条黄金水道，当它从北京、河北、天津流经鲁西北平原时，就会看到如图似画般的美丽景色，随着季节转换，它由绿油油又会变成黄澄澄一望无际。那里处处弥漫着浓郁的芳香，既象花草的香，又象五谷的香，但花草和五谷又没有这样香，嗬！原来这里处处都飘着醉人的酒香。至于“古贝春”这一名牌，它所包含的意义那就很深了，现在简单告诉你，古时侯，贝是一种货币，是财富的凭证，贝，不但能在水中行走，也可以在市场上流通，它的最大功绩，不是供人吃用，而是促进了贸易。春，是生命的象征，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生生不已。古贝春，作为酒的品牌，自问世以来，就一直在不断地升值，酒是有形的，品牌却是无形，但二者都能创造价值，关于古贝春，要追溯起来，可以说源远流长，真正让它身价百倍的，还是近十几年的事，人们记忆犹新，想当初，它还默默无闻，就象一个黄毛丫头，居住在一个叫武城的地方，鲁西北平原那么大，谁会关注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若不是遇到了一个现代杜康，古贝春的命运说不定还停留在过去，这个在平原上长大的奇人，有魄力且胸怀宽广，有长远目光，当初他看到原来的酒厂，简直就象个单薄瘦弱的女子，但并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而是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的身上，不时为她遮风挡雨，不断为她增补营养，就这样，昔日的丑小鸭，终于变成了一只金凤凰。从此，古贝春这个名字，便随着京杭大运河的波浪，不断地流向远方。

　　不愧是个诗人，真是出口成章，寥寥数语，就把古贝春的前世今生，说的如此生动形象，我急忙把酒杯举起，痛痛快快地一饮而尽，一声“好酒”不觉脱口而出，他立即回敬了一杯，并将杯底亮给我看，表现出他素有的慷慨豪爽，随着叮当的碰杯声，席间的热情迅速高涨。此时，想不到他却来了个反守为攻，说道：老罗，你的要求，我都说了，不过，刚才我所说的是“古贝春”这名字的来历，不是酒本身，现在，酒，你尝过了，也说这酒好，可它好在那里？为什么能拿到一个又一个金牌和金奖？请说说你的看法吧，我洗耳恭听。这一招真够利害，冷不防让我难以抵挡，于是我便趁着三分酒兴，逞七分好强，清了清嗓子道：如果不嫌我在杜康门前卖酒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要说明一下，其实你也很清楚，我不是专业人士，更非品酒专家，要我作科学鉴定，那肯定不是内行，但作为一个酒友，一个酒文化的爱好者，很早我就对大运河辉煌的历史，抱有浓厚兴趣，尤其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更是无比神往。当我品尝到第一口古贝春酒时，我最先的反应就是：这的确是酒中之皇！它酒体丰满，清沏透明，绵柔甜纯，醇和清爽，芳香浓郁，回味悠长。众所周知，好酒离不开好水，更离不开优质的稻麦高粱，好在这鲁西北平原，历来就是一座著名的粮仓，大运河又蕴藏着丰富的水资源，而且水质优良，这是酿酒的基本条件，最主要的，这里是个地灵人杰、英雄辈出的地方，这里的人不仅有爱酒的传统，而且个个性格豪放，早在三千年前的商朝，这里就是有名的美酒故乡。
　　我的话音刚落，他连连竖起大拇指，又满满斟上一杯，放在我的桌前。此时，我已分不清他到底是赞我说得好，还是在夸我的酒量，我想，不管怎么样，我酒醉心神定，就这样边说边喝，你一言我一语，从古贝春的过去说到现在，又从鲁西北平原说到京杭大运河，最后，又把话题转到了文学与酒，争论的焦点是，为什么五谷纯粮，只有经过蒸馏和窖藏，才能变成美酒？为什么现实生活，只有在作家的笔下，才能写出精美文章？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看法，认为这种具有水的形态火的特征的物质，与文学艺术的创造是完全相通的。真是越说话越多，眼看两个瓶子已经见底，我猛然觉醒，现在已经时过午夜，朋友明日还有要事需办，长谈只能到此结束了。
　　我们约定好，明年再来这个老地方，同饮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