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亚东沟,军旅回忆系列。

老海盗1969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朝花夕拾军旅回忆系列连载1.</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事情梗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是我军旅生涯或者说也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夜”,写书一般来说应该写“故事梗概”,我写的不是故事,所写的是我的亲自经历。是我的剖肝泣血之作。“</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一夜”我被误认为是“特务”。这一夜,日喀则亚东县所有的武装力量,军人,警察,民兵被紧急被动员起来,其目的只有一个,千方百计的“围困,引诱,来抓捕”我,我只所以能侥幸活到今天,完全是一纸“要活不要死的命令。”多少年来我不愿意提及此事,因为我曾经面对几支和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如果有一只枪被误击发而走火,我也不会“活了下来。”我无数次的“被算计。”我曾经掉到激流奔涌的“亚东河里”差一点被冰冷的“雪水而淹死。”如果你曾经到过亚东,如果你见过“盛水期”的亚东河,你就会被震耳欲聋的流水声所震撼,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大自然的力量”,当年我是怎样地在急流中的边缘上苦苦挣扎,而逃过了我的“人生劫难”。</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往事不堪回首,我在写这段人生“苦旅时,”曾经多次因流泪而“老眼昏花”地而放下键盘鼠标。我也曾经因涉及心灵深处的“极度不平衔”,产生过“心动过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我的古稀之年我曾多少次的问过自己,平庸无能“窝窝囊囊”地度过了“大半生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去,我也曾“叱咤过风云,”可是当年“那个生龙活虎的我”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当年我一人一枪奔走在“荒山野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野兽和敌人也曾经窥探过我,为了我的战友的安危,为了保卫我的国家,为了我的革命理想,我能坦然面对,无所畏惧,但是丝毫没有想到过自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也无数次地问过天地,我是否对的起生活。而”生活”是否对也的起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题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74年的夏天是我入伍的第五个年头,(1976年我退伍)这一年我被派往到亚东执行任务。开始,我们住在下亚东靠近锡金一侧的半山坡上,为了取水方便离亚东河不远。亚东河的发源地是位于下亚东西北的一个叫春丕的北面雪山上,其上游并不固定,由下亚东流入不丹王国,再流入印度。所以印度管亚东河也叫春丕河。从发源地到切玛村这一段的河道是弯弯曲曲的,基本上是东西走向的。但是到了切玛村就改成了南北走向。由于地形的关系,河床很陡,所以这一段水流湍急,尤其是到了夏天雨季,由于天气变暖,不断融化的雪水和山上崩塌的石头强烈地冲刷着河床,并且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亚东县一边是锡金王国(现在被印度吞并)另一侧就是不丹王国。所以亚东县处于不丹与锡金的“夹缝中的一条山沟,人们也就习惯称为亚东沟”,当时属于三国交界。这里气候温和,夏天不热,冬天不冷,不属于典型的高原性气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这个小单位由二十几个人组成,领队的是王站长,我在这个小部队里资历比较老,在原来的部队就是班长,所以在这里给站长当副手。因为有些军务,王站长经常回原部队去,他不在时这里是由我全权负责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一天恰好王站长又不在,我们接到了亚东县武装部的通知,让派一个让人到县里开会,我把工作安排了一下,交由一个班长负责。我换上便衣腰里别上了手枪,肩上背着行军水壶,就顺着亚东河边的公路赶往县里去开会。亚东县“革命委员会”(当时的名称)在下司马镇,又有人管它叫县城,其实除了县委机关这里基本没有什么建筑。它离我们的住地还不到30里地,当时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公路是山坡路还算平坦,走了三个多小时到了镇里,在县招待所里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中午饭,下午一点多钟我就到了亚东县武装部的一个办公室参加会议。到会的没有多少人,县武装部江涛部长主持会议,先让大家自我介绍一下自己的单位姓名,有日喀则军分区的一个人,亚东驻军53师157团的一个人,边防五团的一个人,日喀则地区人保小组(就是公安处)的一个人,亚东县人保组二个人,武装部的两个人,空军雷达站的一个人,还有一个是“总参”的没有开口,大家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情报部门),所以也就没多问,再加上我一共十一个人。</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家相互介绍完以后,江涛部长向与会者说明此次召开会议的目的。根据敌情通报,最近印度情报部门向我方边境亚东地区派遣了一个特务,其目的有三个,一,刺探我军情报。二刺杀我军政人员,三,扰乱军心。现在这个特务已经入境了,他残忍地杀害肢解了我军一个战士,换上了战士的服装。所以通知亚东所属部队和人保系统穿“着装制服”的人员,今后不要随便单独行动。(这个战士是在路边的灌木丛“方便”时被害的,)此次会议结束以后回去要检查一下,所属单位的厕所是不是建在房屋,围墙的边上,临时到亚东执行任务的部队住的帐篷也是一样的,最好搭在明处。临时厕所更要小心。另外,各单位要搜集周边敌特信息,有消息随时通报。要组成抓捕小组积极出击,如果和敌特遭遇后尽量抓活的,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里是否有接应的潜伏敌人,当然如果情况危急,迫不得已可以开枪将他击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江涛部长讲完以后,他让先期赶到的日喀则地区人保组的徐树义组长谈一谈情况,徐组长说:“我们地区人保系统已经派出了三个抓捕小组,共九个人和武装部的两个小组,在一起组成了临时小分队,来围剿逮捕这个‘敌特’。我们系统的人员主要是在交通要道上“蹲坑潜伏。”但是由于亚东县有四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积,山高林密,‘边民’群众只有两千多人,居住分散。而敌特为了生存,并不骚扰老百姓,他携带的经费不是钱,而是藏在山上的几百块手表,他使用手表来拉拢群众。敌特现在又穿上了解放军的服装,群众更加敌我难辨。当然我们也把各个村的领导人(当时亚东没有人民公社或生产大队)召集起来,向他们介绍了‘敌情’,号召他们提高警惕,发现有异常情况,立即向当地驻军和人保小组报告。</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徐组长讲完以后,县人保组的治安科李科长详细讲了这个特务的背景情况。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敌特”竟然是中国人,是原在青海下放的一个姓林的“北京知青”。1970年这个姓林的就是从亚东逃到了印度,印度人把他送到了新德里特工学校,对他进行了专门的业务技能培训,印度特工机关为了锻炼他的杀人“胆量”。每当监狱里有犯人执行死刑,都是由他化装成印度人近距离开枪杀人的。这样的枪法训练一共进行了三年多,他基本上可以弹无虚发。然后印度特工机关让他和同班的一个女特务结婚,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于是他被派到了亚东来搞破坏活动。李科长最后讲了林姓特务的体貌特征,25岁,身体适中,国字脸型,身高1.7米左右,北京口音。会上各单位介绍了部队防区的治安情况,有的部队也确实发现过可疑情况,但是由于亚东驻军很多,又不是一个单位的,也不好检查。既然有敌特入侵,以后就更要提高认识做好防范工作,并且要加强联系互相合作,边防五团的人提出,如果武部人手不够,他们可以派人支援。会议中间休息了一会儿,一共开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了会议。</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武装部江涛部长在送大家出门的时候说:“有车的同志在招待所吃完晚饭可以回去,没有车的同志吃完饭太晚了,不要着急走,路上不大安全,可以在招待所里住上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朝花夕拾军旅回忆系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连载2</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开会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言,虽然穿便衣看不出身份,我听人家一报名号,人家最小是副连长,其余的不是参谋,就是团长。我想在这个地方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呢?我在招待所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们部队伙房的事情,我把思路捋了捋再一琢磨,越想越感觉我们部队问题很严重,因为没有人告诉我的战友们,他们也不知周围隐藏着“杀机”,就在四天前我们伙房里就丢过一锅馒头和咸菜,两天前夜里又发现伙房进去了人,当我们听见有动静时我和战友们提枪捉拿,结果此人从伙房的后窗户逃跑了,经检查发现丢了半锅米饭,我们还以为是进去了贼,我们伙房后面就是原始森林,搜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特务”。看样子特务暂时把我们当做“伙食供应站,”还没有对我们动手。但是我们的驻地已经引起特务的注意,我们的战友们根本不知道特务的存在,还有更要命的是我们的临时的厕所,就是在驻地树丛旁边挖了两个粪坑,万一敌特想刺杀我们的战友是非常容易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赶快通知我的战友们,还在招待所里心安理得的住上一个晚上,我能睡得着觉吗?我应该立刻回去马上采取措施,如果只是考虑自己的安危,如果我贪生怕死,万一就在今天夜里战友出现了意外,我对的起他们吗?我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吗?我对得起领导对我的重托吗?所以今天晚上我必须回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又想,虽然是晚上回去有一定的危险,但是我也不怕,我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以前我们部队野营拉练,敌人埋下的定时信号弹曾经在我的身旁发射升空,我都没有慌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想我的优势一共有三个:</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走的是大路,敌特虽然阴险狡猾,但是他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和我一样,并没有三头六臂,他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大路上行凶杀人?你有枪可是老子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年轻气盛)</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你二十多岁,我也是二十多,你在特工学校受过训练,我也是摔过“大跤”的人,比我高大体重的人有不少的也都曾经败倒在我的脚下,“背口袋,别子,大挎背,兔子蹬鹰”(摔跤术语)在没有当兵前我玩得熟着呢。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一点最重要,因为敌情通报上说该敌特专门暗杀我“军政人员”也就是穿军装制服的工作人员。我今天恰巧没有穿军装,所以估计路上不会引起敌特的注意,我应该立即赶回去布置好暗哨,说不定他撞到我们的枪口上,如果我们能把敌特抓住,既为国家为人民除了害,我和我的战友们兴许还能立上一功呢,所以我很自信。</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主意一定,我草草地吃完了晚饭,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离开县招待所就往回走了。在镇附近我一点担心都没有,但是当我离县城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却担心起来,因为公路的两边可以直通山上,上面都是原始森林,夜风刮过来树动叶响,远处林子深处还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当然密林深处还有野兽,有孟加拉老虎,狗熊,金钱豹和猴子......。夜里的山沟里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诡秘莫测。为了给自己壮胆,于是我把手枪顶上子弹,将保险绳挎在手腕上,(手枪都有保险绳,主要是怕射击时手枪掉下来)连保险都没有关,提着手枪我大步走着,可是时间不长感觉手腕子有点发酸,越走手腕就感觉得太沉了,于是我把手枪放在裤子口袋里,手腕就感觉得轻松了不少。但是问题来了,一只手放在裤口袋里,一只胳膊走路抡不起来,走路很慢,一会又觉得浑身别扭不得劲,后来我对自己说:“干什么草木皆兵,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我把保险绳从手腕退出,关上手枪保险,把手枪掖在腰间走路就轻松了,后来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没有手表)感觉不大对劲儿,人们常说走夜路比白天快,我感觉走了四五个小时了该到地方了,腿都累酸了,怎们一点驻地迹象也没有呢?再一想“坏了!坏了!”刚出了县城只顾捣鼓手枪放在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就来到了河边,我在白天来的时候感觉河道不是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而且走了一路也没有发现人影。本来驻地就是沿着亚东河一直走不远就到了县城下司马镇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这河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弯呢?“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傻走了!”我自己对自己说,要不找个人问问吧,前面说了亚东四千多平方公里才有二千多人,现在深更半夜找个人家可不容易。我停下了脚步前后看了看,发现刚才走过的地方的半山坡上有点光亮,于是我奔着光亮走去,走近前一看是一所藏族民居,可巧的是这家人还没有睡觉。我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到从屋里走出一个藏族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马灯”,(当时是没有电灯的)他举起马灯照了照我,然后把我拦住了,他开始讲藏话说了好几句我也听不大懂,于是我就说:“老乡我是解放军,(刚说完我自己就后悔了,因为我穿的是便衣,人家谁会相信呐,)请问现在几点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想到这个藏族男子听到我讲话,好像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汉话以怀疑地语气说:“现在快十点了,你,金珠妈米,”(藏语解放军)“对,对!”我说。“你,要干什么,去什么地方”藏族男子又问。我一想我要去的地方我也不知藏语怎么说,就先定个位吧,他只要告诉我县城在哪里,反个方向沿着比较直的河边走就是我们驻地,所以我说:“我要去县里,县里。”藏族男子看样子更吃惊了,又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门口,他又举灯照了一下我也不说话,过了一小会他说:“你。那边走,你刚才走的路是对的”,他提起马灯朝我刚走的路指了指。最后他没有再理我,自己再后退一步迅速地关上了房门,这时屋里的所有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房间里应该好像还有很多人,因为里面的响动声不小。原来我把枪握住藏在在裤子口袋里,现在我立即掏出枪来,转身向外面跑去,离开院子有一段距离了,我停了下来,慢慢地走着,我想刚才和我讲话的藏族人也许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我走错了方向,我应该向反方向走,怎么还故意指错路呢?我又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应该向回走。一会感觉口里很渴,我应该马上到河边找点水喝,而且要把军用水壶里的水灌满了,因为在走的路上我已经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喝干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魂断亚东沟连载2.</span></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朝花夕拾军旅回忆系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连载3.</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了河边我找了一个下坡,这一段的河水还算和缓,我把手枪掖在腰带上,蹲下将水壶盖拧开。晃动着水壶的背带打了一壶水,水很浑浊冰冷,又带着泥沙,但是这是唯一的水源,没有办法,只能喝一口吐一口沙子,连喝了几口带泥沙的水,感觉肚子很不舒服,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隔。可是仍然没有解过渴来,重新打满了水,又喝了几口就越觉得肚子更难受了,最后我把水壶里的泥沙水底倒掉,又灌满了水离开河边站在公路上,我看看公路两边也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来,我应该朝哪里走?到底哪里是我的驻地方向呢?后来我想反正县城人比较多,肯定灯光多,我按原路返回吧,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忆,我在白天到县里走的时候路上还能记得什么,可惜的是走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发现,也看不出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这时肚子感觉是好多了,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累得走不动了,于是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一会,夜里的石头也很凉,一阵困意袭来,我从腰里拔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把枪又拿在手里,我也顾不得凉了,想躺下睡上一会,可是石头也不大平,躺下去地方也不够长觉得后背也硌得慌,这么半躺半坐地休息了一阵,越来越困地抬不开眼皮,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路上远处有点动静,好像还有人说话,这时我困意全消了,迅速地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地离开了公路,向旁边的山坡跑去,我隐藏在一棵大树的身后,平端起手枪,两眼紧盯住大路。不一会我听到了有几个说藏语的人向远处走去,但是我也没有动,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我才离开了山坡下到了公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总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提着手枪我悄悄地跟在几个藏族人的后面。可是走了不一会我就感觉得不大对劲,路边稀稀落落的房子里几乎在同时都有了光亮,很显然是得到了通知,但是也不像是到了县城附近,又感觉路的两边好像有人,当我走到近前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我暗想这是怎么回事呢?又走了没多远到了路边一处院子前面,借着月光好像墙上是用汉语写着“道班”两个字。最上面写着是藏语,估计也是一个意思。在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我在上午曾经路过这里,我现在正往县城方向走,显然方向还是不对的,越走离我的驻地就越远。我刚要掉头向回走,没想到道班的房子里传出了一个四川口音的女子在说话,只听她说:“外面是谁呀,不会是解放军同志吧?门外有凳子你先坐一下,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呢?是不是想去县里呀,”我在门外听了吃了一惊连忙说:“刚才是想去县城的,现在不去了。”“为什么又不去了呢?”女子又说:“不去了,不去了,刚才是走错路了我该往回走了。”我说,“这个先别忙往回走,你走了多长时间了,不累吗,你还是在外面坐一会吧,这样吧我先给你这个烧点水喝,然后我再给你做点饭吃,这个道班只有我们夫妻二个人,这个我的男人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照理说你是个当兵的,应该让你进屋歇一会,可是深更半夜的,这个我是一个女人不大方便的。”我开始听她讲话感觉的好像是汉族人,可是话说多了就知道她是个藏族人,因为她老说“这个,这个的。”我觉得这个藏族女子有些奇怪,于是我明知故问地说:“你是汉族人吧?四川的吧?”“对呀,对的,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是四川成都人。”不对,不对!这个藏族女子也是有些问题了,据我所知在整个西藏从来没有成都的女子在道班工作的,很显然这个藏族女子在撒谎呢?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而且屋子里也好像还有别人,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拖延时间,好像在等什么人。于是我就故意说:“是呀,我是又渴又饿,咱们军民一家人,你这个给我烧点水做点饭吧,我会付给你钱,可是你也不能光说不做呀。”“做了做了,水马上就要烧开了,”女子说。“你在骗鬼吧,也没有见你抱劈材点火冒烟呀,”我说。“不用劈柴,屋里有煤油炉子。”女子继续骗我。我举起手枪向空中晃了几下,不耐烦地边向外走边说:“大概你的男人也在夜里加班去修路了吧。”我不再理会她说什么,却隐隐约约地感到危险离我越来越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继续走在返回驻地的路上,想一想今天夜里遇到的一男一女两个藏族人,都有些异常,对我都是不大友善的,和我以前遇到的藏族同胞是不一样的,难道边界的群众都是把不认识的人当做敌人吗?这时突然山上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叫声凄厉让人听到后毛骨悚然。我感觉得空气都要爆炸了,为了缓解一下情绪,我一边走一边大口小口地喝水,(泥沙已经沉到了壶底了)另外藏族女子说的:“你不饿吗?”此刻真是觉得肚子很饿了,一会的功夫水壶里的泥沙多了起来,水是没法喝了。我又在河边找了个坡度合适的地方打算再罐点凉水,不过这段河道水急流大,水面离我蹲的地方有点低,我先把枪掖在腰里,然后把壶里的泥沙倒掉想冲一冲壶底,晃荡着水壶根本打不上水来。我正打算重新换个地方打水,突然听到远处有汽车的声音,在这种地方夜里能听到汽车的声音,确实不大常见。我从蹲的地方刚刚站了起来,想要上岸搭车走,没有想到脚下一滑,我就出溜到河沟里。前面曾经说过,亚东沟的水都是雪山的冰雪化成的,别看是夏天,也是非常的阴凉,水流还夹杂着碎石头怒吼着向下游奔流而去,我全身感到刺骨透心的寒冷,我咬着牙从水里站了起来,好在我溜到河边没有滑到河中间,因为那里很陡是站不住人的,(如果那样我会被水冲走,诸位是不会看到此回忆录的。)河底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头。我暗暗对自己说:“镇静,镇静,能不能不被大水冲走,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你自己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动作要慢脚下要稳,我在水里挣扎了好长时间,眼见得路上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站满人的汽车都是亮着大灯开了过去,我大声喊了几声,发现喊的声音都被流水的声音掩盖住了,再喊也是徒劳的。他们也没有发现在河边上苦苦想爬上岸的我。又过了一会,我终于在落水前面的地方发现有树枝伸到河边,费了很大的力气,脚下淌着冰冷的河水,浑身上下湿漉漉没有一处是干的,我哆嗦着抓住树枝才爬上了岸。我首先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发现枪也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魂断亚东沟连载3.作者老海盗</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朝花夕拾》军旅回忆录系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连载4</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山沟里的夜风吹来,不由自主我打了个寒颤,冻得我浑身瑟瑟发抖。正想把鞋子的水倒一倒,把裤子和上衣的水拧一拧,我听到树林里的乌鸦一阵骚动,它怪叫着扑扑楞楞的飞了起来,我似乎感到大难临头了,一转身就发现在我站立的公路两边都有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上了刺刀的冲锋枪的五六个人,飞快地向我奔了过来,从山坡上也有端枪的人冲到我的跟前大约几米远的地方,我愣住了,下意识向后退,可是已经退到河边我已无路可退了,他们一边把我包围在中间,一边喊着:“狗特务站在那里别动,动一动我们就开枪打死你,缴枪不杀!看今天你到哪里逃”?我看清他们是我军战士,是自己人。我就对他们颤抖地喊着:“什么狗特务,同志们误会了,我是自己人呐。”“谁是你的同志,还自己人!”我说:“请同志们千万不要开枪,我,我真的是自己人,我的枪在身上带着那,哪有自己人缴自己人枪的道理呢。”他们已经冲到了我跟前两三步远的地方,把我团团围住,可就是没有人敢靠近我,有个人看样子年龄较大像是个军官对我说:“你先别说话,你把枪放在地上,踢到远处,然后把手举起来!告诉你我们十几个人十几支枪,你千万不要耍花招,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们立刻把你打成筛子眼。”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他们的语气才稍微的轻松了一些,还是说:“手别动,别动啊。”他们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有的还是端着枪,有两个人手里还拿着绳子。</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中有一个战士仔细看了看说:“咦,奇怪了,看样子还像真是自己人呐,今天白天我还在武装部大院里见过他呢,你不回去,大半夜的干什么自己跑到河里去练游泳呢?你快把手放下吧,别再举着啦,看着让人怪难受的。”说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举手举的胳膊早已发酸了,他们不下命令,面对这么多的枪口,我怕再引起误会,也不敢把手放下来,这个战士说完,我赶紧把手放了下来,胳膊感觉那个轻松啊,于是我还左右前后甩了甩,又搓了搓手。那个军官有点不信,他把我的枪从地上拿起来,向周围的战士们看了看说:“怎么没有看到北京大兴县的刘班长呢?刘班长你在哪里呢?你听听这个人说的是北京话吗。”“我在这里呀,我在这里,张参谋。”刘班长说:“我一听这个人说话,就知道今天夜里咱们弄错了,他说的是哪家子的北京话,明明讲的是普通话吗。”张参谋又对我说:“你今天真的去我们武装部开会了吗?”“当然去了,我还听你们江涛部长讲话作报告了呢!”我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正在这个时候,从我们驻地方向开来了刚才过去的那一辆吉普车,当汽车停下以后,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他们都是腰间枪套上挂着手枪,而身上又背着冲锋枪,为首的正是和我一起参加会议的,日喀则人保组徐树义组长,还有亚东县的人保组的张组长,治安科的李科长,最后走出来的是司机。徐组长一看见我就说:“怎么会是你呀,你这‘特务’整整折腾了我们大半夜,弄得整个亚东是鸡犬不宁呀,亚东县人保组一共就二十多人,哪一个都没有休息,武装部和所有民兵也都紧急出动了,我们已经在县里的‘五大书记’家的附近布置了明岗暗哨,就是房盖上都派了两个人,你的胆子可真叫大呀,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单枪匹马一个人敢走荒山野路夜路的?想当年我打日本鬼子时,我就是“敌后武工队的队员。你可像年轻时候的我。可是武装部江部长不让你们徒步回去,要你们在县招待所里住一晚上,你不住下为什么非要回去?再说你就是迷了路,你干什么非要说要到县委去,要找县委书记呢”。我忙说:“可能是藏族老乡听错了,我说的是到亚东县里,并没有说找县委书记呀,再说深更半夜的我找县委书记干什么那?”“那你说去县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徐组长又说。我说:“徐组长,我记得县里到我们那里只有一条路,如果我知道了县里的位置,反方向不就是我们驻地吗,谁想到这条路上还会有一条叉路呢。”张参谋把枪递给了我,刚才一闹哄我也也忘记了寒冷,把所有的事都整明白以后,我又浑身哆嗦起来,所以我马上把衣服和鞋子的水弄掉一部分。还是觉得冷,大家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我只能在原地“跑步”,以此来增加热量。</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徐组长让亚东人保组长跟刚刚开回来的军用大卡车先回去,原来大汽车去远处接应早先的埋伏人员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一会从我刚才来的方向又开来了一辆中型军车,车刚停下从车厢里跳下了十几个藏族人,为首的就是那个拿马灯的人,他叫阿旺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还有和我周旋时“汉话”说的非常好的“央宗永芳”,这一下露面的和隐蔽地都出现了,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而且都是钢枪在手。他们都纷纷和我握手,他们也和我开玩笑,就是不理解我一个人一条枪,为什么要去“县委”,而他们误以为我今天夜里要去刺杀县委书记,所以他们首先报告给县委。我对他们说:“今天夜里咱们是不打不相交,我真要是特务肯定跑不了,阿旺队长你是怎么搞的,我说的是去县里,怎么变成了县委了呢?”大家笑起来没个完。弄得阿旺也很不好意思。不过阿旺最后却对我说:“我这人让他们非常“头疼,”警惕性太高,是他们在他家里和路上几次想抓我,都是看到我总是把枪握在手里,人保组的人告诉他们,“要抓活的,一旦动了枪就不好说了”。不过说实话我笑得非常尴尬,因为我本来浑身就发冷,他这一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后面一阵阵地冒凉气。</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藏族民兵们回去以后,徐组长打算让司机开车把送我回驻地,我开始不同意,我对徐组长说:“我现在已经知道路了,还有二十几里就到家了,就不麻烦你们了,虽然我身上发冷,但是我可以跑回去,一会就不冷了。”徐组长坚持送我,我也就盛情难却了。 上了吉普车一会我也就觉得暖和多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徐组长又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讲了一遍,今天夜里我的所有行踪,县人保组都有掌握,从开始走出县城下司马镇,还没有到藏族民兵队长阿旺家里问路的时候。藏族人就开始怀疑上我了,有几个藏族群众跑到人保组汇报说发现大路上有一个人提着手枪,穿着便衣行迹非常可疑。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最近有特务在活动。如果是部队上的同志,从来没有见过夜里一个人单独行动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到了阿旺家的门口,他们有几个藏族人已经出了后门,是想把我堵在院子来抓住我,又想把我骗到乃堆拉边防哨所方向,他们让边防站的人隐蔽在山口从两边来抓我,在院子里我提着枪跑了,又向回走他们看我没有上当,就在我的身后边来跟踪,等我到了道班,他们已经有几个人抄小路提前赶到了那里,同时他们就是在道班里和人保组有了电话联系,他们又想抓我,但是看着我总是把手枪提在手里,“枪不离手,知道我不是个“善茬子”,群众又传说特务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他们又请示人保组,他在人保组告诉民兵们绝不可轻举妄动,民兵们曾经几次拿枪瞄过我,想当场开枪击毙我。另外请会汉话的藏族女工也是女民兵“央宗永芳”和我搭讪,想拖延时间稳住我,等待联合抓捕队的到达,计划是他们屋里的人首先“发难”,由女工央宗永芳以送热稀饭的借口来靠近我,抓捕队悄悄的人从身后接近我。只要我双手一接饭碗,他们立即“动手”,没想到我很猾头没有“上当”,又给逃掉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来他们几次在路上想围捕我,都是因为我的警惕性太高而不敢贸然下手,最后我到河里取水,他们开始没有发现,后来我掉到河里,他们在汽车里清清楚楚地发现了我,因为我在水里挣扎乱喊,他们觉得我有可能上不了岸就会被大水冲走,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曾发生过。那样的话他们就省事了。虽然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前头迅速地把车停好,马上进行了分工,他们一个战斗小组在岸上观察我在河里的行动,另外六个战斗小组,分前后山坡三个方向来围堵我,他们还没有布置到位,我就从河里爬了上来。按照他们的设想,如果我能活着上来,他们就在我刚刚上岸时把我逼迫在河边,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动作如此迅速,大大地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所以抓捕现场有点混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看来我今天夜里是命大的,如果他们下了“要死不要活的命令,”恐怕我已经死了几十回了,最后徐组长说:“你是大难不死今后必有‘后福呀,’希望你今后要好好活着,为祖国,为人民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我说:“他们怎么怀疑我是那个特务呢”?徐组长说:“你和敌情通报的特务的身高,体貌特征难道不是一样的吗,特务是一个人活动,你不也是一样吗,至于口音,藏族人哪里分得清北京话与普通话的区别呢?这里是边防前线,藏族民兵和群众的觉悟和警惕性高着那。”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魂断亚东沟连载4.</span></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朝花夕拾军旅回忆录系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连载5.</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我回到了驻地天差不多就亮了,徐组长让司机和李科长在汽车里等着,他亲自到我们驻地看了一看,我把我们部队伙房最近发生的事情向徐组长做了汇报,徐组长说:“这可是新情况,你怎么白天开会时没有说呢。”我说:“当时我还没有想明白,回招待所吃饭时才突然意识到,我们伙房丢东西可能与特务有关,这也是我连夜向回赶的原因。”徐组长说:“我看了看你们周边的环境,这个地方你们不要再住了,应该马上离开选新址。先这样吧,边界地区虽然不允许养狗,你们情况特殊,县人保组倒是有两条狼狗,其中有一条特别温顺,我回去让他们开车给你们送一条来,记住是借给你们的,等你们搬到合适的地方,把狗送回去。然后又提出了两条建议就回去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送走了徐组长,到伙房给自己做了一碗红糖干姜水(没有鲜姜)然后我整整睡了一个白天,人保组同志送狗的事,是夜里听到狗叫才知道的。有了狼狗陪我们站岗,伙房里再没有丢东西,第二天我躺在床上身体不能动弹,我已经得了感冒重,过了几天病才好了。这时候王站长回来了,于是我们的驻地由下亚东搬到了上亚东。(所以才有了我误入边界线的故事,请看拙文。我所了解的印度人与国人之区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阴错阳差,当年我还想和特务较量一番,结果我倒成了特务还差一点把命给丢了,就是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我军旅生涯中与到过几次危险,这一夜上无疑是最危险的一次,这一夜我差一点被乱枪打死,掉到河里差一点被翻滚咆哮的雪水冲走淹死了。同时我一个“小兵”把亚东县城折腾的天翻地覆,还弄的县委“五大书记”彻夜未眠,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不曾想到的。</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记1.</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面讲过,亚东县由于地处边境,好多地方和内地的编制不大一样。在内地古时候一般是一二百平方公里设一个“县”,那时候主要是县官骑马能跑得过来,所以古时候管县太爷称为“百里之才”,而亚东县竟有四千多平方公里的地域,超过了不少内地的地级单位。但是我当年在亚东时,边民只有区区二千五百多人,(到了今天,亚东县也只有一万多的人口。)还不到内地的一个“公社”的人数。但是由于边界的复杂性,当时亚东县委竟派有“五个书记。”在内地公安局一般有局机关和派出所组成,而当年亚东县“人保组”(全称叫人民保卫组也就是公安局)只有几个科组成,一共有二十几个人没有“派出所”的编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记2.</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武装部长江涛,1940年参加新四军,最后在日喀则军分区任副司令员直至离休。我和他的革命友谊一直保持了许多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徐树义1939年参加革命,后任西藏地震局局长,经过了那个“不眠之夜之后,”我还和他攀上了“老乡,”原来他在1959年以前是我们区的区长,在那一年他被调到亚东县,担任亚东县委第一书记。后来又调到日喀则地委公安处当处长,文革期间改称“人保组长。”最后才调回天津任大港区委书记直至离休。他和我都住在一个镇子,他活着的时候我们也是经常见面的。现在两位当事领导早已经作古了,多少年来我把此事深深的藏在了心底。以前担心我说出去让人认为我在吹牛,就是今天我写出来有的读者未必会相信,我早已解决了温饱问题,写文章绝不是哗众取宠或爬格子“卖钱”和什么点击率,现在我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或者说是到了风烛残年,我再没有什么“隐瞒和忌惮,”我想我应该对自己的历史有个交代,对我的后辈人有一个交代,让他们了解一下,他们的老人年轻时到底干了些什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相比当年的闯劲,我后来的表现不值得一提。我年轻时那种视死如归,藐视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棱角早已经被蹉跎的也岁月磨平了。但是有时回忆起来也感到骄傲,因为毕竟我年轻时曾为共和国出过力,为保卫祖国尽了我军人的职责。今天我写出此经历的另一个目的,是以此来缅怀两位老首长,并且纪念曾经和我共同守卫边疆的一个战壕的战友们,和建设边疆的地方的同志们。</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文章中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真实的,只有一人没有出现场。那个刘班长就是北京大兴县人,他是1969年入伍的,从那天和我认识后,我们在亚东时就成了好朋友。他在1975年退伍。道班的女工真名叫央宗,永芳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她的藏族名字叫尼玛,这个汉名是她给自己起的汉语名称,是我们野营训练时的一个藏族女翻译,她曾经在雪山角下的一个小村庄的井台上,用冰冷的井水(室外温度零下二十多度)给我洗过带血的军衣,因为打兔子时沾上的鲜血,热水是洗不掉血迹。我的脑海里时常出现:她把两只被冰水冻的通红的小手,让我看时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让我帮她搓手,我不敢。)只有她没有在亚东出现,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有机会我也许为她写上一段。(如果她还健在,今年应该是66岁。)她曾经对我说过:“我们一共三个姐妹,我的大姐的对象是上海人,我的二姐夫是北京人,我妈让我找个天津人。”可是士兵不准谈恋爱,作为军人必须服从纪律,后来我调到了日喀则,此事就更没有了结局。)为了纪念她,我把他俩的名字合在了一起。写完文章我想当年和我一起野营训练的战友们,现在活着能看到此文的至少有几十号人,但是能看懂能猜到的却没有几个人。民兵队长阿旺和我的一个藏族战友同名,这个战友曾和我一同到亚东执行任务。王站长是湖南人1965年入伍,曾经参加过抗美援越的战争,亚东人保组张组长河北唐山人,李科长河北徐水人。武装部张参谋安徽合肥人......。</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记3.</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关于迷路的原因,我当年并不十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46年我从来没有深究过,如果不是因为回忆写这篇文章也实无必要,我在写这篇文章时,才重新仔细翻看了百度地图,经过辨认,当时去亚东下司马镇的时候,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走错,但是到了晚上,由于视线心情紧张等原因,我在切玛村走错路了,这里有条岔路,应该一直向南走就对了,而我顺着这个岔路奔向了西北,一直走了近三个小时的路,到达了洞清岗村附近,其实不远就是亚东河的上游叫春丕河,亚东河并没有流向下司马镇是因为地形造成的,当年往回走的时候是顺着河向发源地走的,那里的水流并不太急,也是因为地势而造成的。但是方向却是相反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记4.</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年从亚东叛逃到印度的“知青”,一共是两个人,叛逃前曾经到过我去过的道班,找央宗要过开水喝,所以央宗曾经和林姓特务有过接触,只不过已经过去了四年,记忆有些模糊,那天因为是在夜里,由于视线她没有分辨清楚。林姓特务最后就是在我曾经的写过的营地附近,与我军追捕组遭遇,因负隅顽抗被击毙。另外那个人便不敢偷越国界来搞破坏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岁月蹉跎,生命并不如歌,而往事也不是过眼烟云,它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断,在我的迷茫的古稀之年,孬汉也想提提当年匹夫之勇。</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魂断亚东沟连载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海盗2020.1.2.写于天津第一稿</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章提到的王站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佩枪是冲锋枪,王站长坐军车回原部队办事时,因军车上有武器,考虑有事我带着长枪不方便,所以把他的手枪留给了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他现在还活着,己经八十多岁了,非常感谢我的老战友们,我的回忆文章发在战友群里,他们看了以后,把王站长的照片发给了我,这张照片是在西藏照的,可惜现在他的耳朵已经完全聋了,无法再收听电话了,而且也不会微信,我只能在文章里问候他。</span></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张照片是徐树义同志的女儿提供的,根据初步判断应该是六十年代初在亚东的山区(不在亚东沟里)拍摄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张照片也是徐树义的女儿提供的。这时江涛同志已任日喀则军分区副司令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张照片是战友去亚东旅游时拍的,当年亚东河两岸根本没有房子,而且从水流来看虽然是半枯水期,也比过去小多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古,亚东边界印象,写于74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国交界在云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易守难攻数亚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卓姆雪峰高耸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春丕冰水巨声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远方林密冬天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近地花稀夏日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励志戍边来放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人民重托记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那个时候亚东为三国在雪山上交界,锡金还没有被印度吞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首诗开始用的是七律,当时还不懂得对仗,所以现改为七古</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