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20年

孤雅

<h3>偶然翻到照片(说用您的照片即便是背影也不妥,那我换个画家笔下满目疮痍的大桥做图片),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们陪伴您去探亲……手机里很多照片不敢删除,怕从此就忘记了所有……</h3><h3>20年前的那天,您不顾什么所谓的忌讳跑到医院,大概飘着雪花的天气,快70的人也顾不得鼻涕,泪水和鼻涕都流着,高兴的说:“孩子,你吃亏了……真主襄助你了,这么大的胖大小子……”</h3><h3>20年后……一抔黄土,每次经过您安眠的地方,我都是找寻那个属于您的地方,或许那一抔黄土有您尚存的体温,或许……夏天绿树成荫我没有看到什么,冬天我只是看到荒芜一片,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更多时候路过我心里低声道上一声:赛俩目!祈求真主予以您一切安好……短暂的几个月,您却走的那么彻底,想起您只能是浅浅的两行泪……</h3><h3>小时候我们都是大桥上的孩子,隆务大桥是我们的灵魂,隆务河水是我们身上的灵气,还有家里家外常年流淌的两股清泉,不管到哪里,我们总会找寻到那个大桥,我们梦里的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养育了二三十个子孙的家没有了,那个桥已经重新再建了,可是我们的灵魂已经随着您而远去,您带走了很多很多……</h3><h3>父亲的英年早逝给我们的伤痛未愈,还好有您……您把我们当成手心里的宝,我们也把您当成父亲去爱,那些年的野炊让我难忘……您命令说组织野炊,让我找地方……挑了好多地方,我们最后定到吾屯,本来随便烧烤一下就回来,您任性的说要住一晚,群众们为我们搭了帐篷,什么也没带,姑姑们坚定不移地顺从着您,几块纸壳箱铺成的地铺,晚上睡觉时能听到虫子在身下“簌簌”爬行的声音,孩子们都兴奋的跟着您野外宿营,虽然没有篝火晚会,但是我们高兴的开了演唱会,主唱马冬昕用那根歪曲的树枝作话筒,让孩子们高兴就好……夜晚几头未归的牛把我们少的可怜的馍馍偷吃了,孩子们害怕的叫喊着……第二天,群众们有来送馍馍的有来为我们砍柴的好感动,我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其实这是您年轻时呆过的地方……</h3><h3>第二次野炊,我和儿子在坎布拉参加同学聚会,说好的要两三天,可是就一天您执意让弟弟来接我俩,半夜三更从坎布拉赶回,准备参加家庭野炊。我常常想起,除了父母也只有您这样,把我俩当成手心的的宝,那次您的身体已经不像以前了,只能躺在铺的垫子上……我依旧是什么也可以不管,带着孩子们疯了似的在河水里玩。</h3><h3>还有在饮水源那里,我们带上气垫床玩漂流,虽然每次吃的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我们疯了似得玩耍,记忆犹新……</h3><h3>领到驾照了,我们去朝阳群众家里烧烤,就几个人在水泥地上大太阳下一天……我带着您去吾屯寺院看,在吾屯下寺新修的大佛那里逗留了很长时间,我自己现在想想都纳闷为什么去那里?去热贡园区看修好的路还给您讲规划,带您看他们的射箭场,还有热贡画苑什么的……就那么随意的转转……挺后悔的,每次都是自己疯了似得带孩子们玩,没干什么活。每次出去都是好像心疼钱,记忆里没有吃的影响只有疯玩的片段……</h3><h3>如今您已经离开我们了,就短短的几个月而已……大桥不是以前的大桥了,那个地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那个有着我们童年回忆的家已经夷为平地,因为那里我们最爱的人也不在了,您走了,再也不会有您组织的每个人都不能缺席的野炊了……</h3><h3>那天表姑问您离开的时间,我回答了还给她看我手机里记录的,她说孙子们不会记这些的。我能够用手机记着,我用心能记得您吗?</h3><h3>写下一些片段,我害怕时间会冲淡记忆……</h3> <h3>这是在朝阳那个大太阳下水泥地上的烧烤</h3> <h3>虽然,画家笔下的大桥满目疮痍,可是它承载着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h3><h3>有时候美好的东西,不是可以用金钱替代的。大桥虽破旧但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在那里,高兴、悲伤、相亲相爱、相互“残杀”……</h3><h3>当谈及富裕的问题,我更多时候是记得您和父亲给我们传承的观念,心里装下更多爱的人,自己的亲人、朋友……</h3> <h3>这是那一次我们被接回去的野炊</h3> <h3>半夜三更等待从州上来接我们的车</h3> <h3>好像放这个有点不合适,但是我要用各种片段去记着您……</h3><h3>马冬昕,又用蹩脚的韩语歌曲来糊弄我们了。我是司职道具的,漂流床、音响设备、小帐篷、大黄鸭,都是我提供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