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雪,始终是我心里一个童话。</h3><h3> 少年去镇上读书,遇到恶劣天气必须步行,雨中的泥泞是我们不喜欢的,但雪中嬉戏,跋涉我们却乐此不疲,乡间的土路被雪覆盖着,路边玉树琼枝轻轻摇动,田间地头往往有沟渠,遇到大学雪沟渠几乎被雪充满,不小心滑落其中,如果不是怕同伴哄笑,总想在里边我呆一会儿,仿佛那是宫殿,是被窝,总感到暖意,而非冰冷。</h3><h3> 今逢大雪,何不在再温暖自己一次。</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 <h3> 下午,雪团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再也不能辜负了这场雪,出城赴约去。虽然沿途雪景目不暇接,但奔赴郊外的脚步没有停歇,来到玉泉河边,目光所及,仿佛穿越了,捕捉到“雪窝”的味道,忙拿出手机拍照,前方,侧方,一座亭,一棵树,天哪!无论哪个角度,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不由的心生感慨,除了“美”字,再也寻不到合适的表达。</h3> <h3> 与少年时相比,我觉得现在多了震撼,少年的自己是画中一景而不自知,沉浸在雪后嬉戏中。成年回忆时,把粉雕玉琢的外景添上,辅佐那无忧无虑,纯真少年时光,于是,对于成年的自己就成了一个梦一般的存在。心生眷恋。</h3> <h3> 现在,我来到了这个童话般的世界。远眺,白茫茫的一片,河水有的晶莹透亮,有的犹如毛玻璃一般。哦!原来是“半河瑟瑟半河冰”。两岸林立的杨树像哨兵一般肃穆静立,岿然不动。任凭雪花拂面,雪块压顶,在这凛冽的寒冬里愈见坚毅;再看那“岂不罹凝寒”松柏,正是展示其风骨的时候,墨绿的树冠中有一簇簇的白花的,是松树。像戴了一顶护士帽的,是柏树。在风雪的肆虐中竞展风流。有冬青,有翠竹,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树,“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常绿树与落叶树相间”叶圣陶老先生真真道尽了这眼前的风姿,真叫我这个后生晚辈胸中徒有滚滚感慨,却无以表达。</h3> <h3> 一路“咯吱”,我爬上了拱形桥,站在桥上,静静的不想离开,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离开了,就这样一人在这儿站的时间长了,让过路的好心人产生误解,再闹出乌龙就不好了,绕到河的南岸,雪更厚了,淹没了双脚,可能是北风的缘故吧,不太明白。面前的雪平平整整的,身后只我留下我的一串脚印,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h3><h3> 周围寂静极的,只有脚下“咯吱咯吱”声与我相伴,照拍的够多了,静静聆听这天籁之声吧,除了咯吱声,似乎还听到了落雪的簌簌声,以我一个耳朵的听力,这是不可能的,可能是因景生的幻听吧,就像我们总是不自觉的为我们喜欢的东西再添加其他元素。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并没有使我感到单调,反而透出生命的暖意,此时大脑里似乎是极丰富的,又是极空白的;极活跃的,又是极平静的。就这样,物我合一。落雪、河水、冬树一片静谧。</h3> <h3> 我不知张岱当年湖心亭看雪时的心情怎样,但我极想像他一样浮一大白。在这静谧的河边,晶莹雪白的路旁,三五知己,围坐在桌边,桌上设酒,桌旁设炉火,不为取暖,只为应景,相对不言,只举杯饮。静静的,默默的,感受自然的馈赠,天地的神奇,生命的美好。</h3> <h3> 今天去赴雪的约会,发现少年的雪,自有纯真和欢乐,中年雪里藏着安静和美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