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这首诗出自《全唐诗》,作者为元稹。该诗名《南秦雪》,南秦即秦岭以南,该区域位于秦巴山区之间,也便是画家王迪所在的大巴山区的万源了。按说,你王迪画画就画画,干嘛和老元扯上了关系了呢?这当然就得从一幅雪景说起了。</h5> <h5>(元稹王迪骑马踏雪图)</h5> <h5>每到冬季,北方的冷空气冲破秦岭阻碍,直奔秦巴山区而来,在这种西北风的感召下,从唐代以来的梦幻和浪漫把经不起诱惑的雨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大巴山的雪景便分外迷人了。</h5> <h5> 每一年,王迪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超凡脱俗的圣洁之美,带不带画箱已经不重要了,他必须带着最为闲散的心境,走在高山之巅,俯瞰雪的世界,然后让思绪幻化成一幅幅恬静的油画停留在画布上,如苦恋大山的积雪一般,等待每一双痴情的眼睛,那是看画的眼。</h5> <h5>同样,那一年,元稹有些倒霉,从元和五年开始,元稹因得罪权贵,一路被贬,先是贬江陵府士草参军,元和九年徙唐州从事,元和十年返长安,三月贬至通州,任司马。</h5><h3></h3><h5> </h5> <h5>古代通州即是现在的达州。那年三月,元稹从长安出发,一个人骑马走通州,经蓬州到涪州,五月与裴淑在涪州成亲,转道渠州,6月到通州报到。通州司马就是一盘凉拌菜,不治民不问政务的闲置。和王迪一样世外闲置。正如王迪在微信上说,“尽管豪饮涂颜色,每天睡到自然醒。”元稹写的《通州》也同样写到:“睡到日西无一事,月储三万买教闲”。或许正因为有这么一个闲散洒脱的心,元稹在通州的四年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元和十年十月,他大概万源的包谷酒喝多了点,烫火锅那个毛肚没洗干净,借此有“痢疾”一病而告假,西行至蓬州,北上兴元治病,这一治就是近两年。</h5> <h5>这两年他借故到了万源的花萼山、八台山,黑宝山以及大竹河,龙潭河等地看雪景,那种心情自然如雪花纯净,把怀才不遇的阴霾消散得个精光。也就在同样这个季节,在同一些地方,王迪的《孤独的冷系列》和《雪浴巴山系列》也从画布上雪舞而出。</h5> <h5>稹诗词:“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王迪的油画雪景扑捉了群山之中如图案一般停留在田坎上的雪块,她们与屋舍、道路、山岩自然分割出黑白分明的构成,那是一种大自然最巧妙的组合。尽管这个季节与唐朝一样寒冷,但是,充满浪漫情怀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依然不缺那种只有失意的人才能品味的孤独和至美。王迪说,他画的是温情。老元说,那叫孤冷!</h5> <h5> 那一天,看过雪花,元稹相信,多年过后,一定有人会把这样的美景定格在某个媒介上,他深信,这个人与他相似的落魄,失意,或倒霉的命运,于是他们会用相通的心有灵犀去做同样的一件事情:静静地看雪、品雪、写雪、画雪,悟雪!</h5> <h5>元稹和王迪在大巴山各自赏雪之后。王迪回到油画工作室,思绪万千,挥动画笔,一涂为快。而元稹也于元和十二年底,又返回通州,元和十三年初,离开通州,任虢州长史。元稹后来总是说,大巴山的雪景是最值得品读的风景,如爱人一般,是绝妙的思念。他最为知名的诗句便有感而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巴(巫)山不是云。”</h5> <h3>图文:王 迪</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