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近来皮肤瘙痒,自己蹭了好几天也不顶事,一早起来去医院看看。</h3><h3> 挂号,报到,等叫。</h3><h3> 现在18,我34。嗯,看看跨年演讲吧。</h3><h3> “新消费,新体验,新中式……”</h3><h3> “报纸干没了,商场干空了,书店关了又开了,零售店开了又关了。”</h3><h3> “明年你再来听讲,旁边坐的很可能不是爱人而是机器人。”</h3><h3> “总之,你所认知的传统都将在未来瓦解掉,唯有融入供应链,保持个性化。”</h3><h3> “在快科技中快死,在慢哲学中慢活。”</h3><h3> 在吴晓波的滔滔江水中,我一时慌慌地,我是该干掉痒还是留点慢慢的痒呢。</h3><h3> “黄X”。这就到我了?扫一圈周围,近前无人,真好。</h3><h3> “腿痒”我卷起裤脚。</h3><h3> “湿疹”医生也不啰嗦。</h3><h3> 听到斩钉截铁的诊断,我欣然如释。</h3><h3> “开点药吧,”医生很友好的边写边说,“你去拿药,回来告诉你怎么用”。</h3><h3> 在我将起未起时,医生加一句叮嘱,“内个在一楼药房,滴个出去往院里走五分钟,X健大药房。”</h3><h3> 下楼,充值,排队,拿药。内个处方换了一袋药,滴个X健大药房呢?出来,目力所及,没有。估摸着刚才医生往后一划拉的手势,往前趟趟吧。两边都是学生公寓,不像店面场所。继续迟疑的脚步,猛然一个大招牌“X健大药房”远远立在操场铁丝网后,还真是五分钟。</h3><h3> “润肤露,”店员接过处方单向另一白大褂说道,白大褂熟练地摸出两瓶精美包装,递给我。</h3><h3> 我扫码,店员开票,小票。</h3><h3> 都两清了,店员看我不动,亲切地给我一副还要什么服务的眼神。</h3><h3> 我说,“能开发票吗?”紧跟着怯怯地补充,“报销要的。”</h3><h3> “好的,”店员爽快的应声消融了可能隔住我们的薄冰。</h3><h3> 摆弄一阵,伊带着礼貌的抱歉,“今天元旦,系统做账,开不出来,”又甜甜地道,“要不你过几天来,把小票收好来换就可以了。” </h3><h3> 我回到医生门口,里面两拨人。</h3><h3> 一拨正坐看医生开单,一样是两张处方。一拨捧着药袋探头插问,“X健大药房怎么走啊?”。</h3><h3> “很好找嘛,”医生抬眼,又一划手,看到我了,“你看,他不就找到了吗”。</h3><h3> 一拨站起来,并着站着的一拨,看向我。一个知道侦探电影结尾的人总是忍不住向两边的观众显摆,我也一样从众,“你们下楼,楼东边的车道,顺着往前走,走到操场,再过去就看到绿色牌子‘X健大药房’了。”我一边说一边指个方向。两拨人道谢而出。</h3><h3> 医生很满意我的理解力,拿笔在我的药盒上写字,“这个每晚吃一粒,这个上下午擦一次,这个早晚擦一次。”最后在一个药盒上划一圈,“这个按说明吃,不要吃辣,不要喝酒,患处不要用热水洗。” </h3><h3> 我的眼光跟着笔尖滑溜,脑子跌跌绊绊。</h3><h3> 这时,进来一位有些年纪的护士大姐,今天人不多,游荡过来的。</h3><h3> 她踱踱步,找了一句,“你每次都重新敲键盘,多麻烦。拷贝粘贴不好么”。</h3><h3> 医生一顿,手中的笔悬停三秒钟,字字珠玑,“我能跟他们一样吗,他们内科就那么几种病症。我这有一千种,找都得找半天,怎么拷贝?”</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