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胡夫金字塔</b></h3> <h3><b> 写下这个标题,我有些惶恐,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埃及古王国第四王朝第二位法老,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胡夫及儿孙的三座金字塔,也叫吉萨金字塔,怎么可能凄凉?</b></h3><h3><b> 四千多年前,胡夫诞生于第三王朝末代法老之家,如此高贵的出身,注定了又将是埃及主宰的他,简直与凄凉二字挨不上边。</b></h3><h3><b> 二十多岁时,胡夫登基,执政23年(目前的说法),每天,幸运物蜣螂(即屎壳郎)配带身边,耀武扬威。他曾远征西奈半岛、努比亚(现埃塞俄比亚)、利比亚,功高盖世,加强了父辈们的中央集权统治。这样的胡夫,说他凄凉简直是笑话。</b></h3><h3><b> 胡夫在世时,为自己建造金字塔陵墓,高一百四十多米,且基座四个边分别朝向正南、正北、正东、正西,若没有狂妄的想象和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这是无法完成的。他完成了,用了近30年时间。今天,金字塔荣登世界八大奇迹之首。几千年前的胡夫能创造如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的世界奇迹,他才不凄凉呢,他的门前将永世熙来攘往。</b></h3><h3><b> 胡夫成了法老后,想永揽大权,长生不老。即或是某一天老了、死了,也要复活,成为天上的神。因此,他在世时就把自己包装成太阳神“拉”,而埃及的众生都是太阳之子。所以,胡夫“神”的地位影响久远,据说他死后两千多年里,人们仍然热情不减,每年为他祭奠。这样的胡夫的确像神不像人了,关于“凄凉”的话题就此止步吧。</b></h3><h3><b> 但是,胡夫大人又的确是凄凉的。</b></h3><h3><b> 俗话说,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在凡人眼中,胡夫高贵的出身是幸运的。不过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不幸的,宫廷的森严,高处的寒冷,父兄之间相互戒备、防范;没有自由,难降民间,凄凄惶惶,尔虞我诈……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凡人理解不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境界,吃点麻辣烫,走街穿个巷,割点五花肉,小葱送不送,这是众生每天生活和忧虑的东西。因此,紧贴地平线生活的人与站在金字塔尖神一般的人,是很难沟通的两重天。</b></h3><h3><b> 在埃及,关于胡夫的遗物几乎没有,因为众人仰望的那座最高的金字塔,考古学家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他的木乃伊。他在哪里?至今是个迷(由此,金字塔是谁建造的,众说纷纭,我姑且沿用胡夫一说。)学者们唯一发现的,是他母亲坟里他的一尊指拇般长的小雕像。而埃及纸莎草上面的有关胡夫的记载少之又少。那前面提到他征战南北,创立盛世,而其光鲜背后的痛苦、灾难有谁能知?转战沙场,行走刀尖,在割取对方首级的同时,也随时担心自己的头落地。也许他并不亲临现场,但那种死亡时殷红的恐惧是排斥不了的。</b></h3><h3><b> 四千多年前的胡夫登基后就开始大兴土木,修自己的陵墓,这与两千多年前中国的秦始皇颇为相像。难道他们通过灵?不得而知。不过至少说明,非洲和亚洲有太多的相似。秦始皇陵远望去就是个植被较丰富的土山包,颇具隐蔽性;胡夫金字塔远望去高耸入云,轮廓分明,每一面几乎都是等边三角形,比较张扬。古埃及人想通过制作木乃伊,让死后的人复活时能找到生命的载体。而法老胡夫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要让自己死后成为木乃伊,还要耗用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为自己修砸不烂,摧不垮的陵墓,并在陵墓之内附有咒语,除了不怕死的考古学家,有谁敢进?胡夫意欲借此死后重生,成为天上的神,连三座金字塔的位置都与天上的猎户星座相对应。结果怎样呢?没有长生不老,死了;没有成为天上的神,至今去向不明。</b></h3><h3><b> 从</b><b>以上分析看来,标题“千年孤坟,向谁话凄凉”是成立的。而我国诗人苏轼的诗放在这里也比较接地气,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国王,也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更何况凄凉。(手机拍)</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 <h3><b>离金字塔太近,只拍到太阳下的两座。</b></h3> <h3><b>胡夫祖孙三代的金字塔</b></h3> <h3><b>我在金字塔脚下,有人叫我着红装,不敢啊!我只是这脚下的一粒沙。</b></h3> <h3><b>一位中东人边跳绳边让朋友拍照,活泼有趣。</b></h3> <h3><b>金字塔旁边,沙丘上远行的驼队,空中飞来两只鸟。</b></h3> <h3><b>驼队</b></h3> <h3><b>远处,狮身人面像夹在两座金字塔之间。</b></h3> <h3><b>狮身人面像</b></h3> <h3><b>导游设计和拍摄的,轻松、活泼,富有创意。</b></h3> <h3><b>胡夫母亲坟中发现的,是胡夫留在世间唯一的形象。</b></h3> <h3><b> 胡夫是凄凉的,但最大的凄凉还不在“高处不胜寒”,权力的血腥和变成神的无望,而在他曾拥有的民间。</b></h3><h3><b> 上午游览了金字塔,下午走进开罗汗哈利利集市,也是中东最大的集市。已近5点,而埃及的12月,此时天已开始黑了。</b></h3><h3><b> 一下大巴,只见集市前面一座巨大的侯赛因清真寺矗立眼前,看上去不算精美,但充满异域情调。天黑的速度较快,一会儿集市四周的灯光就亮了起来。眼前人头攒动,耳边传来一位男声唱的《古兰经》,应该是用高音喇叭放的录音,后来我们在尼罗河邮轮上也会时不时听到从岸边传来的这位男低音唱的《古兰经》。清真寺门口坐了很多人,还有一些站起来往里走,大多穿着普通,一脸疲惫,表情木讷。后来听导游说,那天正赶上做礼拜,教徒们不光来自开罗,还有来自埃及四面八方的和其他非洲国家的,他们大多很穷,没钱去麦加朝圣,就都涌向这侯赛因清真寺,权且把它当成麦加,祈福祷告。的确,只见从寺里走出一些人,手里拿着馕,施舍给外面饥饿的教徒。人群中要不要出现一位当地警察,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钱包,很淡定地抬起头,迎对更汹涌的人潮。</b></h3><h3><b> 穿过人群,来到寺前一个小高台上,一位高大、肥硕的中年男子跳了上来,看着我们十来个中国人,一下子从裤兜里抽出一面五星红旗,将它抛开,举在我们眼前高声喊道:“我爱你,中国!我爱你!”,然后快速将旗子收起,把右手放在嘴边做半个喇叭状重复道“我爱你,中国!”看着这个疯狂的男子疯狂的举止,我们越过寺前饥饿的眼神,有王者归来的感觉。</b></h3><h3><b> 我们的队伍解散了,大家一下子就消失在四面八方,融入着阿拉伯长袍的人群中。天越来越黑,灯越来越亮。记住导游的提醒,我们将挎包放在前面,时不时还用手按一按。在汗哈利利集市走街穿巷,路窄,两边要么是铺面,要么是摊位,海量的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纪念品居多,还有当地特产:香精和纸莎草。但当听说这里的商品主要来自义乌时,兴趣索然了。</b></h3><h3><b> 走着走着,时不时感觉后背发麻,回头一看,总有一双异域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我对老公说“小心”,他说“怕啥,到处是警察。”再回头,又有一双眼睛。回想起来,那种眼神有一些凶险。</b></h3><h3><b> 一路上,商人们、货郎们看着我们就问“chinese?”我们点头,于是邀请进店参观、购物,那种热情简直感觉要剐你的皮,以至于到了后来,我根本不敢与商家们的眼光对视。看来国人来过这里的越来越多,大把大把花钱的也越来越多,在他们眼中,我们仿佛来自一座新崛起的金山银山里。</b></h3><h3><b> 在一间卖绿松石的小店前停留,看到八九岁的小店员很可爱,老公摸出一支铅字笔送给他,他很开心,并友好地与我们合影。告别天真的孩子,我们有些轻松。转出小巷,主街上店铺内的商家正匍匐着,头触地面,虔诚地祷告,据说教徒们一天要祷告五次。</b></h3><h3><b> 这时,集市里的人更多了,戴头巾的阿拉伯女人在眼前晃动,有说话的,有大笑的,一派繁杂。一辆小轿车竟开到集市里的小巷中来了,驾驶员是一位白人女子,她想在巷内掉头,结果车头差点触到路边黑袍女子的后臀。我在旁边惊叫,而周围的人甚至那黑袍女都非常镇定,看来巷中掉头是常态化的。黑袍女被伙伴拉着让开,白人驾驶员向后倒,后轮打滑,卷起一堆垃圾。最后,她凭熟练的车技还是把自己的座骑顺利掉头了。</b></h3><h3><b> 我们继续往集市深处走,走着走着,从后面跟上来两个八、九岁的男孩。他们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走到我们面前用中文说:“笔,笔”。天啊,肯定是刚才那个小男孩给他们说的,于是尾随而至。有点瘆人,我很不高兴地对他俩说:没有!并挥手叫他们离开。</b></h3><h3><b> 不知这个集市有多大,我们不敢再往前乱走了,决定原路返回。</b></h3><h3><b> 回到侯赛因清真寺,又遇到那位举中国国旗的疯狂者。他邀我们进他的咖啡馆喝点,我们欣然接受,给了200埃镑,就坐下来喝红茶,喝咖啡。快喝完的时候,他退了70埃镑给我,我反复数,总觉得哪里没对,是啊,消费30,该退我170嘛。这时导游过来了,我正要起身给他说这个事,举国旗的立即走到我身边悄无声息退了100唉镑。原来在这里消费,退钱找零可分两次进行,长见识了。</b></h3><h3><b> </b><b>离开汗哈利利集市,夜色正浓,但当地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b></h3><h3><b>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胡夫。问道:“尊敬的胡夫,你看到汗哈利利集市最接地气的生活,感想如何呢?”他仿佛听到了我的问话,从远处飘来说道:“集市商品很丰富,大家你来我往,开心说笑,很好嘛。只是大家怎么都穿长袍,与我们古埃及人不一样,且都在唱我听不懂的经书,他们现在信什么教?我们古埃及人可是信多神教的啊。”</b></h3><h3><b> 至此,我突然醒了,结果刚才是在车上打了一个盹。不过理性地想一想,胡夫的问题正中要害,曾不可一世的法老,今天连修筑金字塔的古埃及人的后裔都看不见了,据说在埃及他们只是小众,叫科普特人,且信基督教。而满地满街走着的都是阿拉伯人,他们与胡夫的金字塔没有丝毫关系。所以,胡夫最大的凄凉应该在这里:王土还在,王臣却不知去了哪。还好,阿拉伯人到埃及后世代繁衍,与金字塔相处融洽,相安无事。</b></h3><h3><b> 金字塔和它里面的胡夫,有太多的玄机和秘密,让今天的人不认识,不理解,不明白,它要想不凄凉都不容易,这也许正是我们为它着魔的地方。(手机拍)</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 </b></h3><h3><b><br></b></h3><h3><b> </b></h3> <h3><b>侯赛因清真寺和汗哈利利集市</b></h3> <h3><b>清真寺门口</b></h3> <h3><b>那位疯狂的当地人</b></h3> <h3><b>集市一瞥</b></h3> <h3><b>精美的小柜子</b></h3> <h3><b>手工作坊</b></h3> <h3><b>供人休息的椅子</b></h3> <h3><b>集市里开来一辆车。</b></h3> <h3><b>我来过</b></h3> <h3><b>在疯狂者的咖啡馆喝点</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