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认识李庶民先生</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对于做学问,我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做梦都想当一个学问家。这倒不是说我对名利看得有多重,而主要是在探究学问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乐趣,让你整个的生活过程,时时处在一种欣喜和亢奋的情绪中。但是,在我多少年的苦心求索中,我的体会是:只有热情,是不会成就事业的。更何况,如我的愚陋,又怎么能与学问沾上边呢?为此,我苦恼了许多年。</h3><h3> 作为一门学问,不管是经天纬地的治国方略,还是陶冶情性的小小技艺,其中都会蕴含着精深、博大、微妙、玄幽的大道理。这些道理,只有在你对其探究一番之后,才能感觉到它的魅力。书画、篆刻当然也不会例外。在我苦苦寻求书画技艺的二十多年中,我的思想在慢慢地起着变化。如今,已渐渐由以前的胆大包天,不知羞惭地自以为是,变成谨小慎微了。因为,当你对一门技艺、一门学问钻研到一定深度时,眼前便会出现更加广阔的天地,前行的路上会出现许多歧路,疑问也会越来越多。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会让你增加几分深究的热情,却也会生出许多烦恼。也许,这学问之道,就是在这种寻疑解难中前进吧。要不,王国维先生为什么会引用“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词句来比喻学问境界呢?</h3><h3> 为学是需要择明师的。这是个千古不变的“真理。”这个道理,我早已明白多年了。可是在我的求学之路上,并没有很顺利地求得明师,反而碰过不少钉子。在碰得晕头转向时,我也只能望洋兴叹,一边在摸索中前进,一边在静候机缘。我不得不发出感慨:如今一些学问家,并不容易接近。</h3><h3>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机缘终于还是来了。我认识了书法评论家李庶民先生。</h3><h3> 吕梁与晋中,分属两个地区。蜿蜒而下的汾河水,把两个地区分作了两处。但是,两岸相同的水土,孕育了人们共同的性格。文水人“勤于稼穑,颇好习文”的习俗,在晋中也有着同样的传统。而且由于历史上晋商云集,使这一传统比文水更加久远。就在这种相同的朴厚温润的民风之中,喜书爱画的习惯,也在这两块土地上代代传承着。近几年,两地书画界活动逐渐活跃起来了。有时也会相聚交流,切磋技艺。九二年春季,榆次书画界同仁与文水“武则天书画艺术研究社”共聚文水,举办了一次笔会。就在这次笔会上,我有幸认识了李庶民先生。</h3><h3> 李庶民先生,是位书法评论家。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只是从一些书法报刊,理论专著中,常常看到他的名字,读过他文笔犀利的评论文章。今天有幸一见,我自然欣喜。心想,绝不会放过这次求教机会的,不过也多少有点担心。没想到初次见面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李先生平易近人,言谈儒雅,是一位面带慈祥,性格随和的学者。他的性格并不像他的评论文章那样,严峻而不留情面。</h3><h3> 我拿出近期创作的书法篆刻习作向李先生求教。李先生看了后,开始点评我的作品了。他的点评,话虽不多,却一语中的,直指病处。在令我汗颜的同时,也感到茅塞顿开。我曾给一位小同学刻过一方印章,刀法粗疏,尖头锐面,很不经意的创作手法,使名章缺少了庄重的韵致。李先生看了后,很严厉地批评了我。他说:“像你这种刻法,只可作为古代人死后的陪葬品,作为人名是断不可以的。”我听了后,背上都出汗了。好在孩子家长是外行,否则人家怎么能放过我呢?我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孤陋寡闻。李先生在为我解释疑问后,随手拿出了一篇正准备送“书法导报”社的文章手稿让我看。这篇手稿,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只见手稿字迹工整,一丝不苟。细读其论述,丝丝入扣;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看着手稿,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做学问的意蕴了。不禁心生敬佩。</h3><h3> 我本来想再将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求教于先生,但由于时间紧,未能如愿,留下了一点遗憾。不过这点遗憾,在我们以后的交往中,渐渐地消散了。</h3><h3> 时光荏苒,不觉三年过去了。我这只在书法之海中漫游的小船,依旧在漫无目的地飘流着。对于彼岸,只能是一个绮丽的梦,而寻梦的步履,虽然艰难却从来没有停过。</h3><h3>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借得两本碑帖拓本。</h3><h3> 我的碑帖鉴赏知识,少得可怜,只见过一些印刷品,真正的拓印本从来没见过。现在得到此拓本,便想让李庶民先生鉴定一下。我将碑帖的复印件寄给了先生,同时也寄信一封,就我多年书画学习中的一些问题,以及日后如何求取学问,一并向李先生求教。信寄出后,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能不能得到回复。事情远远出乎我意料之外,李先生很快便回了信。</h3><h3>“春彬道友砚右:</h3><h3> 来信提出的问题牵涉范围太大,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概而言之,读书与社会实践两种学习皆不要偏废。所谓:处处留心皆学问。下面仅就读书对学习的经验谈点一得之见……。”</h3><h3> 收得此信后,我深深地被感动了。在认识李庶民先生之前,我也曾向一些所谓专家请教过,但大多都被拒之门外。寄去的信件,也多杳无音信。而李先生却这么仔细的指点我的学习之路,他这种奖掖后学的精神,对我们这些自学者来说,是多么难得啊!</h3><h3> 经过几次交往后,我对李庶民先生有了一个全面了解。</h3><h3> 先生字思齐,号秋斋。1945年生于济南。现任职于深圳市中铁机械工程有限公司。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全国铁路书协理事、山西省书协理事、晋中书协副主席。为艺一生,淡泊名利,精研书画篆刻。四十多岁后,方潜心学问,从事书法理论研究。</h3><h3> 他的书法篆刻作品曾先后参加了国内百余个大型展览和比赛,并多次获奖,多次参加中日、中韩等国际交流展览。有关论文《蜾扁正误》、《书法批评六题》、《当代篆刻审美取向蠡测》等五十余篇在《书法导报》、《书法报》、《中国书画报》、《羲之书画报》、《青少年书法报》、《书法》、《书法之友》、《书法通讯》、《当代书法》、《篆刻》、《火花》等报刊和《全国首届刻字理论研讨会》、第一、二、三届《全国书法学暨书法发展战略研讨会》、《全国首届篆刻理论》、《人国近代书法研讨会》、《纪念沙孟海逝世一周年书法理论研讨会》、《全国隶书学术讨论会》等多部论文集中发表。作品及艺术简历被收入《当代书法艺术大成》、《当代篆刻家大辞典》等三十多部大型辞书中。书法篆刻作品也被中国艺术研究院、鲁迅纪念馆、茅盾纪念馆等数十家文博单位收藏。</h3><h3> 在李先生的研究课题中,元朝书法是他的重点,成绩也更为突出。因此,他曾出任《中国书法批评史》编委,负责元代书法理论部分的撰写。</h3><h3> 近年来,他又参加了《中国书法篆刻年鉴》、《中国书法篆刻教育年鉴》、《大学书法教材集成》等编撰工作。主要著作有《中国书法批评史》、《楷书临摹教程》(均为合著)等。另外,在研究书法理论的同时,还广泛涉猎文学理论研究和创作。有文学作品多篇,发表于《传记文学》、《新向导》、《中国工运》、《山西工运》等数十种报刊杂志。而且还与同好组织成立了“仰山诗社”,出任了《仰山诗叶》的副主编。</h3><h3> 李先生在诗书画印文等诸方面的建树,丰满了他一个广涉博学的学者形象。</h3><h3> 我有位朋友,是位思维科学研究者,他有句口头禅:“非常事业,需非常之人。”在我的印象中,李庶民先生就是这么一位有着非常性情的非常之人。他不仅是位学者,也是位艺术家;不仅有作为学者的严谨,也有作为艺术家的才情。下面是李先生的两首诗作,从这两首诗中,便可看出他的情怀。</h3><h3> 偶作</h3><h3>最喜平生万里游,当年少壮不知愁。</h3><h3>荒疏学业春将过,浪迹天涯鬓已秋。</h3><h3>常履名山豪气阔,每逢知友情怀柔。</h3><h3>峥嵘岁月成过客,空叹韶华如水流。</h3><h3> 悟书</h3><h3>诗效诚斋体,书学秦汉风。</h3><h3>天工觅造化,悟性破鸿蒙。</h3><h3>笔退情依旧,老来力更丰。</h3><h3>花甲错醉眼,不碍灵犀通。</h3><h3> 在这静夜,我孤灯独坐,轻轻地吟诵着这两首诗,头脑中便又现出李先生循循善诱的面孔。我又要提笔给先生写信了……。</h3><h3> 昌黎有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h3><h3> 对于我来说,与李庶民先生只有这一面之交。虽然后来有过书信往来,但并未入于李先生之门。而李先生对我,却已有传道、解惑之实了。有句俗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常常想,对于李庶民先生的指教,我将如何回报呢?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越来越重了。</h3><h3> 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常常会用心感受一些事物,理解其中的一些情趣,一些哲理。而对一些感人的事,便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这些铭心的记忆中,有一个非常深切的感受,就是:“世上为师者,最是无私。”而这一点,在李庶民先生身上,表现得就更为突出。仅冲这一点,我便对李先生钦佩之至了。</h3><h3> </h3> <h3>参欢展览时听李庶民老师讲解作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