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夜深了,梨姐匆匆往出租房走去。</h3><h3> 出租房在市郊,是一个菜农户用猪圈改装的平房。仅仅十来个平房,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柜组成,由于那个男人要吃饭,梨姐便在屋里添置了两把椅子和一张能折叠的桌子。还有就是一个塑料箱,里面放着电磁炉和电饭煲。再就是几双筷子和几个碗。放上了这些东西,房子就更加显得拥挤不堪。她走进屋里,桌子打开在那里,桌上摆着三个碗,一个饭碗和两个菜碗。碗里还有一些吃剩的辣椒和几片肥肉,还有一个菜碗是空的。电饭煲也打开在那里,但是屋里没有人。梨姐匆匆收拾了这几个碗筷,洗了,然后收了桌子,然后便朝房子左前方的一个屋子走去。这个屋子里很热闹,里面不时发出一阵争论声和笑声,同时还有重重放麻将的声音。她对这些习以为常,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直冲她的鼻孔。灯光下,她只见那个男人叼着烟在酣战。桌子上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老样子手气还不错。梨姐哈哈笑着和屋里的这些人打着招呼。然后便对男人说:“时候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矿上。该休息了。”男人嘴里说着:“好好,就这几盘。陈老板说明天带科技人员去搞检测,你……”梨姐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然后她便朝出租房里走去。</h3><h3>走到出租房里,她从柜里拿出一面镜子,然后支开桌子,打来一盆清水,开始对着镜子卸妆。褪去脸上的那层装饰,只见左眼角有一道疤痕在她脸上很刺眼。对于自己的外貌,梨姐向来很自信,因为,她自小皮肤很好,像香梨一样水灵,所以,别人给了她一个外号梨姐。其实她的真名不叫梨姐,而是另有其名,叫刘理灵。这名字还是她上学时自己起的,她小时候,别人都叫她二馒头,也是因为长的白胖,再加上自己姊妹多,那身为农民父母也没给想到要给她们起名字,只给她那唯一的弟弟起了名字。所以到了七八岁,上学了,她还只有一个绰号“二馒头”。老师说,必须要有个学名,后来她不知从哪部电影里知道了一个叫李灵的女主角很了不起,于是她就顺口说自己叫刘李灵。老师于是就顺手给她写了理灵二字,就这样她的有了一个这样的学名。后来来到夜总会,开始客人们和姐妹们都叫她理姐,后来跟她要好的妞妞说她像香梨,那些姐妹们就给了她一个这样的外号“梨姐”。夜总会有个梨姐,长的漂亮。于是成了会场的台柱子。只是女人的美丽太短暂,过了三十岁之后,她身上的光泽渐渐暗淡下来。在夜场里,她的名气渐渐不如以往那么响了。于是便退出了夜总会来到了这个不出名的小城打工。</h3><h3>在这个小城里,首先她是在一个录像厅给人放录像。收入刚刚糊口,可是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负担。所以,她感觉自己有些入不输出,而且好些时候要动用自己坐台时积攒起来的老本。后来不知为什么,老板说要把这录像厅转让出去,价格不是很贵,于是她便打下了这个录像厅,然而,开录像厅也不是说能开就开的,一天放映的时候,一些小混混见老板是一个女流,便有意找茬,在里面打架生事,这是一个个子瘦高的男人出来息了事。看得出,这些小混混很卖这个明哥的面子,自此就没有来过了。而且梨姐也就和这明哥熟悉了,而且,梨姐这时也发现,自己在外面混,也需要一个能吃的开男人为她撑腰。就这样,明哥便和她走到了一起。</h3><h3>说起这明哥,其实他有儿有女,自己的父亲在一家国有企业负责,家境较好,后来父亲退休,他便顶职进了这个国有企业,有了一个铁饭碗,在厂里结识了一些混混,然后又认识了社会上的一些混混,后来厂子效益不好,他便想另寻一些其它途径发大财。可是自己又害怕吃苦,又没有成本。于是便挖空心思找机会,这时看到录像厅的老板是个女的,好像不是本地人,于是便计上心来。便有了救美的故事。而且他被这个女人当做英雄一样崇拜。心里不免有着一些成就感。两人走到一起的这些事很快就被家人发觉了,妻子找着他哭闹,也做他的工作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归家庭,父亲也恨他的不争气,不准他进他的家门。开始,他还只是想跟梨姐玩玩,把她的钱骗到手之后就分开,可是,自己又只有那么走运,不久,厂子垮了,自己也下岗了。生活一下变得没有着落,他也没有以前的那种优越感了。这个女人居然成了他生活的依靠。那些哥们儿也说他有本事,没钱没工作居然还找上了一个女老板。相对于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这个女人又洋气又有风情。于是索性不回那个家。虽说自己感觉有些对不起一对儿女,也担心将来老了没人养,但是,他又想,这个女人有钱,何愁生活没有着落。就这样一对野鸳鸯走到了一起。</h3><h3>生活有时是时刻在变化的。随着影碟机的普及,录像厅的生意也渐渐凋零。最后实在是难以支撑下去之后,便低价盘了出去。这时的明哥才发现自己相中的这个女老板也只是一个打工妹,而且还是农村的土包子,又没读什么书。家里还有两个孩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