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的原则(关于写作)

毛歌

<h3>技术的迅速发展造成了一种不稳定性,或者说造成了一种新的平衡,当你手上的手机和大街上巨幅广告招牌上的手机不相吻合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你和你的手机落后了,要改变这一情况,你必须做出来选择。很简单,选择只有两种:更换手机或者继续使用原来的手机。人类一直在这种选择中生存,以至于今天喜欢写作的人,也在寻找新的突破口。如果技术文明足以影响人类的生活,那么,写作这样的人类活动也应该受到影响。这种影响不仅仅是无纸化的写作,或者即时发表和分享,更重要的是,写作变得如此容易,无迹可寻。</h3><h3><br></h3><h3>任何人都可以进行写作,是写作平民化的结果。百多年前,在《呼啸山庄》要出版的年代,并非每个人都有写作的权利,教育带来了阶级的区分,财富和家族影响给喜欢写作的人提供了一个特殊的群体。文学沙龙这四个字的出现,代表了这个社会只有很小一部分才有的利益关系,所以,我们今天能够读到的很多名著都是因为文学沙龙的推波助澜。不像今天,写作变得肆无忌惮,人人可为。</h3><h3><br></h3><h3>于是,太多的人藉由民主的意义从而进行写作。谈论写作本身,非常不时髦,也不会讨人喜欢。因为没有人愿意遵守写作的基本模式,说得深刻一点,没有人愿意遵守写作自身的道德要求。我从查理·蒙格谈论投资的宝典里,觉悟到写作也必需考虑到根本的人性、基本的真理以及自身领域的核心法则,——这是写作的基础。我之所以不愿意阅读目前中国的文学作品的一个原因是,这些作品距离基本的写作原则太远了!</h3><h3><br></h3><h3>离开基本的原则和根本的人性,会让我们无所适从。这是当代中国写作的严重弊端,以至于我怀疑那些作者除开反复使用大量的形容词之外,他的词典里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其实他们拥有自己的生活,但他们不愿意真实地回应这样的生活,这就使得他们的文字读起来充满了虚空和虚假。也就是说,他们的写作是装出来的。</h3><h3><br></h3><h3>这种装出来的写作,促成了他们不愿意深入像丰子恺这样的作家的经典散文世界里,谈论四个“轩柱”,也就是四个女人的时候,丰子恺所拥有的朴素智慧完全得自于他关于故乡和生活的理解,这种理解需要专注的情感和令人起敬的感情。要我们现在的人谈论自己的故乡,会局促不安,因为我们不愿意生活在故乡。离开故乡,我们到哪里去寻找归属感啊?到哪里去存放生命啊?等死了的时候,再把骨灰或者死尸埋在故乡的土壤里,我觉得这样的做法只是一种形式,尸体和故乡没有任何关系。</h3><h3><br></h3><h3>丰子恺有很多谈论故乡的文字,很委婉的说起来,就像他家门前的流水一样。这种写作的风格和技术没有丝毫关系,而和态度发生着亲切紧密的联系。我一个朋友,喜欢写作,喜欢她的故乡,却不知道如何写。我就问她是怎样喜欢的,她竟然答不出来。我很好奇,就接着问她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比如冬天长夜里的麻辣烫,比如很远的山头里的星星,比如拐角总是开着的旧书铺,比如迎面而来突然给自己打招呼的四婶婶。她在这一切事情上都是模糊的,我就知道她的爱故乡完全没有基础,没有血肉。你要从容喜悦的谈论自己的故乡,就得生活在故乡的气息里。</h3><h3><br></h3><h3>写作需要的基本因素并不多,围绕着根本的人性和核心原则,你就可以把写作当做一生的事情来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终生写作,而并非一定要成为作家。这样,你的人生就会变得极其有意思,在时间和空间上,你获得了一种扩大的意境。</h3><h3><br></h3><h3><br></h3><h3>(原创,毛歌微信号:maoge1965)</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