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我的童年和故乡

嘿

叙事回忆——嘿

2015.1.26

现在的我已经步入人生旅程的下半程了，在经历喜怒坎坷的半生中留下很多回忆，最美好的回忆还是我的童年和故乡，当下社会的浮躁和虚伪，我只有在梦里常去的地方寻找回真实快乐的童年……

文革时期，六八年是猴年，是新生命人口丰收的一年。位于牡丹江畔锅盔山脚下的三道河子公社，也诞生了很多新生儿。我就是这年出生在河口大队西沟的。小的时候长的黑，姑姑来我家串门看到我黑，就给我起个小名叫‘黑子’，一直叫到今天。六岁时侯的我对事物有了记忆，有的一直记到现在。

家乡是个依山傍水，自然风光无限的美地方。山峻而不险，奇峰怪石任遐想，小溪追河入江，潺潺淼淼荡荡，山珍野味鱼肥米香，草屋红瓦街两旁，篱笆挡牛羊。生活在这里的孩子童年是幸福的，男孩女孩如同这里的山山水水，无邪无忧无拘无束。

童年的我顽皮难管，好打仗大小不怕，邻居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淘气，那时的公社挺好，家家条件都差不了太多，富的也不是有多少钱，穷的也能吃上饭，小孩子们也没攀比，天天在一起疯闹，一大帮孩子玩藏猫呼、拔橛子，玩具都是自己做的，我玩过轱辘圈、弹弓、啪叽、溜溜、冰板、冰尜、冰爬犁、单腿驴，用木板扣的手枪。女孩子玩的布枕、卡勒哈、皮筋、翻手线，我在她们玩的时候还去给捣乱过。有时和小伙伴玩着玩着就干起来了，常把他们打哭打坏，回家让我妈知道了，我也是挨顿胖揍。那时候打仗也不记仇，打坏也没有赔偿的问题，乡亲们很淳朴，过两天孩子们又没脸没皮玩在一起，这就是光腚娃娃。

小时候怕过冬天又喜欢冬天，那时的冬天感觉比现在寒冷多了。家家取暖都是火炉子火炕，我家房子是三间草房，门窗上有棉帘子晚上放下保温。晚上一家睡在一铺火抗上，睡觉时把衣服放在褥子下面第二天起来穿着不凉。清晨看到满厨房热气朦胧，影约能看到妈妈在做饭，窗户玻璃上长满树状冰霜花，有时会用舌头舔化一小块往外看看。家家茅厕都在外面，去方便一下冻的那个难受，匆匆了事就往屋里跑。房门拉手是铁的冰凉，犯傻，还用舌头舔过，结果把舌头冻住沾出了血，也不光我自己傻过别的孩子也干过。再冷的天也挡不住玩，拿着冰板或冰爬犁到河套滑冰，稍大一点我就滑单腿驴了。大雪过后堆雪人，工区一伙、西沟一伙相互打雪仗，找个坡长点地方放爬犁玩，玩起来忘了寒冷，脸和手冻得跟麻土豆皮似的。

家里的烧柴都是我和哥哥姐姐上山拽的。金壮、小明、三赖子、玉华、钢蛋我们一帮，带上小锯、小斧子、一个戴钩拽绳和拔环上山，往山里去的路上呼出的热气遇到冷空气凝聚在眼毛和棉帽子上形成冰霜，有时把上下眼毛冻在一起。山里的景色很好，和现在看过3D电影《智取威虎山》里面的山景一样，是一个山脉，原剧作里的故事在这也确实有过，看过电影后对家乡有点自豪感……我们来到了山上，会找一棵相中的树木用锯放倒，放树挺危险的，有次小明就被倒树砸中脑袋，头被砸个大血包好长时间才好。树放倒后截一段能拽动的长短，钉上拔环，用戴钩拽绳拽着下山，遇到坡就坐在木头上放坡。有次和玉华拽木头放坡，坐的木头撞上一个石头，木头撞放了横，木头从我身上滚了过去，幸巧没有伤着，玉华在后面看到哈哈大笑，让我好顿骂，我差不点被砸死你还笑。长大一点后就用木爬犁拽烧柴了，烧柴捞到家截成段、劈成柈、抹成垛，拽一冬天的烧柴够家里一年烧的。

春节将至，每年我家都杀一口肥猪过年，杀猪那天请来左邻右舍乡亲来家大吃一顿，现在很少能吃到这么香的猪肉了。心里天天盼着的年即将来到，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就听到河口二队练秧歌大鼓响起，我开始数着‘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九去买酒三十晚上喝一口’,每天在异动兴奋中度过。家里开始粉刷白墙、糊纸棚、贴年画、购置年货，那年代买有些东西限购要凭票。跟妈妈到大供销社买酱油一毛三一斤，买糖就两种，桔瓣糖和高粱饴，水果就是冻梨，再就买点花生，平时不能吃要等过年那几天吃。拽着妈妈磨叽买鞭炮，那时买炮就是小咕咚节鞭炮，一百响二百响的小包，大的鞭炮贵买的少点，回家跟小伙伴比鞭炮谁的响多。妈妈忙着给我们仨孩子做新衣，蒸馒头、拉包子、炸麻花。我和哥哥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上山挑一根细、直、长的白松杆拽回家，立起来做灯笼杆。

三十除夕这天终于盼来，早晨起来非常亢奋，妈妈嘱咐今天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儿，穿上妈妈给新作的衣服，我和姐姐帮爸爸贴春联、沾福字。吃完早饭我把小鞭炮拆散装在兜里，找一小块老牛肝（干菌蘑）用火点着，跟一大帮小孩点燃一个小鞭炮相互嘣着玩。小姑娘们也扎起红头绫子，头上戴上红花，成群结伙嘻哈打闹着。晚上找个罐头瓶子装上小蜡烛点着，用绳拴上拎着，放着小鞭炮可哪乱窜着玩。玩很晚才回家看到妈妈包饺子弄菜准备年夜饭，我爸和邻居几个大人打升级扑克，发困的我时不时看着墙上嘎达嘎达响的挂钟几点了。正要迷糊的我被我妈叫起，让我抱一抱杨木柈把大锅点着十一点了烧水好煮饺子，点着火后我和哥哥找一个大木杆子把一千响鞭炮拴好立在房门前，把二踢脚、窜天猴、魔术弹也准备好等到时间燃放。挂钟敲响了十一点半的钟声，妈妈开始煮饺子姐姐往桌上端菜，屋外远处响起阵阵爆竹声，爸爸说：“到点了你和你哥去点炮去”。妈妈把煮熟的饺子先捞三个装碗里端外面供奉老天爷，我用香火头点燃一千响鞭炮，捂着耳朵躲在一边，哥哥燃放着二踢脚、嗤花炮、魔术弹，情景真是：‘爆竹声声辞旧岁，烟花朵朵迎新春’。左邻右舍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一幅欢天喜地情景。放完鞭炮高兴的跑进屋看到一桌一年最丰盛的菜肴，姐姐端上热腾腾的饺子，爸爸也起开一瓶果酒也给妈妈倒了一小杯，墙上挂钟敲响了零点钟声，我们姊妹仨给爸妈磕头拜年，我爸给我们姊妹仨一人五块钱压岁钱。妈妈包饺子时包了五个有一分钱的饺子，谁吃到谁好运，我就一个劲吃饺子，菜都没吃多少就饱了，一分钱也没吃到。一家人欢乐融融幸福祥和地过着除夕之夜。

吃完年夜饭急忙找金壮、小明、三赖子、邵大小、玉华到河口二队玩，去早点生产队办公室里有冻梨、冻大秋果、糖块吃，去晚了就没有了。生产队院里有扭秧歌的大鼓，没事敲着大鼓放着零星的鞭炮，金壮也不知道从那弄个二踢脚炮，放地上点着，“哧啦”一下没响，就过去蹲下看看怎么回事，这时“嘣”一下响了，炮打在金壮两眉之间，一屁股坐在地上，眉间一下肿起很厚一个大包，我在一旁哈哈直笑，想起后怕，偏一点就打眼睛上，把眼睛打冒他现在就成了独眼龙了。我们也不知道屋里屋外玩到什么时候都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早晨天大亮才起来跑回家，吃完早饭给邻居长辈拜年，家家准备了瓜子、糖块，热情的让你吃上几块。小伙伴们这家院里放会炮，那家屋里玩会扑克‘抽王八’，玩累了早早回家睡觉了。

初二河口二队的锣鼓唢呐声早早响起，大人们踩着高跷练着秧歌队形。乡亲们全家出动看大秧歌，人们跟在秧歌队后面，看各个秧歌队给各单位拜年表演。每到一个单位就放鞭炮迎接秧歌队。初三是下面大队秧歌队来给公社各个单位表演。初四是各大队各单位文艺队到公社俱乐部表演节目，俱乐部台下人们挤得挪动不了，台上演员表演着精彩节目，还记得一个大娘表演，唱的是：“新栅的房，雪白的墙，屋里挂着毛主席地像，贫下中农……”破五过了一晃到了元宵节。这天全公社所有秧歌队来公社汇演，太热闹了！锣鼓喧天震山河，唢呐欢快吹的响，龙腾狮跃耍绣球、男扮女装绸带扬，骑毛驴、挑花篮，扮小丑、划旱船，孙悟空跑得快，猪八戒背媳妇，沙河僧护唐僧，男的扭的欢，女的扭的浪，秧歌队汇演高潮起伏，快四十年了没看到这么好的大秧歌表演。汇演结束人们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离去。到了晚上家里把所有的灯点亮，门口十字路口也点上了蜡烛，吃完元宵去看最后一场彩灯大秧歌表演，表演队手持各种彩灯，在公社主要街道扭一遍就结束了，春节欢快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一场大风过后，把漫山的柞树叶吹落，温暖的阳光照在小溪未完全融化的冰面上，闪着如钻石般光芒。用脚踢在冰上，踢出一小把小条条冰块放在嘴里嚼着咔嘣咔嘣响，如同嚼冰糖一样。溪边雪水旁开放一朵晶莹小黄花叫冰凌花，它告知我们真正的春天已经到来。天气越来越温暖，我家对面大石砬子山上出现一片片粉红色，噢！是达香花开了。我不怕早晚有些寒冷的春天，脱下厚重的棉衣棉裤，穿起了单衣单裤，找来小伙伴三赖子一起爬山去，太阳照在山坡羊胡草上，暖暖的，躺在上面接受太阳赐予温暖的阳光，爬到山顶站在大石头上，看到漫山遍野盛开的大香花，心情开怀激荡。山上大石头边旁长有一种植物我们叫‘栓滴喽’，小片瓣一圈圈的，吃在嘴里酸酸的，挑些大的揣兜里留着吃。下山的时候抉些达香花拿回家，插到罐头瓶里倒进水能观看很多天。经常上山玩，把衣服磨破刮坏常挨妈妈揍。妈妈也上山采回很多野菜，有些我叫不出名，我只认识蕨菜、四叶菜、苦老芽，用开水焯一下沾酱吃，也是一年中第一顿新鲜菜。阳光就像一位画匠，把山川大地描绘的一天一个样，大山开始变绿了，大地处处也有了生机。

也不知道小燕子什么时候飞到我家屋里，在房柁上开始筑巢，我非常高兴因为它的回来把夏天也带回来了。我愿过夏天，因为有太多好玩的。五月节那天我起的非常早，跟邻居姐姐去采艾蒿，在小溪边洗一把脸折一支柳枝，赶在太阳未出前把艾蒿柳枝插到房檐上，现在也不知道插到房檐么意思。早上吃完妈妈给煮的鸡蛋，还带上几个到时登鹰嘴峰跟小朋友比谁的鸡蛋硬。这天登鹰嘴峰的人很多，鹰嘴峰有美丽的传说也是家乡的地标，山峰虽没有泰山高华山险，却有黄山的峻美峨嵋的秀甲。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登上山在狐仙洞口叩头求保佑是每年都做的事。五分钱冰棍买上两根，和小朋友在山顶玩上大半天才下山，进化不完全的我对大自然有着野性的眷恋。

河水温度升高，拿着土篮在我家门前小溪里捞鱼，有时用罐头瓶放点饭渣捂鱼。在溪边和小伙伴搓泥溜溜，作泥娃娃，摔窝窝问要风要雨比谁的洞大。选个水深一点的地方扑腾扑腾练狗刨。大河离我家远点，水也深非常清澈，清澈的连鱼儿都藏不住。鱼儿躲进石头底下就找一块石头向藏鱼的石头狠狠砸下，鱼儿被震晕漂了出来，折个柳枝把鱼穿起来。抓一个青蛙扒了皮用绳拴上找石头缝钓蝲蛄。水深地方扎蒙子摸蛤了，小伙伴比憋一口气谁摸的多。在河边抉些干柳树枝点着火，烤鱼、烤蛤了肉、烤蝲蛄，烤苞米烧土豆，那个香啊--光着腚嘴唇冻的确紫也不愿回家。

我天性好水，常去南头大泡子、大江洗澡，所说的泡子也很大三四里地长，水中生长很多菱角，菱角很好吃面面的。大江就是牡丹江深而宽阔，有很多名鱼，有三花五罗、细鳞鱼、板黄瓜等等。渡江船是很大的滑绠大铁船，两岸是可挪动木头码头。站在码头上往江里跳，钢蛋不会跳水把肚皮摔通红，我水性好会跳冰棍、大头冲下跳，一个蒙子扎三十多米远，有时跑船上等船划到江中间跳下游到岸边，累了上岸光着屁股躺在地上晒太阳，用沙土撒在肚皮和腿上，用俩大手指头推出蛇皮花。三伏天的午后骄阳似火，把玉米叶烤卷了，地面把脚丫烫得不敢长时间着地，蹦着跳着又进了水里，太阳西下才往家走…

和小伙伴走在森林小火车道上，互打肩膀站在铁轨上走着玩，赶巧遇到返回柴河的旅客小火车，正好机车头泻蒸汽喷的很远，被夕阳一照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在路过大供销社门前有做小买卖的名人，有老张太太卖水果，老窦媳妇罗锅卖冰棍，老郝太太卖毛嗑，老何婆子卖青菜。有时侯也看到原本不傻的刘大傻子，情人也挺多的傻丫蛋。街上人儿熙熙拉拉，偶而能看到骑自行车的，心里盼着能来个牛车马车顺便坐着回家。回到家急忙吃点饭去看露天电影好占地方去，放电影场地有时在河口大队，或着在自来水房粮库边上放映。看过《地道战》，《越剧红楼梦》，《刘三姐》等等……

伏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场急雨过后，蚊虫少了些，雨水在道路上形成集水流，一帮孩子就用泥土堆坝玩，看谁的先冲垮。也不知在哪里飞来两只大黑蝴蝶，就用树枝打衣服轮好不容易抓了一只。中午瞎蠓多，有大瞎蠓、小瞎蠓，有时抓个大瞎蠓把屁股揪掉，撕一小纸条写上字插进肚里放飞让它送信玩。家园子里两果树之间有一蜘蛛在扯线拉网，我会常时间呆呆地看着它一圈一圈织网等待昆虫自投罗网。屋里房柁上的小燕子要出飞了，我用棍子想给桶掉下来一个玩，几个大燕子看到‘喳喳’直叫，让妈妈看到说一顿。上房子掏家雀，大树上掏鸟窝经常事。天一黑，灯下抓地蝲蛄玩这时也是长腿蚊子最多的时候，点一堆火放上蒿子烧冒烟熏蚊子，有次傍晚和哥哥下河挂鱼被蚊子给咬哭了。还有一次到果树园吃果去，路过一个养蜂场，一只蜜蜂落在我眼眉上蛰了我，听大人说不能打蜂子越打会越多，疼的我没敢动它，走过蜂场才把它打掉，没多大会俩眼睛肿的剩一条缝要看不到道了，难受了好几天。那时衣服少没有换洗的家家基本都有虱子虮子还有跳蚤，现在的孩子可能是没见过。

瓜果越来越多，我喜欢秋天好吃的多。金壮、玉华我们几个淘小子经常到果园偷果，把偷来的果装在夸拦背心里。老迟头家果树多，果树品种也多，又大又好吃，我们几个常光顾，老迟头知道了给果树底下下上钉子，玉华的脚被扎坏过，那也没挡住有时还去。有次晚上偷赵金程家树上苹果，我们几个把一棵树的果快摘光了，第二天被赵金程泼妇老婆看到，站在大街上骂了一上午，等长大了点懂事了再也没偷过。生产队把整棵苞米杆割倒拉回生产队院里，苞米棒掰下入仓秸秆堆起做牲畜食料，我们小孩就上苞米杆堆找嫩的尝尝那个甜扒甜杆吃，有次扒甜杆把嘴割个口子，手也割坏过，想想只因那时侯小孩没有什么可吃的零食。

深秋的大山美极了，如一幅绚丽多彩的油画，真是：“青松山岗迎秋风，翠柏挥手谢夕阳。枫叶不舍离枝去，落叶入溪把蛙藏。野果丰硕压弯枝，松鼠跳跃采食忙。蘑菇引来采山人，灵芝不如人参王。”大山无偿捐献他的收获，人们上山打松籽、捡蘑菇、採榛子，渴了喝上一口甘甜的山泉水，下山背筐里装满收获的果实。从春华到秋实大自然变着样让我们欣赏索取。

我小时候最好的伙伴是‘彪子’，他忠诚于我听我指挥，一身短硬毛黑白花裘皮服装，大脑袋大嘴巴四肢健壮，傲视俊雄的小眼睛，瓮声瓮气的吼声让人畏惧三分，略有残疾的身体是他征战杀场时受的伤，他就是我家一条猎狗。彪子从我记事时就陪伴我玩，我骑他身上拽他耳朵从不急眼，几天没见到我话一见面俩前爪搭我肩上摇着尾巴高兴地舔着我脸。我领他出去玩遇到野狗我只要喊一声:“冲”他就会把野狗咬倒赶跑，邻居家的狗见到他老远夹着尾巴就跑。我跟他在一起谁也不敢欺负我，不过他从来没咬过人，他的威风足以让人生畏，虽然不聪明乖巧但勇猛忠诚。我爸爸打猎，每次带上他基本都有收获，二百斤以内野猪自己拿下，他跟狗熊拼过，跟巨猪斗过，鼻子被狗熊啃掉一半，尾巴被野猪要掉一截，身上伤痕无数小时候他在我心中跟英雄一样。爸爸上班没时间打猎，有个外地人看中彪子，出三百元把它买走打猎，我非常不舍得但大人的决定没法。后来听说那人买去第一天上山就猎个野猪，猎人会把猎物开膛取内脏给猎狗吃，彪子急着上前要吃被猎人打了一下，彪子转身就走了，这一走音信皆无，路太远可能走在回家找我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到了八岁就开始上学了，那时也没有学前班，到学校的第一天老师考你能背读一百个数就让你上学，不然不让上的。我顺利的上了学，一到二年是刘兰珍和张桂枝老师教的，三年和四年是上海知青秦老师，那时五年毕业是谭胜义教的，当时小学还是五年制，毕业时我还考了全公社第十七名，谢谢我的小学老师们，我现在知识还你们教的那些，上小学时我有太多的难忘。

记得二年级我用学生饮水桶洗头被老师知道要罚我五元钱，当时五元钱什么概念啊，我上那弄啊，我吓的不敢上学，害怕家里知道，就假装到上学时间背着书包上学，在外面玩，放学到点回家，连逃学三天，老师找到家我妈才知道把我好顿打。有次逃课上河捞鱼，王祖仁--就是小明那小子老告我状，他知道我在哪，告状到老师那儿被当场抓到学校，在班级门口拎着脸盆站了一天。毛主席逝世的时候学校开追悼会，老师学生都在哭，有的假哭被我看到我偷着笑，这时被体育潘老师看到，被他打了好几脖留子踢了好几脚，其实我跟毛爷爷没有感情的，我是对的，我笑那些假哭的人不真实。老师提问题时，直叫我的小名‘黑子’来回答问题，当时不懂事淘气的我做过很多糗事。我没用过完整的铅笔盒，没有完整的书本，不愿写作业还贪玩，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常被学校大会批、间操站，五年级毕业也没带上红领巾，这些依然没管住我贪玩的童心。

课间和同学玩着自制的玩具，男同学比谁叠的飞机飞得远，玩老鹰抓小鸡，四人石头剪子布，分伙玩骑驴、撞拐，扇啪叽、弹溜溜，在课桌上吹钢背钱。女同学们跳皮筋、打布枕、插卡勒哈、踢毽子、跳绳，懵懵懂懂对几个女生有好感，好开心的十分钟。课间操第一节的伸展运动到第八节跳跃运动现在我都忘了怎么做了，还羡慕每班选拔的值周生，间操时检查每个班级的卫生。

中午放学赶紧往家跑，吃完饭听广播，听刘兰芳讲的评书《岳飞传》和《杨家将》，那时获得课外文化来源少，再就是小人书相互借着看。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午，孙孝友老师看学生困倦，就说给同学们讲小说《三零三号房间》，他讲的绘声绘色，同学们听的静寂无声，讲到最惊险的时刻突然铃声响起！他说：“同学们下课”。非常遗憾…多年后听到他的不幸，对他的记忆也停留在他讲那惊险的一刻。

学校有自用地，学校老师带着学生铲地，学生苗和草都分不清，经常把苗铲倒怕老师说悄悄用土培正，第二天苗怎样就不知道了。有时到夏天干旱到江里端水浇灌农田抗旱救灾，秋收有时要支农扒苞米。冬天每班俩男生一组，轮流每天起早到班级生炉子，我会带上两个土豆切成土豆片，在炉盖子上烙着吃，比现在炸薯片好吃多了。学生每年到大山上拽一趟烧柴给自班用，不够用每个学生就从自家里抱一捆木柈到班级。放寒假还要捡一筐粪便交到学校支农，那时吃的全是绿色食品，比现在安全多了。

儿童节上走着方队，听着运动员进场曲，有的同学迈着顺拐步伐入场，运动场上响亮加油声笑声在耳边回荡，上山找宝情景由在眼前。春天上街喊的防火口号没忘，上课前唱的歌都忘了。班级总有几个淘气同学让你终生不忘，学习好的、坏的、同桌还没忘，其他同学基本都忘了。放学了，同学们仨一帮俩一伙的，推推搡搡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快乐无忧的走在回家的道上。五年的同窗虽然没有初中、高中的感情深，但我们纯真友谊时间最长，这是真正最纯的“童学”。

故乡为了国家建设，在故土上修建了莲花水电站，乡亲们移民搬迁外地各处他乡。莲花湖水淹没了故土却淹没不了对故乡的眷恋，哪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挚友。 美好的回忆被信息工具拉了回来，人们个个都在低头忙弄着手机，每天重复一遍又一遍刷新微信空间，看别人更新说了什么，无聊的打发工作空虚的时间，无忧无虑的快乐去哪了？数字信息时代的工具能把万里之外好友找到，能把记忆封存的小说打开。一次小学同学的聚会建了个微信群，在群里找到了久别的发小、小学同学，又一起聊起快乐的童年。

创作于2015年1月26日 于喜才（叙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