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4fbb"><b>温暖这个世界的,应该是爱的力量。</b></font></h3> <h3>以前写过中年人的爱情,中年是一个谈爱太老,谈死太早的年龄。</h3><h3><br></h3><h3>中年人,你还有爱情吗?</h3><h3><br></h3><h3>一位30多岁的女性朋友说,想去相亲了,网上发了征婚启事,加了很多人,撩的很多,但真正能够聊的却不多。</h3><h3><br></h3><h3>当你见识越多,越难让一个人走进你的心;当你越知道哪些是撩,哪些可以聊,越难去接纳一个人;当你越明白情爱背后的谎言和欺骗,越难全身心地付出和爱上。</h3><h3><br></h3><h3>这是中年人的尴尬之处,想爱却又怕伤害,想付出更想回报,想谈恋爱,茫茫人海,谁能聊啊?</h3><h3><br></h3><h3>朋友至少还单身,有着去追求爱情的权利。很多中年人,在婚姻里,无爱无性,只剩下无尽的责任和压在身上的房贷车贷育儿成本,爱情早已就不知道是何物了。</h3><h3><br></h3><h3>不尴不尬的年龄,都经历了男女之间的一些情情爱爱,但中年人还是处于欲望的盛年,无论身心都还渴望爱。</h3><h3><br></h3><h3>余秀华的诗句:</h3><h3><br></h3><h3>我也有过欲望的盛年有过身心俱裂的许多夜晚但是我从未放逐过自己我要我的身体和心一样干净尽管这样,并不是为了见到你到了中年,如果还是单身,偶尔难免会寂寞,毕竟身边没有一个人会陪你度过夜晚,陪你听歌,而在婚姻内呢,却是孤独,婚姻中的孤独,很多婚姻中的男女应该可以理解这种孤独。</h3><h3><br></h3><h3>少年的爱情就像烈酒,荷尔蒙的推动下,激情,投入,恨不得最快的速度上床,扑倒,烈酒醉人也伤身,所以少年的爱情浓烈却缺少韵味。</h3><h3><br></h3><h3>而中年的爱情就像不加糖的美式咖啡,苦涩,又值得回味,能上床可以,不上床也不影响彼此的交流,中年人的爱情要求更多,不再是那么盲目,见到谁都想去试探去撩拨,而是看重性格,兴趣,脾性,能选的不多,能聊的更少。</h3> <h3>当明白婚姻的本质是一种为了孩子建立的经济共同体,很多人在婚姻里无爱也无性只剩下责任的时候,对那些中年男女的情爱,更不忍心去责备和诘难。</h3><h3><br></h3><h3>如果一段爱情是真诚的,彼此能够享受那种温柔,可能短暂、脆弱,就在那一瞬间,但真不忍心用责任或者道德去捆绑他们。</h3><h3><br></h3><h3>王家卫有一次让他的演员翻译 I love you,有的演员翻译成“我爱你”。</h3><h3><br></h3><h3>王说,怎么可以讲这样的话,应该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摩托车了,也很久未试过这么接近一个人,虽然我知道这条路不是很远。</h3><h3><br></h3><h3>我知道不久我就会下车。</h3><h3><br></h3><h3>可是,这一分钟,我觉得好暖。”</h3><h3><br></h3><h3>以前不懂,此刻惊觉,很多东西的保鲜不是有一定期限,而是只有一瞬间。</h3><h3><br></h3><h3>譬如法国作家杜拉斯的《广岛之恋》,来广岛拍电影的她,遇上在广岛上班的他。</h3><h3><br></h3><h3>两个人都在婚姻内,婚姻都很幸福。</h3><h3><br></h3><h3>“他们的婚姻都很美满,无需寻求什么别的东西来弥补夫妻生活的不幸。”但两个人还是相爱了。</h3><h3><br></h3><h3>这种拥抱是如此寻常,如此普通,却发生在世界上一座最难以想象得到的城市:广岛。</h3><h3><br></h3><h3>所以有了广岛之恋。</h3><h3><br></h3><h3>“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身体。”</h3> <h3>他们欲火中烧,也许正怀着不知不觉滋生的爱情。</h3><h3><br></h3><h3>她和他说自己故乡内韦尔的故事。</h3><h3><br></h3><h3>“由于内韦尔,我才能开始了解你。因此,我在你一生所经历的成千上万件事情中选择了内韦尔。”</h3><h3><br></h3><h3>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h3><h3><br></h3><h3>你说是你童年故事的时候。</h3><h3><br></h3><h3>男人说,你使我产生十分强烈的爱的欲望,他想让她留在广岛,她说:“你知道得很清楚,欲离不能,欲留更不能。”</h3><h3><br></h3><h3>他说:再留一星期。她说,不。他说,三天。她说,这点时间做什么呢?用来活命?还是用来殉情?</h3><h3><br></h3><h3>“你害了我。你对我真好。我们将怀着满腔诚意,问心无愧地哀悼那消逝的太阳。我们将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惟有哀悼那消逝的太阳。时光将流逝,惟有时光流逝而去。然而,时光也会到来。”</h3><h3><br></h3><h3>还有十六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h3><h3><br></h3><h3>夜将要结束。</h3><h3><br></h3><h3>夜的终止意味着他们将永远分离。</h3><h3><br></h3><h3>他去送她。</h3><h3><br></h3><h3>他们彼此看着对方,却又视而不见。</h3><h3><br></h3><h3>永远不再相见。</h3><h3><br></h3><h3>这是中年男女的爱情,他知道自己很爱她,她也知道自己找到在故乡最爱的那种感觉,但是她必须离开日本,他想让她留下,但是留不住。</h3><h3><br></h3><h3>这是广岛之恋。</h3><h3><br></h3><h3>只能停留在广岛,带不走也留不住。</h3><h3><br></h3><h3>这种爱情是什么感觉呢?</h3><h3><br></h3><h3>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但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h3><h3><br></h3><h3>可能是一个眼神,一次对望,一次试探,一声问候,就开始了一段爱情,而结束呢,明明白白的就在哪里。</h3><h3><br></h3><h3>工作结束,她要回去,回去继续扮演好自己的那个角色。</h3> <h3>中年人的爱情,已经很难再打破彼此的生活重新组合。</h3><h3><br></h3><h3>可以忍受失去,也不再为爱能够有多大的伤悲。</h3><h3><br></h3><h3>但人终究是孤独的,在各自的生活里,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在孤独的时候,你知道他在。</h3><h3><br></h3><h3>相处的时间可能会陪伴你未来生活的一分一秒。</h3><h3><br></h3><h3>挥之不去。就像爱尔兰作家威廉特·雷弗的这本小说《爱情与夏天》,修道院长大的她,嫁给了一个农场主,从来没有享受过丈夫的温情。</h3><h3><br></h3><h3>某天镇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向她问路,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h3><h3><br></h3><h3>但他回到镇里,是卖掉镇上的房子,准备出国,永不回来了。</h3><h3><br></h3><h3>他们爱了一个夏天。夏天结束,爱情也结束。</h3><h3><br></h3><h3>她问:“你为什么要出国呢?”</h3><h3><br></h3><h3>“房子卖掉,我在爱尔兰无家可归了。”</h3><h3><br></h3><h3>“我要还债,”他顿了顿,“要是我早先告诉你,就会毁了我们这个夏天。”</h3><h3><br></h3><h3>她望向别处,他知道她不敢问他们还剩下多少时间。“</h3><h3><br></h3><h3>这一走就永远不回来了吗?”</h3><h3><br></h3><h3>“永远。”</h3> <h3>从那以后,每天早上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他要走了,而此刻她下意识地想到他还在这里。</h3><h3><br></h3><h3>他就要消失了,如同死了一样,她会成天想着这些,在厨房里,在院子里,在干农活的时候,在喂鸡的时候,在堆草皮的时候,这念头都会跟着她:他要走了。</h3><h3><br></h3><h3>下一次约会,她问:“你想走吗?”</h3><h3><br></h3><h3>他说:“我想我是不得不走。现在,在爱尔兰,一切对我来说都结束了。”</h3><h3><br></h3><h3>“但愿你不要走”,她说。</h3><h3><br></h3><h3>她问他:“你打算去哪里?”</h3><h3><br></h3><h3>“可能是斯堪的纳维亚。”</h3><h3><br></h3><h3>然后女人买来地理教科书,找到斯堪的纳维亚那页,那是他要去的地方。</h3><h3><br></h3><h3>她想起修女们教过她的地理知识,北欧海盗就来自斯堪的纳维亚。</h3><h3><br></h3><h3>这得多爱一个男人啊,把他还没去的地方都研究透了。</h3><h3><br></h3><h3>她想跟他走。“我要跟你一起走。随便去哪里。”</h3><h3><br></h3><h3>“我们过了一个夏天,埃莉。”</h3><h3><br></h3><h3>他轻轻地说道,口气尽可能温柔。</h3><h3><br></h3><h3>他不想撒谎,因为时间会来反驳它,往伤口上撒盐,痛上加痛。</h3><h3><br></h3><h3>时间便是洞察一切的智者,会冷酷无情地惩罚他俩。</h3><h3><br></h3><h3>“没有你,我一无所有。”她说。</h3><h3><br></h3><h3>她求他带他走,离开这小镇,到哪里都可以。“求你了,”她低声道,“求你了,我要跟着你。”</h3><h3><br></h3><h3>但是对于即将自我流放的他来说,明天自己在哪个角落醒来都不知道,何以执着爱情呢?</h3><h3><br></h3><h3>“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被你爱过,别恨我,埃莉,求你,别恨我。”</h3><h3><br></h3><h3>这是他留给她的话。 “我没办法恨你。”她说。</h3><h3><br></h3><h3>她再也没开口,他也没有。</h3><h3><br></h3><h3>他还是走了,她没有去送他。</h3><h3><br></h3><h3>她怕见面后的纠结,能够多看一眼,多一份记忆,但又怕说再见。</h3><h3><br></h3><h3>她想不顾小镇的绯言绯语,勇敢地跟他走,所要承受的压力和背负的罪名她都已经心里有底,但是他不会带她走。</h3><h3><br></h3><h3>他没打算有戏剧化的结果,拆散彼此的人生重组。</h3><h3><br></h3><h3>这是她人生中仅有的爱情故事,一个人打开了她所有的心扉,这段爱情会照亮她未来无数养鸡、喂牛、做饭的时间。</h3><h3><br></h3><h3>“这个夏天的一分一秒,都会在今后的岁月里挥之不去。”</h3> <h3>中年人大概不会像少年维特那样为爱自杀了。</h3><h3><br></h3><h3>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爱情也照样可以活下去,而且可以活得很好,但在谁的内心不渴望某个人一直听你的废话,对你的每一天生活都感兴趣,想要彼此的拥抱,想要每时每刻都腻歪在一起的感情?</h3><h3><br></h3><h3>你爱一个人,就想去了解她的一切。</h3><h3><br></h3><h3>就像《爱情与夏天》中的他问埃莉:“可怕吗,那个孤儿院?你讨厌那儿吗?”</h3><h3><br></h3><h3>她说:“我们一直生活在那里。修女们给我们造了生日,取了名字。对于我们,她们了解得并不比我们自己多。不,那里不可怕,我不讨厌那里。”</h3><h3><br></h3><h3>关于她在修道院的童年,他问得越多,她对这位盘问者就越发喜欢。</h3><h3><br></h3><h3>作为孤儿的她,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h3><h3><br></h3><h3>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认识他一辈子似的。</h3><h3><br></h3><h3>他讲述他的过去,那仿佛也成了她的一部分。爱情是什么啊。</h3><h3><br></h3><h3>爱情就是这样,你一见他,你就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会耐心倾听不打断,也不评价,只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h3><h3><br></h3><h3>只是中年人已经不再有这样的爱情了。</h3><h3><br></h3><h3>你所有的日子都在重复。</h3><h3><br></h3><h3>没有人再对你的童年有兴趣,也不再悸动和爱恋。</h3><h3><br></h3><h3>在未来无尽的岁月中,没有爱情,只是用时间耗尽自己的人生。</h3><h3><br></h3><h3>这大概是绝大部分人的命运。</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END—</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古道瘦马</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出处|红尘客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