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殇的童年

🌟墨💓客🌟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土情 中長篇纪实文学回忆录</p><p class="ql-block"> 文字/冰心更名為墨客 笔名/北丐 图片来自网络/供图/晓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人生走到尽头時,當一个人的生命面临终结時,妳是否觉得还有多少存在的价值?或許,只有活着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题記引語</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三年长夏六月,也就是建国后的第十四年,在那个月圆風高之夜的黎明时分,我终于诞生于宁夏南部向西的一个小山村中,这里的地形是四周群山环绕,其形状酷似一口铁锅的形状,靠西和北面的山峰相互伫立在原位上遥相呼应,两邊山峰的尾部微微合拢就如抱拳行礼那样,因此,村里人都习惯叫它龙虎山,當然那是风水师命名的一方風水宝地,至于原因那當然是已龙抱虎而得名,那时,听老人们经常谈起龙虎山的来历,其实,最主要的特征無非是虎山高于龙山,所以,这个村子就成了一个出兵的地方,果然也不出所料,从抗美援朝到今天為至,村子里當过兵的军人还真的不少,就我家族而言,到我已经是第四代,其中有三代八个人當过兵,只是没有一个當官的,虽然我没有统计过到底有多少个军人的准确数字,但是,事实的确属实,此外曾经有个大风水师道访过此地,此人叫庞封建曾留言道,这个地方的风水相當不错,但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人丁兴旺发达,也就是無大福的無大害,因為,村民想要的只是一方平安,所以,至于風水的好与坏,當然于平民無关紧要,即算是水口紧鎖也好,还是美妙多情也罢,大不了也只是一个天然的黄土地而已!</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随着季节的变幻,到了来年的夏天山上格外的清秀而显得树木葱郁,同时,山花也因為季节的多情而绽放着异彩,继而又有蜜蜂和蝴蝶在花间嘻戏,时而又自由自在的飛翔在慰蓝的天际,任凭双翅在空中尽情的翩翩起舞,但是到了来年的冬季,黄土梁上的山峰就显得格外的苍凉,因為,山梁上早已失去了颜色而显得千疮百孔,有时,一眼望出去到处都是满目疮痍,所以留给童年的記忆是格外的平淡而乏味,好像那一座座承载着黄土情的乡土味,一下子又浓厚了許多,如果站在高处,举目眺望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斑剥得光溜溜的山,留给回憶的只是那一座座秃山和沟壑,就连剩余在枝干上残存的叶子也慢慢地随着寒风的侵袭而被無情的剥落掉,然后,象一叶枯萎了的衰草轻轻地随风飘落,最后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小沟沟的低凹处而被腐烂掉,至于山的中间有一条东西向的小沟,由于多年受水土流失的影响而显得沟内深壑严重,其形状就象二层小楼一样,分為上下两层,至于头层高越数丈,但二层离水流较近,因此比头层更深,大约深度在三丈开外,沟的距离长约三里地,宽约一百米,沟内有一条细细的小溪,潺潺流水無声的向西流去,而后消失在遥遠的地平线上而没于尘埃中……</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我就是在一个农民的家庭迎来了新生命的降临,至于家就在葫芦河的南山五公里处,提起这条河先辈们曾在这里,沿着河畔的山坡地默默无闻的,在起早贪黑中上下求索着温饱于寒凉,同时也耕耘着这片贫脊的黄土地,至于河水的流向是从東而向西,因為葫芦河源頭是来自于六盘山深处的地下水,后来在经过地形的导引而一路向西分两叉流经张易堡,所以,另一条河的位置相隔在向南延伸的一公里处,那时的山里人都叫它為二道河,因為受地理环境的影响而形成了某种不对等的地质构造,至于两条河的交汇点就在不遠处的闫关,所以平时的流量也不是很大,但是水流确清徹而平稳,也許这才是長流水的好处,到了夏季若遇雷雨或山洪暴发,满河的泥石流加杂着水浪和石块如翻江倒海般的向下游冲去,而且后浪还不停地拍打着两岸的黄土地,那场面看起来也着实很恐怖,虽然浪頭并不算高,但是急流足可以将人和物吞食掉,因此,从来也没有人敢在山洪暴发中超越过雷池半步,因為,那条河在我童年时代就留下了回味無穷的旧时梦,同时,也是我求学路上無法抺去的那一串串足迹,所以在经常走过的那段回忆里,我曾深深地記得那潭清清的小溪水是那么的清澈,而且清澈得如同珍珠般透明,如若在温馨的夏秋,沐浴在和㫬的阳光下,我就会在回家的路上淌过沙石板,然后驻足覌看小鱼在水中嘻戏,有时会紧紧地盯着小鱼在目光中自行游走着,然后,我便踏着落日的晚霞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的踏上了回家的那条路,因為回忆总是在悄然中从指尖溜走,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寻,而有时就如电影一样从心中一掠而过,留给我的只是如夢般的空虚和淡然……</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父為汪姓,家族户大,约占村中三分之一的人口,母亲马氏,都生于一九四零年那个兵荒马乱的战乱年代,有很多原始资料我都無法去得到証实,因為,解放后的父母亲就生存在这个村子里,和爷爷,太爷爷三辈人在这里以耕种為生,至于父母是个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生没有读过一天书,也不识得一个字,就会在生产队里早出晚归的挣工分来养育我们兄妹几人,那个年代由于人口多而劳动力少,农业队里一年分到的口粮也不足一百斤,所以,那种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实在想象不出来,父母是怎样把我们兄妹养大的,因此,其中的理由也只有父母自己知道那份無奈和辛酸的背后,有着何种难已诉說的痛苦,或許那只能說是一种天命难违的结果,同时也算是一种最美好的解释。</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关于 我在兄妹的排行中,其实我并非长子,而是排行老二,因為,我之前还有一个哥哥,据老爷爷讲,他是属鸡的,生于一九五七年那个大饥荒时代,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至于哥长什么样子,那更是無从說起,甚至连一点点影响都没有留下来,可是,小时候的我总觉得似曾見过,但又没理由說明白,或許那只是一种失忆的幻觉而已,現在细想起来我才明白五七年到生下我,其间就相隔六年的空余时间,說明哥哥离开人世应该是四到六岁之间,由此推断,得出的结论便是?我根本没机会見到他,至于爷爷的讲述那只能让我深感悲痛而声泪俱下,因為被那个残酷时代所绑定的是命运可怜的我们一家人或着一代人,但是,想起大哥我的心在不止一次的流过泪,虽然,爷爷的回忆是真实的,但他是被饥饿夺去了生命,也就是說被活活饿死,至于死于何年何月并不详,所以那是父母的痛处,我也从来就没在追问过具体细节,毕竟是白發人送黑发郎,那种钻心的痛才是撕心裂肺的心灵煎熬,因為那是个欲哭無泪的年代,所以故去的人和活着的人区别并不是很大,而生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时候虽然长兄以故,但剩下我们兄妹几个人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只是相对和以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变化,在冻饿交加的六十年代,饥荒困扰着許多人,而不是我一家人,那时的人因為饥饿而忽略了人性的真实,虽然体現不出亲情的重要性,但究其原因,终归是無法忍受生活所面临的绝望和無助而造成了亲情之间冷漠的眼神,因此,是饥饿冷淡了亲情,所以,那年月的人眼睛里是没有眼泪可流的,然而,当人人都面对生命的考验时,或许连幼小的我都感到生命已面临终结的那一刻……</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當四季轮换到了温馨的夏天时,即减少了寒冷的煎熬,又有了阳光的普照,所以日子过起来也是惬意的很,最起码可以起到暖身的作用,然而秋冬时节,三四岁的我依然光着屁股,在严寒中蜷缩在土炕上维持着生命,那时,除了身上缺衣少食外,我多么渴望寒冬能尽快地结束,因為,土炕上的温度已经是冰冷至极,甚至没有任何温暖可言,在加上婴儿时尿湿的地方,依旧离不开我用自己的身体再去暖干它,在如此潮湿的地方也只能用忍受来形容,那是因為當时我稍微大些的原因,所以,半片竹席在承载着几度流年的寒凉下才得已生存下来,同时,也見证了生命留给我的一丝光环,当然也实属不易,可那个时代真的很像原始人在这里生存着,虽然,我们一家人围着一条救济来的破棉被在苦度寒夜,但是,曾经我很清晰的紀得,當寒夜的潮氣渐浓时,就会侵袭到我们幼小的肌肤和白嫩的躯体时,我就会下意识的去拉那床被子,可谁知我拉过来同时又被兄妹们从睡梦中拽了过去,在那个饱受严寒的三九天,谁知道室内和室外的温差是多少,虽然生存难度大,但有利的一面是無病而不感冒,否則,那可就惨不忍睹了,就这样我们一家人蜷缩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在多少个寒来暑往中,我几乎都是大约再冬季里苦苦的支撑着身体而自求生存,曾经是,梦里冻醒千百次,长夜飘雪寒自知,冷在浑身無人问,哆嗦打颤嫌夜长,就连上天都很难眷顾到可怜人,还有谁能改变得了季节的变换呢,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我也在日子里成长着,但是,我很庆幸一家人还能够存活到今天,那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或許,这是上苍留给我们一家人的一次生死考验。</p><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自从哥不在了之后,即从那时候开始,在我妈妈的心里就留下了赶不走的心理阴影,然而对她伤害最大的还是神经系统比较严重,而且还经常会出現神情恍惚的幻覚,因為一个母亲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丧子之痛,所以,妈妈的曾经是遭受到连续的精神摧残之后才留下的后遗症,后来,在我很幼小的时候她就神经兮兮的,有时会語無伦次,时而又喃喃自語,因為,她的大脑已经不在有正常人的那种思维能力,如果刺激过度或者被人一氣的話,就会发作犯病,至于发作之后会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莫名其妙的恐惧和害怕,然而,在那种可怕的日子背后,同样也笼罩着一悚毛骨怵然的惊恐,而且还持续了好多年,直到我長大后才略有好转,曾经在我特别饿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些酸酸的萝卜菜以及吃下去充饥时的感受,可是,里面菜也并不是很多,當我想到儿时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时,再看看没有长大的我,还在生存的空间里苦苦的挣扎着,有时也真的让人痛感心酸,再看看弟妹们如幼雀一样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所以,冬夜的日子如同身卧寒冰,或許在饥饿面前,谁也頋不了亲情的有与無,直到忽略它的存在乃至于不頋為止,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我愧疚不已,毕竞,兄妹中我為兄,而當时所面临的处境也只能想着自己,那管得了弟妹们的饥肠寸断,同时,也只有六零后的人懂得那个饥荒时代的生活模式和经历,至于那时的数字公式是,除了腹内空空如也外,剩下的就是饥饿加饥饿等于饥荒!因為,那个时代对我来說真的不是很明白,也不知道什么叫活命,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我并不想知道,不是有一句谚語說的好,叫生命誠可貴嗎,那么生命又有多少价值又貴在哪里呢,也許,活着的人并不知道生命的貴于贱,饿死人的年代,生命并不可貴而是太贱了,至于故事的结尾落到哥哥的离世,或許那也只能是一种残酷的自我解脱……</p> <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記得六岁那年,也就是一九六九年吧,爸妈都去农业社挣工分了,那时一个满工全天計十分,全年年终由小队会計决算出各家各户的总工分,除了上交国库的粮食外,剩下的留足集体种子,然后按多劳多得来分配口粮,至于分也不是让农户白吃,而是要折合成总数再兑换成出工费,也就是分到的口粮农民也得掏钱吃,最后才能定点你家具体能分到多少,那时我家八口人,除了父母两个劳动力外,年终能分到的口粮极其少,就那么可怜的一点点,連一个小布袋都装不满还谈什么生存?很多时候几乎都是经常面临断饮断頓的局面,我虽然没有吃过树皮,但我吃过生油渣,生红薯片以及洋芋皮,还喝过紅高梁糊糊,(注:红高梁即是如今的草高梁籽,专门喂牛羊的草种籽)至于白面面条的那种香味儿,那只是我儿童时很难見到的美食,但是我在别人的碗里看到过,或许,奢望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故事的情节也就很自然的成了儿时的一种奢望,回忆总是那么的苦涩,至于平时压根儿就没吃过,偶然会在新年的那一天吃上一半次,那种香味真的真的很可口,几乎浓郁到無法割舍的那种程度,因此,一年中分到的那么点杂粮也只能在艰难中苦度时日,六零后的那一代人,大部分都占有相同的人口基数,每一个家庭都充满了人丁兴旺,平均算下来每户不下六口人,最高的家庭甚至超过十口人,但是,在饥荒时代确有着相同的命运,所以,缺衣少食便成了六十年代最突出的主題,面对残酷的生活环境,我们不得不向現实低頭,歸根结底还是离不開,夕阳西下炊烟直,可惜無米难入腹。饥腸冷肚粥半碗,可解浑身彻骨寒。虽然我媽是多病之身,可她如果好一点的話还得去干活,假如中途犯病了还得村里人将她送回来,所以,挣的工分没别人家多,分的粮食自然也就比别人家少,到了断粮的那日,一家人便眼巴巴地盼着父亲早些散工回来,可谁知他还是在日落西山之后才能回到家,然后还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步行十来里山路去亲戚家借,可是,饥荒毕竟是饥荒时代,那时的亲戚,眼里根本就没有亲情这两个字,本以為借几块钱或粮来暂度眼前的危机,可没想到会事于愿违,無奈之下老父便独自一个人在三更半夜中空手而归,因為,我们兄妹多么想吃点东西啊,实在是有些太饿了,原指望大人回来能够带来惊喜,可一看到慈父的表情,我们便有了答案,那时,虽然不是很懂,但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上确留下了令人失望的眼神,一頓糊糊的诱惑竞然是如此的让人向往,就那样在慢慢长夜中,我们忍受着饥饿的煎熬,那种饥肠咕咕叫的滋味,实在是令人难已忍受但确又無可奈何,后来,随着时间的转動,在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然后在無计可施的情况下沉沉的睡去,因為那样才能忘记肚子带来的共鸣,那种心理上的痛处,只有我身有体会,但愿饥荒的恶魔能够早些遠离那个令人伤心的年代,有时當我面对着苍天在無助中绝望的哭泣时,发自内心的那种纳喊真可谓是撕心裂肺,但是,在無声無息中听起来确是那么的苍白而無力,但愿在睡梦中能够快乐一点,或者永遠不要醒,因為梦里没有泪水的流淌,即便是有那也是默默無声,或許,今夜的我就可以忘記饥饿的困扰,同时还可以忘記所有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八</p><p class="ql-block">夏署季节,太阳如一团温馨的火焰一样,温柔的照射在我那光溜溜的身上,整个浑身被阳光沐浴得极度舒服,每逢三伏天来临时,是宁南山区一年中最温暖的季节,因為这里的平均温度是二十七八度,那时不存在高温天氣,但是到了冬天确是额外的寒冷,所以,六零后的夏秋是阳光明媚,而且是绚丽多彩,和谐如兰,到了后来的那天,时间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忽然觉得肚子被饿得又咕咕咕地叫起来,我就一个人跑出门去看,(注:那时的門其实只是在土院墙上留了一个缺口供人进出而已),结果父母还是迟迟不見回来,左顾右盼之下,大约过了一会儿,终于等到爸媽散工了,那时我很高兴,而且还是手舞足蹈的那么开心,毕竟六岁的我什么都記得,虽然穷的没衣穿没饭吃,但是我懂得撒娇,那是因為饿而依赖着妈妈,所以,有妈妈的孩子更会贪恋那一碗能够延续小生命的糊糊,如果說真没有了那碗粥的依赖,谁知道我会不会死?但是妈妈她知道,因此,母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种呵护,即便是母亲自己不吃,她的心总是维护着幼小的生命,朗朗乾坤之下,父母就成了天下最伟大的人,往事的回味,留下的除了遗憾,剩下的就是儿时那回不去的记忆,那时,因為小而不懂得珍惜,更不懂得感恩母爱的付出和对子女的关爱,所以,长大后的我们,千万要記得用心去关爱自己的父母,當等到二老走了之后,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妈妈的存在了,就算我在穷,也要用一颗感恩的心态去善待自己的妈妈,因為,她们把一生付给了儿女,所以,也就很自然地成就了羔羊的跪乳之功,何况乎我為人子呢,所以,尽孝是人道主义精神也应该发揚光大并延续下去,人类只要有了人為的道法便可立足于天地之间,虽然天地人道命名各不相同,但是它们是互通的一种信息传递,其中有很多情理無非是生生相惜,循环往复,直至因果轮回,再到生老病死皆按五行之氣运行,就像為人父母一样,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亏待儿女,因此,媽媽的一生的确是不容易,但她确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無私奉献,默默無闻的女人,她的一生很平凡,但她的名字确很亲昵叫《媽媽》。</p><p class="ql-block"> 九</p><p class="ql-block">每一次的午饭和晚饭都面临着特别大的困难,若按當时的生产方式来计算,生活质量几乎是無法言說的那种痛,當然,如果仔细品味那种艰苦,估記很多人都不想回忆那段岁月留下的痕迹,因為太坚苦,而且坚苦到無泪可流的境地,那时的农户人家都有锅灶台,所以,吃饭用的是一口黑色生铁锅,直径大约一尺五左右也就是四十工分的直径,燃料用的是山上拔来的野生柴禾,大部分是山蒿子和草胡胡以及胡麻根,还有牛粪巴巴和羊粪豆豆之类的,由于當时条件非常恶劣及野生资源的匮乏,再加上集体合作社的不允许,家家户户做饭的燃料来源不充足,在相當紧缺的情况下可以准确地說应该是处于断貨期,有时由于柴禾太湿而烧不着,吃一顿糊糊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最长可超过一小时之久,在此其间,只要妈妈的水能烧开,饭就简单了很多,只需要取一小平碗大些杂和面用筷子搅拌在锅内,就算是早晚的食物了,有时端在碗里的叫饭,其实,喝下去的是現在人舀出来的面汤,那种饭端在碗里是一面很好的明镜,通过碗中反射出来的影子,让我看到了很多逼真的东西,而且是那么的清晰,除了看得見自己那瘦小的面容外,还能数得清房頂上那一根根木檩影子,那种生活也是一种响午饭,即算这样,一家人也保障不了经常有的喝,想喝饱那也是痴心枉想,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故事,现在我才真正的理解了老年人常說的一句話叫,细水长流的真实用意,也許,这就是那个时代我所经历过的一种生活方式,虽然充满了很多苦涩的童年回忆,但留给我的确是心灵深处那份無奈和叹息,往事总是不堪回首,但所有的儿时記忆,确很清晰的浮現在我的眼前,六十年代初期,是二牛抬杠式的生产模式,也不知是时代的凑巧还是天意的吻合,时代竞然把六零后出生的人带进了黑色的暗洞而伤透其心,毕竟我也在旋涡中挣扎过,同时也為饥荒时代流下过許多無言的泪水,至于故事的情节虽然不是很精彩,但是,我很用心地将过往用事实記录下来,也可以說是还原了曾经的那段历程,或者是用美篇来完成个人的童年时代,用闲来的时间写完人生的回憶录,當然,再記录美好的时光中,分享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咸,以及五味杂陈中,还包涵了我的全部人生和经历,因為,逆境吃得苦中苦,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让我懂得了人生的苦乐及难以倾诉的离愁,所以,我认為人活着一定要珍惜生命,因為,世事难料,同时也很难有两全之策并行……</p> <p class="ql-block"> 十</p><p class="ql-block">再叙写的过程中,有些事我以無从記起,本來是想问问長辈的,可惜事于愿违而無法完成,至于有些相关问題也只好已不了而了之,有几次本想了解一些那个年代的详细情况,但看到父亲那憔悴的眼神和爬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时,问到嘴边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最后的结果也只好凭借着自己的記忆力来完成苦乐年华的叙写,毕竟那个时代的我是因為太小太单纯,所以很多事都不是很懂,尤其是在朦胧的记憶里,我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也是一概不知,更别說什么好听的名词,因為我理解不了忧伤的含义……</p><p class="ql-block"> 十一</p><p class="ql-block">記得六岁那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也不知是伏天还是秋天,反正太阳的光线确是特别地柔和,晒在光脊背上就如沐浴的春風一样拂过,那简直是舒服极了,因此,我就和邻居家的那几个孩子在闲来無事时玩在了一起,一个姓袁名叫袁治银属相為虎,他在年龄上大我一岁,但都是些光着屁股在一块儿玩的玩伴,有时玩泥叭當炮,有时候确是玩在土堆里,因為,像这样的天氣相对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說,是一个比较舒适而又充满温馨的日子,所以在贪玩的过程中很尽兴,玩得兴起时还可以忘記許多难言的困扰,尤其是饥饿问題,但無论如何,我依然在逆境中慢慢地成长着,曾記得有一次,我和袁治银,柳林三个人在一起竞然玩起了危险游戏,也不知是谁提出了吃杏胡的比赛,若论當时的年纪,肯定是他们俩个出的馊主意而并非是我,因為其原因非常简单,肯定是他俩比我大的缘故,至于柳林他是属鼠的大我整两岁,但是,我们都是未成年的娃娃,同时,也都是因為無可事事而玩起了这个游戏,所以,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至于杏仁的来历,那是大人们集赞用来冬天润手的,结果被我打赌服用,一般在空腹的情况下,过量服用的話就会中毒或导致休克,至于游戏的规则很简单,那當然是已输赢来定乾坤,至于赢了干什么就不記得了,所以,接下来就看谁吃的多就算赢,后来,还是因為我人小頭大给吃多了,而且多的有点不可想象,如果說具体一点,估記也差不多有三五十个吧,虽然我赢定了赌局和游戏,</p><p class="ql-block">可是,输掉的差一点就是我的生命為代价,至于中毒的程度并不是很轻而是口吐白沫,几乎严重到休克的那种程度,所以,在年幼無知的童年时代,危险并不是我有意為之,假如那时我真的有辨别能力的話,在傻我也不至于拿自已的小命去開天大的玩笑,虽然大难已经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損伤,但是,我依然在命悬一线中捡回了一条命,而伤害最大的莫过于父母的那棵心,為至在段落的结尾中,我非常庆幸阎王老爷的慈悲而没有让我一命歸西!</p><p class="ql-block"> 十二</p><p class="ql-block">事后他们俩个倒好,看到我那可怕的样子后,吓的一轱辘跑回了自己的家,也不管我是死还是活,因為,那时我们毕竟还是个儿童,所以不具备承担什么责任之类的事,到了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許是因為父母散工回来救了我还是其它外来因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當时的结果,我想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家人及时抱我去了五爷爷家而得已救治,所以才让我有幸的活下来,至于五爷爷的前身是朝鲜人民志愿军,在部队曾经是军医,后来回村后就成了遠近闻名的乡村医生,但他医术很高明,一般病症对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而且从来不摆架子,所以,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曾反复地吃过两次生杏仁,总共死过三次,但每一次都很幸运地化险為夷,而又重新获得了生命的延续,當然,离不开家人的呵护以及五爷爷的拯救,為此,我很感谢上苍对我的眷頋,至于另外一次的那个灾难也发生在本年后的不久,那时,只記得天氣很暖和,而我只是在家的土院子里,正玩的起劲时,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肚子有点疼,先前还慢些到了后来越疼越厉害,况且,當时疼的我在院子里滚来滚去的嚎叫,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导致的后果,自那次痛过之后,在时隔三十多年后又犯过一次,那次好像是二0一二年左右吧,也是我在大武口打工的那年,一直疼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才好,疼时無论吃什么药都不挤事,所以,只能强行忍者,后来,也只能算是腸道有问題而已,直到今天為止也没有重視过病痛的根源所在,或許是因為我道行深厚原因,無论以后的结果怎么样,我也不会去检查,即便是难已根治我也不至于那么悲哀,所以,文字在文章中也只是一句代名词,無須小題大作,接下来让我言歸正传继续故事的开始,那天只記得爸媽又都出工去了,再后来我就失去了知觉,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爬在父亲的背上,那时我似呼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感觉屁股怎么那么痛,當然,我知道那一定是老爸再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时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肚子疼过,后来才知道是我老爸背着我去了五爷爷家,因為,只有爷爷曾经多次救过我的命……</p><p class="ql-block"> 十三</p><p class="ql-block">五爷是方圆十里内唯一的赤脚医生,擅长中草药的救治,后来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被我太太(注解也就是五爷爷的母亲)硬生生的从抗美援朝给叫了回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过部队,再后来就在村子里當起了医生,所以,我每次都会被救,也的确是五爷的功劳,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已投胎转世了,虽然,我的童年充满了辛酸,但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总是苦涩的味道,但享福的事几乎在我生活过的扉页上不曾有过,那时的我几乎憔悴到了极点,再加上坚难的生活实在是让我無可适从,有时候连抬頭都觉着很重,歸根结底还是营养不足造成的,在那种情况下我只好有氣無力的依俯在老父的背上被背回了家,因為那是个充满泪水的时代,除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受冻饿的交替摧残,即便是铁人也未必吃得消,何况病后的我呢,所以六岁的数字有些太让人难已接受,同时也因為我的年幼無知,给父母掭了不少的麻煩,这一点在我懂事后不久才有了更深切的体会,至于大祸临頭想起来都令我毛骨怵然并且愧疚半生,可那时的我并没有这么成熟的思维能力,所以,我只是个無知的小孩,接下来的那些天,都是老爸背着我去打针,至于是什么病,我無从知晓,只知道打的药叫青霉素,那一针下去真的好痛好痛,直到痛的我眼泪扑噗扑噗的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然后轻轻地滴在五爷爷家的炕沿上……</p><p class="ql-block"> 十四</p><p class="ql-block">那年九月多,天氣好像已经很冷了,我们缺吃少穿的一家人便挤在土炕上维持着生命的继续,那种日子如果用度日如年来形容的話,也一点不為过,而且日子还过得更加地紧巴了,可是,在同年媽媽又生了一个小弟弟,他在兄弟排行中是老五,姊妹排行中占第七位,襁褓中的他自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会無休止的哭闹,或許,我想他也是因為饿吧,然而,他吃了媽媽的奶水后,还是一个劲的哭,而我们一家人也只能是很無奈的面对着,可那个弟弟也很怪,無论饱与饿,也無论白天黑夜他总是哭个不停,所以,全家人也都被他闹得缚手無策,至于父母面对當时的情况恐怕快要面临崩潰的边缘了,那是因為被弟弟折磨得哭笑不得的缘故,那时,我们姊妹之间的年龄相差很有规律性,都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两岁,所以六十年代的出生率应该是人类历史上的高峰期,至于那种艰难程度當属于历史原因所致?而这个小弟弟的降生又该如何去生存呢,细算之下如果他还活着,也应该有四十六七岁了,他的面容我依稀还記得很清楚,瘦瘦的脸頬上稍微长了一点,也就是瓜子型脸面,至于他的出生好象是否认了哥哥姐姐们的存在,同时,也否认了养父母的存在,后来,由于我家兄弟姐妹太多,故而再难以活命的那个年代,通过舅舅的介绍,將五弟转送给了别人,至于送给谁我并不清楚,只記得送人时他还不满一周岁,說来也怪,等那个人来我家領他时,他居然不哭也不闹了,而且还咧开小嘴笑了,这說明他和他的前身应该是至亲关糸,而我家只是他寄生的一个地方而已,所以他自然愿意认可养父的出現,并且回到他的身边也属缘分所定,因此,一家人就目送着他离開了这个难以活命的穷窝窝,自从弟弟被抱走以后,我也没有过多的反映,也不知是喜还是忧?或许也是因為我小而無知,在不懂人生悲凉和伤感的时候,只是一直傻傻地看着他离去,所以,那时的我只知道一点在也看不到他了,只要愿意你就走吧,但愿你离开这个家,能够永遠的活下去,至于妳的哥姐们,今生已注定和妳無缘相守,但愿来生如果有轮回的話我们兄弟再相认,所以,五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往事,很清晰的印上了我幼小的心灵,至于那种無助的場面也的确让人泪眼朦胧,因為兄弟间的离分,那一别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而是一生一世一辈子,更何况在那个年代,谁也無法保証我们还能不能够活下去,但是,唯一能够解释的也許只剩下听天由命这种說法了!</p><p class="ql-block"> 十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五弟送出到現在,时间已过去了很多年,想必他目前很辉煌或者說和我一样地过着平淡無奇的生活方式,始至今日在無数个流年的更迭下已跨越了半个多世纪,也历经了風霜雨雪五十年还渺無音讯,至于兄弟间的情谊那是至亲的体現,說不想那是骗人的鬼話,只是我选择了把柔情藏在了心灵的最深处而已,毕竟我是哥哥,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留住心灵深处那一丝亲情的湧動,因為,人非草木,孰能無过又孰能無情呢,流水且都有回流的那一刻,何况乎人类呢,或許那一别已成為了永遠,虽然和永别没什么两样,但是在我内心还依旧珍藏着許多不可言說的牵念,可是现实留给我的还是有心而無力,至于找他我从来都没想过,更何况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我,所以童年就如一场久别了的游戏,充满了忧伤也参杂了人间的許多悲凉,在如歌如泣的坎坷路上,留给我的只是許多难忘的伤感,回顾兒时如烟似梦,可那一缕缕往事的背后,谁曾想到我还能够活下来,至于哥哥的死,本就让媽媽的心灵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紧接着弟弟的送出,又一次对媽媽的精神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可想而知,那些事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說,都是一种绝望的身心摧残,那种残酷不是用一句撕心裂肺能够诠释得了的!</p><p class="ql-block"> 十六</p><p class="ql-block"> 虽着时间不断的向前推移,慢慢地一年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一天一天的再变大,但我做為兒子也只能在心里為慈母祷告祈福,祝福媽媽健康长寿,虽然养育之恩难报,但我心里有数就是没有能力让您去享福,如果人生有来世,下辈子我还愿意做您的兒子……</p> <p class="ql-block"> 十七</p><p class="ql-block">一九七零年春天我已年满七岁,同时也和玩伴们一起学会了劳动,當然,不是正规的那种,而是填补家用的那种,或許有人会提出质疑,妳一个小孩子那来的这些高智商,其实那不是我想到的,而是大点的小伙伴叫我一块儿去山上铲柴的,因為,娃娃们的天性就有异想天開的本能,所以,干于玩即可同时进行,可是,眼下的季节并没有什么野草可以捡,唯一有的就是黄土高原阳山洼洼上才有的草胡子,而且是才刚发芽的那种,說起草胡子也只有六零后的人知道它的来历,其实,說到底它也就是一种野草而已,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同龄人一定不会陌生儿时铲草胡胡情节,至于它的</p><p class="ql-block">形状是一墩子,根系和草苗的頭部成团状而且很发达,就是草苗长不大,唯一发达的是一根又细又長的独枝,長约一尺有余多見于秋后的结果时,那个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们每人拿一把铁铲子,然后提一个竹笼子去山上铲那东西,等铲满后提回家,在倒在太阳光下晒干,然后用作燃料来烧火做糊糊,虽然我只有七岁,但是,因為饥饿的原因而变得懂事了一点,所以,爹媽每天都得去出工,根本上没有时间去做这些,至于每次烧火做饭用的柴禾都是在散工时在地里边走边扒在顺便带回来,可惜,當初的我如果有現在这么成熟的話,也許会帮助父母干很多很多农活,只是那时候我实在是有点小得可怜,至于生活的质量问題也只能用生不逢时来做解释,或許,那才是最好的用語……</p><p class="ql-block"> 十八</p><p class="ql-block">天氣慢慢地由冷冬而转入暖和的过度期,但北方的春天每年都会刮风,至于風向多半是南风一埸吹过来,而后是北風一埸再吹回去,就像是拉锯子一样妳来我往,天天呼啸着卷土重来,吹的整个黄土地天昏地暗又尘土飞揚,或許,那个風季的主要原因,应该是离沙漠風暴较近的缘故而形成的一种自然天象,至于風力对环境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总而言之,不是南風压倒北風就是北風压倒南風,历时将近一月有余,即从立春那天开始一直吹到立夏而止,風力一般為三四级,但是,很少有大風的出現只是偶尔有那么一半次,然后恢复到风平浪静的柔和氛围中,至于农历二月份的北方,氣候反复且变化异常,如果遇到西泊利亚寒流的話依旧是冷的要命,即便那样我依然和几个小伙伴们頂着凛冽的寒风搞一些小发明,材料就是用一块很大的土块,然后用刃子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地自制一个用土做成的小火炉,高约二十公分,圆型样式,直经大约是十多公分左右,中间是空心的,靠底打一小孔叫通風眼,然后捡一把羊粪豆豆装在里面,再用火点燃取暖,說真的那种小游戏只是為了玩而已,毕竟那时的我是童心未泯,因此贪玩就成了男娃娃们的天性,如果,土炉子烧热后还真的可以暖热双手,只是手背部分被冻得又红又肿,所以,我们就在那样的条件下,还故意站在風頭浪尖上咬牙坚持着,虽然被冻得鼻青脸肿但还是咬紧牙关一个劲儿地忍受着哆嗦在風頭上嘻笑打闹,或許,那种無忧無虑的童年才是真正回不去的梦……</p><p class="ql-block"> 十九</p><p class="ql-block">春天的固原在六盘山地区每年都上演着倒春寒,偶尔之间若遇刺骨的西北風吹来,那可真是如坐针毡,那滋味也不是一般的难受,尤其是腿部关节薄弱,同时也是人体上最先知的地方,从感觉上說,那是因為身上無衣可加而造成的现象,不是有句谚語叫,人暖腿狗暖嘴嗎?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在寒風的肆虐下浑身也不由人的在颤抖者,因為那一年我身上才有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件棉衣,只是穿在身上有些不沾身而已,再经北風那么一吹,立馬痛感透体冰凉,其实,那是缝治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所以,媽媽的针线活并不是很好,但是,我穿在身上很高兴,而且,从来都没有挑剔过它的不好,至于腿上穿的也只是一件很单薄的裤子,而且是一年四季通用的,那时由于身上冷,我多半会用一根布袋子梱在腰部以防寒風的侵袭,那种年代也只能用衣不遮体来形容當时的生存环境,但是,大部分农村娃娃和我一样,几乎都穿着清一色的单裤子,而且还不是暂新的,大多数是别人家施舍的旧衣服,在经过改装后用来遮風挡体,有的上面也打满了大小不同的补丁,因為那个时代,一件棉衣的寿命一穿就是好多年,直到它被剥落成碎片以后,或者掉落棉花蛋蛋时才能替换掉,所以,在很多乡下孩子的身上,到处都能看得見白白的棉花裸露在外面,當然,这种穿着主要体現在五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期,因為,除了那种穿着外,浑身在找不出别的衣物来替代,所以,我沉浸于这个土游戏也只是為了让童年变得坚强一点而已,虽然内心有說不出的痛,只是那时候我無法用語言把它表达出来,所以,男孩子们的頑皮应该是天性所致,至于在童真的記忆里,娃姓们都有贪玩的本性,有时候细想起来还真让我在得意忘形中苦笑不已!</p><p class="ql-block"> 二十</p><p class="ql-block">柳林是大我三岁的邻居,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吃杏胡胡比赛的参于着,因為,我两次中毒休克他都在场,但他上学比我早,所以,今年夏季的农历六月,在一次偶然中,他动員我去念书识字,當时我說,我不会念,也不知道咋念呢?因為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竞然将他问了个哑口無言,他也不会說了,只說了一句两个字"认字″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叫过我,后来再不知不觉中又过了这个寒冬,可是,来年的夏季很快又悄無声息的来临,而我依旧在贪玩中度过了那一个暖暖的夏天,看来这个秋天又将如期而至,或者会很快的过去,但是就在本年的农历七月,也就是一九七一年是我記得非常清楚的时间,同时也正好是我满八岁时,他再次叫我去上学,这一次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我心动了,至于能不能上,那也得问过父母以后才知道,當时我回复柳林說,等我问过我大(注:指父亲)之后再告诉你行嗎?他說,能行,就这样到了晚上我就跟父母說了上学的事,没想到父母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第二天我给他說了,柳林說上学报名时他会领我去学校的,所以,再當时同等的困难条件下,我只好选择了念书,至于念书干什么我并不懂,只是有一股好奇心的驱使,或許是因為村子里娃娃多的原因吧,因此,我也就带着神秘的色彩,很好奇的走上了学校的殿堂,后来到了上学前的那天夜里,我朦懂的記得媽媽在煤油灯下為我缝治了一个三十乘三十公分的布书包,那时因為原料的紧缺,也不知那片布是怎么来的,我并没有追问过来历,只是让媽媽在煤油灯下缝了好長时间,至于那个年代的照明问題,家家户户用的都是煤油灯,即便如此,煤油的供应量并不是很充足,而且是限量销售,因為,大部分的夜晚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至于开学的日期已记不太清了,但是到了上学的那天,我就背上布搭搭书包,跟上柳林和村里的娃娃们一块儿去了学校……</p><p class="ql-block"> 二十一</p><p class="ql-block">黄湾小学坐落于沟口队,七十年代初,黄湾大队部也成立于此地,同时,村子里也建了一所土木结构的小学校,院子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基本上和一般农户的院子差不多,靠南有两间土瓦房教室,分别坐着一三级和二四年级,至于五年级确是单独上課的,但是,上课时其中就有几个年级的娃娃在教室的外面等候,無论是風霜雪雨还是其它原因,因為,在那种坚苦条件的背后,有说不清的苦,也有某种無可言說的無奈,然而,小学生们还得忍受着冻饿在空地上继续练生字,若是手被冻撬了,就放在自已的袖筒里取暖一暖,等暖热之后再继续文字的练习,因此在每年的春夏秋三季中相对还好过些,尤其是寒冬来临尤為艰苦,即便如此也無法改变现实带来的不确定性,其原因很简单,就是学生多而课桌少的缘故,另外一点就是教室的严重不足,所以,小娃娃们练习的作业本就在那个空旷的院子里,然而,再那个不足五十平米的空地上,到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算术题,其中还包涵着孩子们的一路辛酸以及漫長的期待!</p><p class="ql-block"> 二十二</p><p class="ql-block">頭頂除了天就是我们立本的土地,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赐予了娃娃们一块神奇的土地练习册,因為,非常时代就得非常应用,所以,那时的学生每个人都有一个黑色的墨棒子,(注:就是废旧电池上拆下来的那个电解棒)它就是我们用来练习写字的唯一发明,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那东西确很珍貴,紧急时求之不得也来之不易,因此,在那个穷困潦倒的落后年代我们连几分钱的铅笔都买不起,更别說买作业本了,那时,即便日子再难过还不是一个样的在过嗎,至于作业本压根儿就没有現成的,或許大城市有但是山里娃娃真的没見过,記得我那时用的本子都是用买来的白纸自己钉的,至于钉本子也非常的简单,就是折叠成三十二开再用刀裁开即可,當作语文和数学的作业本,當然裁好后要用缝衣针来钉,然后写上年级姓名及书名就算完成了,上学那年我很清楚的記得一張白纸是八分钱,一盒火柴是二分钱,一支铅笔才三分钱,就这么小的数字在我的记忆里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當我每次回想起那个欲哭無泪的年代时,发自内心的呐喊让我看到了無数双期盼眼睛在渴望者什么,或許是為了求生的本能,又或許是為了生命的延续,总而言之,饥荒时代的念书不是為了争什么前途,而是為了苦度自己目前的危机,至于如何度过,所有在校的大小学生娃娃包括我在内皆一無所知,有时甚至连买几张白纸的钱我们都没法去实现,可以說那种日子几乎连活命的机会都显得那么的渺小和迷茫,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是在非自愿地情况下,在院子里写字背課文,因為,我们怕老师的那根竹子教尺和旱煙锅頭的敲打,所以六零后我们是饥荒时代的見証者,同时,也是历史向前发展的参于者,至于教室的位置是坐西向东和老师的一小间办公室是连在一起的建筑,学校老师有三位,其中有一个語文老师姓聂名叫聂俊貴他是本村人,非正式的聘用老师但教龄并不短,另一个是算术老师姓陸叫陸治学,沟口队人也是聘用的非正式老师,(注解:二位老师都已魂归西天),后来又調任了一位有文凭的老师,他也在本大队的管辖范围内,是陸家堡子人,他姓陸名生富,是平凉柳湖师范的毕业生,他可是个有知识的高材生,但是,骂起人来有一套,而且是成語连载式的,骂的学生不敢抬頭,又骂的他自己也两嘴白沫横飛,就如一股滔滔不绝的暗流一样源源不断地让我们听而惧之,但是,他的主要責任就是带好毕业班同时兼班主任,后来,他也就顺理成章成了黄湾小学第一个正式的公办人民教师!</p> <p class="ql-block"> 二十三</p><p class="ql-block">下午两点左右,我混在娃娃堆里和他(她)们一块儿来到学校,然后,柳林领上我在老师那里报了名,而且,當天还領上了课本,其中一本是語文而另一本當然就是算朮了,因為當天下午并没有上课,而是在抬水摆桌椅以及打扫教室附近的卫生,等清理完毕后已是下午的四点,然后老师就让学生们先回去,至于第二天是几点到校上課的,实在是有些記不清了,或许是时隔太久之故而被淡忘掉,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在学校里上了第一节課,也就是說从那天起我就真正地成了一个学生,然而在上課时老师讲了些什么,我跟本就没心思听也不想听,只是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长板凳上一会儿看看这个,过会兒又看看那个地发呆,就这样我算是把一天给混了下来,后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混了满满的一年,到了来年的第二学期才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些似懂而非懂,至于村子里一块儿上学的都是一个队上的娃娃,其中有韩志義,袁治銀,毛有学,我和汪志林,其它都是沟口和陸堡队的学生,所以,上面这几人和我是小学的同班同学,而且我们从一年级开始一直混到初中為止……</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p><p class="ql-block">我住的村子在黄湾的湾脑里頭,从这里到学校的距离并不是很遠,步行大约需要半小时,至于路程也就二三里地,因為,夏秋是最美好的温暖季,唯有冬天則是我们最受罪的根源所在,那种艰难实在是無法形容,所以,在遇到大雪纷飞的三九天时,那可真的是难已形容的冰冷,再加上西北風及满天纷飛的雪花,铺天盖地的随风而砸向大地时,落在身上还能免强坚持,可是砸在脸上确如刀割,因此當我们一群娃娃迎着刺骨的寒风,踏着呼啸发怒的吼叫声时,身心如遇针刺一样难已忍受,但是,我和小伙伴们依旧没有退缩,而是更加艰难地踏上了那条即熟悉又充满酸处的求学路,虽然腿上没有棉裤和棉帽的御寒,但是,大風袭来时的疯狂就好像要将我们吞食掉一样,紧急时还会吹得我等倒退几步,同时,连呼吸几乎都被冷風屏蔽在嗓子眼里而出不来,那时我只好背转身子,稍微停頓一下后才拖着幼小的身体,继续行走在北風揚雪的路上,因為,七十年代的冬天比较寒冷,时不时地会经常遇到北风夹杂着無数雪花而满天飛舞,同时还卷着一条長長的雪龍扑面压来,落在我们前行小道旁边的避风处而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雪墙,如果不小心一脚踏下去的話,整个小腿都被陷在里面,等拔出脚来时,一双烂布鞋里已装满了冰雪,然后我就脱下那只破鞋,倒出冰雪之后再穿回去,所以,那个时代没有人穿过袜子,更别說有几个人見过了,甚至有很多人除了缺衣少食外还经常缺鞋穿,或許那是时代落后造成的主要原因,再加上受贫穷的煎熬,农民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至于袜子在當时来說,几乎连听都没有几个人听說过……</p><p class="ql-block"> 二十五</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再一个風雪交加的清晨,一大早我就一个人奔走在上学的路上,因為,天氣的忽变,再加上大風的肆意狂吹,忽然,冷不丁的大風卷着雪花,吹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每當我回想起那个时代,的确比現在的天氣寒冷很多摄氏度,虽然我出生于那个艰苦的年代,但是,我还得在风霜雪雨中上下求索,那时学校教室里的温度和野外并没有多少不同之处,虽然有四土墙在遮風挡雨,可寒冷程度不小于外面,整个严冬即冻又饿,而且主要还是饥寒交迫,當我坐在三个人的那条长板凳上时,那种冰冷度可以說是如坐针毯,至于上课那只是為了应付一下而已,没有几个人很认真的听过老师在讲什么?最起码我没有在乎过,因為我的作业会有人替我作,所以,从一年级开始,我就以抄袭别人的作业為主,从一年级开始一直抄到五年级為至,就这样在小学五年的时间里,我尝尽了人间的疾苦,也体验了饥腸难忍和無法言喻的童年往事,因為那个时代并不注重你的学习成绩好不好,而是看妳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只要妳不辍学,就会一级一级的升上去,但是有一点,大学例外,所以,张易中学人人都可以进,當然,我也会順理成章地和其它学生一样很自然地走进去,可结果还是在五年后,也就是一九七五年我也毕业于黄湾小学糸!</p><p class="ql-block"> 二十六</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九七六年,也記不清楚是冬天还是夏秋,反正只記得我上了初中,那年我十三岁倒是記得很清楚,结果,报过名后我一直等到分了班,因為,我和袁治银被分到了初一(1)班,和我同村的还有韩志义和汪志林(注释汪)他是我父亲的亲弟弟,他在弟兄们之间排行老三,但在姊妹们中间排行最小,论辈分他是我三叔,但是,他和韩被分到了初一(2)班,从那以后我们就各安天命,至于以后的每天早上在天刚麻麻亮时,我和同村的他们一起踏着黎明前暮色,然后经过大约一小时的步行穿梭于张易中学的那条路上,那时上学只能靠步行没有别的方法可替代,所以,走一个来回大约是十公里,路上所需要时间是单趟最少得一小时才能到达终点,那是因為我们年纪小的原因,如果是成人根本用不了一小时,至于报名后领到的課本确是不少,其中有語文,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历史还有英語等,我一数之下刚书就有七本之多,說实話一个布书包都有点装不下,當然,这么多书对于我而言,無论如何都成了心理上的一种負担,也許,當我面对这么多的課本时,無形之中给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就我那混世魔王时的水平,我真不知该怎么去学,直到后来,那个后悔劲真的是不言而喻,因為我啥都不知道,请问我该如何是好呢?所以,那天下午我带着自卑离開学校,然后独自一个人按原路返回来,但是,每次从学校往回走都是捷径,即是这样还是离我家有十里路,其中主要是平路较多,坡路也只有二百米長,剩下来的三里路虽然已进山,但也比较平坦,至于我家的正确位置就在张易公社的西南方向,那时没有表,至于辨别时间都是已天上的太阳為例来定位时间的,一般情况下回到家中的准确时间是日落西山之后的星光之夜,因此,到了開学一周之后,我和同学们借着启明星的升起,天不亮就和村子里的同学一起奔学校而去,每天一个来回不间断,但是两頭都彼着星光而来去匆匆,因為学校开课早,我每天都会迟到,所以,由于根不上课的原因,我便老早的独自一人离开学校而步行回家,然后趟过葫芦河畔的小溪,走完了那段漫长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二十七</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早去晚歸的走在求学路上而苦度时日,至于每天课堂上老师讲了什么,布置了多少作业,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更别說作了,有好多次我都没有交,后来被班里的学习委員知道了,从那以后在她的帮助下,我曾免强的交过几次作业,而且还是她亲自辅导我完成的,她是本公社中庄大队人,姓郑名爱玲,在她那清瘦的瓜子脸上,透着一双明亮的眼眸,而且黑白分明,虽然身上穿着粗布衫,但在她那朴素的衣装背后,彰显出了乡村少女时特有的成熟于可愛,只是她的个性沉稳而且有些内向,平时总是留一对長長的馬尾辨,但是她聪明而好学,也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位同学,因為在那一段抹不去的回忆里,给我留下了极為深刻的影响,所以,那是一段回味無穷的友谊也叫同学情,至于班长姓李名学和她是同村,虽然时间已过去了近四十年,但我并没有忘記她那熟悉的身影,現在细想起来真的很受感动,如果按现在的年龄来計算的話,我们应该都已年逾花甲了,再后来的許多个日子里我才知道她毕业于宁大然后當了两年教师,再后来因為苦读而考进上海外語糸,成了一名专业的外語教授,这當然属于后話,暂且不表,在经过無数个风霜雪雨后,我依旧在求学路上历尽了許多的苦难,在艰难曲折的红尘陌路上,洒下了一路辛酸和人生的悲凉,同时也度过了許多个流年更迭后的尘埃,可是,在一眨眼的瞬间里又迎来了期末的考试期,同时也意味着假期的到来,當然,对与我来說或许是如释重負,至于考试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因為,我已厌倦了学校,究其原因無非有两种,一是寒冷让人無法在继续,二是因為饥饿的原因,或许这一点才是我唯一的一条最充足的理由了,试想一下,一碗红高梁糊糊到坚持二十四小时后又是个什么样概念?这其间包涵着多少無法诉說的語言,也許那个味道只有我体会深刻,至于如何用文字去形容那还真让我有点词穷,所以六零后的那一群人也只能闭嘴了,因為,没有人能够解释得了那个没有答案的答案,就连时代本身都得不到准确的验証,更何况饥荒之年是贫困期呢,谁让我生的那么早呢,怪只怪我生不逢时,所以,怨天尤人不可取,既然身临其中苦,就當,熬其心志励筋骨,放下不舍和杂念,红尘再修男兒身……</p><p class="ql-block"> 二十八</p><p class="ql-block">教室里有六十个学生,我就坐在最后那一排,每逢老师讲完課时,有的在背课文,有的在做作业,家道充实的学生还背着干粮,边吃边看书,而我就一个人躲在靠墙的角落里,默默地忍受着饥饿的煎熬,當我在次看到人家吃的那么香时,那种诱惑只能让我狠狠地强咽那一口唾沫,然后便背着破书包,离开了那个令人讨厌的教室,至于在年度的假期内,虽然我得已自由,可是还是無法忍受饥饿带来的不安,这十三年来我已清汤洗肚為生,而且还经常遇到腹内空空如也之事,因為,在我的童年中,那种苦日子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當我忽然想起写这篇来自黄土地上的纪实烂文时,同时,在面对岁月留下的故事里,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的矛盾,一是怕美篇不推送,二是怕各位老师们看了笑話,所以,在我而言这只是一段真实的往事記载,或者說是我的个人隐私,無论朋友们如何评论或看待我的过去,我都不在乎,毕竟那是我经历过的事实,因此,历史就需要让事实来証明它,所以,儿时的经历我不再重述,即然日子如泪水织成的网,那就让它随波逐流吧,或許眼泪可以洗刷时代留下的污点,至于在生存方式上,谁还有心思去读书?為此,我还提示过父母不想念书了,可爸媽依旧没有回答,無奈之下经过長長的假期后,又到了一季開学时,我还和往常一样去报了名,这次初中一共分三个班,我由原来的一班变更為初一(3)班,多出的班是因為升学人数较多而加设的,那时,如果用准确無误的話来解释,是我领到新課本后的第二天就脱离了学业,真正在三班只坐了一天就结束了我的读书生涯,因此除了以上这些直接原因外,第三个就是根本無法适应課文和繁琐的作业,所以,与其那样被折磨还不如提前退出,后来,从那天下午回家后,我便永遠的离开了張易中学,从此,没再踏进过学校半步……</p> <p class="ql-block"> 二十九</p><p class="ql-block">离開学校的那年冬天,由于家庭生活無法继续,我就跟着爷爷去谋生,这一年我还不满十四岁,至于爷爷的职業并不是劳动者,而是讨吃帮的乞丐,因此,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丐帮中最小的那一位,虽然是沿街乞讨,可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确刻下了羞辱的伤痕,同时也因為尊严而伤的我無地自容,每當我拿着讨饭棍又背着乞食袋时,我的心已無泪可流,有时,还生怕碰到熟悉的同学,虽然如此,我还是认為那不丟人,即然哪是一种正常的生存方法,我又怕别人說什么呢?因為,我不偷不抢,所以,讨要也是在双方的自愿下进行,只是我永遠站在别人的大門外等待着主人的施舍,而有时我又想,或許乞食人就没有尊严和人格可言,只是我有点怕别人的冷嘲热讽,因為小小年纪的我已经承担起了一份难已推卸的責任,所以就目前而言,也只能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小乞丐活,至于父母还得在無休至的农业合作社继续挣工分,后来,剩下我和弟妹六人,经常会面临饥腸挂肚时的难忍,或許有细心的朋友会问,走了哥少了弟怎么数字还是不变呢?那是因為我媽又生了一个小弟弟,他是一九七四年生的男娃,属相是虎排行第六,姊妹们排行算是第八位,那年,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能為家里所作的也只有一条路沿街乞讨,也就是从七六年的冬天开始,小小年紀的我足迹就已踏遍了固原县附近的山川和村落,直到后来的黄河两岸為至……</p><p class="ql-block"> 三十</p><p class="ql-block">年关将至,宁南的山里人都在准备过年,而我还在白皑皑的积雪中东西讨,同时迎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南北要,因為乞丐和主人不一样,除了身上有一条布袋和一根打狗棍外,至于身上所穿的衣物更是又脏又烂,所以,常时间奔波在外的人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流浪汉,做為乞丐的我,有时迎着刺骨的寒風行走在千家萬户的门口,在浑身被冻得发抖的日子里,手拿着讨饭棍乞求在百家门外,夏秋睡的不是破庙就是古窑,至于身上盖的當然是蓝天白雲下的星星点灯,因此在那个漫长的岁月里,我只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當时所面临的处境,有时在寒冬的夜里和爷爷蜷缩在农业队的牲口圈土炕上,度过了那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有道是,身如寒冬失群雁,又携木棍进萧关,傍晚残月独射影,雪花飞舞身上寒,两脚横踏尘世苦,一身背尽古今愁!</p><p class="ql-block"> 三十一</p><p class="ql-block">在经历过十天半月的乞讨后,我背着杂和面和馍馍艰难的行走在返家的路上,因為家人们还在期盼着我的归来,至于一路所行,全凭两条腿往回走,走累了缓一缓然后再继续,當夜幕悄悄降临时,老爷爷就去村子里找店,我就耐心地守卫在行李旁等待他的归来,大约十分钟后,我们爷孙俩个收拾好行李,然后背上面粉和干粮向店房投去,虽然天还没黑尽,但是一路上踏着艰难的脚步消失在冰雪的暗夜中,因此,在那如歌如泣的故事中,我经历了北风的怒吼和雪花的飘洒外,其中,给积雪留下了寒冷的脚步以及岁月流给我的一路悲歌,所以,我背着一身的希望用讨来的米面和家人们过一个详和的新年,當我踏着流年的历程,踩着岁月的凄凉,在用泪水谱写了那一部又一部人生的哀鸣曲时,留给我的只剩童年的伤悲,因為,叫化子不知足,除了要吃的还有衣物和鞋帽,尤其是过年前十天,富裕人的家里还能要上馍馍和油饼,碰上好心人还能给我一碗热氣腾腾的饭吃,每當我写至伤心处,眼泪都会很自然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然而到了过年的那天爷爷便带着我回到了家,當我打開讨来的馍馍袋给他们吃时,我的眼里也噙满了酸处的泪花,所以,回忆总是让我的心支离破碎,虽然没有痛哭流涕,但是已無法控制自己哪崩潰的心灵……</p><p class="ql-block"> 三十二</p><p class="ql-block">爷爷是老帮主,我这个小乞丐就是他带出来的,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去乞讨,更是他教会了我打狗棍法,爷爷就象古时候</p><p class="ql-block">的丐帮帮主洪七公那样,指导着我的行動自由和思维能力,而且,爷爷还特别的难缠,如果我不听話,他还動不動地就骂我,那时我虽然小,但我的性子确犟的很,记得有一次,不知是為了什么事和老乞丐爷爷闹起了矛盾,那时老帮主让我跟着他走,但我又偏偏不想跟他走,那一次是他惹怒了我,同时也激发了小乞丐的犟脾氣,當我独自一人面对着黄土地而走向另一端时,當我踽踽独行在浩翰無垠的雪地上时,我伤心的流了泪,因為,那是被爷爷氣哭的,后来,大约过了良久,我才用衣袖试去眼角的泪痕而止住哭声,當我扭頭向前走时,爷爷又很自然的跟在了我的身后,所以,他不敢让我一个人独自踏上寒冬的江湖路,因為我还小,所以在故事已经过去了的几十年里,瞬间的回忆让我更加怀念已经故去多年的爷爷,因為在小乞丐的心里,除了冷暖和所受的委曲外,其中还包涵着亲情的思念和快乐在心中激荡着那一缕情怀……</p><p class="ql-block"> 三十三</p><p class="ql-block">曾記得我读过一本梁羽生写的武侠小說叫射雕英雄传,书中的主人公主要包括中原五大门派争霸武林的事迹,一直到五年一次的华山论剑结束,至于五大门派已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氏段正德,北丐洪七公及中神通王重阳而组成的五大江湖门派,其中最具影响力的當属北丐,而且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独步當今武林,至于到目前的我沦為乞丐时,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朝代,纵观古今在历朝历代的更迭中,乞丐这个帮会在古今社会乃至每个时期都出現过,而且还是一大群体,它在历史的长河中,永遠演绎着满满的正能量,同时,更為社会稳定做出过极大的贡献,尤其是古代的江湖信息,没有丐帮不知道的讯息,而我当然没有一代宗师的精湛棒法,但我也有自创的一套很完美的打狗鞭法,因為,这套鞭法没有什么套路可言,但是确也十分霸道,所以,不亚于帮主的打狗棒法,多厉害的狗,都被我治得惨叫连天,當然,叫化子有叫化子的行事规律,而且,打狗讨饭是有区别的,假如在没有讨上饭之前,我是不能随便打主人家的狗,如果运用了那种残酷的手段,谁还会施舍给我食物呢?所以,除了有些主人不施舍外他还骂我是叫化子时,我才会把氣洒在他家的狗身上,已此来展示我对主人的不满和报复,或許只有狗狗的惨叫才能让我的内心得已平衡,总算还是老天帮我出了那一口恶氣!</p><p class="ql-block"> 三十四</p><p class="ql-block">十四岁那年也就是一九七七年的二月份,因為當时也没什么干的,所以我只能重操旧業,继续跟着爷爷踏上了乞食的那条辛酸路,至于故事只能凭着大概的記忆来纪录我的经历,但是,基本上都很正确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出入,只是我每次跟着爷爷走时,唯一能够准备的也只是两条布袋和一根四尺长棍,當然讨饭棍也很特别,而且,另一端还拴了一根牛皮鞭子,至于末端还有一个不太大的铁螺丝拧在上面,鞭子的长度大约是一米左右,而我當时的身高也不足一米有五,所以,如果过長的話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因為那时的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半大少年,所以在吃尽了苦頭又受尽了磨难的时代,也不能完全用陶冶情操来解释时代留在我内心的伤害,有时在经历过痛苦后,在静下心来的瞬间,似乎有了一种說不清楚的释然感,原来在我幼小的年龄上,曾经还承受过比大人还痛苦的很多事,同时也因為在三年的乞讨生涯中,我也学会了一种乐趣,那就是把打狗當做是一种游戏来玩,也許还会在继续演绎默化者,虽然說狗不嫌家贫,但是,狗还能狗眼看人低,所以才有了狗仗人势来欺負我一个落拓的少年乞丐,到了后来在经历过凄風苦雨的春天时,我还经常会听到狗狗那惨烈的叫声传来,那时,我心里会有一种無于论比的高兴,或許只有这样,才是我对童年的一种愤怒和不公平的回应,再后来的天氣依然是那么的寒冷,也不知是初冬还是三九,反正我只記得是冰天雪地,那一年我又跟着老帮主北上银川的永宁县开始新的乞讨生活,因為那里毕竟是宁夏川,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对比固原好几倍,所以,在我的乞讨生涯中,足迹就已踏遍了永宁县望遠桥附近的大小村庄,當然在那个一望無垠的塞上江南,我穿着一件姑奶奶给我的羊皮祆,一直从严寒中乞讨到来年结束的那一天,虽然我頂着凛冽的寒风,站在积雪中等待着施舍,但是那一年的乞讨非常丰厚,就米面有一百多斤左右,后来,再和爷爷返回家乡的那一天,我将姑奶奶送给我的那件羊皮袄搭在她家的院墙上,尔后和爷爷坐班車返回老家,在此,我衷心的感谢她老人家对我的关心和厚爱,别看它不怎么好看,毕竟它是黄河东岸姑奶奶的礼物,那一冬是它暖和了我的身和心灵,更暖和了冷冬的严寒,曾記得我读过一篇不知名的詩丐在冻死前所写的一首詩,他的才华简直精辟到了無懈可击的地步,同时也让我敬佩有加,是他写出了人生的疾苦,是他道尽了人间悲凉,其詩的大意是这样写的,"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須吠不休″从身世中写出了一路的辛酸和無奈,留给后人的评价确是荡氣回腸的感叹,直到他被冻死后,结束了詩丐的一生,我虽然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但至少经历和身世与詩丐有相同之处……</p><p class="ql-block"> 三十五</p><p class="ql-block">后来,在经历过春意盎然的那个春天后,又接连度过了严寒的冬季,虽然,时光荏冉,岁月匆匆,但是,我确在成長中也走进了十五岁的年轮,因此在回忆的往事里,曾記得那是农历一九七八年的二月,如果按現在的法律来计算,我应该是受法律保护的未成年人,而不是任何团体及个人使用的童工,可是在那个落后的饥荒时代,又有谁能够给我提供人身的保护呢?因為,十五岁的我并不知道优先权在哪,所以,就被當时的队长强行將我分配到固原县头营公社的沈家河水库从事重体力劳动,标题當然是农业学大寨时的王进喜精神,也就是當年的大会戰高峰期,那时打坝所使用的工具都是青一色的人力架子車,至于装满一车土的重量少說也得千二八百斤,而我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六,除了又单又小外,說实話还真的没有个架子车高,然而,在當时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只有咬着牙坚持参加水库工程,后来,费了好大的劲才装了一车土,然后,试拉了一下还真重,可是,在看看来去穿梭的人群,我又给谁說呢?無奈之下就硬着頭皮往下拉,结果拉到转弯处翻了车,虽然土倒了不要紧,还差点把我卷在车轮之下,那时幸亏我个子小,不然车辕能从我头頂飞过去嗎,至于另外一根车辕侧在我的脚下横淌着,因為,受惊吓过度的我也站在原地而不知所措,所以,等我回过神来后,才看到頭顶上的那个车轮子还在空中飞速的转着圈圈,真是好险啊哪惊魂一幕的瞬间,差点又要了我的小命,"唉″真是命苦人走到蜜州都不甜,后来被田富武和张顺義知道后,將我打发回住地,从那以后我就给他们烧水劈柴打杂,成了全大队的专业小伙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三十六</p><p class="ql-block">三个月的大会战结束后,正是农历的六月份,我和参加过的那些人一起,顺利的返回了村子"黄湾″至于和我一同前往申家河水库参加的人員名单分别是候国義,汪登科,張志恒,張顺義,田富武和我,剩下的六人由于事隔多年,他们已经淡出了我的記憶,但是,一个队抽两个人,我记得非常的清楚。</p><p class="ql-block">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正是一年中最温馨的季节,如果按准确的时间来计算的話,那年应该是夏末,也就是慢慢長夏的酷暑季,即从那时候开始,整个长夏包括秋季的两个月當中,我又随着老帮主爷爷南下陕西继续乞讨生活,同时,也因為时间的久遠,在隐隐约约的记忆里,依晞記得陕西有一个叫春心的地方,那里虽然也属于山区,但是,山大林密而且住户又特别的分散,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即阴森而又非常恐怖的地下隧道,至于當时能在肉眼看到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排排黑膝膝的洞口和烂塌窑张开大口,好像要将我等吞食掉一样看着都令人毛骨怵然,因此,在记憶的最深处,一行人曾经在那里逗留过好長的一段时间,所以,故事不会在脑海中轻意的抹去,只是显得有些模糊而已,好像是似有似無的那种感觉,因為那一年同行的乞丐并不是我和爷爷俩人,其中还有同村的韩狗子,韩百林,及其父韩忠,另一个是和爷爷年龄相仿的人叫袁福成,我们是结伙為伴一同前往外地的乞丐,當然,乞讨路线也是边讨边走,至于具体是进入村子后便自动洒開直到串户结束為止,然后在村尾互相等候,再进行下一个村庄的大扫荡,因為,乞丐的一切行動也都在有续的进行中,所以,那是一种無组织的默契再配合着我们的行動自由,但是,绝对没有谁强迫谁,至于讨的多于少只能凭自己的运氣,一般情况下由老帮主爷爷和袁長老统一规化路线,也就是总指挥,也可以說成是几个人的丐帮小頭目,另外,到了晚上就由爷爷去看睡处,因為,陕西人不太友好,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村里或家里轻意不收留叫化子,所以,我们的住宿不是古庙就是烂塌窑,至于他们有没有拿我们當人看,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即算是拿乞丐當垃圾,谁也干涉不了别人的看法,后来,我们一行人就在规定的时间内按上述移動方法,在立冬来临之前安全地赶回村子!</p><p class="ql-block"> 三十七</p><p class="ql-block">十月的六盘山地区,早已进入了严冬季节,而當时的生产队里还依旧在从事者冬季送粪的忙碌中,那一冬我也和同村的少男少女们一同加入了从事农业劳动的行列,每天和大人们一样从早到晚往山上送粪,那时,由于太饿,每个人的早晨几乎都是空着肚子往上送,大人们用担子挑,我就用背娄往上背,至于送一次粪到山上,大约需要很長的一段时间,而且中途要不间断的调整和减缓时间,哪怕是再多-点也行,因為,腹内無米腿发软,所以,走起路来确是非常的困难,再加上負重前行,随时都有被压爬下的可能,至于大人的那一挑粪少說也得八十来斤,而我背一小筐也不少于三五十斤,也就在这种坚苦的环境下,每一个人不得不拼了命地干,还生怕干的比别人少,因為,工分是决定口粮分配的基础,所以,在六七十年代的这一群原始人群中,读书认字的男孩子稍微多一点,而女孩子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都没有上过学而是在劳动挣工分,究其原因無非有两种,一种是女儿身之故,另一种应该是重男轻女而造成的历史遗传问题,因此,在这些劳动者當中,识字的人并不多見,有时候队里找个会計帳的人都很困难,至于我當时还算是唯一能够认得几个字的娃娃……</p><p class="ql-block"> 三十八</p><p class="ql-block">过了那个冬又是一个春,到了一九七九年我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了,那时固原地区的农耕生产基本上尊循着古老的节氣,一般情况下,春小麦的播种都是在春風前后就开始了大面积的播种,至于种植方式當然是二牛抬扛式,那一种不是几亩,而是几架山几十亩到上百亩不等,至于我那时就是给摆芦(注解:就是一种木制手摇播种机,山里人叫木芦,就象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馬那样)的人當拉驴娃,(指牛馬驴)等一季播种完了春小麦后,第二轮就是白莞豆的种植,至于播种过程上的细节,如果您有耐心看,请听我详细道来,首先在播种的前一天就有队上的专业人員用驴驮上豆种子到山上,然后在每个粪堆上下好籽,再由一群女人翻均匀,第二天早上出动全队的牛驴馬队套在地里開耕,除了按犁的人(木犁)外,后面还跟着一个往犁沟里倒粪的人,其中就有我的参予,至于工作时间是从天亮开始一直干到范巴,(注范巴是地方方言,指中午之意)因為粪里面还拌着粮食种子,所以通过铺粪来将碗豆种于土壤中,因為那时是集体所有制,就一个生产队而言,饲养的牛和驴也比较多,就螺子和馬相对比较少些,如果當时把队上所有的牲畜都总结起来的話,其规模也不下十几二十对,假如把这些牛驴排在一块地里的話,那也是非常的体面,只是由于生产成本的落后,看是种了上百亩,其实根本就产不了多少粮食,直到一年收回来垛成麦垛后,还不如包产到户那一年,农户一家的麦子垛大,甚至连产量都有着天壤之别,更别提产值的总和了,因為队里的麦垛只是一堆很显眼的草包而已……</p><p class="ql-block"> 三十九</p><p class="ql-block">莞豆种上之后,下一个植物就是洋芋的种植期,那时队里的女人和少女就派上了用埸,因為,當前的季节是春耕的三月半,全队的女人会在暖意融融的阳光下,集体切洋芋籽,至于切剩下的空白部分就分给村民们拿回家去度日,至于队長的七大姑八大姨分的比较多一点,老实一点的分妳多少就多少,甚至于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妳敢叫板队長,就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可能,要么发配外面充工,要么给妳一双小鞋,穿上让妳难受半辈子,那年月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可言,有的只是领跑时代的先锋人物,說实話,那时候如果能分个三五斤的話就成了富汉家,最起碼还可以煮熟吃一頓可口的饱饭,虽然时代有些让人尴尬不已,但是,在求生活命面前,谁都不想英年早逝,當然我亦如此,所以,等土豆种完后,也就意味着春播的结束,只是有的地块有粪需要我倒外,無粪土的地块我就在地里用木泡頭打胡基,然后用木磨磨完地再踏着疲劳的脚步散工回家,而时间已临近四月份,男人和男娃开始收积各户的土粪,至于运输工具主要还是用水担往出担,一直担到队里的粪場子為止,那一年我稍微有了点力氣,一担粪称下来比大人稍少一点,但是也足有七十斤,至于拼了命的挣工分那是為了来年能够多分几斤口粮而已,尤其是多一点春小麦,因為我家还有一盒石磨盘,虽时可以推下来吃一頓香喷喷的白面饭,所以,那时的人并不知道死有多可怕,而是怕饥饿的难忍,因為,我真的是被饿怕了,后来,在那个明媚的阳光下,女人们就在田间开始了春小麦的锄草模式,剩下的大人们和我各有分配,因為是集体所有制,所以,那时的队長非常的牛逼,說句話出来就如同帝王的圣旨一样,没有人敢說半个不字,因為他有绝对支配你的使用权,所以,那时當个队長真的比土皇帝还要美几分,虽然谈不上呼風换雨,但人家可以一句定乾坤!</p><p class="ql-block"> 四十</p><p class="ql-block">在那个漫長的艰苦岁月里,曾经流淌过許多無可言喻的痛苦和止不住的累累伤痕,在经过許許多多个不经意的流年更迭中,也曾有許多时光在指尖的缝隙中悄然地逝去,在回頋所经历过的仟陌紅尘路上,除了風雨兼程外,还残留着少年时代那一抹难已忘怀的不了情,然而,时光到了泪眼朦胧时才知道珍惜和相守都来之不易,因為,有时候恰到好处,而有时候换来的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即便是缘分再好,那也只不过是一种高尚的人生境界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凡夫俗子来說,或許那只是一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人间过客……</p><p class="ql-block"> 四十一</p><p class="ql-block">十七岁那一年正是一九八零年的夏天,忽然,村子里来了很多中国人民解放軍,當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穿着统一的草绿色军装时,心里真是羡慕得要死,因為喜欢,我就经常在门前的不遠处眺望着他们,而且,很好奇的一直在观察解放军在附近所做的一切,有时就站在磨窑的旁边看他们在水壕壕上搭帳蓬,然后在上面压了些土就钻了进去,后来他们又钻了出来,有时还不停地问我一些話,偶尔在我回答他们时,还把我羞的满脸通紅,因為當时的我性格比较内向,所以說話就有些腼腆,那时,無论是男女只要一对話就脸红耳赤,可把我急了个团团转,因而一时半刻我也回答不了解放军的问話,就那样,他们时不时地钻出又钻进的重复着,但是我又不敢多问,只是很惊讶地看着他们,或許那时候是出于一片好奇心而已,至于后来的答案,直到我从过军后才知道那是部队在野营拉练,如果,按當时他们的作业条件应该是带着敌情在训练,所以,我家的那几个军人应该是一个班的建制,正因為是他们的身影,换醒了我無知的朦胧,同时也是他们身影改变了我的思维模式,也為我今后的人生去向指明了道路也典定了坚实的基础,从那以后除了劳動外,剩下来的时间我就天天想着如何去當兵,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就只有耐心的等待着征兵的开始,或訐,只有当兵那才是我唯一的选择,至于能否如愿以偿哪得看命运和结果,主意打定后,就和父母說了一下我的想法,然而父母确說,想當兵就去报吧,我不拦着妳,因此,在征得老爸的同意后,我兴奋了好几天,直到静下心来时才发現,还有些等不及的感受,后来,虽着时间的推移而进入了隆冬季,到了农历的十月份,我终于等到了民兵营長下达的口頭征兵通知,然后就报了名,几天后我借着冬日的暖阳,踏着轻盈的脚步,一路風尘仆仆地去张易公社统一体检,结果连县都没有上,就被卡在了張易,后来,我还一个人在傻乎乎的等待着我所期盼的惊喜,可是那一等就是半个月,而且,等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名落嵩山时無奈,后来曾有人為我打氣并許下了一句承诺对我說,妳别气馁,因為妳年龄还不够格,明年还有机会,至于其它都没什么问題,如果来年再报妳一定能當兵,而且我保送妳,記得这句很贴心的話是出自武装部長李玉成之口,當时,我听了这句宽慰的話,也没有失去信心,而是在忍耐了一年后也就是一九八一年的冬天,我再次去报名,结果体检顺利的通过了,至于在固原县体检时,哪真可以用过五关斩六将来形容當时的顺利,值得让我欣慰的是体检结束后的一周后,我等来的不是去年的名落嵩山,而是武装部发给我的入伍通知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零二零年元月一日 完稿於故鄉黄湾</p><p class="ql-block">(农历二零一九年腊月初七日冬至时已亥猪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