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日•

天之角

母亲生日随笔

    时间过的真快，又到了母亲的生日。母亲一直都过农历的生日，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母亲在2019年过了两次生日。

    老人节俭一辈子了，过生日也很简单，就是自己的孙男娣女在家吃个便饭。原来能够行动自由时，都是定饭店，结过的账我总是告诉她打折价。虽然如此，她还是嫌贵，会絮叨一段时间。按照母亲自己的说法，穷怕了，总怕这样大手大脚会给家庭带来不好的报应。

    最近两年由于身体的原因出去不方便，就在家炒几个菜，吃个面条。花销大幅降下来，孩子们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母亲显得比以前高兴许多。快到生日时，就会掰着手指算还有几天，谁能来等等......。

    给老人过生日有很多年啦，开始时，虽只是十多口人，但聚的很齐，一般两天，头天吃饺子，第二天面条。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喝酒、吃饭很是开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见到了重孙辈。孩子们渐渐长大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家，渐渐地人不齐了。原来的两天也变成了一天。在一起也是吃完午饭就各自忙自己的事，那种热闹开心的氛围渐渐远去了。岁月真的是把无情的刀，它在慢慢割裂着叫做情谊东西。岁月又是粘合剂，它使劲拉扯着渐渐远去的记忆。

    母亲的上一个生日，父亲还在。当时吃饭时，老爷子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非要坚持坐桌子和大家一起吃。儿女们劝阻不住，只得依他。本来很开心，吃到一半，老人不知怎的忽然落泪，害得大家赶紧把他请回床上。当时大家都觉得老爷子犯糊涂啦，现在想来，不是那么回事。父亲在母亲生日后两周就离开了人世，人将走，可能会有预感，当时他的表现，应该是对这个世界，这个家的一种不舍的表现。有些事需要发生后，才能评判。虽然老爷子是什么想法已经无从考证，但大抵如此吧。

    有妈在，家就在。如今母亲也已经九十多岁，虽然身体尚好，但毕竟风烛残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希望在母亲能够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些长些再长些，虽然她已经不能给我遮风挡雨，虽然她和我的饮食起居越来越失拍，虽然她和我说话时总是在打岔，虽然她给我讲的那些事情已经听过百遍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