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星辰

陈尘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我曾想，自己遇到这样的碧云天，明月夜将是何种情形。但更多的时候，我却为生活和工作的琐事奔忙，根本没有闲暇看云飞花开。缘于偶然的周末午后，和好友去了永兴红石坦。

所谓“坦”，其实就是有岩洞的地方。遍江两岸的“坦”数目繁多，红石坦是其中因岩石颜色而得名。乡间的泥巴路，尘埃更加轻盈，沿途成片的芦苇，高大的竹林，密集的树叶间，有不少阳光如漏网之鱼，一条条斜窜下来，在地面吐着一串串光亮的水泡。午后的太阳逐渐西沉，那群阳光的鱼快乐地游走，不肯停留。

有时候鼻子比眼睛更有感知力，一阵馨香让我们对季节产生了错觉，走近了才知道是月桂在开放。虽然上周的寒潮已经灰暗了花瓣的金黄，但它们依旧将自己编成一曲又一曲陈香的乐章，不问来人，不念江水北去，应和着冬阳。忍不住掏出手机，对准花瓣和树冠拍照，当满目风光缩小至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已是另外一番景象，随着焦点移动，画面时明时暗。

太阳一下子隐藏到竹林的后面，透过缝隙，或密或疏，有成团的，也有单点的，仿若一幅可见恒星，星云的天体图。原来天地之间，万物之间是如此通融，树可以胸怀日月，江亦可映照星辰，那些伸展在绿叶间的树枝，仿佛大地伸向天空的毛细血管和网络神经，在与天空对接互通。

我不敢直视太阳，只能低着头看着这些圆形的光圈，就知道太阳的模样。当然还有别的恒星实像也如此一般到达了地面，只不过太阳的光线太强，把别的恒星发出的微光全部吞下。这些恒星的光，趴在地上，楼顶或墙上，静观人间万象，温暖世上众生。

看着一个个明亮的团体簇拥在地上，想象着光年之外这些星体的样子，我不由地把手伸进这一团光，温暖成了它们共通的语言。地球究竟有多大，我都没有亲见，其余的恒星也同样只能在想象之中，但在天地之间，阳光之下，我们却如此心领神会，一见如故。

再看看对岸的树，染绿了江水，突兀而出的坦把蓝天映衬得更加辽远深邃。山与树，此岸与彼岸，仰望看去，有宽有窄，弯弯曲曲，似乎留出一条譫静的银河，草木山川河流就如此营造了自己的银河系，构建了自己的天文学。这一树树群星璀璨的星体，如同开满光亮之花的园林，也有一条银河在守护和浇灌。

庆幸在这次树荫与阳光的机遇里，找到脚下铺满的星体。怀着对自然敬畏之心，在冬的午后，以草木为师，细品美景，感悟时光。

晒晒我的红帽子

找了好久没见到石刻

让人想偷回去的包菜

亲近自然亲近泥土的摆拍

夕阳西下，未见倦鸟归巢

如洗的天空

做酒曲的植物，不知道叫啥

适合胖子行走的一线天

带状的云彩

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