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岁月,心有闲悠

曾老师

<h3>  午睡,静卧于榻,窗外忽然隐约传来新年的锣鼓声,即使遥远却依然听得真切。鼓声是那么喜庆,但我心底竟慢慢泛出一丝惧怕之意。忽然惊觉,年关已近!而我,又将老了一岁。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过年了呢?或许就是从某一年我开始害怕老一岁时吧!</h3><h3>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过年。腊月二十出头就天天盼着能听到舞龙舞狮的锣鼓声。当听到第一声锣鼓响起,心里就开始雀跃:终于要开启“有得吃、有得玩、有得看”的过年模式了!可是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到了初七、初八,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出门或远行的亲朋也渐渐离开,年少的我心里纵有千般不舍,却又“爱你在心口难开”,只是想着时间能否慢些再慢些,让新年停留得久些再久些……</h3><h3> 随着赏灯热闹过后,正月十五、十六正式宣告过年已进入尾声。我经常在晚上一个人走到外面的禾坪里呆呆地四处张望。大门外的红灯笼依然高高地挂着,到处洒下一片红色的喜庆,但四处已静寂无声,昔日的人潮如织、热闹非凡转眼已成过眼云烟、昨日黄花,心中不免一阵茫然,想着,这么快,新年就过去了……</h3><h3> 小时候过年,还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就是“穿新衣”。小时候家里穷,穿的大多是从亲戚家拿回的旧衣裳,只有到了过年,是一定要买一身新衣裳的。我上初中以后,老爸微薄的薪水无力负担家里三个小孩读书的费用,只好出深圳另谋出路。自此,我们三姐弟的新衣裳就由老爸从深圳买回来。老爸认识一个同村的老乡,在老爸上班的工厂附近开了一间服装店,我们的衣服就是从他的店里购买的。老爸审美的眼光实在有限,时好时坏。不!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审美眼光,完全是那个服装店老乡的眼光。因为,那些衣服都是那位老乡老板介绍的。听信他人盲目的推荐,直接导致我们仨的衣服风格较为“多变”。偶尔能买回特别适合我们穿的衣服,比如有一件粉色的长外套,陪我度过了整个少女时代。但也有画风突变的时候,记得有一年买回的是一件大红色的外套,上面的花纹是蓝叶子配大红花,现在我依然能清晰地记起自己穿着那件衣裳的样子,怎一个俗字了得!但在那个年代,我依然穿得“理直气壮,毫无惧色”!嗯,脸皮厚看来是由来已久的。</h3><h3> 小时候盼过年,因为过年时老爸可以回家,全家可以团聚;过年时老家里也总是人来人往,从不缺少玩伴。我们这一大帮伙伴,因着是同一个老屋的,都或多或少、或远或近有一些血缘关系,有小叔、小姑辈儿的,也有兄弟姐妹辈儿的,但我从来只有叫别人的份,因为一群孩子中我年纪小辈分又低。那时的我整天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转,幸亏他们也从未欺我年幼,反而对我照顾有加,所以我的童年过得还是很快乐的。</h3><h3> 一说起小时候在老家,我就又想起了我的爷爷、我家的羊咩咩、小狗儿铁兵,那时都还在呢。现在,你们都去了哪儿呢?我多想回到过去啊!只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h3><h3> 回忆,总是带给人伤感。为什么害怕过年?或许是觉得年越过越多,我们失去的也将越来越多。至于流逝在光阴里的那情那景、那人那事,皆已“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但某些东西却永远不会消散,它流淌进我们的血液里伴随我们一生,那就是——根。</h3><h3> 突然,想起了我那可爱的小侄儿和精灵的小粽子,还有我身边某个“齐天大圣"般的人物。缅怀过去,固然使人伤感,但展望未来,心里豁然开朗,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h3><h3> 把回忆装进行囊,掬一捧希望继续上路吧,愿从此无惧岁月,心有闲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