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的几篇回忆记录了一些往事。老战友的一篇回帖,也勾起我的弟弟罗维扬许多回忆,他主动请缨要写一篇。以下就是他的作品了。</h3> “达县军分区重庆中转站” <h3>这是在达县军分区,檬子垭大院里照的相片。应该是I974年。两年后,我正式当兵了。<br></h3> <h3><br></h3><h3> 罗维伦的巜我的军旅生涯》已发了九篇。引起了一些关注。特别是分区曾经的战友和他们的亲属。</h3><h3> "我上铺的兄弟"发出后,秦文清的夫人胡红兵来帖:</h3><h3> “罗维伦《我的军旅生涯》写的真实朴素把我们又带回到八一街丶蒙子桠⋯每期都给秦文清看,他还不用微信让我转告:第一次看宣传队演出是在罗江新兵营,把我给镇住了!花腔、刘晓庆丶郭毛丶姚庆黎丶蒋德琼丶哈巴丶老太婆、….个个身手不凡,。特别是罗维伦和谭顺祥的《擦枪》方言土语十分接地气,拿到现在基层连队也会大受欢迎。我时常在一些研讨会上谈军事文化丶部队文艺、面向基层为兵服务的问题,达县分区宣传队就是一个范例。当下军队文艺从大制作的高大上转入小精尖的乌兰牧骑,四十多年过去了历史又转了一个圈。维伦的文章𣎴但是青春的记忆,也折射出时代逻旋式发展前进的轨迹。在宣传队的老兵中与维伦相处时间最长,给他取的外号叫"政策"因为当时正处批林批孔乱象,弄不明白的事要听他解读。另外:维伦还应该写一下他们家是分区的接待站,我记不清住了多少次⋯”</h3><h3> 秦文清的夫人胡红兵,也是达县军分区的战友。她是“机要员"还是“保密员"?反正,是干部。俗话说,军官。</h3><h3> 哥哥当兵以后,我们家就成了达县军分区的“转运站”。</h3><h3> 既然要写这一段,就只能我写,因为,我是“转运站"的主要工作人员__罗维扬。很多分区的战友都认识。小名“小扬"。别名“小挑夫"。</h3><h3> 襄渝铁路没修好前,达县的交通是不太方便的。与外界的交往进出,主要是坐长途汽车,到重庆换乘其它交通工具。火车,轮船,长途汽车,飞机(很少有人坐)。</h3><h3> 达县到重庆有270公里,中间有大竹,邻水,江北三个县城。邻水离重庆130公里,在中间。那时候,270公里要从早上7点走到下午三,四点。中间还要吃顿饭。</h3><h3> 那个方向的车从江北县,经江北区,跨过大名鼎鼎的嘉陵江大桥,300米,就是上清寺转盘。车,在过桥200米的邮局门口下人。于是,中午过后,那个方向的客车便陆续到来。下车后,如果乘火车,便走路,穿过向阳隧道就到火车站了。要乘船,就坐一路电车起点,到终点朝天门(哦,那个时候叫“红港")。然而,那时,并不是想像那么方便。首先,各种交通工具班次很少,时间限制很大。比如,乘船,基本上早上七,八点发船,肯定要住一晚。秦文清回涪陵,就是乘船。而,到成都,上海的火车,是晚上10点以后。到北京的则是一大早。其次,更重要的是,车,船票都很不好买。因此,在重庆停留,就成为必然。而,我家,就在上清寺转盘的另一条路"中山四路”很方便。更重要的是,父亲因工作原因,与交通部门很熟。拿票,不在话下。加之哥哥罗维伦热心,我们家很开放,民主,大家感到不拘束(后边会讲到),因此,达县军分区很多战友喜欢到我家"中转"。不仅仅是分区政治部,连司令部,后勤部的战友也来。张冬妮,王小莉,周旭……还有连队的司务长!</h3><h3> 当时的程序基本是这样的,有人来,罗维伦给家里打电话,父亲订票。如果来人第一次来,或行李多,我便扛起一杆扁担去接。那时的行李,基本也是一、两个人造革提包,和蓝白相间的线网兜。扁担一挑,就解决了。走的时候,我再将人送去车站。</h3><h3> 因为这样,那几年,我们家,年青军人进进出出。邻居们也习以为常了。</h3><h3> 战友们来家,有时或办事,或等票会呆几天。家里人各有其事,也不刻意接待。那时,家里虽然住的是原来的戴笠公馆,但却是三家人共用厨房。厨房是没有门的。在我家的碗厨里,有一颗钉子上,挂着一枚房门钥匙。他们进出,就可以来去自由。如果饿了,厨柜里总有两把挂面。那时的佐料也简单,无非酱油醋盐,油辣椒。自己动手。我们家那里是重庆最早使用天燃气的。很方便。</h3><h3> 自己动手,他们也不客气。还有一件趣事。一次,刘晓庆、蒋德琼等几个女兵到我家,家里没人。重庆天气闷热,她们都想洗澡。那时条件差。得在厨房烧水,然后,将冷热水拎到房间的木盆里。洗完了,再拎水到厨房倒掉。她们嫌麻烦。就将木盆抬到厨房。就近解决。一个人洗,其他人就在厨房外的走道口搬个小櫈坐着当哨兵。这个期间,另外两家人没法去厨房。这事,也是事后邻居们当好玩的事聊的。如果现在,保不齐,那位邻居会出来“维权“了。</h3><h3> 后来,刘晓庆出名了,邻居们就会讲起她当年在中山四路戴公馆的一,二,三事。</h3><h3> 我们家,还会发挥办事处的作用。达县军分区宣传队,以文艺轻骑兵为标准。每个人要一专多能。通过父亲联系,来重庆向曲艺团学艺。家里还请那个和父亲很熟的相声演员(名字忘了。家就住在三院对面)以及姓赵的相声演员,评书演员徐勍,到家里吃饭。家里办招待。真是出力又出钱。</h3><h3> 但是,在家里住的时间比较长的,一般是退伍的时候。现在想来,大概是退伍了,时间宽裕了。而且,也在重庆办点事,转一转。</h3><h3> 分区政治部陈振山主任的儿子“小三儿”来重庆玩,也住在我家。据说,他后来也当兵了,作为机枪手上过老山。2011年,我和罗维伦去沧州干休所看望陈主任。“小三儿”在石家庄工作,没见着。</h3><h3> 因为这些交往,我们家里的人都与分区很多人都熟。我第一次去分区,是和母亲一起。分区一辆吉普车送人到重庆,返程捎上我们。去了后,宣传队的人都来看望。女兵们陪母亲聊天,逛街。想想,那时,母亲也才45岁。政治部陈振山主任还请我们去家里吃饭。我和他的儿子们也成了朋友。</h3><h3><br></h3> <h3>左边的是“三儿”,右边是我,罗维扬</h3> <h3><br></h3><h3> 说到达县军分区,有几件事,于我印象深刻。</h3><h3> 其一,第一次去时,分区还在“八一"路。(我想街名恰因为分区所在)分区大门左边不远有个餐馆,卖“川北凉粉"。餐馆要上两步石阶。川北凉粉是真正的碗豆粉,颜色发绿。很大一碗,我很吃惊。过去,我们总把凉粉当小吃,混个嘴,而这一碗要吃饱。而最有意思的是:店门口有两张洗得发白的木桌。桌子上并排摆着一排搪瓷痰盂,对,就是痰盂。里边是打凉粉的佐料。酱油,醋,油辣子等等。当然,我们肯定知道没有问题的,而且擦得很干净。况且,搪瓷器皿装腐蚀性的东西肯定很好。但,当你看到,从一个个痰盂里舀东西到碗里,然后把碗递给你,总觉得怪怪的。这事儿,后来,我与很多人分享。并上升到“形式与内容的关系"的命题。</h3><h3> 其二,一次,罗维伦说分区开大会,传达中央文件。回来后他们议论纷纷。细听,才知道,林彪出事了。那就是1971年的9.13事件。</h3><h3> 其三,电影队还要管广播室。每天按时用留声机放作息号声。那里还有各种唱片。一天晚上,我和电台的张晓渝(重庆兵),卫生科的周旭(内江女兵)一起玩。不知怎么,周旭坐在藤椅上打盹,睡着了。张晓渝找出哀乐,在留声机上低声放出。并拉我低着头站在周旭跟前。周旭突然惊醒,吓得叫起来了。我们哈哈大笑。现在想来,万一外输打开了,祸就闯大了。<br></h3><h3> 其实,军分区的不少战友比我大不了多少。有些,特别是非宣传队的女兵,她们都是军队子女,当兵早,和我差不多大。其中,有一个南京的女兵,叫亓越。我只听着他们叫她。以为叫“齐越”。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美。</h3><h3> 和达县军分区的战友们熟了,也留下了很深的友谊。直到现在,他们的活动,我偶尔也会参加。</h3><h3> 而这些战友,对我也很好。在我到北京当兵期间,有几个,还让家里人关心我的生活。以至,我们连首长问我,你那来这么多电话?</h3><h3> 所有在家里经过的战友,对我家的开放,民主,活跃的氛围以及父母亲的开朗幽默都印象深刻。在以后的交往中多次提及。</h3><h3> 那些经历,让我对部队不陌生。让我对部队生活不陌生。</h3><h3> 那些经历,让我们在看“芳华”时感慨万分。</h3><h3> 那些经历,是我们人生绚丽多彩的印记。</h3><h3> 今天,在这里回顾,让战友们重回那些时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