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死 战 友 情

润田君

<h3>  【蔡建华】2010年9月我的一个战友不幸逝世,他是中越反击战荣立一等功的英雄,一条腿给越军炸断了,当时在北部湾茶花岛上,我们9人对付11个越军,徒手格斗,我杀了两个越军,其它战友都很顺手,格毙了对手,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棵树后窜出一个女越军连扔了两个高爆手雷,炸死炸伤我两个战友,我们都疯了,六把太平斧头齐飞一个女越军,女越军半个脑袋被削去,上肢脱体而去。战友牺牲了,我们跪在他身边痛哭,我们活着的人不同而一的把脸贴着他满身是血的脸和身上,我们怒吼着,手在颤抖,想杀敌!另一个战友一条腿被炸没了,我抱着他迅速撒离到登陆舰上,他也是上海兵,他的一条腿没了,但他依然惦记着死去的战友,这种战友生离死别,现代年轻人是不会懂得。<br></h3> <h3>  2004年8月27日下午我被抓进恵南镇派出所,知道为什么呢?就是为了这被炸断腿的战友出头,我战友中越反击战复员后,拖着一条腿开了一个水果摊,因为摊子摊了太开,工商管理人员对他很凶,踢摊罚钱,还打了他,那时上海银行正在上新系统,我闻讯后急驱车去了惠南镇,我一怒打了混蛋工商人员。派出所闻讯赶来抓我,我战友拼命抱住我,不让警察带我走。我们很无奈的在流着泪,曾在战场上毫无畏惧的战友,为了生存如此悲哀的活着。</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关了3个小时我被放出来,一个郑姓警察知道真相后,握住我的手说"你是好样的。",我离开战友前,给了他3000元钱,并嘱咐他好好生活,告诉他别怕,大不了我们再死一回。回到行里加班,一个夜晚我真的哭了好多次。</h3> <h3>  我战友很穷,讨了一个云南外来妹,90年4月生了一个儿子,儿子未满3岁,外来妺突然出走至今不知下落。战友带着儿子开着一个水果摊艰难的生活,每年国庆和春节我都会说着谎:我要买大量水果送客戶,于是我会把他的水果都买走,他开心地笑了。看到他笑了,我春节和国庆才会过的踏实。这是一种血性浓浓的战友情。</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生活好了没多久,2009年战友的肝出了问题,此时儿子年纪轻轻又吸上毒。战友非常苍老,比我大7天的他,已像一个70岁的老人,老婆离开了他,肝病折磨着他,儿子又深深剌痛了他,唯有我一直默默地陪伴着他,战场上不惧流血的两个大男人,却在阳光下慢慢流着泪……</h3> <h3>  2010年9月战友不幸病重,此时他的儿子在苏州戒毒,我连夜开车去苏州接他儿子,次日早晨到沪时,他还是走了……儿子都没见到。&nbsp;&nbsp;&nbsp; </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追掉会哪天,根据他生前的要求放了一首歌叫《亲爱的小孩》,这是他留给儿子唯一的心声。儿子跪在地上痛哭,久久不肯起来。此时此地,我感觉到我一生失去了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这种"生死情"现代年轻人能知多少?战友死后,只留下875元现金,战友儿子后期戒毒12万费用都由我承担,我像一个父亲默默地照料着他(我妻子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小孩很懂事,他已视我为父亲,每年过年过节都会来行里看我,同亊们有时开玩笑说:蔡总,你儿子又来看你啦。</h3> <h3>  我时常在奉贤我战友的墓地坐坐,带上一瓶黄酒,聊上几句。10月19日是我60岁生日,那天上午我与他一起喝酒吃蛋糕。大活人过生日是不能去墓地的,我瞒着妻子还是去了。我妻子有时会忘记我的生日,但他,我的战友,年年都会记着,他不会发微信和短信,但我生日那天他会在上午9:00时准时打我手机,并简单的祝福我,一口南汇本地音,乡音浓而可亲。这几年我在再也听不到他的祝福了。前两周,战友的儿子在启东海上威尼斯会议中心讲述了我和他父亲的故事……</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谨以此文献给生死战友朱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