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点滴

落日余晖

<h3>大学生活点滴(一)~踏进大门</h3><h3>大学无疑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里程碑。南京大学由原中央大学理学院和原金陵大学理学院合并组建而成。据说当时的校长也是原中央大学校长潘菽先生认为工学院设备仪器较多搬家不方便,就决定南京大学搬到金陵大学原址。而四牌楼的原中央大学校本部成为了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校址。南大一直是国家重点大学,62年也是全国第一批招生的重点大学,所以能进入南大是十分喜悦的。</h3><h3>&nbsp; 由于是困难时期,当年南大仅招900名新生,因此每一名新生的录取都来之不易。不过哪时去上大学好像都很简单,没有现在全家相送的景象。记得我是一个帆布箱,一个行李卷和一个装着暖瓶、脸盆的网兜,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学。学校接待新生虽然没有现在这样热闹,但还是很周到。系里组织了三年级的学长在南园宿舍区门口摆了桌子专事接待工作。办完简单的手续,学长们就帮我拿了行李,来到以后住了六年之久的十一舍(曾在六舍小住过)。</h3><h3>&nbsp; 稀里糊涂进了南大地质系,但很快就为这个地质界著名的系而兴奋。62年是中国正值修复经济,人人奋进的时代。全系那时就有六位教授(徐克勤,陈旭,姚文广,郭令智,孙鼐,张祖还)一位副教授(萧楠森),其中徐先生是原中央大学地质系的主任,后来还增补为科学院地学部的学部委员(实际上比现在的院士还难得,地学部大约只有几十名委员)。同时可喜的是系里还有一大批富有相当实力的讲师、助教,真是人才济济人才辈出,我觉得哪时的南京大学地质系可能是她最鼎盛的时期之一。据传当时的郭影秋校长曾召开中青年教师座谈会讨论科技教育的发展问题,会上我系张宗英老师还表态要争当中国第二个李四光。而且系里中青年老师都各有所长专攻一门,都是某一学科的专家,学术风气之盛可见一斑。并且当时教育部有一个规定就是为避免近亲繁殖,学校之间都有一个交流的安排,好像周順之老师就是合肥工大毕业的。这种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形势只能追忆了。</h3><h3>&nbsp; 在教育授课中几乎都是骨干教师在第一线。像孙鼐,王德滋,胡受奚,施央申等都亲自给我们讲课。他们的讲课风格迥异,深入浅出至今难忘。我好像最喜欢听的是王德滋老师(现在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的课,虽然已任学校教务长,仍兼职教授变质岩,讲课言简意赅,特别是带瓷性的嗓音非常好听。可惜伊人大多西逝,但他们的治学精神永恒。</h3><h3>&nbsp; 五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这些已将步入耄耋之年的学生祝生者长寿,逝者永享。我们这些学生也可以讲没有辜负他们的教悔,不管在哪个岗位上!向老师致敬!</h3> <h3>南京大学校徽</h3> <h3>国立中央大学</h3> <h3>金陵大学堂</h3> <h3>南京大学校训:诚朴雄伟,励学敦行</h3> <h3>大学生活点滴之二~老师风彩</h3><h3>进入南京大学地质学系,这么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名系,实在是受益匪浅。尽管学习平平(这可能是我的传统),但各位老师的风采依然常常涌现脑海。</h3><h3>第一堂"普通地质学"步入眼睑的是瘦骨嶙峋的董尚师老师,人虽瘦不过中气甚足,好像带有浓重的某种乡音。听说后来精神有点毛病在一次外出中走失,可惜了。</h3><h3>第一次带我们野外实习的是性格特别开朗的夏树芳老师,好像是古生物专业珊瑚方面的专家,实习过程中特别有风趣。记得途中还曾拿了一块混凝土块考我们这些学生,戏称为"碉堡角砾岩"。中午野餐时情之所至就会吟诗一首,现在只是记得诗与景与情都特别贴切,可惜词都不记得了。</h3><h3>最有风度的老师我觉得是胡受奚先生,一派学者风度,讲课时总是面带笑容,微微低着头,把矿床的形成细细道来。</h3><h3>最有气势的老师是施央申先生,声音洪亮,讲课特别有一种激情,我记得有好几次讲大地构造,激动得脱掉了上衣,满头大汗挥舞手臂的讲着,就像大地在构造运动中的涌动。</h3><h3>最具风格的是姚文光教授,上构造地质,从来不带书,也不擦黑板,每节课都把黑板写的满满的。那时是两节课连上,第一节课后的休息时间,班长上去擦黑板,然后第二节课,他再接着把黑板写满。</h3><h3> 讲矿物晶体学的罗谷风老师则有点人如其名,山谷的风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讲课和实习全由罗老师一人承担,记得他曾手把手的教我们在显微镜下用油浸法测矿物的折射率。而季寿元先生留下的是端坐在费氏台前鉴测矿物的形象,哪时真让我感到有点高深莫测。费氏台当时可能算是高精尖的设备了,现在大约早已束之高阁。我同学主持的花岗岩成因实验室的设备仪器就应该高精尖得多了,可惜二位先生都未能使用到。<br></h3><h3>老师的治学态度和育人之诚给我们这些学生带来的不仅是知识还有为人。哪时曾划为右派的周国庆老师,总是在走廊里默默的整理标本,为我们这些学生上实习课作好准备,实际上他也是很有造诣的专家,我还见到有老师在偷偷的请教他呐。还有踏踏实实工作的周順之老师,校百米记录的保持者王尔康老师,讲了一口广东普通话的李兆璘老师等等想起来都十分亲切。&nbsp;</h3><h3>&nbsp; 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位杨鸿达先生,全系只有他的职务叫教员。可能他是国民党的什么人物,他不能上课,只能带我们实验。我们不能叫他老师,只能叫先生。他解放前就曾经出过一本"中国地质构造纲要"的著作,带过我们古生物的实验。据一位同学回忆,有一天在东南大楼外的房角,他叫住了这位同学,叮咛了几句。大致意思是,你学地质,有点儿灵气,是可造之才,要好好学习。一个落难之人,对事业还如此忠诚,使之终身难忘。</h3><h3>&nbsp; 徐克勤先生是系主任,给我们本科生授课不多,好像仅有一次大课。可能由于知识太丰富,阅历太广,总觉得讲起来经常延伸和联想得太多,让人觉得有点离题很远。徐先生的敬业勤学也是出名的,作为钨矿专家,作为二类花岗岩学说的主要提出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跑遍了赣南的山山水水,听说八十高龄还申请去南极考察,真是一棵地质不老松。</h3><h3>还要提一提的是周维高,刘道忠,吴春寅等几位辅导员和系办公室哪位好像永远没有笑容的王秘书。说实在的在校时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当然现在觉得那也是哪个时代的产物,正如吴老师讲的当了辅导员却耽误了他学术上的进步。</h3><h3>&nbsp; 老师的风采永远是我们的榜样,尽管他们大多已经离去。现在不断讨论的教育改革,其实如果现在的教育能回到哪个时代就很好了。我们这一代学生,我自我感觉还都不错,至少没有一个掉进贪腐的染缸,而且有相当多同学在学术上工作上取得了不错的成就。感恩授予我知识和为人的老师!</h3> <h3>中央大学地质系三六级毕业师生合影(前排左起:萧楠森、张祖还、姚文光、陈旭、李学清、张更、徐克勤、丁传谱、蒋志起;二排左起:张瑞锡、李玶、杨鸿达、汪正然、季寿元、胡海涛、陈锡奇、李伯皋;三排左起:金万林、刘宗琦、耿文溥、段承敬、何铭钰、许靖华、黄庭柱)。均是地质界翘楚,其中九位先生是南京大学地质系教师。</h3> <h3>原中央大学,南京大学地质系主任,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徐克勤先生。</h3> <h3>徐克勤先生铜像安放仪式</h3> <h3>1982年徐克勤先生在云南个旧与南大校友合影(右下角为本人)</h3> <h3>大学生活点滴(三)同学</h3><h3>同学情可能是除了亲情外最深厚的一种感情。现代的互联网更进一步拉近了同学之间的距离。我记得上一次南京聚会时,时任地质系主任也是我们同学说得好"不管现在干什么,都一律称为某某某同学",这一久违的称呼,非常自然的把大家拉近到了一起。</h3><h3>62年招生时正值困难时期,招生只针对华东地区。我们专业同学除江苏外还有上海,福建,山东,浙江和安徽。从各地聚集一起,还有人获得了不少雅号像我们地球化学专业就有老山东,老家货,阿德,阿竞,长脚等等,当然也包括了我这小苏州。</h3><h3>62级可能是哪几年中招生最少的一届,一共90人还转系走了一个。不过还是人才济济,运动场上的男子跳高、女子百米、男子中长跑、男子体操等等都有校内名列前茅的选手,包括校足球队队员。大前年北京同学聚会时,还获悉当年的跳高冠军,英姿不减,现在还是著名老龄运动员。文艺方面我同学主演的话剧"年青的一代"也曾风靡全校,可谓是风华正茂的一代!</h3><h3>不过当年好像班级之间交往甚少,特别是我们地球化学专业和地质专业同学之间好多可能都没讲过话,不像现在见了面却有着说不完的话。我和地质班在校有交往的只有实习时同在一组的几位同学,那是因为实习混编在一起而熟悉的,然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方。</h3><h3>系里我们届只有三朵金花还全在地质班,我们地化专业又是和尚班,真是传承了高中和尚班的传统美德。我和她们唯一的交集是一次食堂劳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把我和她们分在一起摘菜,当时几乎把我吓得不敢说话了。想起来和现在的大学生相比真是单纯到家了,几十年后的今天,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同学。</h3> <h3>东南大楼,昔日地质系所在位置</h3> <h3>68年离校前同学合影</h3> <h3>同学</h3> <h3>1997年毕业三十周年聚会</h3> <h3>2017年毕业五十周年聚会</h3> <h3>大学生活点滴(四)糗事</h3><h3>大学几年可能也出了不少糗事,记忆中最深的有二三桩。</h3><h3>第一桩是政治考试不及格。当时可能还是我们几个少不更事,上课时不但交头接耳,还回头和后排同学讲话,结果是惹火了执教的政治老师华彬清(?),于是给我们几个每人一个不及格,过了寒假进行补考,狠狠地羞辱了我们一番,好像一共有四五个人。后来文革中得知华是原中央大学地下党领导,但在解放前夕被捕叛变,于是乎批斗了一番,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怨气。</h3><h3>第二次印象深刻的是拉一位同学去看电影,好像是当时十分热门的电影"叶塞尼亚",票买好后恰恰晚上团支部开会。我反正是一个群众无所谓,可哪位同学是团员,眼看放映时间快到了,我在宿舍房间门口来回打暗号,他居然不管不顾擅自离开会场和我去长江电影院看电影了。当然后来他狠狠地挨了一顿批,也可能因此我这一辈子就与共青团组织无缘了。</h3><h3> 再有一次是1963年不少同学一起轮流排长队买票,看香港电影“美人计”和“新婚第一夜”,后来被斥之为“千方百计为了一计~美人计”,“三天三夜为了一夜~新婚第一夜”。实际上电影故事非常简单,当时也只是好奇心驱使而已。</h3><h3>&nbsp; 散漫的习惯陪伴了我的大学生活,不过比起现在的大学生可能好多了,对上课和实习都是蛮认真的,绝无旷课等现像。几年前我曾面试了一位母校来应聘的毕业生,居然和我大谈其爱好是研究香港电影。而在我提了一个最简单的小问题即如何区别黄铁矿和黄铜矿时却哑口无言,也不知道在校学了什么?真是时代不同了是进步还是倒退就不得而知了。</h3> <h3>系学生委员会</h3> <h3>课余生活</h3> <h3>排骨身材</h3> <h3>游玄武湖(63-3班全体同学)</h3> <h3>大学生活点滴(五) 生活</h3><h3>&nbsp; 我们地球化学专业50名同学,分在五个宿舍,住在当年的十一舍。一共调整过三次,但同宿舍的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宿舍十分拥挤,不大的房间住十个人,二侧二个双人床,门口打横还有一个双人床。同房间的同学也依稀还记得,我和一位同姓的上海同学(已经过世,祝愿他在天之灵安康)是上下舖,关系也相当好。在分专门组后我们63-3(因保密原因这是我们稀有元素地球化学专门组的代号)班十个人正好在一个宿舍,记得最准确了。我还是和另一位孙姓同学(也已故世)上下舖,在靠近窗口的位置。</h3><h3>&nbsp; 也不知什么原因大学几年匆匆而过,除了学习外,一些小事却还记得比较清楚。刚入学那二年还是困难时期,穷学生尽显寒酸。宿舍内晚上肚子饿了经常会有几个相处比较近的同学,凑钱出去买烧饼,烘山芋来分享。特别是到了月未囊中羞涩,我们会在存放零碎东西的盒子内寻找钢磞,以期能凑齐一个大饼钱。我记忆中南园宿舍后门附近,最有特色的小店是一个卖吊炉烧饼的,在一个平底锅上,倒扣了一个糊了泥巴的大锅盖,烧饼出炉时非常松软香甜,多年后再到南京已经没有了踪迹。当然周末偶尔也会出去吃一点像赤豆园子之类的甜食,中山北路的长江路附近就有一家名叫“三六九”的甜食小店,那是最愿意光顾的地方,当然这己是很难得的奢侈消费了。能到高档一点的饭馆享用一次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反修高潮"九评"学习中,我们有一位同学还因曾去过“大三元”(当时南京頗有名气的饭店)一次,而斗私批修了一番,并作为“自觉革命”的榜样在各班介绍,就是这样我才认识了我们的这位活宝同学。</h3><h3>&nbsp;&nbsp; 宿舍中晚上九点半熄灯,前二年我们几个同学无聊中就共同背诵唐诗,你一句我一句都能把“长恨歌”、“琵琶行”等长诗全部背下来。不过也因此遭到了批评,在当时哪种激进状况下有同学向辅导员反映也不奇怪,然而以后除了背诵毛主席诗词外,也就只能睡大觉了。</h3><h3>&nbsp;&nbsp; 到了64年后革命样板戏占领了业余生活的全部,学校还组织看了江苏京剧团演出的“红灯记”。宿舍里听到的当然是同学们学唱革命样板戏的声音了,最优秀的学唱者,兴致所至可以唱全本红灯记。</h3><h3>&nbsp; 同学中各种爱好也很多,拉二胡、练书法等等,而且都造诣不低。我最喜欢的自然是看小说,那时几乎翻遍了学校图书馆中的所藏中外文学名著,甚至还偷看过同学带进来的“鸳鸯蝴蝶派”小说。不过在极左思潮影响下,也会有人到辅导员那儿去告状,因此也伤害了一些同学。</h3><h3>&nbsp;&nbsp; 如今同学早各奔东西,班上的好几位同学已先我们而去。而学校中的美好生活或者一些不愉快早成了饭后的笑料和美好的回忆了!</h3> <h3>小礼堂</h3> <h3>东南大楼</h3> <h3>玄武湖留影</h3> <h3>大学生活点滴(六) 实习</h3><h3> 不知道现在地质院校的学生还有没有实习或者如何实习,在我接触到的现在的一些学生,似乎野外实习即使有也是走走过场。</h3><h3> 六十年代系里是很重视野外实习的,四次实习前二次是教育实习,后二次是生产实习,当然最后一次也是结合毕业论文进行的,可惜我们这一届最后一次实习因文革而未能如愿。</h3><h3> 三次实习中前二次记忆不太深刻,好像是老师带我们在宁镇地区观察各种地质现象,包括各种岩石,地层,构造等等,学习量地层产状,作地质点的观察筆记等。印象较深的有二件事,一是老师介绍三十年代朱森、李四光先生填的”宁镇山脉地质图”,在六十年代仍然精确无误,我们为前辈工作的认真精准而折服。二是排队敲化石,老师选了一个地层段让我们全班同学敲打石头寻找化石。好像是在高骊山组找蜿足类、黄龙组中找蜓科化石,一有发现同学们都会高兴得跳起来。</h3><h3> 三年级的生产实习印象比较深刻。那是第一次到矿山,第一次到地质队,第一次拿了五万分之一地形图跑路线填五万分之一地质图。那是65年的夏天,地点是铜陵凤凰山铜矿,住在冶金地质812地质队上。队上陈佰林总工程师(后来听说在冶金地质华东局当过总工程师)介绍了凤凰山铜矿的情况,参观了矿山地质剖面,全体同学还分组在铜官山地区填图。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了地质勘查工作。</h3><h3> 凤凰山铜矿是长江中下游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铜矿,当时也作为典型的矽卡岩型铜矿。我们参观了黄龙灰岩热变质后形成的大理岩,岩体接触带附近粗大的钙铝柘榴子石带和露采坑中的铜矿体,确实开了眼界。不过在介绍铜矿成因时陈总不经意的说了孟宪民老先生的层控观点,当时还作为笑谈。多年后深部东瓜山铜矿的发现,恰恰证实了孟老的观点,长江中下游“三位一体”的成矿模式也应运而生,真是知识无涯!</h3><h3> 当时的铜陵地区还比较原始,测剖面时我们还惊讶的遇到了一条粗大的眼镜蛇,好在已掉在一个深坑(大约是挖的浅井)中,在王尔康老师的带领下一陈乱石使之毙命,不过当时没敢吃可惜了。</h3><h3> 皖南的山间小路十公幽静,大多由一条条青石板舖就,小路两旁常常有一簇簇的竹林,细想起来比现在的一些人造旅游景点要好得多,这也是我们地质人的一种享受吧。跑了一天路线,丰盛的晚餐常常是一大锅煮好的山芋,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味道特别的甜美!</h3><h3> 实习是地质生涯不可或缺的一门课。实习中积累的这些点滴知识,特别是初嚐地质野外工作的苦与乐,也为我后来的工作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必竟是地质工作的第一步!</h3><h3>注:本节照片引自网络</h3> <h3>铜官山铜矿</h3> <h3>大学生活点滴(七)社教</h3><h3>&nbsp; 现在1964~1966年进行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社教”早已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不过对我们66、67届的毕业生来讲有着深刻的回忆,因为66年春节后我们就参加了这一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社教”现在看来是文革的预演,当年的"前十条"、"后十条"和"决议"实际上是政治上的博弈,从此拉开了打击"党內走资派"的序幕。当然对我们这些幼稚的大学生而讲哪里懂得这些啊,不过这也是一次特殊的经历。</h3><h3>&nbsp; "三同"即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是难忘的经历,特别是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学生娃。我们分团(分团副团长是张宗英老师)参加社教的地方是苏北如皋县南陵公社。当时其贫穷程度真是难以形容,我们这些城里娃是第一次见到。辛苦而几乎全部是手工的劳动也是从未做过。不管其政治上如何评价,但对我来讲这也是一次真实的社会实践。</h3><h3>&nbsp; 我和一位姓丁的地方干部共同负责一个生产队的社教工作。按规定住在了村里最穷的一家叫李长高的人家,他们家里仅母子二人,长高也就十几岁算个半劳力因此挣的工分很少。家中唯一引以骄傲的财产是一张八仙桌和院子里的二棵杨树,老太太讲这是留着儿子结婚时用的,也确实如此村里有的人家连一张桌子都没有。</h3><h3>&nbsp; 每天的饭菜千篇一律是苞米糊糊和咸菜。哪糊糊稀得可以照出自己的臉。一顿饭我可以喝三海碗,可不出二小时一泡尿就肚里空空。按规定我们不允许自己买零食吃,实际上也只有公社所在地才有商店,我们很少有机会去哪儿。只有过节时(好像是清明节),村民很注重民俗,会用大黄米面做成油炸糍粑吃,这时我们也能跟隨村民们得到一次很好的享受。</h3><h3>&nbsp; 一位同学回忆起如皋社教,谈到了一段“发霉馒头”的回忆。他被分配到柴湾大队的一个生产队,住在一名叫钱德明的农民家中。钱家四口人,夫妇二人,老母亲和刚从部队复员回来的儿子,家境尚可。到他家时,已是第三天的下午。他把学校发的吃剩的“干粮”给了房东,那年的3月特别热,馒头都发霉了。晚饭时,钱大妈一揭开锅,发现锅里有一个蒸格,蒸格上面是切成片片的发霉馒头,下面是榆树叶玉米糊糊。吃饭时发现他们一家人都不吃馒头片片,让我这位同学吃。他心里想发霉的馒头,你们不吃,让我一个人吃。后来才知道,那是好东西,人家不好意思吃。这是社教运动中上的第一课,一次深刻的社会生活教育。</h3><h3>&nbsp; 当然大家最喜欢的是社教团集训,因为可以改善一下生活。如皋有一个肉类加工厂,猪肉加工提取油脂后剩下的油渣就是我们最好的美味,一盘油渣炒菜的香味至今还好像能嗅到,想起来还唾唌欲滴,加上一碗二米饭即大米和小米合煮的饭,真胜过无数佳馔。</h3><h3>&nbsp; 劳动对我来讲也是一大挑战。我一个城里孩子从未拿过扁担锄头,可同劳动是不能含糊的。经过几个月的煆炼,居然也能担起二桶糞,也能跟随当地的农民做一些农活。可见人的适应性很强,这也为后来艰苦的野外生活做了很好的舖垫,也是一大收获!</h3><h3>&nbsp; 开会、宣传、动员、调查、整改等都是我们社教工作队的主要工作。当时实际上所有队干部(除了安排生产外)都靠边接受调查了,还有所谓的“四类分子”当然是专政的对象。尽管自己年龄不大,也会在村民大会上宣讲,实际上是读文件,还要了解干部们的情况,调查所反映的问题,哪时阶级斗争的弦真是绷得紧啊!不过我至今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有多少对多少错。真正走进社会后的今天,特别是看到现在基层干部中的一些丑陋现像,好像这些苍蝇也非常可恶,也许现在更需要进行一埸这种运动。</h3><h3>&nbsp; 村里的农民实际上很纯朴,对党对政府的信任和拥护也很真诚,对我们这些学生也很关心,从不对我们的幼稚行为、过激言语加以指责。每当劳动间隙,大家聚在一起都会说些家长里短的事,也会开一些晕的玩笑,甚至男女之间会有一些过头的举动。但也可以理解,哪时实在是太缺乏文化生活了!而且比之现在的年轻人那肯定相去甚远。</h3><h3>&nbsp; 到了66年6月份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我们就全部回学校了。短短三个多月好像过得很平常,也就是吃糊糊、干农活、开开会。但至今我还有点想念哪种极其单纯的农村生活,人与人之间关系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眠。</h3><h3>注:照片均摘自网络</h3> <h3>农村生活</h3> <h3>如皋农村新貌</h3> <h3>如皋城市新貌</h3> <h3>大学生活点滴(八)文化大革命</h3><h3>文化大革命是一段不愿意回忆但又不能不回忆的经历。从社教地方回南京时,已经是66年六月末了,北大的陆平、南大的匡亚明已经作为文革的两枚炸弹投掷了出来。当然出于对毛主席对党的无限信仰,回校后就积极的投入了进去。然而也是一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不过积极性还是很高的。我记得我们曾跑歩到挹江门,省委去游行造反,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疲惫。</h3><h3>&nbsp; "串联"是文革的第一课,66年10月初我们大约七八位同学一起到了北京,由于专业关系我们住在了北京地院,大约一周时间就是跑各大院校看大字报。</h3><h3>&nbsp; 印象最深的是10月18日参加红卫兵游行,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天安门广场上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激动万分手挥“红宝书”,拚命的看望着天安门城楼。其实也没看清什么,平时看着很近也不是太高的天安门城楼好像突然间变远了变高了,城楼上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人都模糊不清,不过哪好像是文革中一次重要的分水岭。串联时间不长,从北京到广州再回到南京,串联就结束了。可能我们还是比较老实的,听说有不少同学借机游览了祖国许多名山大川。</h3><h3>&nbsp; 南京大学是江苏文革的领头羊,文革造反派的名人颇多,最为有名的是红总一派的文,张,葛,李四大"领袖"和“八二七”派的曾帮元。当时的风光绝不亚于现在的明星,不过同样是昙花一现,风光二三年后也就墜入人生的深渊了,现在想想他们也是受害者。</h3><h3>&nbsp; 文革中觉得最亏心的是参加了一次批斗匡亚明校长的大会,当时作为红卫兵的一员在主席台上站岗,亲眼看到用细铁丝串起的大牌子挂在匡校长脖子上,校长比较胖,铁丝深深的勒进了他的脖子,满头大汗的低头站在台上,这个印象至今未忘!</h3><h3>&nbsp; 从66年的狂热到67年的消遥,应该是我们绝大部份同学的文革经历。67年开始隨着武斗的越来越普遍,回家是我们大多数人的选择。从67年6月到10月的“复课闹革命”期间,就一直住在我姐姐家,一呆就是小半年,在武斗基本平静下来后才回到学校。</h3><h3>&nbsp; 67年开始的消遥派生活,实实在在是在浪费人生。除了还参加少量活动外,大部分时间是打朴克牌,而且几个月中打得昏天黑地。记得最长的一次是三天三夜(当然晚上还是会稍睡一觉),朴克打的主要是“争上游”,结果战绩是一天可以超出对手三圈半。不过也从此落下了一打牌就头晕的毛病,以至工作后几乎极少打牌,麻将就根本不会了。当然有不少同学利用这个时间自学了很多知识如外语,相比之下真是自愧勿如!</h3><h3>&nbsp; 对文化大革命的评价除极少数人外,基本都认为是一场浩劫,经济发展受到严重冲击,大量老干部和知识分子受到迫害,许多文化遗产受到破坏等等不一而足。还有我们这帮“小知”也经历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少受了一年的教育,浪费了二年多的大好时光。</h3><h3>&nbsp; 哪么作为一个亲历者,除了这些,五十年后的反思还告诉了我什么呢?"走资派还在走",我觉得这是当时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根本理念,五十年后的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节衣缩食的生活在大部人大部分地区已经成为过去。只是除了这些,哪么现在的社会现象我觉得却又印证了主席当时的某些观点,而且好像世界上任何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貧富悬殊,贪污腐败等现像。真心希望有一条特殊的发展道路能解决这个世界难题!</h3> <h3>大串联留影</h3> <h3>大学生活点滴(九)告别之旅~苏杭游</h3><h3>&nbsp; 1968年9月在无聊中渡过了近二年后终于盼到了毕业分配的消息。我们63~3班十个人是一个分配方案即全部分配到西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因此上午宣佈下午大家就打点行李回家了。回家后接到第二份通知即直接到西北公司所属地质队报到,也就是一杆子插到最基层了。我们班上四个同学和岩矿班的二位一起分配到了陕西安康县的西北公司105队,从此走上了人生的一个新阶段。</h3><h3>&nbsp; 离开学校前,我们几个同学作出了一个非常值得回頋的决定,就是作一次告别之旅~苏杭游。正像同行同学讲的,这是一生中最为愜意的旅游,尽管是穷游!</h3><h3>&nbsp; 我们六位平时比较合得来的同学,在宣布分配方案后商量同学一场很不容易,不如大家一起旅游一次以作留念。大家都觉得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真是一语成谶,分手后一位袁姓同学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西逝了,而今年又有一位同宗好友去世,祝他们在天国安康!</h3><h3>&nbsp; 穷学生穷游很简单,第一站苏州就住在我家,好在是夏天房间里舖一张蓆子就可休息了。不过夏天的蚊子很利害,尽管点了蚊香也常常在夜间被咬醒,可能哪时也习惯了,相比南大的臭虫可就见怪不怪了。</h3><h3>&nbsp; 苏州的美食也是有名的,不过我们穷学生哪有很多钱去消费,只要可能还是在家里吃。据同学回忆最好吃的莫过于莼菜,据说古代某位大官在坐船去上任时,忽思吴地(应该是泛指苏南浙江)莼鲈之美,竟掉转船头辞官回去了!哪时的莼菜是纯天然的,细细的叶梗上裏着一层透明的滑膜,吃到嘴里一种鲜美的滑溜感真是难忘!</h3><h3>&nbsp; 在苏州好像就去了拙政园,留园和虎丘,都是坐公交车前往。详细情况已无从回忆,只记得一位同学还诗兴大发作诗数首,可惜也大多没有保存下来。只有一句"深径识扶桑"记忆深刻,当时游览拙政园,正值扶桑花盛开刹是好看,大家都不认识。后来问了园林师傅才知名曰"扶桑",其叶如桑叶而花朵如喇叭状,中间吐出长长的花蕊,当时还想可能是从日本引进的。若干年后才知道此花很普通,在南方可以长得很大,因其花朵繁茂且花期很长而常作街道绿化树种。</h3><h3>&nbsp; 苏州到杭州是经大运河坐船去的。头天傍晚在苏州南门码头下船,第二天早晨到达杭州武林门码头,当然我们只能坐四等舱即长板凳过夜。不过这是一条非常好的旅游路线,小火轮在京杭大运河上慢慢前行,不时会发出一声长鸣,夕阳西下时恰恰经过太湖东侧,远处的湖面上落日相映,还有著名的古桥“宝带桥”,真是一幅自然美景!半夜途经乌镇,船工们拢岸时哪一声声吆喝,就像船工号子一样悠扬,现在乌镇已经大大出名,可惜哪种号子声可能再也听不到了。记忆中是一梱梱的甘蔗在乌镇装船,60年代青皮的塘栖甘蔗在江浙一带是非常有名的。</h3><h3>&nbsp; 清晨到达杭州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股强烈的臭味,可见当时的污染十分严重。现在的武林门已是一个现代都市的中心,肯定不会再有这种臭味了。</h3><h3>&nbsp; 杭州也是住在同学家中,他们家居住条件比我家要好得多,因为哪是上海铁路局杭州疗养院的职工宿舍。伯母对我们非常好,做的饭菜异常可口,最好吃最地道的菜是马来头拌豆腐干,至今想起来还回味无穷,现在我只要吃准杨菜就必点这一道凉菜。</h3><h3>&nbsp; 杭州不像苏州,西湖很大难以用歩量,而且同学家在九溪离景区还比较远。为方便出游,同学借了二辆自行车,加上自家一台共三台,于是每天六个人三台车,从九溪出发逛遍了西湖。其中只有我不会骑车,天天由他们几位轮流带着我,特别是后来先逝的那位同学由于膀大腰粗就出力更多了。</h3><h3>&nbsp; 哪次是我第一次游览西湖,尽管还在文革后期,除了灵隐寺好像没怎么开放外,其他景点基本都开放了。留下深刻记忆的是岳坟,李清照的对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我高中语文老师楊柳(一位诗人)就曾介绍过,真是掷地有声!绝不能想象居然出自一位婉约派女词人之手。在好奇心驱使下还去苏提寻觅苏小小墓,当然那时肯定是空手而归了。</h3><h3>&nbsp; 在杭州最奢侈的一次消费是在"楼外楼"吃了名闻中外的"西湖醋鱼"非常好吃,然而多年后再次到杭州再次品嚐,可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鲜美了!</h3><h3>&nbsp; 爱因斯坦在讲解相对论时曾举过一个通俗而经典的例子。确实如此,美妙的过程总是特别快,短短的一周苏杭穷游很快就过去了!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旅游,也是最值得记念的一次!</h3><h3>注:运河照片录自网络</h3> <h3>苏杭大运河</h3> <h3>姑苏城内</h3> <h3>西子湖畔</h3> <h3>半个世纪后的重逢~记南大地质系67届毕业生南京聚会(代结语)</h3><h3>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又奔向四面八方》</h3><h3> 1962年刚刚度过困难时期的祖国百废待兴,我们来自华东六省一市的90位莘莘学子相聚到了南京大学。据说当年全国大学招生9万人,南大招生900人,地质系招生90人,创下了五十年代院系大调整后招生人数最少的记录,看来我们也算是当时的精英了!由此我们肩负着更为沉重的社会使命和人生目标,在东南大楼、在南草、在南园、在阅览室中开始了五年的大学生涯。</h3><h3> 50年前在文化大革命的潮流中,我们又奔向了祖国的四面八方。八十多人分配到了了全国十多个省市,而且大部份都到了国家最偏远的西部山区。“是哪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我们怀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着丰富的宝藏!”这是历代地质人的口号,也是我们这一届地质系毕业生的志向!</h3><h3>“青春无悔,无悔青春”</h3><h3> 历经磨难历尽艰险,我们无愧于母校的教育和培养,不论在哪个岗位上不论职位高低,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如是说!</h3><h3> 在青藏高原、秦岭、祈连崇山峻岭的找矿队伍中有我们同学;在新疆马兰核试验基地埸上有我们同学;在胜利油田、辽河油田、江汉油田有我们同学;在全国功勋地质队长的行列中有我们的同学;在中国科学院地质所、地震所、山地所、古生物所的研究员中有我们的同学;在抗震一线的地震科研队伍中有我们同学;在祖国水电建设战线上有我们同学;在许多大专院校的教师队伍中有我们的同学,(其中就包括了我们母校母系的原系主任);即使现在,己过古稀之年的同学仍有不少还坚持在生产、教育、科研的工作岗位上,他们是一棵不老的青松!</h3><h3>我们在不同的岗位上工作,我们同样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们是南京大学培养出来的优秀一代!</h3><h3>“半个世纪后的重聚”</h3><h3>半个世纪过去了,岁月已经送走了我们至少10位同学,因身体原因有多位同学不能到场,又有多位同学因几十年的分别而失去了联系,89位同学中只有42位同学重聚。但重返母校的喜悦之情都溢于言表。我们十分怀念郭影秋老校长,总记得他默默地坐在石凳上观看运动会的身影;也非常欠疚的思念文革中遭遇到“批斗”的老校长匡亚明;还有地质系许多教诲过我们的恩师,尽管他们大多己经离世,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是他们教育和引导我们踏上了人生之路!一本《南京大学》有声分享明信片册是我们最好的礼物,“诚朴雄伟,励学敦行”的校训将督导我们的终身。</h3><h3>除了校园中的自由漫步外,我们还特意安排了牛首山的礼佛,大报恩寺的参观,也在清晨登上九华山边的台城,观赏了金陵的美景,惊叹古都的巨变!鼓楼校区的古朴典雅之风犹存,仙林校区的的宏伟篮图无不激荡和震撼人心!“无情最是台城柳”,如果韦庄穿越到现在不知会作何种感概!</h3><h3>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永恒!时光的沧桑都已经爬满了我们每个人的脸頰。5.12-5.14短短三天的同学聚会,大家诉说了许多家常里短的小事,也许是往日学生生活趣事的回顾,也许是半个世纪生活的点滴,也许是一辈子工作的感慨,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哪就是每一句话都是同学间真情的流露!</h3><h3> 五十年前当我们走出校门踏上社会之路时,就像一滴溶入大海的水,一粒飘向沙漠的尘埃。“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到来”,漂泊的人总在寻找能诉说一番的地方,这个港湾除了家庭以外可能就是同学会了!不伦是南园食堂的聚餐,还是牛首山上的曲径,处处洋溢的都是深深的同学情!相逢似乎已难相识,半个世纪让黑发人变成了白发人,满头银发满脸沧桑,已是我们每个人的标记!然而涓涓细流总要归向大海,无论天涯海角,同学相逢总是曾相识!</h3><h3> 我们期待着更多的相聚,期盼着母校的茁壮成长,我们誓言十年之后还要相聚,共话一个甲子的同窗情!</h3><h3> 最后录几位同学的诗以志记念,也祝母校115周年校庆:</h3><h3> 一别师门五十春</h3><h3> 为报家国天涯游</h3><h3> 依稀梦里故国回</h3><h3> 残雪南草小径幽。</h3><h3><br></h3><h3> 一别故园半世纪</h3><h3> 昔日少年鬓发稀</h3><h3> 南草幽径无觅处</h3><h3> 石城依旧满芳菲。</h3><h3><br></h3><h3> “励学敦行”守寒窗</h3><h3> “诚朴雄伟”数人生</h3><h3> 六载情谊半世缘</h3><h3> 悠悠深情无穷己。</h3><h3>注:本段文字曾发表在“南京大学校友通讯”上</h3> <h3>老校区风貌依旧</h3> <h3>青海野外工作的同学</h3> <h3>同学风彩</h3> <h3>南京大学仙林校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