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创长篇小说《月色下的红枣树》第六章【落锅的鸭子飞不了】第一节

墨润诗雨

我的原创长篇小说《月色下的红枣树》第六章【落锅的鸭子飞不了】第一节

【原创】《月色下的红枣树》

yuesexiadehongzhaoshu

(长篇小说)

作者:墨润诗雨

配图.图片制作/墨润诗雨

第六章【落锅的鸭子飞不了】第一节



（注:全书共32章、60万字、涉及有名人物50余)

 

第六章：落锅的鸭子飞不了

 

     一（上）、夏荷被养父王满顺家领养的第二年冬季，她的养母就生下了他们自己的亲生闺女，起名叫冬梅。乡下人说这是夏荷为他们家带来的运气。

     冬梅长到十六岁时，身体还没怎么发育好。细手细脚如细豆芽，电线杆子般的细高，脸色不见血色，给人看着心疼。到了十八岁那年，才完全长开了。胸脯上涌起了两座乳峰，本来高挑的身材起伏有致，腰身如风吹柳枝摆动，椭圆的脸庞嫩且白，一双活灵眼嵌在上面，一张樱桃小口长在上面，十分让人喜爱。梦里想娶她当老婆的不止一人。有一天，爹娘出去了，她一人正坐在家里学针线，学着为爹做双鞋。邻居的王小四一阵旋风似地进了门。冬梅问他：“急匆匆地干啥来了？”“俺是过来看看你”王小四说。“俺有啥看的。”冬梅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愿意看你呗！”

     王小四说着，他看见冬梅纳鞋底便没话找话地问：“你这是做啥？”“你没长眼咋的，俺在为俺爹做鞋呢。”冬梅十分调皮地回答王小四的问话。然后她收敛住笑容认真地问他：“哎，你看俺做得好看不？”我看不咋的，怎么看着像是螺螺珠子（鲁北人称蜘蛛为螺螺珠子）爬的呢！”王小四右手抬起挠着头皮，挤咕着一只眼，坏坏地笑着冲冬梅说。

    “你坏，你真坏！”冬梅说着从木凳上一下立起身来，拿着手中的鞋底冲王小四扑打过去。娘悄声进门。她拿眼乜斜着打闹的冬梅和王小四。王小四看着冬梅娘的脸色不对，慌忙地溜走。娘没有去管，倚在炕墙上勾着眼看院子。

    “小四——”冬梅赶出门外喊他。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像掰不开的脚丫子，一天至少见三四次面。王小四长冬梅一岁，大事小事都让着她。俩个人站在院门口的大槐树底下说话。冬梅见王小四脚上的鞋子被脚趾拱破了洞，她瞅瞅四下没有人便心疼地对小四说：“哎，你看你的鞋脚趾头都露天了，回家把你娘为你做鞋的鞋样送过来。”冬梅看四下没人便地对小四说。

    “你想做啥？”小四这小子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冬梅一下脸红了起来，她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王小四瞥了瞥说：“你个傻样，坏得很！”随即她就转过身子调头跑回家去。

     小四没有直接回家，去了麦场。他走到麦场的场屋里，铺了层麦秸杆子，展开汗衫，当作底褥，倒身躺下去。这时是秋初时节的一个上午。场院里早已没有了粮食，只留下了麦秸和麦糠，还有三四堆零零散散麦柞。他本来不想睡，想想心里的事情，偏偏睡着了。一个未成熟的小伙子做了一个让他对别人永远难以启齿叙述的梦……

     冬梅娘看着两个孩子一起出了家门，扭身来到灶前点火，一双眼睛湿漉漉。这女人自小生性温柔，胆怯怕事，加上身子兹弱，同王满顺结婚的这些年来她走道从未走过路的中间。因此，平常里便有些饱汉子、闲汉子，还有光棍二溜子摸透了她的性情，胆子就大起来，趁王满顺和他家的孩子门不在家，就到她这里寻开心占便宜。这些男人们文也罢武也罢，最终得手就行。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摇动着黝黑的肩膀和大脑袋扬长而去。

   

第六章：落锅的鸭子飞不了

     一（下）、晚饭时分，冬梅刚端起饭碗，突然院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迈出屋门口，见是驻村的公社武装干事刘二水醉醺醺地进了她的家门，就对屋里喊：“爹，娘，上边的大官来了！”“什么，什么呀，大官大官的！”刘二水酒后反而谦虚的平易近人。

刘二水腿脚硬撑着地立在院子里，嘴中讨近呼地问：“冬梅，愿不愿到公社商店里当售货员？”冬梅不知是哄她还是耍笑她，一时猜不透他这是啥意思，顿时红了脸，什么也答不上来。

王满顺早有耳闻刘二水肚肠花花，但是这家伙和他家夏荷乱搞的事情，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心里猜想这个小子肯定是野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个时候到他们家，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碍于他是公社下来的干部人又不好得罪，就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把刘二水扶进屋里，满水让坐。

这天，刘二水一身军人制服打扮。分头梳得溜光雪亮，灯光下直冒银星。这家伙今儿面虽带醉意但很和善，平日眼不花也不近视的他，却配戴上了一副有色的眼镜，显得斯文了许多。说话也不像有些醉酒的人那样胡言乱语，比一往见到他时还有板有眼。他喋喋不休地满口称赞冬梅长得是如何如何漂亮、又有灵气、知情达理，让人喜欢。云云。然后，他又说：“俺也是虎门养虎子。我不是夸自家儿子，我们家那老二天生聪慧的不得了，今后准是当大官的料。同你们家冬梅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冬梅听后又羞又臊又气又恼一溜烟似地跑出了院外。

刘二水要走，王满顺把他送出了门口。刘二水还一再对王满顺说：“你老汉真有福，生了个好闺女。”刘二水走后，冬梅爹王满顺就反复琢磨刘二水的真实来意。他似乎从他的一番话语中悟出了点什么。他心存疑虑地想，想做亲家？这高枝咱高攀不上，门不当户不对这不成！是不是动了冬梅的坏心思？王满顺心存疑虑，提醒自己今后要提防着他点。

 

第二天刘二水昨晚去王满顺家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上午，王小四约冬梅晚上在村东养水站机房边见面。冬梅嫌那路远天黑不想去，小四就送她一块红色纱巾哄她。

晚饭后，冬梅借着月光按着王小四的约定，出了家门朝村东走去。她感到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坎坷，更加遥远了。路两边的沟壑比任何时候都变得深不可测。那枣树刺丛，那茅草窝子里似乎都隐藏着野狸野狗野猪，随时可跳出来，拦住她的路，咬她一口。但是她一想到去见王小四，就什么也不怕了。

路上，冬梅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有人似的，回头看是身后是月光下自己的身影，心口突突地就仿佛见到了魔鬼，吓得要死。下了沟坡，过了苹果园，又过了杨柳树林子，一条两米多高的干渠横卧在眼前。冬梅见前面有一柱手电的电光冲她照来。她的心开始急促地跳动起来。这时，冬梅可真得不行了。她想，是什么人啊这时还在村外转悠。她忽然一下想起了娘对她说过的话，娘曾告戒她晚上少到外边去，周围村子里有一些不学好的男子专门趁夜晚天黑作遮挡出来占姑娘便宜，心里就更害怕了。对面的灯光越来越近，冬梅的心跳得越快，吓得几乎要瘫了似的。

灯光近了一看，是王小四。冬梅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身子一下扑进了小四的怀里说：“你真坏，可吓死我了。”说着说着她便要抹眼泪，突然小四倒先哭了起来。“你这是干啥？”冬梅不解地问。“问你自己！”王小四边说边嚎起来。

这个从不在人前示弱，在冬梅面前永远是一副笑脸的小伙子哭得喘不上气来。“我不想活了，我要去跳河，我要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冬梅急得陪他一起哭，问他。“我……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王小四如撒泼的妇人那般，坐在地上不起来，还是在哭：“你回去吧……不要再找俺…….呜呜呜……你给刘二水的儿子当媳妇去吧！呜呜呜…….”他仍哭个不停，就像天塌下来似的。

    “谁说的，脱裤子放屁没影子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村里都传遍了，还装什么……”小四嘴中小声嘟囔着说。“根本没那回事！”冬梅极力辩白。“人家都说你爹巴结大官，才把你许配给刘二水儿子的……”

冬梅依然同王小四争辩：没那事，他们那都是屁话，你怎么连我都信不过，再不信俺走了。”冬梅十分生气地样子对小四说，拉着架式往回走。这样王小四才破涕为笑，放了心。

     冬梅走到小四跟前，比小四还小一岁的冬梅这时却像个老大姐那样，把他从地上拽起，同时右手掀起上衣角来为他擦去眼泪说：“看你这点出息，怎么也长不大，村子里的闲话你也当真！”“我回去啦，你也回家吧！”冬梅乘兴而来，原本想对小四说的一肚子话，被他这么一闹什么也不想说了。两个人不欢而散。

小四想送冬梅，冬梅不让。走过来时的枣树林丛和毛草地时，冬梅就觉得有人跟在身后，她就知道这人是王小四，心里虽然被刚才的事搅得酸楚楚的，这时却有了甜丝丝的感觉。跟在身后的王小四说：“明天黑再来好吗？”“你别等，说不清我还有事情哩”“噢。”冬梅顿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似地，没有了着落。

     梅回到家后，睡下。想那村里人传的闲话，便恨起了驻村干部刘二水。他一定对村里的一些人胡说了什么。

（全书共32章.未完待续。要知如何，切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