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老窊沟村

人生何处不相逢^o^

<h3>  从口子上“四公主碑出发到“老牛坡红色文化广场”,途经阳坡往南有一条小沟,顺着小沟再往进走一公里有一个小 村就是老窊沟村。村村不大,但境内却有两条边墙(长城)从村子的对面和背后通过,村东的一条又叫差修边,据说是当年管修长城的官一时疏忽差修了一段。村子本来就座落在一条又窄又深的小沟里,让两道边墙从对面和背后一挤,更显的村子狭窄。沟是南北方向,人家还分散的住在沟的两面,让本来就不多的几户人家更显的分散零落,村子不大,出门不是沟就是叉 ,大概这个村是老窊(一种鸟,也叫乌鸦)栖息的好地方,所以叫老窊沟。由于这个村子座落的又偏僻又险要,因此在解放前这里曾经是八路军、共产党秘密藏身的地方,据说老牛坡第一任党支部书记潘密就经常在这个村开会。这个村有不少男人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及后来的和平年代参过军,以致后来有多位当过兵的人参加了工作当了干部直至离退休。村里姓孙的是大户,村里人的名字也很好记,就几个字:罗呀、虎呀、全呀,女人们多是些清呀、秀呀、仁呀。<br></h3> <h3>  别看这个村子不大但在大集体时却令周边邻近村的人羡慕,因为集体化后至改革开放一直由一位叫王二宽的退伍回乡抗战老兵担任生产队长,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据说在战争年代在部队是一名机枪射手,在打右玉时挂花了,死里逃生,伤好后脖子直了,退伍回乡后被全村人选为生产队长。此人担任生产队长期间大公无私,又身先士卒,带领社员搞生产就像打仗一样,把这个生产队搞的风生水起,加之他一边相应公社号召革着资本主义尾巴,另一边又默许社员在一些沟沟叉叉种点小掏坡坡地,使得在那个普遍饿肚的年代这个村的人肚皮却撑的展展的,记得那时公社所在地的北堡每年有一场交流会,在交流会期间人山人海,方园几十里村的人都要来赶会,但会场虽大卖吃喝的却不多,邻村只有老窊沟的几家用取掉背杆和风头的风箱装着自家炸的麻花(俗称干货)在会场卖,听说做麻花也没有那么多白面,为了增加量还要把土豆蒸熟剥了皮捣成糊掺在白面里,记得在交流会的几天里我几次从装麻花的箱子前走过,看着风箱上面摆着的黄里透红的油炸麻花我口水直往肚里咽,但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走开了,因为那时八分钱一条的麻花对我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是买卖就有风险,记的有一年我们村一个叫潘兰的五保老人在老窊沟王三宽的麻花摊佘了五条麻花,老人本来就岁数大了,加之长时间没有吃过带油的食物,老人佘出五条麻花没离麻花摊就都吃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时已死在了北堡村的伺养院了,知道的人一边羡慕这个老汉死的值(死了也不不会转成饿死鬼),另一边替卖麻花的王三宽感到可惜,因为四毛钱被一个老汉叼了。</h3> <h3>  老窊沟的人头脑活络,又勤劳肯干,改革开放后这个村的人就开始往外走,很快就有人富了起来,还是那个叫王三宽的改革开放后就带领儿子们去呼市养起了奶牛,很快就挣了钱,我们村有他个女婿,有一年他回来看闺女,适逢一对商都的夫妻艺人(就权且称他们艺人吧)在我们村,男的拿把四胡,女的拿个连花落,挨家挨户唱着要点小钱,记的去陈三院子里(王三宽女婿院)看的人很多,那艺人夫妻俩唱的非常卖劲,真不亏是走江湖的,那么多人夫妻俩就朝着王三宽唱肯定是看见王三宽是个大款,词是随口编的,记得尽是些大吉大利加奉承的话,唱的老汉嘴裂开直笑,唱罢我看见老汉开始解上衣的扣子,我数了一下老汉穿着六个挂子(我们那里把裁缝用缝纫机制做的带兜的上衣叫褂子)光领子就有一扎(一种民间记量单位,把食指和母指申开的长度)厚,老汉从最里边的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抽了一张五元的人民币递给那夫妻艺人,我是从那天才知道什么叫土豪,因为别人家多的才给快儿八毛,少的也就一、二毛。</h3> <h3>  可是如今的老窊沟没有了过去的风光,村里现在只有三、四户人家,尽是些烂窑烂窟、残壁断垣。村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也看不见穿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出出进进。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吃饱肚子已不是人们求生存的最佳地方。</h3><h3> </h3><h3> </h3><h3><br></h3><h3> (文中的人和事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演绎与虚构)</h3><h3> 作者韩连生</h3><h3> 2019.12.25</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