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十三年前,85岁(习惯年龄,下同)高龄的爸爸撒手人寰。为了不让妈妈感到孤独,我把妈妈接到了身边。</h1><h3></h3> <h1>周末,是我们全家最幸福的美好时光。妈妈从周一开始,每天都要翻几遍日历,恨不能天天都过周末。星期六,妈妈可以与孙子、孙媳和曾孙子共进晚餐;星期天,我的两个妹妹和妹夫也会到家里来,妈妈见到女儿、女婿自然也是喜悦非常。</h1><h3></h3> <h3>妈妈与曾孙在一起</h3> <h3>妈妈在园区享受阳光</h3> <h3>妈妈喜欢长寿花</h3> <h3>等待吃晚饭</h3> <h1>2019年11月10日,星期天。</h1><h3></h3><h1>早上,妈妈还沉浸在前一天含饴弄孙、畅享天伦之乐的幸福中,我的大妹、小妹和两位姑爷儿又上门了,妈妈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一样。</h1><h3></h3><h1>然而,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中,一个重大不幸正悄悄地向我们走来。</h1><h3></h3><h3></h3> <h1>临近中午时分,站在窗台边向外眺望的妈妈突然一个趔趄,跌坐到椅子上,脸色变得惨白。我们意识到,妈妈病了,病得不轻。<br></h1><h3></h3><h3></h3> <h1>10分钟后,救护车把妈妈送到了浑南地区某知名医院急诊中心。<br>妈妈的头颅螺旋CT显示:脑干出血,破入第四脑室;多发脑梗塞;脑白质变性;脑萎缩。<br>据医生介绍,虽然妈妈的出血量不大,只有1.45ML,但出血点位于脑干,是最危险的位置。同时,妈妈年已九旬,各脏器都已老化,更加重了不治的风险。</h1><h3></h3><h3></h3><h3></h3> <h1>妈妈被送进神经外科ICU。 <br>ICU外,我们兄妹泪眼婆娑。<br>我们真怕与妈妈从此阴阳两隔。<br>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什么是“心如刀绞”?什么是“痛断肝肠”?此刻,我们都有了切身感受。<br><br></h1><h3></h3><h3></h3><h3></h3><h3></h3><h3></h3> <h1>次日清晨,医生通知我们,妈妈还要再做一次CT,以进一步确认病情。九时许,护士把妈妈从ICU推出来,我们得到了看望妈妈的机会。在我们的大声呼喊下,妈妈缓缓地睜开了双眼。令人备感惊奇的是,妈妈不但能够认出我们,而且还说出了自已的名字。妈妈脸色并不难看,呼吸也算平和。这说明,妈妈的病情有所缓解,妈妈还有希望。</h1> <h1>2019年11月21日, 妈妈离开ICU,住进普通病房。</h1><h3></h3><h1>妈妈在ICU总共住了十一个昼夜,一直在门外等候的我们,却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比十一年还要漫长。</h1><h3></h3><h1><br></h1> <h1>原想让妈妈住个包间,因病房紧张没能实现。护士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双人间,条件也不错。</h1><h1>由于担心看不懂那些监测设备,处理不好突发情况,我们请了一名“护工”。同时,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兄妹也分了工。</h1><h1>我原本想,我们三个一家一天轮换,两个妹妹和妹夫都不同意,理由是我和老伴都是70多岁的人了,实在担心我们出问题。因此,护理妈妈的事情不让我们插手,完全由她们姐妹俩承担。我虽然很担心这样会把妹妹们累坏,毕竟她们也都是60岁左右的人了。终究没有拗过她们,事情还是这就这样定下来了。</h1><h3></h3> <h1>医生告诉我们,妈妈仍处在危险期,他们还需要对妈妈进行头部探查(属于手术,风险很大),以确定出血原因。同时建议我们对妈妈实施气管切开手术,认为这对后期治疗有益。</h1><h3></h3> <h1>我们兄妹认真考虑后,决定不做这两个手术。其一,脑干出血已成事实,重要的不是找出原因,而是如何尽快止血;其二,气管切开,也许对吸痰有所帮助,但如何护理气管,防止感染,又将成为问题。另外,气管切开后即无法说话,以妈妈一生要强的性格,假如意识有所恢复,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妈妈已属高龄,任何创伤性治疗对妈妈来说都是风险。</h1><h3></h3> <h1>妈妈进入晚年后,已经遭遇了两次大的刼难:2002年发现乳腺肿胀,医院诊断为“乳腺肉瘤”,作了切除手术;2003年,突发脑血栓,住进辽宁省血栓医院。由于治疗及时,才未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h1><h1><br></h1><h3></h3><h3></h3> <h1>妈妈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我们实在不忍心再让妈妈遭受新的摧残了。</h1> <h1>11月22日、12月2日,妈妈又两次作了CT检查,结果分别是:脑干出血吸收期,较前明显吸收;脑干出血吸收期,出血已基本吸收。这说明,我们虽然拒绝了医生关于出血原因排查和切开气管的治疗安排,但并没有影响妈妈病情转好,这不能不让我们感到十分欣慰。 </h1><h3></h3><h1><br></h1><h3></h3><h1><br></h1><h3></h3> <h1>12月9日,妈出院了。</h1><h3></h3><h1>不知是不是回家的缘故,妈妈状态明显转好。当晚7点左右,妈妈居然坐起来了,我们与她说话也能有问有答,尽管有时答非所问,我们的名字也时常被她张冠李戴。我的儿子、妈的孙子为使妈妈的治疗有保证,特地购置了制氧机和吸痰器等医疗设备。两个妹妹和妹夫也分别准备了诸如气垫床、尿不湿等护理用品,并且还像在医院病房那样轮换护理。</h1> <h3>妈妈出院回家了</h3> <h1>12月11日 出院第三天。白天清醒的时间比之前有所延长,话也说得多了。突出的进步是不通过胃管(胃管还在鼻孔插着)可以进食啦,吃了半个香蕉,晚饭也是这样吃的。</h1><h3></h3><h1>12月12日 出院第四天。真想不到,妈妈在小妹和小妹夫的搀扶下居然能下地站立了,还走了几步。</h1><h3></h3><h1>12月14日 出院第六天。妈又有新表现,可以自已在床上翻身了。话说得比较多,还让小妹丽君挨着她在一张床上睡。</h1><h1>12月16日 出院第七天。出事了,妈自已把胃管和输氧管拔下来了。试着直接让妈妈用嘴吃饭吃药也还比较顺利。只是喝水困难些,爱呛。</h1><h3></h3><h1>12月18日 出院第八天。今天出的事情更大,妈妈把导尿管也给拔下来了。这下好,强加给妈妈的所有负担都让妈妈自行解除了。妈妈不仅能直接用嘴吃、喝,还能自主排尿、排便了。</h1><h3></h3> <h1>12月18日 出院第八天。今天出的事情更大,妈妈把导尿管也给拔下来了。这下好,强加给妈妈的所有负担都解除了。妈妈不仅能直接用嘴吃、喝,还能自主排尿、排便了。</h1><h3></h3><h1>最近几天,大妹小妹把护理妈妈的重点放到了功能恢复上。每天她们都会搀扶妈妈从房间到客厅往返走几次,妈妈状态比较好时,就跟她多说话,提问题,帮她恢复记忆,增强语言能力。</h1><h3></h3> <h1>现在看来,我们的妈妈真是一位坚强的妈妈。据医生介绍,在与妈妈同期住在那所医院神经外科、并患同一种病的病人中,妈妈年事最高,病情最危重。但是,妈妈恢复的时间最早,恢复的程度最高。</h1><h3></h3><h1>还记得,妈妈刚住进普通病房时,特别是我们拒绝做手术,拒绝打血浆、蛋白时,医生告诉我们,据他们的经验,得了这种病一般只有两个结果:非死即残。那时,我们的心情确实很沉重。但是我们在内心深处也有一个信念,妈妈有与疾病搏斗的能力,妈妈一定能战胜疾病,一定能打破医生魔咒。</h1><h3></h3> <h1>我们成功了。我们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妈妈!</h1><h3></h3><h1>当然,我们也知道,妈妈意识的完全苏醒还需假以时日,妈妈身体功能的完全恢复更不是指日可待。</h1><h3></h3><h1>我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我们的目标就是想让妈妈再多陪伴我们几年。</h1><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妈妈,我们无论年龄多大,都是有妈的孩子。</span><br></h3><h3></h3><h1>妈妈在,我们无论身处何方,都有温暖的家。</h1><h3></h3><h1>老话儿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h1><h1>祝妈妈寿比南山,长命百岁!</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