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他天赋异禀,能歌善作,</h3><h3>他一生正直,淡泊名利,</h3><h3>但却三入牢房,尝尽铁窗滋味,</h3><h3>大半生都在囚笼中搞创作。</h3><h3><br></h3><h3>他的作品誉满天下,</h3><h3>人人尊他为“民歌之父”,</h3><h3>但他真正的人生却是鲜少人知,</h3><h3> 他,就是王洛宾。</h3> <h1><font color="#ed2308">01 少年沉醉音乐梦</font><br></h1><h3></h3><h3><br></h3><h3>1913年12月28日,<br></h3><h3>北京东城区一座四合院里,</h3><h3>王家第四个孩子降生了,</h3><h3>父亲为他取名:洛宾</h3><h3>打小儿浸染在老北京大鼓书的唱腔中,</h3><h3>他痴迷于音乐,以致荒了功课,</h3><h3>父亲常为此训诫他。</h3><h3><br></h3><h3>但他骨子里是倔强的,</h3><h3>不肯放弃对音乐的热爱,</h3><h3>而这份执着也将伴随他一生,</h3><h3>成为他的福、也成为他的祸。</h3><h3> </h3><h3>平日里,他便常常自己写歌作曲,</h3><h3>高中毕业时,已小有名气,</h3><h3>北平师范大学的教授听了他创作的歌曲,</h3><h3>竟破格将他免试招入音乐系。</h3><h3><br></h3><h3>在校园中,享受着宽松自由的氛围,</h3><h3>他如鱼得水般写下了诸多乐曲,</h3><h3>《青春舞曲》《奴隶之爱》《洗衣歌》……</h3><h3>年少的他才华横溢,意气风发,</h3><h3>一时间成为了学校里的</h3><h3>音乐才子、风云青年。</h3><h3><br></h3><h3>但他的人生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h3><h3>日军侵华的炮火打破了他</h3><h3>沉醉于音乐的梦。</h3> <h3>战火连天,人心惶惶,</h3><h3>人人都在痛恨日寇、游街抗议,</h3><h3>他年轻气盛,他慷慨激昂,</h3><h3>写下了许多激情澎湃的抗日歌曲,</h3><h3>还扛着爱国的大旗冲在队伍前列。</h3><h3><br></h3><h3>但那时他却不曾预见,</h3><h3>这将为日后的人生布下险棋……</h3><h3> </h3><h3>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h3><h3>他尚未来得及与新婚妻子缱绻,</h3><h3>便被时局裹挟,</h3><h3>不得不连夜躲避战事,赶往新疆,</h3><h3>而令他没想到的是,</h3><h3>在新疆,他竟找到了一生</h3><h3>都在追逐的音乐殿堂。</h3><h3><br></h3><h3>那荒凉的戈壁滩,</h3><h3>那异域风情的哼唱,</h3><h3>那草原上淳朴的姑娘,</h3><h3>那游牧者低沉沧桑的天籁……</h3><h3>无一不在震撼着他的心,</h3><h3>令他虔诚的跪拜在这片土地上,</h3><h3>向天地臣服。</h3><h3><br></h3><h3>自此,他的一生都将与这边塞生活纠缠,</h3><h3>然而这辽阔的西部世界,</h3><h3>将成就了他,也将毁灭了他……</h3> <h3>在西北蛮荒之地,</h3><h3>他的音乐灵感被彻底激发,</h3><h3>《掀起你的盖头来》《在那遥远的地方》</h3><h3>《半个月亮爬上来》《达阪城的姑娘》</h3><h3>《老乡上战场》《风陵渡的歌声》</h3><h3>《在银色的月光下》《嘎俄丽泰》</h3><h3>《我等你到天明》……</h3> <h3>一首首旋律优美、荡气回肠的乐曲,</h3><h3>在他笔下跃然纸上。</h3><h3>他写的如饥似渴、写的废寝忘食,</h3><h3>忘了周边的炮火声声,</h3><h3>忘了多日的饥肠辘辘,</h3><h3>甚至忘了身边需要他</h3><h3>照顾、安慰的新婚妻子。</h3><h3><br></h3><h3>他太投入了,也太激动了,</h3><h3>在这塞北的荒漠中,</h3><h3>没有米面、没有华服,</h3><h3>但却有音乐、能创作,</h3><h3>他满意而知足。</h3><h3><br></h3><h3>但妻子无法忍受了。</h3><h3>这荒凉的边疆,</h3><h3>缺衣少食,风餐露宿,</h3><h3>连丈夫的陪伴和理解都没有,</h3><h3>这孤独和贫瘠让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h3><h3>城里千金再也无法承受。</h3><h3><br></h3><h3>1941年3月,</h3><h3>心灰意冷的妻子去意已决,登报离婚。</h3><h3><br></h3><h3>这一年,他28岁。</h3><h3>妻子的离开让他恍惚、痛苦,</h3><h3>但尚未等他抚平伤口,</h3><h3>更大的灾难已向他逼近。</h3> <h1><font color="#ed2308">02 因宣传抗日入狱</font></h1><h3><br></h3><h3>1941年,因他少年时宣传抗日,</h3><h3>兰州反动当局以“共产党嫌疑”罪将他逮捕,</h3><h3>并把他关押在兰州大沙沟监狱,</h3><h3>苦刑三年。</h3><h3><br></h3><h3>狱中鼠蚁成群、艰苦异常,</h3><h3>反动势力让他做苦力,</h3><h3>去背砖、去挖窑、去锄地、去铲沙。</h3><h3>不给饱食、不供床盖,任期病累,<br></h3><h3>意在磨平他的锐气,</h3><h3>铲削他的才华。</h3><h3><br></h3><h3>但他那股子倔强又涌了出来,</h3><h3>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h3><h3>就绝不放下创作的笔。</h3><h3><br></h3><h3>寒天暑地,只要有空闲,</h3><h3>他就拿出皱巴巴的纸片,</h3><h3>认认真真的写歌,</h3><h3>没有煤油灯,就借着月光;</h3><h3>没有写字桌,就趴在地上。</h3><h3><br></h3><h3>就这样,《蚕之谣》</h3><h3>《我爱我的牢房》</h3><h3>《睡在戈壁滩上》</h3><h3>一首首悲凉壮阔的囚歌</h3><h3>在他小小的牢房里悄然问世。</h3><h3>这三年的铁窗生活,</h3><h3>让他尝尽世间冷暖,</h3><h3>也让他第一次看清音乐在生命中的分量。</h3> <h3> 王洛宾服刑的监狱</h3><h3><br></h3><h3>1944年5月,</h3><h3>他终于沉冤昭雪,被营救出狱,</h3><h3>恢复自由后,</h3><h3>他收敛了许多年少狂傲,</h3><h3>只想白天教书、闲时编曲。</h3><h3><br></h3><h3>他改编的《阿拉木汗》《依拉拉》</h3><h3>《曲蔓地》等民谣在当时传唱度极高,</h3><h3>他以为苦难已过去,只想安度余生,</h3><h3>但谁知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h3> <h1><font color="#ed2308">03 二次入狱</font></h1><h3><br></h3><h3>1952年,新疆军区法庭怀疑他有反动倾向,</h3><h3>以“散布谣言罪”判处其两年刑期。</h3><h3>再次入狱,他身心憔悴,</h3><h3>他喊冤、他愤怒,</h3><h3>他在这片西北边疆跪下,</h3><h3>锤问大地,为何偏要绝他生路?</h3><h3><br></h3><h3>但狂怒过后,他更添执着,</h3><h3>立下誓言:无论生活赐予多少磨难,</h3><h3>都永不放弃音乐、永不放弃创作!</h3><h3><br></h3><h3>他完全凭着一种信念在活着,</h3><h3>那信念,就是音乐。</h3><h3>音乐是他的命,也是他唯一的寄托。</h3><h3>在狱中,他疯狂创作,</h3><h3>不知饥累,日夜伏案,</h3><h3>最终完成了话剧《丰收》的谱曲,</h3><h3>这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为艰难的乐曲。</h3><h3> </h3><h3>时光荏苒、两年期满,</h3><h3>再度恢复自由,</h3><h3>他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h3><h3>此时,他不求成名、不求富贵,</h3><h3>只望能得一陋室,得一纸笔,</h3><h3>能容他安安静静的作曲就可以了。</h3><h3><br></h3><h3>但许是天妒英才,</h3><h3>他命中的浩劫才刚刚开始……</h3> <h1><font color="#ed2308">04 为一首歌再次入狱</font></h1><h3><br></h3><h3>1960年4月,</h3><h3>时局动荡,流言纷飞,</h3><h3>他之前写过一首歌,</h3><h3>名为《萨拉姆毛主席》,</h3><h3>萨拉姆在维语中意为“万岁“,</h3><h3>但因谐音像是“杀了”,</h3><h3>所以,他又被莫名扣上了</h3><h3>“反党反社会”的帽子.....</h3><h3>在那个荒谬的时代中,</h3><h3>他就被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投进监狱,</h3><h3>判处刑期15年,</h3><h3>这是他第三次走入大牢。</h3><h3><br></h3><h3>他百口莫辩,他形容枯槁,</h3><h3>反复的说:“我一直为党和人民写歌,</h3><h3>怎会是反革命?”</h3><h3>但一遍一遍的申诉并无人理会,</h3><h3>他只得戴着刑具,</h3><h3>步入潮湿阴冷的牢房,</h3><h3>在狱中,他被严格监管,</h3><h3>衣不蔽体,毫无尊严。</h3><h3>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折辱想要自尽,</h3><h3>但一想到尚未完成的音乐,</h3><h3>一想到出去后他还有机会能继续写歌,</h3><h3>他偏偏提着一口气,熬过来了。</h3> <h3>在狱中,创作的灵感如泉涌,</h3><h3>他接连写出《高高的白杨》</h3><h3>《共产党宣言》等歌曲。</h3><h3>他曾说:“越是荒凉贫瘠的地方,</h3><h3>人的想象力就越丰富。”</h3><h3>就这样,面对着囚室的四壁荒芜,</h3><h3>他硬是凭借着艺术的想象、驰骋的才华,</h3><h3>用歌声将灵魂载到外面的天空上。</h3><h3> </h3><h3>1975年,终于刑满释放,</h3><h3>这一年,他已62岁。</h3><h3>韶华不再、青春不再,</h3><h3>当初的音乐才子已变成了髯须满面的老人。</h3><h3><br></h3><h3>三入大牢、三回世间,</h3><h3>他已看淡了一切,放下了一切。</h3><h3>但唯一放不下的,还是音乐。</h3><h3>刚出狱的他,</h3><h3>身患顽疾、居无定所,</h3><h3>身无分文,举目无亲,</h3><h3>活的就像是街边的乞丐。</h3> <h3>为了填饱肚子,</h3><h3>他不得不去给人做苦力、拉板车,</h3><h3>挑泔水,吃剩饭,</h3><h3>没人知道这个路边脏臭不堪的老头,</h3><h3>竟是为中国谱写出那么多</h3><h3>传世之作的音乐才子,</h3><h3>竟是为西部打开传唱大门的摆渡人。</h3><h3><br></h3><h3>经历了半生牢狱,他穷困潦倒、惶恐卑微,</h3><h3>但那一腔对音乐的热爱却并未消减半分。</h3><h3><br></h3><h3>66岁时,他终于完成了多年夙愿,</h3><h3>创作出大型歌剧《带血的项链》</h3><h3>这曲中有他的坎坷磨难和雄心壮志,</h3><h3>也有他的血、他的泪,</h3><h3>这不单单是一部歌剧,</h3><h3>更是他无言的倾诉。</h3> <h1><font color="#ed2308">05 忍辱半生 终得昭雪</font></h1><h3><br></h3><h3>可能人间劫数已历过,</h3><h3>上天终于在他满头白发时,</h3><h3>还给了他公道。</h3><h3>1981年7月,</h3><h3>新疆军区为他举办了平反大会,</h3><h3>乌鲁木齐法院也撤销了当年的判决。</h3><h3><br></h3><h3>栖栖遑遑,忍辱半生,</h3><h3>多年沉冤,终得昭雪。</h3><h3>这个耄耋老人,</h3><h3>终于忍不住悲泣,泪如雨下,</h3><h3>这泪水中,有不甘、有委屈,</h3><h3>更多的还是怀念与感伤……</h3> <h3>此时,人们才真正知道了他,</h3><h3>知道了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h3><h3>竟是出自他手!</h3><h3>作品一本接一本的出版发行,</h3><h3>大街小巷都在传说着他的故事,</h3><h3>人们称他为“西部歌王”“民歌之父”,</h3><h3>一股“王洛宾热”在全国中国散播开来,</h3><h3>这其中就包括小他30岁的三毛。</h3><h3>她为他万里奔赴,衷情以诉,</h3><h3>并为他演唱自己作词的《橄榄树》。</h3> <h3>她毫不遮拦的表达自己炽烈的感情,</h3><h3>并在三个月的时间里,</h3><h3>不停寄信给王洛宾,</h3><h3>在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中,</h3><h3>她说: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h3><h3>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h3> <h3> 三毛信件手稿<br></h3><h3><br></h3><h3>1991年1月5日,离开王洛宾的121天后,三毛自缢身亡,英年46岁。</h3><h3><br></h3><h3>面对这段音乐而结的缘,</h3><h3>他情不自持,最终写下了,</h3><h3>那首纪念三毛的经典《等待》。</h3> <h3>手稿上,他第一次承认了这段忘年的感情,他写道,“献给死者的恋歌”。</h3> <h1><font color="#ed2308">06 一生只为写歌</font></h1><h3><br></h3><h3>他一生所求不多,不过是写歌而已,</h3><h3>他说:“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h3><h3>就是把歌声带给大家。”</h3> <h3>半生颠沛透支了他的身体,</h3><h3>晚年时,他已重疾缠身,意识不清。</h3><h3>弥留之际,他突然想起曾答应</h3><h3>给一个合唱团写歌,</h3><h3>便挣扎着起身,</h3><h3>向护士要了一张纸,</h3><h3>强忍剧痛,半写半歇,</h3><h3>留下了最后一首作品《歌唱万年青》。</h3><h3><br></h3><h3>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h3><h3>“给我纸笔,我还想写!”</h3> <h3>1996年3月14日,</h3><h3>他魂归天山、留曲人间,</h3><h3>那一日,乌鲁木齐天降大雪。</h3><h3>一代才子,西部歌王,就此离去!</h3><h3><br></h3><h3>荣辱已过,风云易逝,</h3><h3>他的歌曲被世人传唱,</h3><h3>他的故事被世间评说。</h3><h3>而他,这个最坎坷的音乐才子,</h3><h3>飘然而去,只留天籁在人间。</h3><h3><br></h3><h3>年少顺遂不知愁,满腹才情几时休;</h3><h3>壮志热血常为伴,天山深处抱憾留。</h3><h3>几经颠沛未有悔,情到深时反难谋;</h3><h3>一身只为乐曲生,试问人间更何求?</h3><h3><br></h3><h3><br></h3><h3>2019年12月28日,</h3><h3>王洛宾106周年诞辰。</h3><h3><br></h3><h3> ——仅以此文纪念民歌之父王洛宾</h3> <h3> (图文编辑 美好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