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2019年11月18日,我们从镇江到扬州游玩。</h3><h3> 古往今来扬州都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唐诗中涉及扬州的诗句数不胜数。李白送孟浩然“烟花三月下扬州”,狂放不羁的杜牧“春风十里扬州路”“十年一觉扬州梦”,皮日休想起隋炀帝下江南“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即使不太有名的诗人徐凝也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句子。这些诗句就像散落在海滩上那些光怪陆离的贝壳,让拾贝壳的人因而向往那片海滩。</h3><h3> 早晨起来就到公交站准备乘车到镇江长途汽车站,从那里再到扬州。在公交站等车的间隙,遇到一位到扬州上班的姑娘,她告诉我们这里就有直达扬州的公交车,而且终点就是我们要去的瘦西湖。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乘坐公交车就能到达目的地,既便宜又省去了多少周折!</h3><h3> 到扬州后,先找旅店安顿下来,已经是近中午了。本想直接到瘦西湖去,后来考虑,瘦西湖园子大,逛起来费时费力,不如就近找个小点儿的景点玩玩。于是,就选定了大明寺。</h3><h3> 大明寺,因初建于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间(457—464年)而得名。1500余年来,寺名多有变化,如隋代称“栖灵寺”、“西寺”,唐末称“秤平”等。清代,因讳“大明”二字,一度沿称“栖灵寺”,乾隆三十年皇帝亲笔题书“敕题法净寺”。1980年,大明寺恢复原名。2002年,被评为国家AAAA级景区。</h3><h3> 人间正道是沧桑,这座古寺历经千年,阅尽沧桑。多次毁于兵燹,屡屡抖落灰烬得以重生。文革期间,红卫兵小将以“破四旧”为名,要砸寺庙内的佛像,被周总理急令制止,使古寺幸于难。</h3><h3> 1979年,寺庙全面维修,佛像贴金,大明寺焕然一新。</h3> <h3> 大明寺的山门气象非凡。高大的牌楼,雄踞两旁的狮子,巍峨的寺塔,参天的古树,为古剎增添了许多庄严肃穆的气氛。牌楼上的四个篆书字是:栖灵遗址。</h3> <h3> 牌楼东侧的围墙上石刻“淮东第一观”取自宋代秦观的诗句 “游人若论登临美,须作淮东第一观”,为清代书法家蒋密所书。牌楼两侧的石狮是清代乾隆时期重宁寺的遗物,1961年移置于此。</h3> <h3> 山门殿上的“大明寺”三个字为赵朴初所书。殿里供奉的弥勒佛,旁有护法神四大金刚。</h3> <h3> 大雄宝殿前,焚炉火正红。</h3> <h3> 大雄宝殿庭院前,东有桧柏,西有黄杨。正中置有两尊石鼎。大雄宝殿为清代重建。面阔三门,前后回廊,屋檐三重,为歇山顶建筑。</h3> <h3> 平远楼是高三层,阔三门,单檐歇山式建筑。楼阁悬挂书有“平远楼”三字的横匾。平远楼初建于清朝雍正十年(1732),楼名取自宋代画家郭熙《山水训》自近山而望远山中平远之意。</h3> <h3> 走出此门就来到矗立栖灵塔的广场,也就是步入“栖灵圣境”了。</h3> <h3> 听导游介绍栖灵塔的来历。</h3> <h3> 栖灵塔。始建于隋文帝仁寿元年(601年),高九层,唐代诗人李白、刘禹锡、白居易等都曾登临此塔,并留诗为凭。</h3><h3>李白题为《秋登扬州西灵塔》的诗为:</h3><h3>“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h3><h3>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h3><h3>万象分空界,三天接画梁。</h3><h3>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h3><h3>鸟拂琼帘度,霞连绣栱张。</h3><h3>目随征路断,心逐去帆扬。</h3><h3>露浴梧楸白,霜催橘柚黄。</h3><h3>玉毫如可见,于此照迷方。”</h3><h3> 然而,至唐武宗会昌三年塔遭天火焚毁,空留“栖灵遗址”。1993年,大明寺经多方筹资重修栖灵塔,按隋唐风格设计施工,三年乃成。2014年,塔内安装电梯,游客可乘电梯登塔。</h3> <h3> 隋文帝仁寿元年(601),文帝杨坚为庆祝自己六十寿辰,诏令在全国三十个州内立三十座塔,以供奉舍利,其中一座建立在大明寺内,称“栖灵塔”。</h3> <h3> 栖灵塔下的僧人,步履高扬,颇有超尘出世之态。</h3> <h3> 大明寺新建的鼓楼和钟楼都有日本寺庙的风格,可能是仿照曾在大明寺受戒的鉴真大和尚东渡日本,在日本所建的唐招提寺的样式。</h3> <h3> 按照往年的习俗 每当新年来临之际,人们会到大明寺钟楼敲钟108下,祈求平安。</h3> <h3> 大明寺戒台。戒台是僧徒传戒的地方,简单说就好像硕士或博士毕业给戴硕士或博士帽似的,要在这里给晋升的僧人授戒,授戒和持戒是大乘佛教中律宗的主要修持方式。</h3> <h3> 整修中的佛像。</h3> <h3> 募捐的佛像。佛像身后就是一堵功德墙,上面铭刻着为寺庙捐款人的名字。</h3> <h3> 欧阳祠又名欧阳文忠祠、六一祠。欧阳修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诗文革新运动的领袖,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任扬州太守。为纪念欧阳修任扬州太守的德政,扬州人当时曾建“生祠”(指旧时为还活着的人建的祠堂)于旧城,后祠堂荒废,移到平山堂后。</h3><h3> 欧阳祠坐北朝南,规模宏大,祠内藏有历代文人雅士歌咏欧阳修的诗文及欧阳修的石刻像。</h3> <h3> 欧阳祠内苏轼书写的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全文为楷书,分为四屏,墨迹端庄敦厚,神韵飘逸。此处的碑刻应该是复制品。</h3><h3> 北宋元祐六年(1091),王诏知滁州,请时任颍州(今安徽阜阳市)太守的苏轼书写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并刻石立碑。碑刻现存于安徽滁州醉翁亭景区宝宋斋内,两块四面。</h3> <h3> 平山堂,始建于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年)。当时北宋大文学家任扬州知府的欧阳修,极赏这里的清幽古朴,于此筑堂。坐此堂上,江南诸山,历历在目,似与堂平,平山堂因而得名。平山堂是专供士大夫、文人吟诗作赋的场所。宋叶梦得称赞此堂壮丽为淮南第一,山堂于元代曾一度荒废,明代万历年间(1573~1619年)重新修葺。清代咸丰年间(1851~1861年),山堂毁于兵火,重建于清同治九年(1870年)。</h3> <h3> 平山堂确是个幽静所在,也是个驰目骋怀的好地方。堂为敞口厅,面阔五间。堂前有石砌平台,名为行春台。台前围以栏杆,栏下为一深池,池内修竹千竿,绿荫苒苒,因风摇曳。凭栏远眺,“江南诸山,拱揖槛前,若可攀跻”,含青吐翠,飞扑于眉睫似与堂平。堂上有一幅徐仁山集句题平山堂联对此作了形象的描绘:“衔远山,吞长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 送夕阳,迎素月,当春夏之交,草木际天”。北宋“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有诗赞美:“栋宇高开古寺间,尽收佳处入雕栏。山浮海上青螺远,天转江南碧玉宽。雨槛幽花滋浅小,风卮清酒涨微澜。游人若论登临美,须作淮东第一观。”<br></h3> <h3> 宋代“苏门四学士”之一晁补之歌咏平山堂的诗。</h3><h3> 蜀冈势与蜀山通,龙虎盘挐上紫空。</h3><h3> 小语还忧惊太一,高堂元自在天中。</h3><h3> 少师杨柳无遗迹,承旨歌谣有旧风。</h3><h3> 斜日芜城易兴感,忘怀犹喜故人同。</h3> <h3> 乾隆皇帝为平山堂题诗。</h3><h3> 乾隆二十二年(1757),清高宗47岁,第二次南巡至扬州,曾三游大明寺、平山堂。作诗八首。其中一首是:</h3><h3> 西寺西头松竹深,欧阳旧迹试游寻。</h3><h3> 江南山色秀无尽,二月韶光美不禁。</h3><h3> 四字檐端垂圣藻,千秋座右揭官箴。</h3><h3> 春巡处处前徽仰,到此尤廑吁俊心。</h3><h3> 释义:大明寺西部苑园松竹茂密,为寻求欧公遗迹再次游访扬州。秀丽的江南景色没有止境,二月春光美不胜收。“贤守清风”四字端正地悬挂在大厅房檐之处,这是圣祖皇帝赞颂欧阳公的御匾,是揭示官员为政清廉美德的座右铭。我春天巡游处处可以看到先辈们的墨迹,这些都是勉励俊杰的格言。</h3> <h3> 大明寺鉴真纪念堂,位于大雄宝殿之后,1980年,为迎接鉴真大和尚坐像从日本回国巡展所建。</h3><h3> 唐玄宗天宝二载(743),鉴真大师为了兴隆佛教,弘法东洋,他接受日本僧人邀请,欣然率领众僧东渡扶桑。大师东渡弘法是义无反顾的。当时,他的弟子们因山长水阔,“沧海淼漫,百无一至”,而畏葸不前。鉴真却毅然决然:“为是法事也,何惜身命?诸人不去,我即去耳!”鉴真大师不畏艰险,五次东渡失败,却毫不灰心,决不退缩,终于在天宝十二年(753),以66岁高龄双目失明之躯抵达日本,实现夙愿。 </h3> <h3> 唐鉴真和尚纪念碑为须弥座汉白玉石碑。碑体由建筑大师梁思成设计,正面为郭沫若所书“唐鉴真大和尚纪念碑”,背面为赵朴初撰书纪念鉴真圆寂1200周年的碑文和颂辞,因而被誉为当代的“三绝碑”。</h3> <h3> 1963年纪念鉴真圆寂1200周年,中日两国商定建造鉴真纪念堂。纪念堂由我国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参照鉴真在日本唐招提寺金堂设计,于1973年动工建设,造型典雅古朴,保存了唐代的建筑艺术风格。</h3><h3> 纪念堂院中立日本奈良唐招提寺森本孝顺长老所赠石灯笼,2007年温家宝总理在日本国会演讲时说:“在扬州大明寺内有一个石灯笼,它与日本唐招提寺的石灯笼是一对,至今还在燃烧着,象征着中日友谊长明不灭。”</h3><h3> 纪念堂内供奉着楠木做的鉴真坐像,仿唐招提寺里鉴真像,是他圆寂时的模样。</h3> <h3>谷林堂。宋哲宗元 祐七年(1092),苏轼由颍州徙知扬州,为纪念老师欧阳修,乃在平山堂后建堂,并从自己“深谷下窈窕,高林合扶疏”的诗句中集取两字,题名“谷林堂“。</h3> <h3> 平山堂之西是一座富有山林野趣的古典园林——西园。园中古木参天,怪石嶙峋,池水潋滟,亭榭典雅。山中有湖,湖中有天下第五泉。</h3> <h3> 第五泉。唐元和九年(814年)状元张又新著的《煎茶水记》曰:“扬子江南零水第一,无锡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苏州虎丘寺水第三,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四,扬州大明寺水第五,吴淞江江水第六,淮水最下,第七。”</h3><h3> 对此,北宋时曾任扬州太守的欧阳修写了一篇题为《大明水记》的文章,对将天下之水分为几等的说法颇有微词。他说:“欲求天下之水一二而次第者,妄说也。”说的也是,凭什么将某地某水分为某等?即便如此,事越千年,历经沧桑,水质岂能没有变化?所以,所谓天下第几,只不过如同现在的某个产品获得某个大奖一样,不必轻信,只当风吹过耳罢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