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老街——松阳

译灵

松阳，为浙江省丽水市内的一个县，是留存完整的“古典中国”县域样板，中国国家地理把松阳誉为“最后的江南秘境”，因而自然成为浙江风光摄影的圣地。自以为，数次游摄松阳，那里的山山水水，古村古乡，人文地域，已是了然于胸。然而，上月底去松阳柿子村采风之余，特意去了县城的老街，深感昔日的那份自信，委实有些“托大”。记忆中老街是远没有今日这样大的规模与丰厚，几年前松阳采风下榻城区，也来过老街，那是在晚餐后散步兜风路经老街，雨夜的街巷里，店铺都已是闭门打烊了，昏暗的街灯在斜斜的雨丝中撒泻在泛光的石板路上，变成不规则的水点，陈旧的店门板暗淡淡地忧伤，伴随着雨声显得无光无色，整条街面极为静谧，少见路人，感觉到县城的老街也只不过如此，逐折回宾馆。
松阳老街，有着“活着的清明上河图”的美誉，是松阳历史最为悠长，文化沉淀最为深厚的街区。其源自汉唐的老街，是松阳民间商贸易的中心，至民国达到鼎盛，号称五里长街。老街隐没在小城深处的老街区，纵横交错，狭长参差，由六条街面围合而成，呈“井”字型。道路狭小，至今不通汽车，电瓶车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虽然历经沧桑和岁月磨砺，古街仍然站着，向南北方敞开，怀抱着这里的晨昏和人们琐碎的生活，日日年年。
老街的入口很小，一条窄窄的小道，三米宽许，越走越深，如同穿越就像时空隧道；街道两边传统的商铺栉比鳞次，许多近乎失传的手工作坊：火星四溅的打铁铺、药香四溢的草药铺、量体作衣的裁缝铺、弹棉花的、做棕板床的……这些传统老店至少都有十几二十年历史，一起构成了松阳老城独特的民俗生产场所。
老街还是日常生活的老样子，有些散乱，满满的烟火气，完全没有象其它地方的老街，“浓妆艳抹”般地着意取悦游客。所有商铺都出于生活的必要，酒铺，点心铺，金银铺、炭烛铺、锡箔铺、裁缝铺、草药店、棕床店、剃头店、制秤店、字画店、柴米油盐酱醋茶，殡葬铺，……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生死病老可以在这条街上解决。除却工作，生活的半径只需要这样几步。
傍晚夜色，老街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两边的灯笼便亮起了橘红色的温暖光晕，从街头一直到街尾，映着来往穿梭来往小电驴和赶着来老街吃饭的人们。但很快，饭点过后不久，又将早早归于宁静。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很难想象它们还真实存在于如今的城市中心。
　　是的，如今能看见这样的生活方式的机会已是很难得的。此时此景，着实让影人有些迷失和陶醉。尽管老街有些古旧，有些倾颓，有些沉寂，却满满承载着历史和时间。
一座老城，有了岁月才有了底气。
一座老城，有了纵横皆有故事，黑白都有风情。
老街——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