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喜剧!《两只老虎》背后的生存哲学,你看懂了吗?

武侠小王子

《两只老虎》上映6天1.76亿并不亮眼的票房,没有撑起长达半年的宣传攻势,当然《两只老虎》的困境,何尝不在当下喜剧电影中共通。 在去年开心麻花的爆款《西虹市首富》之后,中国喜剧片已不自觉进入了危机2.0时代。我们发现,动辄20亿的爆款喜剧片,仿佛已难寻踪迹。 当然在全民皆喜剧的背景下,俗套的故事、恶俗的段子正在逐渐消耗掉观众的激情。 经历了多年院线口味培养后,观众逐渐能事前判断出一部电影的优劣。选择的谨慎以及评论导向观影,让低评分喜剧片被市场打入了冷宫。 包括开心麻花的《李茶的姑妈》《人间喜剧》等电影,在票房上几次折戟沉沙。曾一度借上市跻身国内最强电影集团,最终也不得不屈服于观众的口味。 喜剧的失败,多少让人重新考量喜剧和幽默的临界点;当低端喜剧已经无法让人捧腹之时,提升一档的幽默是否给人带来新惊喜呢?《两只老虎》应运而生。 其实在2005年的《疯狂的石头》之后,国产黑色幽默电影保持较高的水准。此类型在把成本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同时,更注重对剧本的打磨上。 可票房的连续失利、观众缘的稀缺,致使黑色幽默终在国产电影的边缘游走。近两年广受好评的《追凶者也》和《灰猴》也是在喜剧题材的基础上,加入了对剧情的拆解、善恶宿命的探讨。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李非的《两只老虎》更多则在介乎两者之间,以文艺片团队去拆解大众喜剧电影,给了《两只老虎》可接地气的条件之外,又让此片散发出文学气质。 当然就片名的拆解来看,《两只老虎》中的老虎指代葛优和乔杉两位主角。而这首童谣所表达的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或许也代表了底层挣扎、良心未泯的绑匪余凯旋和利欲熏心、生无可恋的富商张成功。 就本片的内容传达来看,并没有给“两只老虎”这个片名作过多的解构。因情节大量花费在人与的斡旋中,一定程度淡化了电影深层次的内涵。 映前宣传时,饶晓志团队或许更愿从观众喜闻乐见的素材入手,以贺岁档为主攻方向、以葛大爷、范伟、赵薇等实力大咖为主要卖点,自然让首批去电影院买单。 可是观影之后,许多人才发现,这并不是他们眼中熟悉的搞笑片。在埋怨这部戏晦涩的同时,关于人生活着的价值不免让人思考三分。 有多年文艺片经验的监制饶晓志和导演李非,在面对一个类型片题材时,他们本身拒绝低俗的态度、对剧本的严格以及对镜头的出色掌控等优势便体现出来。 游泳池内阴郁的色彩象征张成功不光彩的前半生;而多场的室内戏,更如张成功封闭深沉的内心和余凯旋自我保护机制的外化。文学化和象征化的表达,多少把两只老虎的主题思想给点名了出来。 可主创却在表达上,李非做出了妥协和平衡,一是照顾观众的理解度;二则兼顾了故事的流畅度。里与表的巨大割裂感,成为了《两只老虎》受众不广的最主要原因。 水火不侵的葛大爷配上天生喜感的乔杉,更让整个节奏十分明快、生动得体,且没有半点突兀感;向死而生的处理方式,多少增添了电影层次感。 毕竟这是好演员的功劳。而比起隐藏主题的文学化晦涩,电影对台词合理选择,也能让大众对电影故事欣然接受并乐在其中,形成了银幕内外的共鸣。 到底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在以往国产电影中,也深入说过这个问题。电影《活着》说人活着是为了吃饭;《苏州河》说人是为了爱而活。 可在《两只老虎》中,在对活着意义的探讨上却用戏谑和诙谐的方式。以幽默的段子消解过于严肃的命题同时,也给了电影更多寓教于乐的特性。 《两只老虎》开头,乔杉和葛优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地点相遇,葛优饰演的张成功结束自我生命之时,却上演了临终前最为荒诞的一出戏,竟然被劫匪绑架了;让他对生命的弃权,在电影后续逐步弱化消解。 乔杉饰演的余凯旋阴差阳错救了张成功一命,如果死都没有办法掌控,或许他不得不对自我命运重新洗牌。在宿命的纠葛下,张成功和余凯旋之间爱恨纠葛由此展开。 既然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不如顺水推舟,用玩笑了却心中羁绊。或许在张成功眼中,余凯旋的绑架,正给了他临终前前化解心结的可能。 张枣在诗《镜中》有一句话: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爱情、友情和亲情,也成为张成功一生所割舍不下的羁绊。 羁绊具象化到电影中后,便成为余凯旋为200万而必须完成的三条使命。在这里,三条愿望我们似曾相识。 在22年前的冯小刚贺岁片《甲方乙方》中,葛优便已参与。他主演的姚远便专门为临终人完成遗愿、送达使命。 只不过到了《两只老虎》后,风水轮流转。曾经的执行人葛优变为发令人;张成功成为了整个局掌控者。赵薇、范伟和闫妮更如被羁绊牵引的珠子,串在了一起。 赵薇、范伟和闫妮饰演的角色,如张成功人生的三个对立面,分别象征着爱情、亲情和友情。 在临死前,张成功无法割舍的,便是对三种情绪的愧疚感。愿望背后正是张成功对前半生的忏悔,以至于张成功化身余凯旋,完成对自我的救赎。 可有意思的是,三方皆没有给张成功达成的和解,余凯旋执行人本人却给到了。 其实我们通过电影的情绪落点回看,我们不能把葛优和乔杉单纯理解为执行人和被执行人的关系。在乔杉帮助葛优解开心结时,他与葛优又产生了新的情感共通。 而亦师亦友、如父如子的羁绊,也在任务不断了却之后,人与人之间又产生新的情感连接。而这份情感联结,也是支撑葛优继续活下去的最终动力。 在观影中,我们感受到《两只老虎》最大的有点,莫过于三个愿望之间紧凑连贯、有条不紊;而愿望之外衍生出新的情感,却又形成了新的羁绊。 所以前面抛出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开了,《两只老虎》中人活得的意义,便是为了与周围人的情感羁绊。 对比张成功这样的上流社会,其实乔杉的余凯旋多少有我们自己的影子;被生活重担压垮、走投无路却心怀温暖纯良。 在人与人的羁绊中不断成长,这或许才是一个奋斗者一个真正的人,所应该有的模样,而他在电影所达到的境界,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的。 他没有张成功的世故,更有张成功所没有的天真赤诚。 其实人最大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感化,乔杉最终走投无路,却因祸得福,内心向善;正是良知挽救了他,更挽救了他濒临崩溃的宇宙。 在传达爱和善良这一主题上,《两只老虎》圆满完成任务。 其实《两只老虎》也有自己的缺点,在现实主义题材占据主流之时,故事也在内容升华中逐步脱离现实,变成一种类寓言话的元素叠加。自乔杉作为绑匪,没有下狠心杀掉葛优之时,寓言特性已开始发酵。 晦涩的故事呈现,缺乏现实土壤的情节编排,这也让许多观众对发生的合理性产生了质疑。 不过就我个人来看,正是《两只老虎》与传统喜剧的剥离感,才让电影显得独特且具备作者电影气息,给了观众留白的同时,欲说还休的技巧也为主题增色不少。 如果进一步解析《两只老虎》的人物特性,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主角所隐喻的两只老虎看似皆有缺失,其实本为一体。 余凯旋正是年轻时的张成功,他代表了张成功年轻的生存、奋斗和欲望;张成功更是到达成功后的中年余凯旋,在抛弃所有羁绊后,他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其实在一小细节中我们可发现,张成功和余凯旋一同乘车时,张成功对其说到:40岁时候我一无所有。这何尝不是余凯旋当时人生的最真实写照。 本应该在年轻时完成的梦,他在死前才警醒;在张成功将要放弃生命时,年轻的性格出现,告诉了他生命中最大的遗憾;死之前羁绊必须解除。 进一步说,余凯旋年轻时鲜活的情感,更如张成功死前最美好的闪回。生死之间的欲望和毁灭,薛定谔式的生命样态,成为了解读《两只老虎》的最终一道门。 当然在我们看到的版本中,《两只老虎》最终还原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余凯旋和张成功的双生,更如复杂世界中,一束温暖且又坚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