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化站长的传奇人生

老高

<h3><b> 前 言</b></h3><h3><b><br></b></h3><h5> 2019年的初冬,阴雨过后,一个阳光灿灿的日子,我们一行三人,来到湖州东门外毗山脚下的湖州社会福利中心,专程拜访在此安度晚年的前菱湖镇文化站站长沈亚。</h5><h5> 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沈亚和夫人王老师已在等候我们。今年86岁的沈亚,看上去只不过多了些白发,脸色白净削瘦,显得还是那样清癯。精气怡然,思维敏捷,记忆力极强,当年神采依旧。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15岁的沈亚就参军吃上了供给制,按照政策规定,退休后的沈亚就是一个离休干部,待遇当然不错,有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两个光线充足的朝南阳台兼作夫妇俩人的小书房。王老师操持有方,整个往所是窗明几净,井然有方,温馨惬意。我们大沙发落座后,沈亚说:“你们三人都是当年菱湖镇上他当文化站长时的文艺骨干”。家乡当年的文艺骨干来看望老站长,让夫人王老师更是喜出望外,又是泡茶,又是水果糖点,我们慢慢地聊起了当年,老站长的话匣子打开了……</h5> <h3><b> 生父养父俩父亲 家庭背景很耸人</b></h3><h3><b><br></b></h3><h5> 沈亚出生于1934年1月菱湖的昂东乡(今下昂的前丘竹墩)。沈亚有俩个父亲,生父和养父。说来非常有趣,生父叫吴筱庭,是昂东乡的乡长。养父叫沈时青,是下昂镇的镇长。一个乡长一个镇长关系很好,成了像兄弟一样无话不谈的哥们。吴筱庭有4个儿子2个女儿,而沈时青只有一个儿子,还让日本鬼子投炸弹给吓死了。沈时青对吴筱庭说:“你这么多小子,送我一个做儿子吧”,昂东人吴筱庭爽快率直不加思索就像送东西一样:“好哇,你要就随便挑一个”,沈时清挑了沈亚,就这样,6岁的沈亚又有了一个养父,而骨子里却始终遗传着生父爽快率直做事干脆利落的昂东人性格。这在沈亚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处处得到了印证,这是后话。</h5><h5> 再来说一下沈亚的夫人王老师。王老师叫王祖宁,俩人都在章荣初的青树学校上学,是同班同学,可谓青梅竹马。王老师的父亲是解放前江苏省电台台长,过房给了国民党的大佬陈果夫做了干儿子。故在文革开始时沈亚说,吴兴县文化舘的第一张大字报就是写他的,贴在当年湖州骆驼桥北堍物资局对面的大批判专栏墙上,揭发了所谓沈亚的六大罪状,其中前三条更是让当年的革命群众惊掉了下巴:1、沈亚是国民党cc派特务头子陈果夫的继孙婿,2、沈亚是国民党江苏省电台台长的女婿,3、沈亚是国民党伪镇长的儿子……直到今天,我们可也是第一次听到沈亚有这么“耸人听闻”的家庭出身背景和文革往亊。有道是人生的道路可以选择,一个人的出生却是身不由己。</h5><h3> </h3><h3><b> 小小年纪参了军 爱上部队文工团</b></h3><h3><b><br></b></h3><h5> 1949年,新中国刚刚诞生,各地县、区、乡、镇政府亟需大批有文化的干部,而当时解放军大多是农民参军缺少文化。国民党旧政府留用人员又不宜过多。因而在湖州就有了一所培养地方政府干部的学校叫“湖嘉公学”,1949年6月,该校在嘉兴地区所属各县招收了第一批学员。沈亚在菱湖青树学校读初中时,学校有一位老师叫陈冰,是个中共地下党员。他看到小沈亚眉青目秀,虽人小偏瘦,却是机灵活泼,聪明好学。就试探问沈亚愿不愿意去湖州湖嘉公学读书,沈亚二话没说,昂东人的后代爽快地点头同意。</h5><h5> 顺便说一下这所“湖嘉公学”共招收了二期学员,第一期是在建国前的1949年6月,第二期是同年12月,已经是建国后了。6月份招收的学员退休后就是离休干部,而12月份招收的学员按规定就不算离休干部。沈亚是第一批1949年6月招收的,故退休后就成了离休干部。</h5><h3><br></h3><h5> 沈亚离开菱湖前往湖州的湖嘉公学報到。湖嘉公学一位女干部看到前来报到的沈亚瘦瘦的,小小的,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担心毕业后去地方上当干部挑重担很艰苦,这样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就问沈亚是否愿意去部队文工团,好像冥冥之中与文艺天生有缘,沈亚即刻爽快答应,愿去部队文工团。女干部当即给沈亚开好了介绍信。1949年6月19日,一个永远铭记在心的日子,15岁的沈亚参军了,离开了刚走进的湖嘉公学,去到了位于湖州原精神病医院旧址更早是湖城的丁家花园的浙江军区一分区政治部文工团报到,成了一名小小的部队文艺兵。</h5> <h5>  幸运再次降临到了沈亚,进文工团不久,沈亚即被领导批准去浙江军区文艺工作训练班学习,展开全方位的系统的专职文艺基础学习培训,音乐、舞蹈、作曲、摄影、戏剧、美术、创作、乐器演奏等等等等。当时刚刚解放,部队迫切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培训完全军事化,加强式,快速见效,立竿见影。在训练班里,沈亚就像海绵一样拼命快速吸收。沈亚从小生来就机灵好动,虽说体格有点瘦弱,却是活泼好学,喜欢蹦蹦跳跳唱唱,这莫不也是昂东人的性格抑或天生就是一块搞文艺的“料”。训练班里沈亚如鱼得水,因为喜欢所以学得进掌握快效率高,七个月训练班学习结束后,因为建设新中国需要大批有文化知识的人才,部队扫盲成了一件大亊,就服务上级命令直接上前方舟山嵊泗列島上的一个小岛参加扫盲工作。</h5><h3><br></h3><h5> 小島上环境气候简陋恶劣,生活条件艰苦,扫盲任务又重。白天上课晚上备课,一天工作下来,瘦小体弱的沈亚常常是累得气喘唏唏,咳嗽不止(沈亚从小有支气管炎),特别是到了冬天,晚上备课经常要打嗑睡,为了不打嗑睡,沈亚想了一个办法,把一盆冷水放在脚边,脱去袜子,嗑睡一来,马上把双脚伸进冷水盆里,一个啰嗦,浑身冷得一抖,嗑睡也就跑了。记得有一次沿海发台风,一天晚上夹着学生的一叠作业本回来,走在两边是水田的一条窄小的田埂上,突然一阵狂风刮来,把沈亚一下掀到在水田里了,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天上又下着瓢泼大雨,回到住地,浑身哆嗦咳嗽不止,发起了高烧,又坚持把打湿的作业本一本一本烘干,这次真是病得不轻,总算硬是挺了过来。由于沈亚在扫盲工作中表现积极,成绩突出,1953年4月,被二十二军一九二团领导批准评定荣立三等功,同年5月又经领导批准,去后方绍兴野战三院疗养院养病疗养。经过二个多月的康复疗养,正要准备重返前方部队,却不曾想到出院时疗养院认为沈亚体质差,不宜再回前方部队,建议转地方工作。由此,沈亚的部队生涯由于自己的身体原因,不得不划上了一个既荣耀而又多少有点缺撼的句号。</h5> <h3><b> 转业回到了家乡 文艺工作最爱干</b></h3><h3><b><br></b></h3><h5> 1953年,19岁的沈亚从野战医院疗养院被批准直接转业回到了家乡菱湖。在部队上学到了文艺的十八般武艺,转业到了地方,沈亚意气风发,志在文艺战线上大干一番。那想到被分配去干和文艺不搭边的工作,先是分配去菱湖培本小学当老师,很干脆没有去,又分配去菱湖一个毛刷工場做会计,不想做会计打报告要求调工作,又把沈亚调到湖州县文教科扫盲工作办公室。</h5><h5> 很快时间到了1956年,“湖州文教代表会”召开,沈亚也参加了此次会议。大会传达贯彻周恩来总理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一个讲话,谈到要发挥知识分子的特长。听了传达的周总理讲话,沈亚十分兴奋,觉得自己的文艺特长没有地方发挥,于是会议期间马上又打报告,要求调到文艺单位去发挥自己的特长,报告批准,调沈亚去吴兴县人民京剧团和吴兴县中心越剧团,一下子两个正正式式的文艺单位,沈亚刚一兴奋却又被后面的具体工作搞得心又凉了半截,原来是让沈亚去两个剧团担任政治辅导员,干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沈亚喜欢的是文艺业务,而不是去干政治教育,于是再次打报告要求调动,好了,这次终于遂了沈亚的心愿,被分配到了吴兴县文化舘。</h5><h5> 1956年10月,沈亚高高兴兴去吴兴县文化舘报到,马上被抽调去参加嘉兴地区民间艺术发掘整理工作。在德清調研时,发现洛舍民间流传一个马灯舞,从晚清民国一直流传至今已有百多年历史,当地一般多在元宵节,清明节或一些庙会集市民间自发在乡里进行马灯舞表演。马灯舞表演一般为15人,由2个马夫8匹马(纸糊的)和5个击鼓敲锣的乐手组成。这些跳舞的都是十几岁的小青年。在调研时发现洛舍的马灯舞已趋于自生自灭状态,必须赶快进行抢救发掘整理,让这一民间艺术不至于流失湮灭。沈亚他们还发现了村子里有一个叫姚宝金的农家孩子很喜欢跳马灯舞。那个年代,还没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一说,就叫“民间文化艺术”。洛舍的马灯舞经抢救整理后,经县、市层层选拨,代表嘉兴地区前往杭州参加了浙江省首届民间音乐舞蹈比赛。1957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和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多来洛舍将马灯舞搬上了银幕。这马灯舞后来有了一个很秀气时尚的名字叫“絲马灯舞”,沈亚由此也获得了“浙江省民间艺术活动奖”。</h5> <h3><b> 和右派擦边而过 心向党无怨无悔</b></h3><h3><b><br></b></h3><h5> 获得“浙江省民间艺术活动奖”的沈亚,被领导派到杭州去省文艺干校进一步深造学习业务。“于无声处起惊雷”,就在省里学习期间,一場先从知识分子后漫延至全国的整风反右运动开始了。大鸣大放大字报,党号召大家向党提意见,既然是党的号召,率直的昂东人也如实谈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党对文艺工作不夠重视。回到湖州后,在文化馆里大家就党对文艺工作重视不重视的问题展开了大辨论,。沈亚回忆说,大辨论进行了五天五夜,自己右派帽子虽然没有带上,却变成了一个“整风反右内部控制人员”,而他的领导文化舘长却莫名其妙地就被带上了右派帽子。</h5><h5> “内部控制人员”沈亚被下放到织里轧村乡一边和当地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一边帮助乡里搞文化业务工作。当时织里办了一个大型农埸叫“红专农場”,沈亚也被调去“红专农場”劳动,但是只干了四天时间,因为那时织里地区没有文化站,知道沈亚文化业务不错,就调他去筹建太湖公社文化舘,这可是沈亚的拿手好活,在筹建太湖公社文化舘期间,沈亚不忘搞创作,写了一首《万民欢乐》的民乐合奏曲,一炮打红,获得了创作演出二个奖,为太湖文化舘甚至织里地区挣得了荣誉。</h5><h5> 在撤公社合併变区期间,织里的太湖公社被撤消,太湖公社文化舘也随之撤消。上面就让沈亚去织里晟舍当乡干部,昂东人直爽的性格又来了,乡干部不想干,干了也干不好。当天沈亚就赶到湖州宣传部要求仍然回文化舘,坚决不当乡干部,宣传部领导也熟知昂东人的脾性,经和组织部联系,同意沈亚仍旧回到吴兴县文化舘,没多久,1961年的9月,沈亚又被调到了家乡菱湖镇文化站,开企了他的菱湖文化站站长生涯。</h5><h5> 有必要讲一个小插曲,在织里轧村期间,有个党報(吴兴日報)的记者见沈亚文笔不错,有意让沈亚当報社的通讯员,当党报的通讯员当时是很严格的,需要本人申请填表单位领导签字同意后再上報報社,沈亚写好申请填好表格上交后迟迟不见回音,直到后来才得知,单位领导在申请表上写了一个评语:“该同志是反右斗爭中重点辨论对象,不宜担任党報通讯员”,沈亚说,当时心里头是五味杂陈,心酸、难过、痛苦、徬徨、愕然,自己15岁就参军,走上革命道路,一直是在党的培养和部队的严格教育下一路走来,学文化,学知识,学文艺技能,党和部队对自己这个农家子弟恩重如山,不管如何评价自己,昂东人的直率脾性让沈亚对共产党的忠贞感恩之心永远不变。</h5> <h3><b> 以文补文勇开拓 办起菱文摄影社</b></h3><h3><b><br></b></h3><h5> 上点年纪的菱湖人你是否还记得1980年先是在菱湖消防队的一个过道里,接着在邱家湾后在建国路颐寿堂弄口,小镇有了第二家照相舘,而且店名取得很时尚,叫“菱文摄影社”。各位不妨可以找一找家中的老相册,是否曾有当年菱文摄影社拍的照片。我就从自己的老相册里找到了几张女儿刚出生时在菱文摄影社拍得纪念照片。</h5><h5> 这家菱文摄影社和当年镇上唯一一家座落在建国路和油车潭路口的菱湖照相舘搞起了竞争,且以质量好价格便宜取照时间短很快占得先机,刚开张几个月营业额就超过了菱湖照相舘。这个“菱文摄影社”就是菱湖文化站沈亚借改革开放的春风,在上级主管部门提出“以文补文”政策后开动脑筋,勇于开拓,艰苦创业,一手创建起来的。</h5><h5> 沈亚刚来菱湖时,这里文化站环境条件的简陋和艰苦让你不敢想象,来说一件能印证菱湖文化站简陋的轶事。当年有兄弟文化单位两位同志来菱湖出差,在街上与沈亚相遇,见是兄弟单位同行,沈亚热情邀请他们去文化站坐坐聊聊,两人欣然应允下午过来,临分手时,沈亚特地关照菱湖文化站在镇政府大院里,谁知到了下午,沈亚在文化站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们来。后不久,沈亚在一个会议上又碰到这两人,就问他们那天讲得好好的你们怎么不来?那两人连说冤枉,他们说那天下午来到菱湖镇政府大院,怎么也找不到文化站,只得悻悻而回。沈亚似乎还有点不相信,“我们文化站就在镇政府的围墙边,一进大门就能看见,怎幺会找不到呢?”不料沈亚话音刚落,那俩人就惊异地叫了起来,:“啊,那两间又低又矮又旧的小平房就是你的菱湖文化站,我们还当是厕所呢”!沈亚一时语塞、沉默,脸红到了脖颈,但这又能怪刚来菱湖的沈亚吗。那时,文化站的全部家当用沈亚自己的话来说可以用1、2、3、4这四个数字来概括:1、文化站里里外外只有沈亚一个“光杆司令”,2、文化站全部站舍只有两间破旧的小平房,3、全站文化设施仅是300多册图书,4、这么一个负责连镇带区乡村共十七万人口的群文工作的中心文化站唯一经费来源仅仅是国家每月下拔的40元钱。如果这場厕所的误会无意中捅出了菱湖文化站当时的窘境,那么更是无意中深深地刺痛了作为一站之长沈亚的心。于是便有了前面所说的在上级号召“以文补文”后,沈亚即看准时机,奋不顾身地办起了“菱文摄影社”。</h5><h5> 不顾亲朋好友和自己夫人的劝说和反对,沈亚借款7500元临街造了一幢80平方的门面房作为店铺,又从上海请来拍照技术高超的师傅,为节约开支,从自己家里拿出新买的被褥脸盆等生活用品给上海师傅用,从本镇其它单位借调几位热爱摄影美术的人员如丁林生是菱湖水泥厂的,孙宁原是供销社的,孟静儿原是饮服商店的,还有一位是待业的小青年叫周国强,孙宁跟着上海师傅学暗房冲、印、放大等技术,孟静儿跟着上海师傅学修底片,照片着色,周国强跟上海师傅学拍摄,丁林生全面负责。他们工作认真负责一絲不苟刻苦专研虚心好学,只短短二、三个月就多掌握了摄影方面的基础技术,很快就能独立操作上岗。</h5><h5> 沈亚自己更是以身作则,有一次省里来人调研菱湖文化站的“以文补文”,沈亚陪同,接近中午时,陪同省里同志来到菱文摄影社,这时店里人见到沈亚大叫了起来,你怎么还没去,家里人已经来这里找过你几次了。省里的同志一问才知道这天是沈亚儿子结婚,新郎新娘和一大帮親朋好友都干等着他这位当公爹的去开饭呢!</h5><h5> 沈亚办起菱文摄影社不到二年时间就还清了借款,相继办起了彔像放映厅、台球室、电子游戏室、广告公司、经营部、打字复印社等,经济收入到了,为文化站出摄影专刋,还协助办了业余歌舞团,办文艺创作,美术舞蹈业务培训班,且为文化站办展览业务培训班提供经费,还为文化站增添了电话机、收录机、打字机、电子琴、电风扇、乒乓桌、沙发、钢折椅等等,极大的改善改进改变了文化站一穷二白的面貌,为大规模开展群众文化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于是,也有人和几年前的沈亚一样扳着手指总结起现在的文化站1、2、3、4来了,1、文化站目前已拥有1000多平方的站舍,2、文化站已有了经营和有偿服务两套开展“以文补文”活动的实体,3、文化站调入聘用借用人员已有三十多人,“光杆司令”一去不返,4、目前文化站一年可以创凈收入4万多元</h5> <h3><b> 我是个光杆司令 手下有八支队伍</b></h3><h3><br></h3><h5> 沈亚曾自嘲我是个“光杆司令”。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当初的菱湖文化站就只有沈亚一个人。可就是这个“光杆司令”文化站长,曾被评为全国先进文化站长。如此闪光耀眼的荣誉,“司令”自有“司令”的本领,“司令”自有“司令”和方法,“司令”自有“司令”的魅力,“司令”自有“司令”的诀窍。用好骨干,抓着管理,以点带面,整体铺开。当年沈亚手下有8支群众文化队伍,1、文学创作组,2、灯谜研究会,3、书法美术组,4、摄影组,5、收藏协会,6、棋牌协会,7、歌舞团,8、少儿文艺队。我把它形容为沈亚一个“光杆司令”统率八大“金刚”即八支群众文化队伍。“司令”统领全局摇旗呐喊全面指挥,八支队伍全面出击分工协作各个击破,把个菱湖镇及其下辖乡村的群文工作群文活动搞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红红火火。</h5><h5> “八大金刚”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特别是文学创作组和灯谜研究会把个菱湖小镇搞得风生水起,知名度影响力直线上升。当年菱湖镇上喜欢爬格子搞写作的文学爱好者遍抪各行各业,人才济济,这恐怕要和菱湖这个千年水乡古镇深厚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因缘息息相关。沈亚慧眼识珠因势利导及时组建了菱湖镇文学创作组,把这些文学写作爱好者一一吸收进来,接着就办了一本《菱湖文艺》小册子,把这些写作爱好者创作的很接地气的小作品像快板、相声、民歌、歌词、杨柳青、故事、对口词、朗诵詩等有一个发表刋登的园地,沈亚文化站再把这些小作品编成宣传节目,配合中心工作节假日过年过节来个自编自导自演,深受小镇群众的欢迎和喜爱。出了几期《菱湖文艺》后,觉得不过瘾胃口大了,老作者菱湖区中心学校的黄晨星老师提议在《菱湖文艺》基础上办一份像模像样点的文学期刋,题目就叫“凌波”,获得了创作组成员的一致赞同热烈响应。沈亚趁热打铁当即拍板,文化站全力支持,办《凌波》一切费用由文化站负责解决。雪中送炭也好锦上添花也罢,不久,一本16开版面,手工刻印装祯而成的文艺期刋《凌波》在沈亚的全力支持推动下,在文学创作组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如期在水乡小镇菱湖诞生了。</h5><h5> 当年,一位《凌波》作者用这样深情款款热情洋溢的词句来描述《凌波》的:“远去一千多年的唐宝历年间,湖州刺史崔元亮兴修水利,开凿了一条凌波塘,塘两岸逐形成了一个集市,于是清清的“凌波”流出了一个鱼肥水美的菱湖。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菱湖又开出了一条“凌波”,一本以“凌波”命名的群众性的文艺期刋,恰似一泓清沏的“凌波”在水乡大地流淌。她丰富活跃了水乡群众的文化生活,她培育造就了一批文学新人,她呕歌赞美了今日水乡的风貌,她展现了水乡群众热爱生活,建设精神文明的动人景象”。</h5><h5> 让我们来看一下当年这个文学创作组里其中的几位颇有实力的新老成员,:施星火,一位在三十年代就已在“爬格子”,著作颇丰的老作者,他甘当孺子牛,积极为《凌波》撰稿,他写的刋登在《凌波》创刋号上的随笔《一瓣心香》,文笔流畅,寓意深邃,意味隽永。姚志卫,当年人称菱湖“活地图”,他写的《菱湖八景考》、《菱湖地名考》、《龙湖书院》等,把个水灵灵的具有悠久人文历史的水乡古镇菱湖,活生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黄晨星老师更是除了自己经常写稿外,还担起了《凌波》的组稿编缉重任。菱湖农机厂的楊志刚包揽了《凌波》的美术刻印和装祯,每次接到任务,一干就是一个通宵。《凌波》上那笔法流畅起伏洗炼的彩色木刻套印封面,那一页页端庄清晰的铁笔刻字及精美的排版装祯,完全可以和那些正宗出版社出版的杂志相媲美,真是一本在握,爱不释手。</h5><h5> 当年被吸收参加文学创作组的一批业余爱好者文学新人,在《凌波》这块文学园地得到了锻炼滋养,得以茁壮成长。一批接地气具有一定水平的文学作品很得菱湖广大读者的喜爱。当然其中的姣姣者像菱湖财税所的女青年曹丽黎,在《凌波》上刋出的诗作后来是越写越出彩,接连发表在《青年文学》、《上海文学》、《萌芽》、《诗刋》等全国性著名刋物上。菱湖食品化工厂青年职工王根龙善写通俗小说惊险故事,他的通俗作品也是越写越精彩,后来写到了《上海故事》、《剑与盾》、《百花》、《故事世界》等这些当年很流行的全国性通俗刋物上,并有多个作品获奖。还有像赵微坚、刘俊丽、吴继敏、吴鸿……等等,他们都是当年《凌波》的常客高产作者。当年文学创作组里这批初出茅庐,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文学青年,时至今日多在各自的文学道路上有所建树,当年菱湖食品化工厂的赵微坚至今已是南浔区作家协会付会长,菱湖凌波塘摄影文学协会会长。当年菱湖化学厂的吴继敏,于2004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善复为妖》颇受好评,现已被吸收为湖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当年菱湖粮油厂的吴鸿,喜爱写诗,现已成为《诗韵墨语》签约作家,《中国爱情诗刋》、《中国爱情诗人档案》在线诗人。还有当年菱湖絲厂的女青年刘俊丽,目前已是多家大型企业報的主编,现为湖州市哲学协会经济组付秘书长,茶文化研究会会员,上海影响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专家策划人员。</h5><h5> 老作者中,退休教师李惠民常年被菱湖镇政府主办的《菱湖通讯》聘为主编,还同时和姚志卫俩人担任了新版《菱湖镇志》主编,是目前公认的菱湖知名文化学者。《凌波》主编,退休教师黄晨星从一个爱好写作的文学青年直到今天的耄耋老人,始终笔耕不止老当益壮成果丰顾,他从当初写儿歌、童话、诗歌、散文等到晚年又写儿童科普作品,已有252篇文章登上上海的《新民晚报》,36篇登上香港《大公報》,40篇登上《澳门日報》,在《人民日報》上也登过6次,《解放军报》登过3次。他还自费出版了一本文学作品集《清浅集》。</h5> <h5>  再来讲讲“灯谜研究会”。</h5><h5> 小小菱湖镇如今有个赫赫有名的头衔——全国灯谜之乡。</h5><h5> 追溯菱湖谜镇历史,早在明清民国时期菱湖人就爱灯谜。明代万历年间,庞太元所撰《菱湖志》就有记载“正月十三上灯,或为藏头诗句。任人商揣,曰灯谜”。后菱湖谜事活动更趋频繁,沿街商铺为拓揽顾客,每逢中秋、元宵,家家扎制彩灯,灯下悬挂谜条,争奇斗艳,供人猜射。猜中者以店内商品作彩头奉送。故行人纷纷驻足,留连往返,热闹异常,此俗年更岁替,遂成乡风。</h5><h5> 菱湖的灯谜逐渐兴起,并涌现了像泮展先、杨志刚、施梓容、林百雄、王根龙、周国强、章健儿、夏建松等等谜人。一些单位像菱湖化学厂,造船厂,电子元件厂,绝缘材料厂等等相继成立了灯谜小组。时机成熟,文化站沈亚出手了,“菱湖镇灯谜研究会”正式成立,并推举杨志刚任会长,内部出刋《菱湖谜坛》小册子,作为谜人谜迷爱好者互相交流的园地。</h5><h5> 1991年,新华社记者孟凡夏在《羊城晚報》和《湖州日報》相继发表了他撰写的一篇采访记“谜镇见闻”,写了他在菱湖谜镇亲历的所见所闻。他在文中写道:“穿过左一道右一道的小桥流水,见到了镇中心文化站的站长沈亚。50开外的沈站长说:“灯谜么?这是我们镇上人最喜闻乐见的传统娱乐活动。镇上经济文化事业发展了,灯谜活动也更加活跃起来。一些企业开张,银行、店铺开业、厂庆、校庆、以及文明礼貌、说书、法制、计划生育、卫生、储蓄筹宣传教育活动也要借助灯谜来热闹一番。镇上还开办了一个固定的灯谜室,每逢周末开放。每逢大大小小的灯谜会举行,小镇人便父子相携,夫妻结伴,成群成队而来。大家如醉如痴,时迷时醒,越猜越谜,越迷越猜射水平越高。沈亚说,镇上有个灯谜研究会,还有七八个单位有灯谜小组。研究会和灯谜小组里拥有十多名制谜能手,他们便是各种灯谜的谜源。他们这些人出口成谜,霎那之间就能将你的名字制出一则谜来让你自己猜。他们已在全国几十家報刋上发表过几百则谜作了。有5个人得过25个“国级”佳谜奖,一个小镇出这么多谜才,全国其它地方还不曾有过哩。不一会儿,几位谜家便出现在记者面前,他们是杨志刚、林百雄、章健儿、施梓容,全是菱湖的谜坛虎将。其中杨志刚是独得15个“国级”佳谜奖的菱湖超级谜魁,产谜量已近万则。一些灯谜老权威们认为,他的谜格调高雅,浑然自成,清新委婉,水乡风格。他经常出席全国性的灯谜赛会,现正在著谜书,立谜传。”从这位新华社记者的報导中可以看出,当年这个菱湖文化站建立的“灯谜研究会”,对于繁荣引领普及菱湖的灯谜群众文化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h5><h5> 记得1993年菱湖小镇举办了二次全国性的灯谜大赛,轰动一时,影响爆棚。一次为菱湖财税所主办的“菱税杯税收与改革全国灯谜大奖赛”,另一次则是由菱湖文化站灯谜研究会主办的“全国菱文杯灯谜大赛”。连续二次举办全国性灯谜大赛,让菱湖镇全国灯谜之乡名至实归,菱湖文化站沈亚和灯谜研究会功不可沒。</h5> <h5><b>当年省委付书记梁平波 市委宣传部长陈永昊来菱观看灯谜盛况</b></h5> <h5>  其它的6大“金刚”即6支群文队伍也是各领风骚,精彩纷呈。</h5><h5> 收藏协会会长由农机厂杨志宏担任。别看菱湖镇子小,乐于收藏的人可不少。他们是自收自藏自欣赏,自娱自乐雅兴高。有集邮、烟标、钱币、酒标、火花还有收集鸟笼的,形形式式五花八门。协会把这些爱好者组织起来进行相互交流,互换藏品,一同鉴赏,达到共同提高藏品知识,增強收藏兴趣,从而丰富了小镇群众的娱乐文化生活。协会举办过多次邮票展览和火花烟标酒标钱币展览,还举办过乌笼展览。有意思的是杨志宏三兄弟就是三个收藏大家,老大杨志宏喜集邮,老二就是杨志刚喜集火花,老三杨志耀喜集烟标。笔者曾写过一篇采访记《三兄弟乐于收藏》,记述了杨氏三兄弟乐于收藏的轶闻趣事,此文刋于1991年12月7日《湖州日報》付刋上。</h5><h5> 歌舞团的团长叫祁旭东,当年在菱湖粮管所工作。每逢过年过节了,参加各种会演了,慰问军烈属了,下乡村演出了,多会看到歌舞团创作演出的各种文艺节目。菱湖镇上会跳舞唱歌演戏唱评弹说书的人才不要太多噢。细数回忆一下,当年菱湖化学厂全本革命样版戏《智取威虎山》,大型铜管乐队,菱湖造船厂、菱湖絲厂的《沙家浜》,农机厂、东风造船厂、饮服商店的《红灯记》等至今还让菱湖群众记忆犹新,津津乐道。菱湖絲厂的《絲绸舞》一度还“跳”到了北京,《采菱舞》则“采”到省里,“采”得了创作奖和演出奖。</h5><h5> 少儿文艺队的队长叫李帼英,原是菱湖烟糖商店一名职工,爱好文艺。当上少儿文艺队长后,一心一意要把少儿文艺队抓好。经常组织少儿文艺队去敬老院慰问,老少同乐。记得当年少儿文艺队排练的一个舞蹈节目叫《小红菱》,小朋友们看了喜欢得不得了,大人们看后也是连连叫好。后来选送去省里参加少儿文艺会演,得了创作和演出二个奖项。</h5><h5> 摄影组组长赵国良是菱湖絲厂宣传科科长。摄影组成员有菱湖化学厂潘礼和、张新勇、丁海鹰,菱湖照相舘孙康萱,绝缘材料厂的张旭,食品厂的吴可军,还有一位爱好摄影的骨干就是菱湖人民医院院长吴涤新。赵国良受沈亚重托担任了摄影组长后不管是菱湖絲厂宣传橱窗还是镇上宣传橱窗,多可以看到赵国良所摄的宣传照片和摄影组其他成员的摄影作品。摄影组还不定期举办摄影讲座、培训,交流拍照心得体会,摄影组成了“摄影之家”,初学者的“摄影摇篮”。</h5><h5> 棋牌协会会长吴伯年精通围棋象棋,他是菱湖中百商店一名钟表修理工。爱好广泛聪明好学,也喜爱看书阅读,爬爬格子。他有多个文学小作品发表在文化站自办刋物《凌波》上。棋牌协会经常组织围棋象棋还有桥牌比赛,互相观摩交流切磋棋艺。请进来走出去,组织邀请外地一些棋艺高手来菱湖进行友谊比赛,组织菱湖棋手去外地观摩参加比赛。</h5><h5> 书法美术组起先是书法和美术分家的,美术组由菱湖造船厂钟义鑫任组长,成员有孙宁、菱湖化学厂沈继昌,造船厂韓世馨等。书法组由菱湖絲厂蒋德渠任组长。钟义鑫作画书法写作文艺创作等多才多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美术组在他带领下,活动开展得最为活跃时期是经常配合文化站和镇上中心工作在菱湖新华书店的宣传橱窗里和菱湖书場的宣传墙上看到他们的宣传画,如《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等。创作一些连环画宣传画出墙报办展览,如有一次办的宣传画“阶级教育展览”就吸引了大批群众前来观看。组员们还经常深入农村访贫问苦,有一次去了新溪公社永丰大队进行访问,回来后创作了连环画《永丰大队发展史》。文化站开展幻灯放映时,又为手工业俱乐部幻灯队画了许多幻灯片。美术组孙宁她的国画《早春》当年入选省文化厅省群艺舘《第三届耕耘者》书画展。还有一幅国画《夏日清风》获省文化站干部美术摄影业务大赛三等奖,湖州市二等奖。沈继昌不但是个书法作画摄影高手,而且还有一手扎制彩灯绝活。书法组长蒋德渠他笔名江滴水,他是市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书法组里还有一位成员叫孙玉璋,是个医生,医术高明口碑不错,在菱湖镇上颇具知名度。除了正业行医外,最爱就是写字作画。特别是他多年炼就一手蝇头小楷,堪称一绝。曽被邀上北京参加全国书法展览,好评如潮。他在文化站沈亚推荐下加入了省、市书法家协会,是菱湖镇最早也是第一亇加入浙江省书法家协会的姣姣者。</h5><h5> 8支队伍外,还有一支我形容它为“突击队”就是电影评论组。</h5><h5>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菱湖新建了一座电影院,结束了菱湖镇没有电影院的历史(原有一座是老戏院改的)。这也是小镇群众文化娱乐生话的一件大事。过不多久沈亚文化站和电影院一起成立了菱湖影评小组,成员大多是文学创作组美术组等其它队伍抽调组成,组长由沈亚親自担任,编辑重任委以李惠民,成员有钟义鑫、叶海雄、沈琪芳菱湖中学教师、沈莉璋菱湖絲厂的,吴继敏、孙宁、韓世馨、高圣杰等加上电影院陈安行真得是精兵強将,不愧是一支“突击队”,故沈亚要亲自出马担任组长,可沈亚很谦卑说自己只是送送票组组稿跑跑腿站站岗。影评组出影评专刋,影评简報,影评小册子,电影院大门外白場有一排影评宣传专栏橱窗电影放映前总是站满了浏览影评宣传的观众,影评文章引导帮助提高群众看懂电影,受到观众们的好评和欢迎。沈亚每次影院放映新国产片和译制片多会准时送来“福利”,每人二张电影票不是送到单位就是家里。影评组成员经常不定期举办活动,讨论座谈学习交流谈观感,进一步提高影评业务水平。菱湖影评组受到了当年电影院上级领导吴兴县电影公司的表扬好评,像这样一个乡镇成立影评组在全县目前只有菱湖镇有影评组,这是一个创举,值得推广。</h5><h5> 1989年,菱湖文化站被评为浙江省特级文化站,在省特级文化站站际交流会上,沈亚被邀作了“文化站的管理”工作经验介绍。</h5> <h3><b> 飯店门口摆粥摊 千灯长龍闹小镇</b></h3><h3><b><br></b></h3><h5> 1965年8月,全国幻灯制片发行工作会议在哈尔滨举行。菱湖文化站站长沈亚出席了此次会议,并特邀在会上介绍了菱湖文化站如何依靠骨干发动群众因地制宜开动脸筋,搞好菱湖全区乡镇的幻灯放映发行工作的一些体会和经验介绍。沈亚是这次全国幻灯工作会议被文化部特邀作大会发言的唯一一名乡镇文化站代表。</h5><h5> 今年84岁的韓世馨当年是菱湖镇上一位群众文化工作的热心参于者,积极组织者,一位敢挑重担敢作敢为的文艺中坚骨干分子,当年他是菱湖造船厂的一名会计,又是镇手工业俱乐部的主任。沈亚委以重任,让他担任菱湖幻灯放映中心组的组长。韓世馨没有让沈亚失望,全身心扑在了沈亚交给的幻灯放映工作上。幻灯放映中心组成员有杨志宏、沈田辛、扬勇敏、孙承喜、陈文华。韓世馨常和组员们商量如何让更多的镇上群众看到幻灯。他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在当年菱湖的中心地段塘路口的白墙头上放幻灯,省钱省力省时间,不用挂幕布,电源就借用一旁的百货公司,因陋就简,效果很好。韓世馨回忆当年放的内容多是配合紧跟形势,像宣传学习雷锋、王杰、欧阳海,破除封建迷信“三仙巫婆装神弄鬼露马脚”,“神汉跳大神诈骗钱财”,还有抗美援越宣传片等。太阳落山后,四面八方的人夜饭一吃,就来到塘路口看幻灯成为当年小镇一大盛况。</h5><h5> 但露天放映也有弊端,刮风下雨就不能放。后来就改在了菱湖小莱場东门边的镇手工业俱乐部礼堂里放映。那年头菱湖镇上还沒有电影院,老菱湖人都知道小莱場是放露天电影的地方。当年吴兴县35毫米电影巡迴放映队不定期来菱湖小菜场放映露天电影,电影票大人2角,小孩1角,自带櫈子。韓世馨的幻灯放映组就在小菜场边上的手工业俱乐部里放,票价要比电影票便宜许多,大人2分,小孩1分收取一点成本费。礼堂里坐满了人,每場能容纳一百多人。就这样,隔壁邻舍的小莱场和俱乐部上演了一出电影幻灯同时放映,幻灯竟然照样客满的闹剧。为此,韓世馨当年写了一篇很风趣地通讯報道,题目叫作“饭店门口摆粥摊,粥摊照样人客满”。当浙江省幻灯制片厂厂长听说了菱湖韓世馨幻灯放映组“饭店门口摆粥摊,粥摊照样人客满”生动有趣的场景后,特意来到菱湖实地走访,并看望听取了韓世馨和杨志宏代表放映组的工作汇报,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和赞许。</h5><h5> 沈亚自己也以积极主动的工作方法,让幻灯放映工作获得镇上有关单位的大力支持和配合,如幻灯片的供应跟不上需要时,文化站就请科协买科教片,农技部买农机知识片,医院买卫生知识片,并由文化站代买后,统一掌握使用。有次在夏天街头放映夏令卫生知识片时,文化站特地请医院领导同志来观看,当他们看到有五百多名群众在看幻灯,而且宣传效果很好,就主动提出“今后幻灯制片厂凡有新出的卫生知识片,你们就帮助买好了,经费到医院報销”。并把医院里的一架幻灯机也主动借给了文化站使用。</h5><h5> 菱湖幻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最盛行时,全菱湖区有幻灯机多达五十几架,一架幻灯机就是一个放映队,菱湖文化站积累了多达一百多部幻灯片,供全区幻灯放映队巡迴放映。正所谓菱湖幻灯全国一枝花。沈亚还将韓世馨他们的“饭店门口摆粥摊,粥摊照样人客满”的放映事迹带到全国幻灯放映工作会议上进行了宣传和介绍。</h5> <h5>  1977年的国庆节,那是一个在共和国历史上注定要画上浓墨重彩一笔的国庆节,因为那是粉碎“四大帮”,人民群众从十年动乱中被压抑已久沉闷窒息的氛围中彻底解放爆发扬眉吐气的一个国庆节,当然,得好好地庆祝热闹一番。</h5><h5> 菱湖镇举办了一个可谓史无前例规模空前盛大的“灯会游行”。灯会方案由文化站提出后获得了菱湖镇委镇政府的大力支持,最终敲定由菱湖镇委主办菱湖文化站承办,于1977年国庆前9月30日隆重举行。沈亚和我们讲起那个灯会盛况,忍不着眉飞色舞喜形于声,好像一下穿越回到了上世纪1977年9月30日那天灯会游行热闹场面之中。当年菱湖镇居民不过12000多人,却有1260多盏灯参加了游行,相当于镇上每10人就有一盏灯。镇上各个单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式各样的彩灯那真是奇思妙想争奇斗艳,龙灯、马灯、鱼灯、鸟灯、宫炒、扇灯、人物灯、花灯、蝴蝶灯……总之什么灯多有。镇上两家最大的国营大厂菱湖化学厂和菱湖絲厂扎制的彩灯气势宏场面大最为引人注且,菱湖化学厂是一只大大的兵舰造型的彩灯,上面站有舰长、大付、水手,游行时就像在水面一样行进,让观看的人群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菱湖絲厂制作了四只红彤彤的大宫灯,定晴一望,里面还藏着美丽的宫女,真是夺人眼球。后来这四只大宫灯被省里借去参加了杭州西湖边的灯会表演。环卫所的传统马灯,舞灯人穿着红衣绿裤,手拿马鞭,前后左右,踏着舞步,不断变换队形,可谓是扬鞭跃马喜迊国庆。还有搬运站的传统龍灯,大力士们舞着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神龍,上下腾挪摇头摆尾,让观看的人群不时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小该子们更是拥着马灯龙灯快步小跑前呼后拥欢声阵阵。那天参加灯会游行的队伍先到人民广场签到集中,然后开始游行,队伍出人民广場经菱湖中学到人民路,往北在人民中路往西过利济桥,走过河西墩经人民医院上安澜桥,再往南到北栅在人民路交汇处往东走建国路到邱家湾,再到东栅、南栅经菱湖人民公园回到人民广場,这一个圈子下来少说也有三、四里路。沈亚回忆说,当游行前头队伍回到人民广場,队伍的尾巴还沒有出发呢。正可谓是“千盏彩灯摆成长龙,首尾相接浩浩荡荡,喜迎国庆闹翻小镇”。参加灯会游行的人多达2000多人。那天菱湖镇是万人空巷,大街上人山人海。菱湖周边四乡八村的农民早已听闻菱湖国庆要举行灯会游行,那时小镇还未通公路,水乡农民兄弟摇着水泥船、木船、小舢板,开着挂机船农用船从四面八方涌入菱湖,龙溪港、西河港、南栅漾、东栅头外港、南栅河菱湖四边的水面停满了前来看灯的各式船只。那时正是知青下放年月,小镇上家家有知青在附近农村插队落户,知青们都有农民师傅也跟着携老扶幼前来看灯凑热闹,家家户户还得烧好吃的招待农民师傅,这样的景况,沈亚说,过年也不见得有这样闹猛。</h5> <h3><b> 甘当园丁来耕耘 播洒雨露禾苗壮</b></h3><h3><b><br></b></h3><h5> 多少年来,沈亚把关心下一代的成长一直放在文化站工作的重要日程上。自己刚到菱湖文化站工作,就很乐意被聘请当上了菱湖区中心小学的校外辅导员。和孩子们在一起,永远不会变老。为孩子们编排儿童节目,和孩子们一起上街进行宣传,又一起去敬老院慰问。一次由文化站沈亚和少儿文艺队队长李帼英带队,自编自演的舞蹈节目《小红菱》被市选送参加省音乐舞蹈会演。比赛地点在杭州和宁波。出发前许多家长提出孩子还小,不放心孩子们的生活起居和路途安全,要求和孩子们一起同行,被沈亚婉言劝阻,他对家长们说,要应该让孩子们慢慢学会独立,不能一切依赖父母,这次外出就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家乡们在沈亚和李老师的耐心劝说下总祘放下了心。从湖州到杭州,从杭州到宁波,沈亚和李帼英带领孩子们演出比赛严格要求,生活上处处引导倍加关心。记得那天演出比赛顺利归来,轮船码头所有家长齐刷刷在等候着孩子们,当看到自己的孩子个个话蹦乱跳,又听说比赛得了奖,家长们拥着沈亚和李队长一个劲地表示由衷地感谢。</h5><h5> 沈亚还创办了少儿活动室、少儿图书室。特别是少儿图书室,后来还逐渐发展成了菱湖镇图书舘。</h5><h5> 上世纪八十年代,菱湖是个已拥有15000多人口的大集镇。诺大的一个镇却没有一个少儿活动的埸所。学生们课余时间没个好去处,时常成群结队游荡在大街小巷。有些好端端的学生变成了惹亊生非社会的小淘气。面对这种现象,老师家长都很担忧。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使沈亚觉得迫切需要创办一所少儿图书室。这一想法很快得到菱湖镇领导的重视和大力支持。沈亚马上付之行动,镇政府立即在公园旁拨出三间房子作为图书室房舍,镇上工会团委妇联等有关部门送来了图书桌櫈书架,市图书馆文化馆教委也多给予热情支持辅导和资助。就这样,在沈亚的努力下,在各级领导各个部门全社会的关心支援下,菱湖少儿图书室很快办起来了。少儿图书室经常举办少儿书法、作画、朗诵、演讲、歌唱比赛、智力竞赛、趣味活动、小小故事会等,镇上工、青、妇也组织和少儿图书室举行少儿联欢活动。很快,少儿图书室成了菱湖镇上孩子们快乐的天地,成长的摇篮。当年小画家吴帆有12件画作远涉重洋,去了意大利、日本、挪威等11个国家展出,轰动一时。另一位小画家萧萧的画作东渡日本,参加了“日本第19届世界儿童画展”。1983年,菱湖少儿图书室被评为浙江省少儿先进图书室。</h5><h5> 离休后,沈亚和老干部们一起,成立了“关心下一代工作组”,并担任了组长。他们还在老干部活动室成立了少儿活动室。沈亚与学校联系,请学校推荐一批少先队干部来少儿活动室担任小管理员,制订少儿活动室规则,让小朋友自我管理。孩子们在参加活动的同时也为他人服务,从中得到锻炼。少儿活动室从2002年到2009年寒暑假期间坚持每周一至周五下午开放,平时星期日开放。沈亚自己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高温酷暑,凡开放日活动几乎每次到場,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位沈爷爷。沈亚还经常去学校义务给学生讲课。为了让他们了解党领导下中国社会发展与巨变,以及能夠亲身感受社会发展带来的变化,沈亚特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走亲访友,四处收集改革开放前用过的粮票、油票、布票、豆制品票、付食品票等票证,在上课时展示给孩子们看。沈亚讲课生动有趣,深入浅出,让孩子们得到了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h5><h5> 甘当园丁来耕耘,播洒雨露禾苗壮。沈亚说:“和孩子们在一起,看到孩子们健康成长,我就很开心”。</h5><h3><br></h3> <h5><b>沈亚创作的歌曲1、“三个和尚”(嘉兴地区优秀创作奖)2、“甘蔗甜”(发表于《上海歌声》)3、“说起我学英语”(发表于省里)。</b></h5> <h3><b> 晩霞深处有美景 毗山脚下夕阳红</b></h3><h3><b><br></b></h3><h5> 离休后的沈亚和夫人于9年前住进了位于湖州东门外毗山脚下的湖州社会福利中心。</h5><h5> 在福利中心的老年活动室里,我们见到墙上贴着的一张“夕阳红俱乐部兴趣小组名单”。13个兴趣小组有乐器组、摄影组、图书室、老年电大、歌咏组、学习组、书画组、晨练组、麻将组、棋类组、舞蹈组、戏曲组、球类组,还有每个兴趣小组组长的名字,而沈亚的名字排在了13个组长的最前面。原来沈亚一往进福利中心,几十年文化站长的经验积累和全国先进文化站长的声誉,早就让福利中心领导打探知晓。现福利中心有六七百老人在此居住养老,老人中有喜欢唱歌、弹琴、跳舞、打拳、书法、作画、摄影、看书、写作等等,爱好五花八门兴趣各有不同,福利中心领导为这些老人特意创建了一个“夕阳红俱乐部”,沈亚一进来,福利中心领导如获至宝,马上一纸聘书,聘请沈亚担任了“夕阳红俱乐部”的顾问。</h5><h5> 沈亚窄看体轻瘦削,有点弱不经风,可那是表面,里子是常年坚持锻炼身体,每天早晨打太极拳,身板利索干炼,精神矍铄,心态年轻。干这个“夕阳红俱乐部”顾向,还不就是自已干了几十年的群文工作老本行,只不过是换了一群老头老婆,那还不是得心应手,绰绰有余。</h5><h5> 沈亚带领我们去看了舞蹈排练室,图书阅览室,古色古香的“开心茶舘”,还有一座能容纳几百人可以开会放电影又能搞演出的大礼堂。灯光音响一应俱全,舞台中央摆着一架沈亚侄子捐赠的电子钢琴,沈亚说,这架琴是教唱歌专用的,老人们喜欢唱歌,他就主动辅导教唱,老年人往往发音不准,吐字不清,节奏不稳,但只要耐心地从乐理知识到演唱方法一节一节的学,一遍一遍地唱,摸准老年人的特性,多表扬,多启发,多鼓励,调动起他们不服老的劲头,不怕困难的韧劲,不服输的精神,现在像《歌唱祖国》、《爱我中华》等一批经典老歌红歌是唱得娴熟于心有腔有调。不久还学会了《习主席寄语》等一批新歌。沈亚还组织人员创作了一首《快乐的毗山老人》,深受老人们喜爱。沈亚既是一个顾问,又是一个闲不着的人,书画摄影他要露一手,游艺活动他是积极参于者,每年的迎新文艺联欢会他既是组织者,又是大合唱的指挥员,举办乒乓球比赛,又是组织者又是运动员。</h5><h5> 今年9月25日,福利中心为庆祝祖国70周年华诞即将到来,奉献了一台以“歌唱新中国,奋进新时代”为主题的精彩纷呈的文艺演出,第一个节目就是“夕阳红俱乐部”歌咏组的大合唱《歌唱祖国》《爱我中华》,在沈亚充满激情又铿锵有力的指挥下,时而昂扬,时而婉转,时而轻曼,时而振奋。整齐划一激情四射的演唱,获得了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h5><h5>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晚霞深处有美景,毗山脚下夕阳红。</h5><h5> 离休后的沈亚就像离休前一样,又是荣誉满身:“湖州福利中心十佳休养员”、“浙江省老年体育工作先进个人”、“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先进个人”、“省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省老有所为奉献奖”。2019年底,又一个好消息传来,中共浙江省委老干部局发文关于命名“最美银耀志愿者”、“最美离休干部党支部”、“最美银耀志愿服务团队”的通告,沈亚和其他7位老同志被授于湖州“最美银耀志愿者”。</h5> <h3><b> 尾 声</b></h3><h3><b><br></b></h3><h5> 结束了一天采访,我们告别沈亚,老站长执意把我们送到福利中心大门外,他用“滴滴出行”为我们叫的出租车已在大门口等候。</h5><h5> 初冬暮秋,太阳早早的慢慢西沉,夕阳从云层中透射出耀眼的彩霞,把眼前的毗山涂抹成了一幅黛綠色的水彩画。“好美”!我们三人是异口同声。</h5><h5> 我在本文开头写了“专程拜访在此安度晚年的前菱湖文化站站长沈亚”,我觉得,沈亚在此安度晚年是幸福的,但是,又感到用“安度”一词对于目前沈亚的现状又似乎不妥,沈亚不正像那夕阳映射出的晚霞一样,还在尽情姿意地描画着他所深爱的群文亊业的辉煌精彩和传奇。</h5><h3> 全文完</h3><h5> (写于2019年12月30日晚)</h5> <h5><b>采访中和沈亚夫妇合影留念 右一为钟义鑫左二为杨志宏左一为本文作者高圣杰</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