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行 二.芙蓉镇

云中马

刘晓庆拍过《芙蓉镇》电影的那家米豆腐店，三口之家来吃，先生三口两口吃完，开始一口口喂坐在小板凳上的小男孩。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芙蓉镇 ，本名王村，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境内的永顺县；是一个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镇，与龙山里耶镇、泸溪浦市镇、花垣茶峒镇并称湘西四大名镇，又有酉阳雄镇、“小南京”之美誉。

现总面积168平方公里，镇区人口17000人。

因谢晋导演的电影《芙蓉镇》在此拍摄，更名为“芙蓉镇”。

瀑布穿镇而过，又称“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

团队28日住芙蓉镇新区酒店，离古镇两公里。因景区不大，第二天早上9点出发。我和另两个队员相约7点就来到镇上。

这是古镇旅游路线图。

芙蓉镇本来就清净，游客不多，晨间，镇上最热闹的摆手堂广场也空空荡荡。

广场正中的摆手堂，也称土王庙，是土家后人祭祀土王先人的场所之一。

每年正月，由巫师“梯玛”主持祭祀，杀猪宰羊，歌舞致庆。

这时，广场上土家族跳摆手舞，唱摆手歌，人群里三圈外三圈。

镇上的电影院，对面的小山坡上是土王祠，没过去，门肯定关着。

铜柱园，一组雕塑，讲述历史。

公元940年，楚王马希范与溪州刺使彭士愁多年交战，后双方议和，缔结盟约，划疆而治。并铸5000斤铜柱，铭刻盟誓，立柱为证，一柱定千年。

溪州铜柱实物，存放在镇上的民俗风光馆内。

芙蓉镇原名王村，就是王者之镇的意思，从这座土王桥走过去就能到达土司王避暑乘凉的土司王府。

土王桥，是一座典型的土家风雨桥样式，桥身成五孔石拱状，桥上不用一颗钉子。桥面上是木结构长廊，重檐歇山顶。

站在桥上，望河两岸的建筑，转角处，还有临水而建的土家吊脚楼。

桥头的街和店家。

往上走，多是住家和小客栈。

来到观瀑台，在高处俯瞰瀑布，两级瀑布由上而下，跌落江中。

并可平视依山而筑的土王行宫，飞檐翘角，屋脊连片。

这时，山下与芙蓉镇日夜相守的酉水河起雾了。

下到河边，浩浩酉水，由西北往东南流去。

对岸的村庄如披上一层轻透的薄纱，朦胧曼妙。雾越来越浓，在水面翻卷，有船泊在岸边，也有船穿云破雾驶过。

酉水，古称酉溪，“武陵五溪之一”，是长江南岸的一条支流，全长437公里。

它是土家族的母亲河，滋养着两岸居住的百万土家族同胞，并孕育了独特的土家文化。

这是泊在河对岸的船屋，隐隐约约看见早起的船民。

沿着听涛路，来到瀑布的正面。

瀑布是芙蓉镇首屈一指的天然美景，任何到芙蓉镇的人都必到瀑布。

瀑布跌落的下方，一面通酉水，三面围着山崖，形成一个大水湾。

我们跟着水湾转。

对面也有一座山崖，转角有一条如吊脚楼一般建在水中的观景长廊。

谢晋书写的“芙蓉镇”三字，刻在一块石上，安置在水湾一侧的瀑布前。这是游客留影的最佳位置，和我一起来的两个队员在此合影。

这是土王行宫的后门，关着，还不到开放时间。

走到崖边，崖上有唐伯虎的题字：楚蜀通津。

读一木牌上文字介绍：芙蓉镇是酉水中游的重要码头和货物运转中心，可上通蜀地，下达洞庭，自古为永顺通商的黄金口岸。

开始抬头四顾找题字，找不见。后经队员指点，退几步，摩崖石刻就在头顶。

这时耳边瀑布已成轰鸣之声。

转身看，瀑布从悬崖上急流直下，声势浩大。这是湘西最大最壮观的一道瀑布，分两级，高60米，宽40米。

由于已贴近瀑布，此处只能看到下面一级。

游客可在岩下穿瀑而过。入口，有一个石洞，这是早期土人穴居遗址。

这个洞穴很久以前能容纳千人，后经千百年的水涨水落，大量淤泥积压，如今大洞已闭塞。

据当地的王姓族谱记载，很久以前，有一批人为避秦朝战乱，一路沿沅江涉水而上，来到这个石洞歇息，见洞内有一些长发赤脚，披兽皮，发声如鸟兽语的人。这些人就是早期的土家先民。

这拔人见这些先民勤劳善良，极易相处，便同他们一起久居下来，繁衍生息。

从瀑下穿行，站在“水帘洞”，看帘外的风景。

从瀑下穿过时，溅起的水花，形成雾雨，飘洒在身上，飘洒在脸上。

这时，可正面远看唐寅题刻。

这边崖间，也有几处题刻，其中一个“虎”字，颇为虎视眈眈。

一条小渔船，荡漾在水雾迷蒙的水面，渔夫正在慢慢收网，关注着网中的捕获，或许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桂花鱼；至于这里千百年来迷一样的过往，对他一个中老年人来说，那就是过眼云烟。

临水的观景长廊，除了山景、水景，里边贴着张贴画，介绍古镇的风俗、人物、摆手舞和刘晓庆、姜文主演的《芙蓉镇》。

来到原来的王村码头，石砌的码头一条船也没有，只有稍远一点的石阶下，系着一条小船。

这时，酉水河面上，雾更浓了。然而，透过迷雾，似乎能隐隐约约看见昔日百舸争流的朝气，人来货往的繁华和历史的波澜壮阔。

过了码头，就到了五里石板街。

从码头开始，街依山地而起，两边是板门店铺、土家吊脚楼，为明清时期遗留的百年老屋，一段段石阶路，往高处延伸。

在靠码头的街边，有一家店，专买干河鲜，各种鱼干、虾干，且价格非常便宜，不算小的河虾干，30元半斤。

走了一段接连不断的台阶路，这一段除了店面，还有民房、民宿，有几家餐饮店。临河、临瀑的店，还请你进去看看。

年轻的妈妈抱着小孩，坐在家门口。

走几步，就是民俗风光馆，不显眼。

约200平方米的一个展厅，中有隔断分为里外两间，陈列着土家族的生活用品、服饰、乐器、农具和婚庆场景等。

中央，一个玻璃罩内，十分醒目地竖立着黑黄发亮的铜柱。

这就是全国文保，土家族视为神物的溪州铜柱。铜柱高4米，直径40厘米，呈八边形，每边长15厘米，重5000多斤。铜柱的铜质精纯，八面刻有2000多个颜、柳体阴文，虽经千年，字迹依然清晰完好。

上行一段，街面平缓起来，这是街市中心。

在2300多年的历史中，古镇作为水陆交通的要塞，每日骡马千余、商贾云集。据史书记载，在清朝乾隆、嘉庆、道光年间，全镇有560余家商家，一派繁忙景象。

1986年,《芙蓉镇》在全国上映后,这座沉寂已久的千年古镇也跟着声名鹊起，游客一年比一年多。

街两边的店铺，商品琳琅满目。

一路走来，最多的还是米豆腐店，都打着刘晓庆的旗号。

最好的餐饮店是“天下第一螺”大酒店，口味地道，远近闻名。

来这家店，当然要品尝店里的招牌菜螺丝肉，不过，不喜欢吃辣的游客要小心。不加辣，店里的厨师不会烧，它带着浓浓的湘西酸辣风味。

另一道当地特色菜，就是活水煮活鱼，煮的是野生桂花鱼。

可惜，团队不安排在这里吃饭。

一栋一看就与众不同的建筑，青灰砖砌，窗上镶着镂花棂，墙面上还镶嵌了石浮雕，大门前有一对石狮，这居然是观音阁。

这幢门上镶五角星的楼屋，大概是原来的镇公所。

这时，已是上午九点半，我们还没吃早饭。

终于找到了“贞洁”牌坊旁的113号，正宗的刘晓庆米豆腐店。电影中刘晓庆，扮演豆腐西施胡玉音，就在这家店里卖米豆腐。

赶快来一碗，队员要了不辣的，我要了辣的。

米豆腐，也是当地的特产之一，是用大米淘洗浸泡后加水磨成米浆，然后加碱熬制，冷却，形成块状即成。食用时切成小条放入凉水中再捞出，盛入备有大头菜、腌菜、葱花和油盐酱醋辣等佐料的碗中，加汤汁即可。

吃起来香嫩可口，别有一番滋味。

饿了，没吃饱，又要了一只蒿子粑粑，一种用蒿子包着，类似于青艾的团子。

芙蓉镇是一座土家族人聚居的古镇，虽有苗族、汉族杂居，但土家族占总人口80%以上。街上，也颇多土家银饰、织锦、竹编、木雕等具有土家特色的商品。

西兰卡普，在土家语里，“西兰”是铺盖的意思，“卡普”是花的意思，现延伸为土家族人的蓝花布，用西兰卡普做的雨伞和门帘好美。

湖南是主席的故乡，也有各种纪念品。

湘西出好酒，酒鬼酒，洞藏酒；古镇也有竹筒装的敲敲酒和度数很高的榜爷酒，“喝了榜爷酒，七十岁老人能撵狗”。

还有烟熏肉、蘑菇、干菜等土特山珍，散发着山野和河水的土气，熏染长街，吸引游客。

古镇也有一条条小巷，但不深，往上的都是台阶，通往山上。

往下的通往河边或瀑布。

这条巷通往瀑布的上流。

上流的河溪上，有跳岩。

走在跳岩上，可看上下两级瀑布、山崖和吊脚楼。

没想到走到对岸，便是土司行宫飞水寨，一处传说中的吊脚楼群。

现行宫一部分改成民宿，一部分改成茶楼，一部分还在整修。既然是茶楼，入内喝茶，茶资很便宜，10元一杯。

刚进庭院，想坐在临瀑布的崖上喝茶。行宫侧面是悬崖峭壁，宫前绿水长流，飞瀑直泻。茶还没送来，电话来了，团队九点来到古镇，十点半已游完了，要求我们三人前去汇合，赶往凤凰古城，在那里中餐。

这是行宫庭院。

这是行宫内的一处民宿，就像一间普通民房。

临崖匆匆一暼。

路过一口古井，有妇女在井边洗衣服。

追上团队，一起坐景区车到大门口停车场，换车再出发。

大门口旁坐着一位老太，守着水果摊，神定气闲。问她生意好不好，她哈哈一笑说：“坐在家里闷气，还不如看摊，生意做一点是一点。”接着说“猕猴桃很甜，橘子很甜，无花果很甜，买一点。”

她边说边笑得很甜。

离开芙蓉镇，耳边响起湘西女儿宋祖英的歌，她曾把这首歌带到维也纳金色大厅：“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妈妈把我背下了吊脚楼……。”

湘西又被称为背篓上的湘西，因为湘西70%都是山地，百姓出行都离不开这个小背篓。

土家人一生有三个背篓：干农活用的柴背篓，赶集用的高背篓，背小孩用的儿背篓。

在古镇五里石板长街，常看到了小背篓，在眼前晃悠。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