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br></h3><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青春故事与宋建光同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李秋海</div></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3> 【题记:今天上午,惊悉老同学宋建光不幸病逝,心情难以平静。我想到了几年前写的一篇文章,其中回忆了我与建光同学的友谊。今天,特意将文中这一部分摘出重新整理,以表达对建光同学的怀念。】</h3> <h3><font class="Apple-style-span"><font color="#ff8a00">🍁</font><font color="#808080">我的中学同学、无线电爱好小伙伴宋建光</font></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h3><br></h3><h3> 我曾经是一个地道的无线电爱好者。<br></h3><h3> 1967年开始,也就是从小学六年级那一个夏天,我就深深地痴迷上了这一爱好。从最简单的矿石收音机开始,我的大量的业余时间和零星积攒的小钱,都投入到了这一痴迷当中。这其中,一路走来,我结识过许许多多的同道和师友。中学同学宋建光就是最难忘的一位。</h3><h3> 1968年的秋天,我们那一届经过“停课闹革命”的小学同学们,终于跨进了鹤壁一中的校门。此时,不仅有了我非常喜欢的物理课,而且学校开办了校办工厂,产品就是“晶体管收音机”。这为我的无线电爱好,又一次注入了强心剂。从有单级放大器的晶体管收音机,到二级三级安装有四到六个三级管的推挽式放大器收音机,我走过了一条那年代无线电迷都走过的长长小路。正是在这一时期,我结识了我的同班同学宋建光。也正因为有了他,我的无线电业余爱好有了更丰富的精彩回忆。</h3><h3> 宋建光,与我有着共同的爱好,美术、音乐、无线电……凡涉及到学校课余活动的项目,我们俩好像都有兴趣。不过,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对装配收音机的热爱。当时,我家刚搬迁过,正好与宋建光同住一个家属院,两家相距不过两三排房子。他有两个哥哥,排行老三。可能因为他是老小的缘故,在家里受宠的比值可比我高,所以他当时热爱无线电的资源条件,甚至操作技能都远远胜于我。什么火烙铁、焊锡块儿、二级管、三级管、电阻、电容……可谓样样齐全,无所不有。而我,则只能借助他的优越条件,满足自己更高级别的疯狂爱好。那时间,我常常与他并肩坐在他家的桌子前边,身后放着一个蜂窝煤炉,上边烤着一只火烙铁,轮换着他焊一个零件,我焊一个零件,一玩就是半夜,每每等到母亲催喊才恋恋不舍地跨出他的家门。走的时候,很多次他的父母都已经在旁边的大床上躺下休息了。</h3><h3> 共同的爱好,很快使我们成为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回家,还一块儿成了班里的学生干部。我们从简单的单管收音机到四管机,一路摸索着进步,好不惬意。若干年以后,我还会常常想起那一段生活,特别是共同使用一套晶体管的细节:为了共享资源,我们并不把珍贵的晶体管直接焊接到线路板上,而是用细铜线在缝衣针上绕一些小弹簧式的管脚,再连接到板子的线路里。这样,在线路焊接好之后,才把三极管小心翼翼地插入标注有b(基极)、c(集电极)、e(发射极)记号的管脚里。这种方法,不但满足了我们对晶体管的互用,而且随时可以对管子进行监控和检测。他对此有丰富的经验。比如,担心限流电阻用的太小,电流太大烧坏三极管,他会在接通电源的同时,把舌头或嘴唇贴在三极管的顶端,一旦管子发热太过,瞬间就可以立即拔出。</h3> <h3> 这一段时间,鹤壁一中为了方便学生“学工”劳动,已试办了校办小工厂,其中就有一个半导体收音机装配车间。在几位更高级别的无线电爱好者老师的带领下,进入无线电小组的同学们,课余时间就可以到这里的流水线上一展身手:学焊接,学万用表,学调试,学做木制机壳……我在这里学习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收获却是突飞猛进的。那时,父亲工作忙,与他见面的时间很有限。记得有一次,我高举着一架自制的三管收音机,拿给匆忙回家的爸爸看。收音机的音量虽然不大,但毕竟告别了耳机时代,他看到我亲手制作的、正发出哼哼唧唧广播声的小木盒子,真的惊讶了。他以一个父亲的目光,微笑地盯着自己逐渐长大的儿子。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对站在旁边的妈妈说:“这孩子行啊!”我当然也很会利用机会,急忙对父亲说,“那你以后得支持我”,并提出让他从工厂里拿些焊锡丝给我。那年月,在无线电爱好者眼里,内心带焊油的焊锡丝还是一种奢侈品。我憧憬着,一个掌管着鹤壁最大规模工厂的技术领导,一定会给我带回一卷沉甸甸的焊锡丝,让我也潇洒一回,还可以很大方地分给宋建光一半。因为,在以往的装配收音机活动中,我使用的焊接工具与材料,大部分都是宋建光提供的,所以,我很想有一个感谢好朋友的机会。然而,那年代的领导,可不是在今天。几天以后,爸爸虽然没让我完全失望,却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遗憾:他,只给我带回了十几厘米长的一段焊锡丝。当他把这段焊锡交给我的时候,肯定看出了我的失望,他说:“装收音机该够用了,公家的东西不能乱拿。”看着这段蚯蚓般长短的焊锡丝,我一下子理解了爸爸的不易,心里暗暗猜想,这段焊锡丝,搞不好还是父亲从车间的垃圾里捡的呢!那次,虽然我没有能够到建光同学面前表现我的慷慨与感谢,但我与他的友谊和交往却依然延续了很长时间。</h3><h3> 不久以后,我从鹤壁一中参军去了部队。对无线电的兴趣虽然未减,但已不能随心所欲地满足个人的爱好。幸运的是,我很快从连队调到了部队广播室,由于要集维护机器、编辑写稿、广播放号于一身,我曾经的业余爱好,竟然为这件新的工作带来了方便。我入迷地钻研那台250瓦的电子管扩大器,认真地学习高音喇叭与线间变压器的匹配知识,很快使初建的广播室走上了正轨。我甚至用我的服役津贴买了不少的半导体零件,看着书籍和杂志尝试无线发射与接收的线路装配,常常一个人鼓捣到深更半夜。每逢此时,我就会联想,如果宋建光能够与我一起来到部队该有多好啊?可惜,这终究只是一种联想而已,以往的友谊和故事,永远留在了那段美好的青春岁月。</h3> <h3>🍁<font color="#808080">1973年我从部队回鹤壁探亲,与建光同学(右)的留影</font></h3> <h3> 后来,我回到了地方。虽然长时间从事的是新闻出版工作,但这种对电子知识的爱好,却一直伴随着我。每逢做一些与此相关的事情,老同学宋建光的影子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今天,建光同学虽然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与我在青少年时期的这段儿交往和友谊,将永远会珍藏在我心中。</h3> <h3><br></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9.12.23于郑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