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年,又悄然而至。没有了期盼,没有了喜悦,有的只是按部就班地打扫和购买。忙碌过后,端一杯咖啡,竟怀念起儿时那浓浓的年味……</h3> <h3> 贴年画 ,是一抹最温暖的记忆。</h3><h3> 那时候的家里,没有背景墙,没有好看的中国结 。春节在墙上贴几幅颜色艳丽,吉祥如意的年画,便可以让灰灰的墙变得生动,让老房子蓬荜生辉。每年临近春节,买年画、买对联就成了一件头等大事。选年画就要跑书店好多天,有时候把脖子都仰酸了,还是举棋不定。在和小伙伴们跑了无数次书店后,让大人领着又选了好几遍,终于挑好了,认认真真卷好后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画里的人儿就会跑了一样。回家后再打开,逐个欣赏一遍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好。过年之前的日子时不时的还要拿出来看了再看,心里默默地数着还有几天就可以将心爱的年画贴到墙上。这样就可以闻着好闻的纸墨香,望着年画,小脑袋里充斥着稀奇古怪的念头进入梦乡了……</h3> <h3> 穿新衣 ,是一年最美丽的梦想。</h3><h3> 儿时的记忆里,平时的日子穿件新衣服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但是每逢过年,无论条件多拮据,妈妈都要给我和姐姐做新衣服。每当雪花刚刚飘落的时候,小小的心里就盼着过年的新衣了。新衣服不是蓝色就是绿色,因为两个孩子同时剪可以省些布料。妈妈自己剪,自己做。而我,就站在缝纫机旁静静地看着,想象着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样子,那是怎一个美字了得啊!听着缝纫机哒哒的声音,竟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心里生出无限的憧憬。记得有一年的绿衣服,做的是小翻领。试穿时,我一会儿把领子立起来,一会儿又放平,照着镜子,觉得自己是一名最漂亮的小战士,特别开心。新衣服要大年三十晚上才能穿的,然而,在三十前几天,我总要偷偷地拿出来穿一穿、照一照,每穿一次,都要开心好久。现在经济条件优越了,孩子们根本不必等到过年才有新衣。月月新衣,季季新衣,年年新衣,对于过年穿新衣,也不再如我们孩提时那样,早早的就怀揣着期望,焦急地等待新年来临。对于他们而言,过年,就是一个符号,早已经没有过往的兴趣盎然了。</h3> <h3> 当老师,是童年最执着的追求。</h3><h3> 现在过年,家里都有各种水果、花生、瓜子,各种糖果更是应接不暇。小时候是没有新鲜水果的,有的只是冻梨、冻苹果、水果糖,家里人还要精打细算,从不多买。记得那一年,我把玩伴们叫到家里来给他们上课,过足了当老师的瘾。为了让小伙伴们认真听讲,我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冻梨和糖果全分给了他们。我用手指沾着锅底的灰,在家里最好的家具——立柜上面一边涂抹,一边津津有味地讲课,俨然一位知识渊博的小老师。而下面的小伙伴们一边啃冻梨,一边应和着我。不知是谁的冻梨掉了,捡起来用袖子随便一擦,便又吃得津津有味了。</h3><h3> 那一次,真让我过足了当老师的瘾。直到现在妈妈还常和我开玩笑说 ,现在不用贿赂别人听你讲课了,想讲多久都可以。那时候的年啊,虽然很清苦,可是很快乐。那时候的伙伴啊,虽然有点馋嘴,可是,很亲切!</h3> <h3> 玩灯笼,是儿时最难忘的快乐。</h3><h3> 小时候,谭家庄没有楼房,家家都住在五架梁的瓦房里。过年前几天,大人们先用铁丝编一个灯笼 ,再糊上各种彩纸。于是,一个个美丽的、带着喜庆味的灯笼就诞生了。大年三十早晨,在院子里竖一根木杆,将灯笼高高的挂上去,而孩子们则仨个一帮两一伙地来回奔跑,一家一家地比着考谁家的灯笼最好看,甚至一起跑到高坡上俯瞰整个谭家庄,一览空中那彩色的灯笼,就像是空中飘着的彩色花瓣,给寂寥、单一的冬天增添了无限的魅力。那时候不会说“疑星落,似月悬”的名句,那时候也没有年与空中灯依旧的惆怅,有的是无尽的赏灯的兴致。大家蹦着、跳着、笑着、闹着,开心极了!</h3><h3> 大年三十的夜,黑漆漆的,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提着自己用罐头瓶做的小灯笼四处玩耍。条件好点的,便拉着纸糊的兔子灯,那威风的样子,叫人好生羡慕。等大家聚齐了,便挨家挨户地去拜年,说些“恭喜发财”“身体健康”之类的祝福语。去了也不白去,除了笑脸相迎,每个孩子都会得到一些瓜子糖果之类的赏赐。家家都图个喜气,有了孩子们的光顾,热闹上一阵子,来年一定会红红火火!</h3> <h3> 大年三十的晚上,风呼呼的,把天上的星星,刮得东一颗西一颗的。灯里的蜡烛也禁不住,灭了点,点了再灭。孩子们一点也不怕冷,依然玩得不亦乐乎。总要在大人们的再三呼喊中,才恋恋不舍地散去。</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