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雪日遐想

<h3><br></h3><h3> 一到冬天,我就天天盼着下雪,一下雪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开心!</h3><h3> 要说和下雪一样令我开心的事,有几件</h3><h3> &nbsp;(一)</h3><h3> 弟弟三四岁,我比他大5岁,我八九岁吧。冬天的晚上,我家炕上。好像是我爸的主意,把我和我妹的一黄一红两条“脖套”给我弟弟一个穿上身,一个穿下身,好像还给他抹了红嘴唇,那时候家里肯定没有口红,不知道我爸从哪弄的红色(我们念shai三声)给他亲儿子打扮成姑娘,我弟弟扭着小屁股在炕上走,因为脖套有点紧,他迈不开步,所以走得风情万种的,差点没笑死我妹我俩。后来我弟不愿意了,说啥不穿了,也不走了。我从那天的第二天,就天天盼着再给我弟打扮一下,再玩一回,可是他再也不配合了。那一黄一红两条“脖套”,现在想想还记得特别清楚,是我爸从北京给我和我妹买回来的,我们姐俩围了好多年,忒稀罕。毛绒绒的软软的毛线织成一个桶型,可以套在脑袋上只露出脸,也可以套在脖子上又暖和又好看。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一个晚上,像那个晚上一样让我如此开心如此不舍;再也没有一件衣服或饰品,像那个脖套一样让我如此难忘如此满足。</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二)</h3><h3> 上初二。教​室是破旧的平房,教室后面是一道沟,那时候天天淘气,也不学习,好像天天就是背着书包去学校玩,好像隐隐约约有了喜欢的男生,是谁我现在忘了。忘了说明还是没走心,走了心的就永远不会忘。那时候四中还不叫四中,叫滦州镇中学,学校的西墙下有一个废弃的排水通道通向校外,墙根和排水通道那里就成了一个地洞,安了一个破旧的小铁门,人可以从那钻过去,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的,有一段时间我们放学天天从那里钻出去回家。我总感觉那个地洞就是狗洞,但特喜欢从那钻,钻一回背一回诗“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然后莫名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知道报复了谁,总之就是爽。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我的青春期叛逆期。其实走那条路回家比走大门也不抄近。后来学校发现了,就把那个洞彻底堵死了。如果学校知道一个下水道能让一个孩子平稳渡过青春叛逆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么绝情!怎奈我们钻洞上了瘾,就研究去钻岩山洞,那个时候岩山还不叫研山,叫了无数年的“岩山”!“岩山十八洞,洞洞有妖精”,一起去钻岩山洞,里边漆黑一片,走在最前边的把破油毡点着当火把,我在后边跟着仍然啥也看不到,从进去到出来就一个感觉——“黑”。上学气着老师,下学钻着狗洞,那愉快的日子真的没过够!特想再过一百遍!</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三)</h3><h3> 在长春上学,那时候八个人的宿舍,上下铺,宿舍中间并排放两个油漆都快掉光的大木头桌子,每人配一个抽屉一个小木凳,可以在桌子上写作业,也可以吃饭。宿舍的阿猪过生日,我们把所有人的所有的饭盆都拿了出来,里边装上各种吃的,摆满了桌子,应该是还买了啤酒。宿舍长小猫是辽宁姑娘,阿猪是女班长是黑龙江姑娘,这二位绝对是宿舍的灵魂。第一次和东北人聚会吃饭,第一次知道吃个饭可以吃得这么有意思,我们学着东北女生喝啤酒,喝着酒,唠着嗑,唱着歌,玩着游戏……那天应该也是冬天,外边天寒地冻,室内热火朝天,窗户的玻璃上布满了水汽……那时候上大学不用像现在的大学生一样琢磨着考研,找工作,毕业就分配工作,考研是啥压根就没想过,所以那个年代的我们大多数不懂竞争,我就是那个平凡的大多数,我只懂得随心所欲,随遇而安,然后固执地想把这随性坚持到底!可是生活啊,它凭什么要偏爱你?所以到如今除了允许我在冬天盼望着下雪的心情可以和小时候一样,其他都变了样。</h3><h3> (四)</h3><h3>​ 王小波说过,似水流年才是一个人的一切,其余的全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这话不假。但是我希望,无论多久,无论多老,努力记住欢娱,忘记不幸;虽然人世与人生远不是这么简单,但是我宁愿,做一只井底之蛙,井底之蛙也有它的一片蓝天。</h3><h3><br></h3><h3> </h3><h3><b>​</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