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

王孝全

<h1>  今日冬至。在中国古代冬至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民谚说得好:"冬至大如年。"比过年还重要,不是一个大节吗?"冬至至长,夏至至短。"冬天夜长昼短,冬至这一天夜里最长,白天最短,过了冬至白天就一天比一天长了。冬至这天太阳直射地面的位置到达一年的最南端,太阳几乎直射南回归线(又称为冬至线),古人说:"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阴极之至,也就是说冬至这天是阴气最重的一天,过了这一天,阳气开始复苏。"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过了冬至,春天就渐渐走过来了。中国是一个农耕国家,一直延续到近代。气候和节气是关乎生存的事情,所以把冬至当成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就是很自然的了。故冬至又称为"亚岁"或者"小年"。</h1> <h1>  过去,没有手机,城里人并不怎么关心农历的节气,不像现在,快到什么节气了微信上就有文章提醒你。我开始关心节气是我下放以后,当了农民,自然就该懂得几时下种,何时插秧 - "清明下种、谷雨插秧。"自然就该知道气候变化的一些规律 - "光清明、暗谷雨。(清明要天晴,谷雨要下雨)""惊蛰过,脱夹裤。(过了惊蛰天气就变暖了)""夏雨隔牛背。(夏季雨带有明显界线)""顺秋一七,顺了处暑无了日。(立秋下雨要下一周,处暑下雨会没完没了。)"从那时开始对于二十四节气一无所知的我慢慢地把它背了下来。而这二十四个节气中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冬至节了。</h1><h1> 我下放的地方是穷乡僻壤,山高路远,离赶集的地方有七、八十里路。吃肉只能靠生产队杀猪。当时吃饱肚子都是很困难的事,哪有好多东西来喂猪呢?生产队没有集体猪场,全队只有十多户人家,每家只能养一头猪,养多了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养一年猪也就才百来斤,所以吃猪肉是很稀罕的事,社员家里的猪肉舍不得吃,放在坛子里放上大半年,加上油也少,炒青菜时夹一片肥肉在锅里涂几下就算是放了油。请客吃饭的酒桌上上猪肉时为了防止有人多吃多占,会按人头上猪肉,一人一片,宾客大多舍不得吃掉,用小手帕包起来带回家与家人分享。生产队杀猪要等到传统的几大佳节:春节、端午和中秋。当然还有一个例外就是冬至节,冬至节毕竟也慢慢淡化了,生产队只是像征性地杀一头猪,每人也就能分上二、三两肉,同盼过年一样盼着过冬至节,我也就是这样认识冬至节的。下乡第二年的冬至节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一件事是吃牛肚,那年冷得早,冬至这天气温只有二、三度,当风的地方路面结了冰。山区的黄牛是散养的,任其到野外去吃草。这天队里的一条黄牛从高坎上滑下去摔得奄奄一息,没救了,有人告诉队长问怎么办,队长正在杀猪,说道:"正好猪肉少了,抬来一起分了。"所以那年冬至除了分到几两猪肉外,每人还分到半斤牛肉,更令人意外的是我们还捡了一个大篓子,那是牛的肚子,牛肉分完了,牛肚子还在那里无人问津,我们知青组长试探着问队长,想廉价买下来,哪知队长竟然说道:"你们想要拿去就是,我们这里没人吃这东西。"我们几个知青喜出望外,也顾不得天寒地冻了,赶快拿起猪肚子到河边去洗洗干净,炖烂饱餐了一顿。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春耕时生产队没有牛耕田了,队长在后边掌着犁,我们几个知青在前面把绳子套在肩膀上用力拉着,只是越用力越拉不动,大家奋力一拉,绳子断了,我们都摔倒在水田里,"这水怎么这么冷啊?"我大叫一声,醒了,一摸身上,没有被子,被子掉床下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