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北京39中原来的大门口。</h1> <h1><font color="#39b54a"><b>在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坛底大队插队的北京39中知青</b></font><b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font color="#ed2308">刘桂兰</font></b><b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font color="#39b54a">(右)</font></b></h1> <h1><b>1968年12月21日,北京39中230名学生手持由"安置就业办公室″发的简易乘车证,离开从小生长的北京去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插队。</b></h1><h1><b>当晚在奔赴黄土高原的火车上,听到了列车上的广播,播放了毛主席的最高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很有必要"。</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39b54a">第五章 再见!</font></b><b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font color="#ed2308">北京!</font></b></h1><h3><b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1><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b><font color="#39b54a">北京火车站,当年从这里离开北京去插队</font></b></span></h1> <h1><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b>翻开中国地图,处于国之正中的山西省,恰如一位旧式妇女的三寸金莲,那踏出的足尖,就是富于传奇色彩的晋南。晋南是一片古老的土地,是尧舜禹上古三代的发源地。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那个年代末的冬天,一批批从京城下来的知青,又为这片土地增添了新的内容。</b></span></h1><h1><b>列车喘息了一阵就加快了呼吸。车轮转动起来,把方才的一切喧腾、激动抛诸身后。喧天的锣鼓,站前的钟声,还有亲人的悲戚,同学们的呼唤,都己随着耳边呼呼的冷风散去。年终岁末,那个冬天的早晨是零下十七度。</b></h1> <h1><b>她的眼前还晃动着妈妈焦急的面容。妈妈头巾滑落,短发凌乱,眉眼间冰晶点点。妈只身来到车站,却找不见女儿,正在几个车厢间不停地奔走寻找。而那时的她,却正与一个要好同学在车尾话别,交换纪念册。列车开动的刹那,她终于见到了挤在人群中的妈妈,妈因伤心已涕泪满脸,她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并没有把大声的呼唤送给妈妈。她甚至还歪了一下头,目光落在了站得靠前的一位家长身上。这位同学的父亲,四十多岁,脖子上围着灰毛线长围巾,一串串的泪珠,正无声地滴下,打湿了围巾的缨络。在那红色的年代,这些罕见的真情流露的一刻,己制成印象的照片珍藏于脑海。日久经年,从记忆深处翻检出来,仍令人不禁沧然。</b></h1><h1><b>是啊,当年他们只有十七八岁。莘莘学子,正是枝干青青,满树葱笼的年令,却要中断学业,远离知识与文明,离开父母与京城,去偏远的异乡,开始前途未卜的生活,怎能不让为父为母的潸然泪下呢?</b></h1><h1><b>京城建筑渐渐淡出了视线。远去了,那座进出京必经的高架桥——桥下密匝匝的自行车流、一片灰蓝步履匆匆的上班人群、映着晨光亮得耀眼的无轨电车黄蓝色的车身;远去了,那片带池塘的小树林,褐色的落叶在残雪中斑斑点点,池溏却冰清玉洁,宛如明镜,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远处是霜浓的大地;近看,守道员小屋、工棚、板房,蜿蜒开去------。终于,伴随着隆隆的车轮、耳边的罡风,“丰台”这两个站牌上的黑体大字一闪而过,他们知道,从此他们离开了北京。</b></h1><h1><b><font color="#ed2308">刘桂兰</font></b><b style="caret-color: rgb(237, 35, 8);"><font color="#39b54a">(右)</font></b></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1><b>终于放下了车窗,缩回被冻得生疼的脸,揉揉发酸的鼻子,眼角还有泪痕。到底是一群不知愁的少年,悲伤没有持续多久,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许多人开始吃东西,也许咀嚼能使人忘掉忧愁,把分离的痛苦抛诸脑后。当时,北京市委给每个知青发了七十元安置费,并送一份路上用餐:两个面包,两条肉肠。看,坐在对面的那个初一男生,只有十六岁,正闭着眼大嚼特嚼,是刚才流了泪,眼睛有些疲惫?还是家境贫寒,平日难享如此美味?</b></h1><h1><b>有些人开始站起来走动,串车厢,找熟人。尽管有护送老师,这可不是一次往常的下乡劳动。老师们早已失去了权威,他们如今无拘无束。在广阔的天地里,他们将不羁地成长,完成从城市学生到农村农民的身份变更。</b></h1><h1><b><font color="#39b54a">原北京三十九中校园内</font></b></h1> <h1><b>看靠窗那几个男生,正扬着脖子哼唱小曲,“------花它个七八十元,也不心寒------,”一个瘦长脸男生,跷起脚上锃亮的黑皮短靴,在大家都穿布棉鞋的年代,这绝对是可以炫耀的装扮。皮靴踏地咔咔响,打一个榧子,一挥手,“走!去看看老虾米小两口!”</b></h1><h1><b>“老虾米”是个男生绰号,人生得五大三粗,却长着一对眯眯眼儿。前些日子,京城刮起一股批、打“流氓”之风。据说,老虾米红五类英雄救美,在批斗台上救下一个漂亮女孩,那姑娘为报答倾心相随。如今,那女孩竟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快儿插队来了。</b></h1> <h1><b>“李竹影!”忽听前边有人大声叫她,一抬头,竟是小学时的要好同桌。</b></h1><h1><b>“刘琳,你也来啦!”她高兴地站起来。同学间已有几年不见了。</b></h1><h1><b>“我们学校在前面车厢,我们去夏县。咱们两县离得不远。”刘琳显得很兴奋,脸红扑扑的。</b></h1><h1><b>“咱们小学同学,还有谁------?”</b></h1><h1><b>“我刚才碰见朱明,咱们的班长,他去芮城。还有,史国平去了雁北,李济民去忻县,这么跟你说吧,从北到南,这同蒲线上哪个站都有咱们北京知青!”刘琳似乎很为这点自豪,“我到前边去看看,肯定还能找到熟人!”说着,挥挥手,兴致勃勃往前面车厢去了。</b></h1><h1><b>你来了!我来了!他也来了!大家都来了。回到坐位上,她感到一阵感动。她仍生活在群体中,这是一次有志青年们的集体行动。他们受过太多的英雄主义教育,宁愿昂起头迎接挑战,也不愿做一个蜷缩在京城的逃避者。尽管内心深处,对过去的留恋,对未来的茫然,时不时的兀地一下袭上心头,使她希翼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也许还有梦醒的时刻。然而,她所留恋的学生生活,旧教育体制下的一切,已在文化大革命中土崩瓦解,灰飞烟灭——</b></h1><h1><b>她所崇拜的侯老师,做为“阶级敌人”,一直被关押在走廊上的一间小黑屋里。两边长长的走廊,各有几间这样的小屋,是当年教会的忏悔室抑或惩罚室,不得而知,现在却成了关押黑邦的绝佳去处。一天,满头白发,一瘸一拐,穿一件油渍破棉袄,侯老师坐着飞机(此处坐飞机绝非今日坐飞机之意)被几个强壮后生押上台。更令人吃惊的是,一同被押上台的还有那位严肃的数学老师,曾经批评她们“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曾经把“姑息养奸”几个字写在黑板上以警示那些懈怠的学生。如今,学生对老师也决不姑息!</b></h1><h1><b>曾夸她有内秀,屡次把她的作文在班上朗读的语文老师,那个圆脸、盘头,语音款款的老太太,此刻正在校内刷厕所,捡煤渣。据传,有外调人员来找她,她正在垃圾堆上干活,见到来客,仍不忘知识分子的礼节,不但伸出黑手去握,一句“请坐”,示意的座位,竟是脚下的垃圾堆。</b></h1><h1><b>更可叹她的体育老师,退役于“八一女篮”的张老师,黝黑、骄健,三步跨篮做得漂亮。运动中,只因一句随便的议论,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剃了光头,进劳改队。士可杀而不可辱! 倔强的张老师,竟以自杀结束了生命。</b></h1><h1><b>这就是曾经衣着光鲜地站在讲台上授业解惑的老师们;这就是“自从踏进学校的门槛,我们就生活在老师的身边”,终日被这充满深情与依恋的歌声环绕的老师们。曾经的师道尊严,己沦为贱民般的“臭老九”;曾经的崇拜与尊敬,己变为脸上的冷漠与内心的怜悯。而校园,校园荒芜,读书声早已不在。就连这些叱咤风云的老三届学生,也已一批批离校而去,北达兴凯湖,南至澜沧江。</b></h1><h1><b><font color="#39b54a">原北京三十九中校园内</font></b></h1> <h1><b>这是一个颠覆的时代。领袖说,“我们不但善于打碎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创造一个新世界。”新世界在哪儿?在边疆,在农村,在三线。于是乎,机关干部走“五七”道路,下放外省农村建农场;青年学生赴边疆、下农村、上山下乡;工厂科技人员与工人们则奔赴内陆三线,备战建新厂。在这全民大迁徙的形势下,人们哪还顾得上瞻前顾后呢。因此,只用两分钱手续费,知青们就注销了北京户口。尽管以后,为了重返京城,大家使尽浑身解数,各显其能;尽管不少人终老他乡,再也没能把这价值陡增的小小卡片插回到家庭的户口簿中。但在当时,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响应领袖号召的义举,慨然战胜了感伤,小我融入了大我,梦游式的,向着远方晨雾中模糊的光明,鱼贯而去,去迎接自己人生“八九点钟的太阳”。</b></h1><h1><b>车轮有节奏地撞击着铁轨,咣当当,咣当当,没有停歇。窗外笼罩起暮色,褐色的平原开始被黛色的群山替代。车过娘子关,当河北都已远离了的时候,故园京城已成了一个逝去的梦。车厢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知青们开始昏昏欲睡。逝去了,逝去了,在父母身边的日子。生于斯,长于斯的北京,已把他们像鸽群一样放飞。今后,不论地北天南,时光流转,他们的心中永远眷恋着旧巢。往回飞的路程很远,时间用了很久,不少人迷失在异乡的土地上。然而,他们的脚上都套着“北京”与“青春”这两只标志性的脚环;即使到了髦耋之年,霜鬓尘面,他们都有一个永远年轻的名字——北京知青</b></h1><h1><b><font color="#39b54a">原北京三十九中政治、外语教研室</font></b></h1> <h1><b>她也闭起眼睛打盹儿,过去几天的种种情景电影般在脑中回放:年届七旬的祖母泪眼婆娑,却不敢说出不让孙女走的话。妈妈无法承受单位“动员老三届子女上山下乡学习班”的压力,几天来默默无语,只在女儿临行前的那一刻,才流露出撕心裂肺般的痛。爸爸却在昨晚首次对她敞开了心扉——</b></h1><h1><b>“小影啊,你还是去吧”,那时,行李已经打好,堆在墙角。奶奶和妈妈在外屋忙着做她路上带的油炒面。爸爸踱了进来,若有所思地对她说,“也许,这是一次重要的选择,人生常有这样的时候,一步之差,决定了你一生的前途、命运------。走,还是不走------”,爸爸停住了,似在问自己,背起手,在屋内踱步。灯影下,他挺拔的身材又高又瘦。这是她熟悉的场景:从幼年起,年轻的爸爸就这样边踱步边对她进行教育,为了她的进步,为了她的错误,有时和颜悦色,有时声色俱厉,一说就是大半天。有几次竟然对她这个小孩子大谈起哲学问题。爸爸是独子,未届而立之年,祖父卒然离世,他的内心有时是很孤寂的吧。</b></h1><h1><b>“如果当年,你不知道,”爸爸停住脚步,转身对着她,“如果当年,我能跟南下工作团走------”,爸爸踌躇着,不再往下说,又开始默默地踱起步来。她似乎猜到了爸爸内心的情愫。通过奶奶的支言片语,她了解到爸爸的过去:</b></h1><h1><b>由于一米八四的身高,学生时代的爸爸经常活跃在篮球场上,又酷爱京剧,喜欢穿着戏装照像,扮相常是短打的武生,影星刘琼是他追随的偶像。爸爸的帅气潇洒搅动了一个姑娘的芳心,两人既是同学又有亲戚关系。在若明若暗的交往中,似乎只等双方家长一提亲,这关系就可以确定。</b></h1><h1><b>爸爸先毕业了,在一家银号做练习生。不久,北平和平解放了,南方还在旧政权手中。“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驻北平解放军部队开始大批招募知识青年,组建南下工作团。还在学校的那姑娘受进步思想影响,毅然报了名,并鼓动由于银行倒闭失业在家的爸爸一起报名南下。</b></h1><h1><b>在这历史选择的关头,爸爸是怎样面对的呢?她不得而知。总而言之,最终因父母的反对而未能成行。他是祖父年近半百才得到的独子,独享温情的同时,肩上也背负着过多的责任。由此,爸爸错过了投身革命的良机。</b></h1><h1><b>多年以后,那位亲戚姑娘回京探亲,到家里来拜访,胸前挂着勋章与工程师徽章。她对祖母说起走后的经历:那年,他们这些年轻人随部队离开北平南下,一路行军来到武汉,组织上重新进行了分配,她被送去上海交大深造,如今,已是西北一处重点建设的负责人。昔日文静的女学生,己成长为稳健的女领导。</b></h1><h1><b>女亲戚走后,爸爸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话:“想想小时候,俩人常结伴儿回老家,如今,怎么变得这么陌生?”是啊,本可以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在那关键的一步,己然分道扬骠了。</b></h1><h1><b>在那新旧交替的年代,爸爸一步没迈开,处处跟不上。失业以后,即赋闲在家,帮助爷爷打理店面。随后,结婚生子。逶迤下去,就到了五六年。公私合营的浪潮中,年轻的爸爸,竟被抛到私方的右岸。从此,一锤定音。任凭你如何聪明能干、正直善良,你永远是另册的一员。</b></h1><h1><b>“去吧!”爸爸停住脚步,面容恢复了平静,“凡是党和国家号召的,积极响应不会有错。年轻人该到外面去闯闯。不要恋家,家里,奶奶有我们照顾。”确实,她最不舍的是年迈的祖母。那年,祖母己是“人生七十古来稀”了。</b></h1><h1><b>天完全黑了下来。除了单调的车轮声,车厢内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昏然入睡。学校、老师、故乡、亲人,曾经的生活,己越退越远,越来越淡。“南下工作团”?脑子里又飘出这几个字,她怎么觉得两者无法相提并论:他们哪里像上代青年那样热血沸腾,为着一个崇高的目标告别故乡去远征,带去解放与光明。而他们怎么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迷惘,前途看不清?哪里有什么崇高,看那几个男生的玩世不恭。从京城到边远农村,难道他们是被放逐了?她不敢顺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一阵睡意袭来,她也靠着座位打起了盹儿。</b></h1> <h3><b style="font-size: 20px;">忽然,一阵音乐声响起,列车广播开始了。“嘟、嘟、嘟,”一阵报时声,“北京时间二十点整。”大家一下子全醒了,精神一振,又听到了北京的声音:“今天是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现在是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时间。”播音员的声音转为激动、兴奋:“现在播送伟大导师,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b><br></h3><h3> <b style="font-size: 20px;">车厢一下子沸腾了,灯光大亮。大家都起立鼓起掌来,有人开始带头喊口号,“坚决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号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高昂的口号声盖过滚滚的车轮。那时,列车正在通过燧道群,喘着粗气,吐着浓烟,似一次次黑暗中的潜泳。车厢内则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家热切地交谈,跳起身去串联。那边,过来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她在其中看到了兴奋的刘琳。</b></h3><h3> <b style="font-size: 20px;">似倦怠中喝了一杯提神的咖啡,似微醺里又举起酒杯痛醉,年轻的鸽群,循着神圣的指引,勇敢地振翅疾飞,向着暗夜中的微明,追寻而去------。</b></h3> <h1><b><font color="#39b54a">这是我们1968年12月21日来插队的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今日的张营镇)</font></b></h1> <h1><font color="#39b54a"><b>坛底村(24人包括敬祥)<br></b><b>一队:</b></fon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周黛文,桂文萍(初三8班),</b></h1><h1><font color="#39b54a"><b> 江新杏,顾秋安(初二3班),<br></b><b> 王大庆,<br></b><b>二队:</b></fon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闫京兰(初三8班),</b></h1><h1><b><font color="#191919"> 刘恒民</font></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二2班),</b></h1><h1><font color="#ed2308"><b> 吴洛</b></font><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三1班),</b><b><font color="#ed2308">吴静</font></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外校),</b></h1><h1><b><font color="#ed2308"> 朱秀琨</font></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三7班)</b></h1><h1><font color="#39b54a"><b>三队:</b></font><b><font color="#ed2308">刘桂兰</font></b><font color="#39b54a"><b>(初三8班)、</b></font><b><font color="#ed2308">刘桂芬</font></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外校)</b></h1><h1><font color="#ed2308"><b> 李景存,刘桂馨</b></font><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三8班),</b></h1><h1><b><font color="#ed2308"> 王双喜<br></font><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39b54a">敬祥村( 9人)</font></b></div></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h1><b> 苏代娟</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三5班〉</b><br></h1></b></h1><h1><font color="#ed2308"><b> 苗新,王玉淑</b></font><b><font color="#39b54a">(初二5班),</font></b></h1><h1><font color="#ed2308"><b> 王希兰</b></font><b><font color="#39b54a">(</font></b><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初三5班)</b><br></h1><h1><font color="#ed2308"><b> 高芳<br></b><b> 牛炳林,白振禄</b></font><b><font color="#39b54a">(初三2班),</font></b></h1><h1><font color="#ed2308"><b> 王希春</b></font><b><font color="#39b54a">(外校),</font></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魏红旗</b><br></h1><h1><b><font color="#39b54a">(名单提供者:</font></b><font color="#ed2308"><b>苗新</b></font><b><font color="#39b54a">)</font></b></h1><h1><font color="#39b54a"><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7, 181, 74);"><b>这是当年插队的坛底村</b></span></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39b54a">第六章 第二故乡</font></b></h1><h1><b>蓝天、白云、黄土地,暖烘烘的冬阳里,透亮的空气在颤动。到了!到了!在这个清丽的早晨,知青们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第一次踏上晋南的土地。</b></h1><h1><b>迎面而来的山西锣鼓,热烈而奔放,迥异于北京站前寒风中的锣鼓,沉闷而催人泪下。站台前一片欢迎的人群,是这县城学校的学生,女生花袄裤、花头巾,男生多黑袄裤,很少戴帽,有人脖子上围着白毛巾。四周红旗飘动,是前来接人的各公社的旗帜。她找到了自己学校要去的那个公社,还发现了一面舜帝公社的旗帜,不尽充满好奇。晋南,以她的古老迷人迎接着从京城下来的中学生们。</b></h1><h1><b>欢迎仪式过后,这趟列车的千余名知青,进行了几次拆分。首先是外校分到邻县的,乘卡车上了路。她只来得及与刘琳挥挥手,一辆辆满载知青的卡车己扬尘而去。剩下几百号知青,队伍浩浩荡荡,穿过这小县城唯一的一条街道,到县露天舞台集合。在那里,还要举行欢迎大会。</b></h1><h1><b>坐在简易粗糙的长条凳上,太阳已快移到了头顶。晋南的冬天真是温煦啊,没有一丝风。远处的南山甚至还披着绿色。近处,会场内外,团团簇簇的娃娃啪着手齐唱:“北京学生,北京学生,跟咱来玩玩------”,童稚的清音好似盛夏的蝉鸣。一位一身黑粗布的老婆婆,头上蒙着块黑粗布方巾,拐着小脚,在条凳间穿行,关切地逐个问知青:“冽不冽?冽不冽?”(冷不冷)。</b></h1><h1><b>各方讲话之后,县剧团进行慰问演出。大家首次听到迷胡(眉户戏)这种地方戏。唱腔音韵委婉抒情,尤其伴奏清丽婉转,演员用本噪白话娓娓道来。不过,对于小时曾受京剧熏陶的她来说,未免觉其太土气。在晋经年,耳边经常是这种吱纽吱纽的曲调,甚至厌烦。而在离开那里多年之后,她却感受到了迷胡的魅力,听得如醉如痴,使人入迷。这大概就是一种乡韵乡音吧,晋南已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二故乡。</b></h1><h1><b>剧团的演员表演完,一位爱唱歌的女同学上了台,模仿刚才的曲调与演员的架式,叉着腰在舞台上走来走去,边走边唱:“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唱起了最新最高指示。她模仿着迷胡边走边唱的表演程式,唱得也很有迷胡味儿。她幽默乐观的表演感染了大家,全场一阵轻松的笑声。到达之初,知青们充满了新奇乐观,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这种乐观才被艰苦的生活一点一点吞噬掉。</b></h1> <h1><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b>晌午了。吃过县里招待的午饭——烩菜和馍,知青们进行了第二次拆分。同校二百多号知青,分到了此县最北边的垣上公社,距离县城四十里。于是,几辆满载知青的大卡车一路向北,上坡上坡,驶向黄河岸边高高的旱垣。在公社稍事停留,同学们又要分离了。东西南北,下到各个村里。当她最终来到落户的坡上村时,车上只剩下了本小组的十几个人</b></span></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3><h1><b>“来啦!来啦!”暮色的雾霭里,一群人正站在村口等候。男人们开始跟着卡车跑动,边跑边挥手。车子停在一面土影壁前。黄泥土坯抹上麦秸泥,刷了白灰,上面是红颜色三个大字——坡上村。(未完)</b></h1><h1><b><font color="#39b54a">当年北京三十九中知青在坛底村村外留影</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当年北京三十九中知青在地里摘棉花</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当年北京三十九中知青在住处门口</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当年北京三十九中知青在晋南农民的院内。</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在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坛底大队插队的北京39中知青在陕西华山顶峰。</font></b></h1><h1><b><font color="#39b54a">前排左起:</font></b><b><font color="#ed2308">闫京兰,张玉珍,周黛文,</font></b></h1><h1><b><font color="#39b54a">后排左起:</font></b></h1><h1><b><font color="#ed2308">邓小妹,刘桂兰,刘桂馨,</font></b><b><font color="#39b54a">(以上均为初三8班),</font></b><b><font color="#ed2308">刘桂芬</font></b><b><font color="#39b54a">(外校、</font></b><b><font color="#ed2308">刘桂馨的妹妹</font></b><b><font color="#39b54a">)</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在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坛底大队插队的北京39中知青在陕西华山顶峰。</font></b></h1> <h1><b>在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坛底大队插队的北京39中知青在陕西华山顶峰。</b></h1><h1><b><font color="#39b54a">刘桂兰(右、初三8班)</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在山西省永济县张营公社坛底大队插队的北京39中知青在陕西华山顶峰。</font></b></h1> <h1><b><font color="#39b54a">初三8班同学聚会中有永济知青</font></b></h1> <h1><b>初三8班同学聚会中有永济知青</b></h1> <h1><b>初三8班同学聚会中有永济知青</b></h1> <h1><b><font color="#ed2308">刘桂兰:</font></b></h1><h1><b><font color="#39b54a">松山屋主,关于那天的记忆,你写得比我真实,翔实,是知青的心底话;我笔不敢放开,有些虚伪的地方,聊以此纪念这一𠆤难忘的曰子。各位插友多多保重!</font></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