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写给《芳华》里的何小萍

<h3>幕布对开了。灯光扑朔依稀。乐声迷离起来。</h3> <h3>柔美的卓玛,还是那么柔美。她的舞台。她的演出服。她娇俏的妆容。她帅气的男舞伴和她的伴舞团…</h3> <h3>对于观众席上的何小萍,这些都没关系。都不重要了。直到卓玛小巧的红芭蕾鞋,恰到好处踢中何小萍;还有卓玛有节奏的兰花指,又恰到时机戳中何小萍。</h3> <h3>卓玛是卓玛,她的舞,一直聚焦在台下的每双眼睛里。而何小萍的舞,长久聚焦在自己心里。</h3><h3><br></h3><h3>熟稔的《沂蒙颂》在轻柔而高亢交织,回旋……</h3><h3><br></h3><h3>有个声音在对何小萍说,去吧,丈量一下,与舞台的距离吧。</h3><h3><br></h3><h3>何小萍的兰花指苏醒了。何小萍站起来,她要去找她的舞蹈鞋。</h3><h3><br></h3><h3>草地比舞台宽敞。月色比灯光自然。病号服比演出服舒适。素颜比红唇真切。</h3><h3><br></h3><h3>何小萍的手臂摆动起来。远处的朦胧的灯光,仿佛就是沂蒙山的雾气氤氲。</h3> <h3>何小萍要把一生的美丽,舞蹈给此刻。</h3><h3><br></h3><h3>何小萍的主治医生在剧团外的草地上,找到了精神失常的何小萍。</h3><h3><br></h3><h3>于是。唯一的一位观众,看到了一支令人心碎的独舞。</h3><h3><br></h3><h3>何小萍正在回归的途中。她一边垫脚,一边舒臂,一边微笑,她在用最美的姿势回归。</h3><h3><br></h3><h3>熟稔的《沂蒙颂》,在轻柔而高亢间交织,回旋……</h3><h3><br></h3><h3>何小萍在痛痛快快地流汗,草地和月色,都不会嫌弃她的汗味。</h3><h3><br></h3><h3>此刻,何小萍就是何小萍,不是文工团里的笑话,也不是战场上的英雄……</h3> <h3>何小萍独舞这一段,看了很多很多遍,心酸莫名。</h3><h3><br></h3><h3>严歌苓怎写出这憾人的场景?冯小刚怎导出这赚泪的桥段?小小年纪的苗苗怎有这么好的演技?</h3> <h3>一场人性的喘息,剔除时代的背景,其实关于自卑,始终都是生命的伤口与疤痕。</h3><h3><br></h3><h3>生命一直在释放着各自的源头。把人生这么大的题目,按在一段岁月里,需要多大坚毅?每个时代,也有不一样的命运。</h3><h3><br></h3><h3>和所有自带的人性一样,何小萍渴望爱与被爱。她和一群比她出身高贵的人同台演出,注定成为被排挤和嘲弄的对象,要命的是她出汗体质,还遭到灭顶的攻击。</h3><h3><br></h3><h3>而善良,是个胆小而精贵的东西。没有人愿意为何小萍拿出这个东西。除了神性一样心地的“活雷锋”刘峰。</h3><h3><br></h3><h3>刘峰的善良是博大的,何小萍感受着刘峰给予的善良,就像一口随时能解渴的甘泉,是毕生不可得的温暖。刘峰的人品和关怀,都足以覆盖何小萍的一颗少女之心。</h3> <h3>只是,何小萍爱的卑微,卑微到含在嘴里十几年,在意气不再风发的刘峰面前,也不敢说出那个字。即使历经重重光阴,情再重,意再深。。终究化为一句吞吞吐吐的试探:“你能抱抱我吗?”</h3> <h3>最后,刘峰用仅有的一只胳膊,把青春不再的何小萍揽进怀。何小萍紧紧倚在刘峰肩头。故事就这么定格了。影片在这时候,结束了。我的泪却猛然开始。</h3> <h3>何小萍拍的军装照;何小萍写给爸爸的信;何小萍的独舞;何小萍的“你能抱抱我吗?”</h3> <h3>我不知道,后来何小萍和刘峰过得怎样了,何小萍终究有没有等到了她渴求的爱?这些,都在人生无法估评的附加值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