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浑浑噩噩中,穿着最喜欢穿的衣服又在熟悉的环境里度过了一年!三十年前的那年冬天:1993年12月20日,经过八天(12号从家中出发)的舟车劳顿,从吉安到新余转株洲过桂林至湛江穿琼州海峡终于在下午16时踏上海南岛,又经辗转终于于晚八时许,来到了海岛东部之滨,红色娘子军故乡:海南省琼海市的军营。从此开始了我已长达近三十年的绿色之旅……</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三十年,已超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一直从事着一个行当,是什么让自己如此执念,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p> <p class="ql-block"> 这近三十年来,不能说沧海桑田,也应该是历经磨难,淌过多少汗、流过多少血、掉过多少皮、受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批……这些已无法计算,其间的酸甜苦辣咸也只有自己知晓,而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永远无法忘怀……</p> <p class="ql-block"> 还是喜欢提及那些第一次,因为它们已深深地烙在我的生命里,还记得:第一次学队列是在室内,李绍华班长带着我们四个人练;第一次投弹是38米;第一次射击是39环;第一趟400米障碍全营新兵第一;第一趟全程轻装5000米18分32秒;第一次评上优秀士兵是1994年;第一次荣立三等功是1996年;第一次哭是班与班比赛输了,凌念联班长脸色不好看,我流着泪向他保证下次赢回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唱歌唱的是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很难听😀😀);第一次吃菠萝蜜时是与来自广东博罗的邓伟华战友一起连皮都尝试啃一啃的(那时真不知道吃哪,什么地方都啃了,唯独没吃那包,也是服了😝😝😝)!</p> <p class="ql-block"> 三十年来,军装换了一套又一套,从八七式到九七式再到零七式,听说又准备换了!军衔也不停地换,列兵、上等兵、中士、上士、红牌、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p><p class="ql-block"> 而这里边所有的军衔中,学员时的红牌是我最钟爱的之一!喜欢它,是因为它如血染的红;喜欢它,是因为它是承上启下的关键;喜欢它,是因为为了它我付出了太多的艰辛;喜欢它,是因为它承载着太多的期盼与愿望……</p> <p class="ql-block"> 刚入伍时,没见过红牌,我的新兵排长张书祥那时已挂了少尉,94年7月连队来了个学员排长,湖北帅哥张涛排长桂林陆院毕业下到我们连队,开饭的时候严指导员介绍时,张排长肩上那血红的红牌亮瞎了我的眼!后经凌班长介绍,这样的红牌是军校学员和刚下来的学员排长专属军衔,严格意义上讲不算军衔等级,但它是从战士到军官跨越的桥梁,是成为军官的必由之路!</p><p class="ql-block"> 凌班长的介绍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此,我默默地把血红的红牌定为我心里追求的一大目标!为此,我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也佩戴上这副桥梁,去实现自己的军官梦!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说实话,我付出了非一般人能付出的努力!</p>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军事训练是敲开一切可能的基石。而就我这样一个一米六刚出头的三等残废,要想成为训练尖子,乃至超越其他人成为最顶尖的那一个,就必须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汗水、血水还有泪水……下决心时恰逢海南的七月天,太阳最大的时候,而我又遇到伤病:因搞劳动不慎把脚搞伤并感染,引发了高烧。那时正值专业和基础训练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凌班长爱护我不准我参加训练,而每天战友们的训练成绩又在稳步上升,大有超越我的势头。当时我心中那个焦急让自己坐立不安,多次请缨参加训练都被班长拒绝。无奈,在高烧渐退之后,我只好找严副班长商量,想偷偷利用中午出去训练,起初副班长死活不同意,抵不住我死缠烂磨,最后同意陪我一起试试。就这样,第一天我背着8袋手榴弹(32枚教练弹)到团里靶场后的那山头,先向上练砸弹练臂力,再从上向下挥弹扣腕练腕力,来回4趟256下,而后收起手榴弹,沿着靶场后通往南寨不偏村的简易路变速跑约4公里(冲刺约400米,放松跑100米,再冲再放松,如此反复)</p> <p class="ql-block"> 严副班长监督了两天后,就由我自己练习了,一星期过去,在我正式参加正课训练时,手榴弹一下54米,400障碍1分45秒,这超过了大家的想象,同年兵们都很惊讶,只有我和严副班长心照不宣,回宿舍后凌班长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交代了近期的行踪,班长没有批评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算是给了我支持和鼓励!此后的一个月,只要不下雨,我就这样坚持。现在想想,有点佩服自己,在海南这夏日里那骄阳似火的大中午变速跑练一个月真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耐力!</p> <p class="ql-block"> 也许是那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此后的训练都能轻而易举拿下,直至今日基础体能也能比一般的小年轻军官强很多。也算是迈出了通往军官梦的坚实一步。可那只是第一步,第二年,通过考核我被选入预提班长集训,算是相对系统地学习了如何当班长,并在那,我遇到了军旅生涯又一个导师:胡树林。他教会了我怎么样搞教学,如何做思想工作……直到现在,他还时不时地提点我!</p> <p class="ql-block"> 正当我踌躇满志准备实现自己的军官梦时,第三年,我参加军校考核,因种种原因我没能参加最后的统考,第一条道路的希望就这样给掐灭了!而在我当战士的五年间(1994年至1998年),目睹着身边的班长、同年兵、自己带的兵,一批批地实现了自己的军官梦,实现了挂上那梦寐以求的“红牌”的愿望,而我只是旁观的羡慕者!难道就这样与之失之交臂吗?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正当我无比沮丧的时候,老连长黄三仔(此时他已是团军需股长)告诉我部队有可能要扩编,排长肯定会缺,优秀战士肯定有直接提干的机会,这让我又把希望燃起来~~~并为之更艰苦地奋斗着!</p> <p class="ql-block"> 终于,1998年4月16日,通过层层选拔、考核,在组织的关怀下,我如愿以偿地接到通知,成了团里两个提干对象中的一员,4月18日从海口过轮渡,踏上北上的列车于19日来到南方工业重镇广西柳州某集团军教导大队,开始了我为期10个月的提干培训生涯…</p> <p class="ql-block"> 说实在的,那时的心情是非常激动和亢奋的,我们113位同学都是来自4个军级单位的精英,大家都清楚,熬过这十个月,就能真正成为自己梦寐以求、家人无比期盼、别人羡慕敬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这对于大多来自于农村的子弟兵来说,是一种出路,也是一种荣耀!在那个年代里,这完全可以说是光宗耀祖!!!</p> <p class="ql-block"> 而对于我那无比渴望的“红牌”,在熬过入学初的一个月适应性训练后,通过身体复查,军事复考,终于在1998年5月21日这一天如愿以偿地戴在了自己的肩上,那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六班刚好靠近队部,我记得我把军衔戴上去后,穿好衣服,整好军容,在队部的军容镜前站立了好一会,那会儿还消瘦精干的脸在血红的红牌映衬下格外精神,那心中的喜悦也无以言表!!!</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经过四年多的拼搏进取、励精图治,用自己的汗水、泪水和血水铸就成了属于自己的“红牌”!1999年1月30日我们毕业,并于24年前的那个冬天,1999年12月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少尉”衔,结束了我一年半的“红牌”生涯。</p> <p class="ql-block"> 虽然学员红牌是我扛在肩上最短的肩章之一,但它对于我来说意义最大,这火红的肩章,一如我那时火红的青春和火热的生活,寓意着我的激情、理想和未来。那时的我正年轻气盛,以“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精神自傲,以未来成为将军的目标自期……时过境迁,虽然现在那时的“将军梦”早已烟消云散,但不忘“红牌”之初心的干劲依然指引着我不断奋发图强!</p> <p class="ql-block"> 快三十年过去了,五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再借二十五年》,今天,我想说: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扛不动为止……只是我必须得调整一下思路,不能再浑浑噩噩,而是要进一步鼓足扎实干事的动力,激发建立新功的活力,继续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