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玩的鞭炮都很小,而且是比较细的那种,一挂鞭炮都有五颜六色的。我们经常都是从一整挂鞭炮拆下一个个的炮,然后点上香去燃放。过年的时候,兜里装上一些拆下来的炮仗,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地放鞭炮。有时候,香火还没挨住捻子,就吓得往后躲,然后再回来重新点。冬天的风一般都比较大,拿着香正要去点,结果炮仗被风吹得移动了位置,还是没点着。再后来,就把炮仗插到墙缝或者砖缝里,这样就好点一些了。等到确定捻子点着了,就马上躲到墙后面,缩着脖子,捂住耳朵,等待着“叭---”的一声响。<br> 那会儿我们把拆下来的炮仗放到一个小瓶子或者小盒子里,等到过年过节时候燃放,燃放之前都要在灶台上先烤一烤。。那会儿炮仗质量不怎么好,经常捻子点不着,或者捻子点着了结果炮仗不响。我们经常把没响了的炮仗从中间折断,让后用火一点,“滋---”的一声,里面火药就着了。<br> 长大些,到了小学时候,我们的鞭炮也长大了些,个儿比原来大一些了,捻子也长了一些了,最常见的就是“大地红”鞭炮。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把炮仗一个一个拆下来燃放。因为捻子长了些,就敢拿到手里燃放了。把炮仗拿到手里,用香一点,赶紧把炮仗一扔。到了初中,有了打火机,就不用香点炮仗了。这样一来,燃放地点就不受限于墙根头了,可以拿着到街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燃放了。<br> 其实,小学时候家里已经有“二响炮”了,不过一般都是由爸爸来燃放,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我们小时候的作文里这样写道,“炮‘嘭---’的飞到了房顶”,“炮‘嘭---’的飞到了树梢”。小时候的日记,过年那天写得最长。<br> 有钱人家的孩子已经开始燃放花炮和烟花了,长长的炮筒,朝着天可以“咚---咚---咚---”连续响,晚上可以把天空都照亮。还有各种形状或动物的烟花,挂起来可以随着火焰转动。此时的鞭炮声已经不再是稀稀拉拉地响,可谓接二连三。<br>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观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是我家过年的传统习俗。每到零点钟声的时候,既要观看主持人齐拜年,又要忙得在窗台上放鞭炮。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看了春节联欢晚会,顾不了整点钟的放炮,总想刻意在整点的时候点燃鞭炮,毕竟那是“接神炮”;整点放了鞭炮,又错过了精彩的春节联欢晚会,毕竟主持人齐拜年是春节联欢晚会的魂。<br> 还记得,过年那天一起床是要放“开门炮”的,也就是说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放炮,寓意一年的“开门红”。人们的鞭炮也陆续提上了档次,形形色色的炮开始问世,尤其是“箱式炮”,又叫“墩子炮”,一个大箱子总共有12或者16响,响声大,射程高。我家也不在一个一个拆下来炮仗燃放了,而是一整挂鞭炮一起燃放。鞭炮的长度也越来越长,从100响到200响、500响,再到1000响、2000响、5000响,一万响的就是一大盘了,长长的在地上能铺很长一段距离。<br> 随着“墩子炮”和“一万响”进入普通家庭,街上路上小区里,过年时候都是放过鞭炮的纸筒和纸屑。相关部门也逐渐开始对放炮进行了约束,理由是:燃放鞭炮对环境不好,同时给环卫工人带来了负担,并且先从大城市开始执行。一部分人也提出了反对意见:说这样淡化了传统的节日气氛。<br> 终于,在2019年春节前,连“五线城市”都算不上的孝义市,也折腾出了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鞭炮”的政策,在小区的单元门上都贴出了通知,并且附有举报电话,范围是:北外环,孝汾大道,中和路,时代大道所包围的市区。当时我还特意想到:苏家庄不属于这个范围,要不回村里放鞭炮,找找过年的感觉,后来忙得也没有回去。<br> 张达峰.作于己亥年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