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无论您离我多么遥远,我永远是您枝藤上的绿芽。</h3><h3> </h3><h3> 一一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h3><h3><br></h3><h3> 不知何时起,在一些市区住宅楼,不管是久建的多层,还是新筑起的高层,你是否留意过某户人家那窗棱上特意系上去的红绸缎?</h3><h3> 漫步小区,那冬日里秃枝的的树丫,弱不禁风的焦黄色三叶草,还有那藏于秃枝后面</h3><h3>一两朵调皮的红刺梅花?此刻正探头探脑努力地摇曳着纤细的身段……恰与对面住宅楼窗户上系着的大红绸是如此的和谐。我是一个“佛系”的人,总理解成那是人家乔迁新居时,为图个吉利和日子红火,现世安稳,特意去庙里求来专系于窗棱上的红绸布吧。在寒风萧瑟的冬日,那红艳艳的色彩愈发格外醒目。</h3><h3> </h3><h3> 我前不久也在自己家的窗棱上悄悄地系上了一条红丝巾,我只是为母亲而系……</h3><h3> 绛帐与杨凌也就十三公里的样子吧。为离老家近,有事回去方便。小家就顺便安在了杨凌。搬来的数年里,母亲来住的日子却是掐指可数。我来忙于工作,不便请假,再是孩子面临升学,需要大人督促,我在思想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回家的次数竟也是越来越少了。即便是姐姐接母亲来了杨凌小住,也是过来坐坐,打个来回赶天黑前就回扶风老家了。母亲是个勤快的人,一辈子生性要强,干活手脚麻利,屋里屋外一把巧手。身处农家,似乎总有安顿不完的农活,种地,除草,麦田打药,空场地种菜,偶得空闲时了,又去给人家打零工。母亲活得实在,肯舍力,干活也有窍道,所以叫她做活的人也愈外的多,她忙碌的身影似乎就像那悠悠旋转不停歇的陀螺……</h3><h3> 今年,母亲的身体已不如从前般好了。年轻时为过日子,去沙石场筛石头(二四石),筛沙子;做完卵巢囊肿的手术,只歇了几天就又跑去干活。累了坐石头上歇歇,渴了喝几口沙坑刨出来的淤水。为给我们姊妹三个省些买书本的钱,记忆中从来没见母亲穿件新衣服。农民只要不躺下,还挪得动脚步和身子,永远都是拿人扛,是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母亲也是。现在只到了冬天,她就咳嗽,怕寒,衣服也是穿的层层叠叠,比别人厚实,走稍远一点的路,她都是汗流浃背,累的气喘吁吁的。曾经多么能干、要强的母亲啊!看她如今两鬓如霜,瘦的如同纸片人,我姊妹的心揪的好疼……</h3><h3> 今冬,姐姐接母亲在她那儿住了一段时间,我又将母亲接到我家了。白天我们上班不在家,只留母亲和两岁的小侄子在家里。我忙的也没能给母亲做过一顿可口的饭菜,没洗过一只袜子。我知道她不愿给我们添麻烦,总要自己的事自己就做了。坚强的母亲啊!晚上她怕影响家喜学习,悄悄地带着小侄子呆在房间里,小声地说话。母亲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别人!</h3><h3> 有几次我看见母亲站在次卧的窗前凝望,我知道那是姐姐家的方向。我故意咳了一声“得是想您的大女儿了?”我问道。“哦,你姐家是几楼?她房子的窗棱上得是系条红绸子呢?我咋数不清哪个是她窗棱?”母亲倚靠在窗前,喃喃自语。我顺着姐姐家的方向,数着窗户指给她。听姐姐说母亲在她家里,也是经常站在窗前问我(小女儿)的家在哪儿?经常看着高层数窗户。众所周知,大寨社区与江南印象小区只隔了德馨园和一条河!尽管母亲想我,她也来不了。她怕冷,一但受凉就咳嗽不止,又带着学步的小孙子,出门不方便。我告诉她从顶层往下数,灰色墙开始数的第二个窗户就是我家。但母亲似乎还是没有记住的样子。我索性就在15楼的窗户上系上了一条红丝巾,希望母亲能远远的看见,心里也就知道那个系红丝巾的窗棱就是我家的位置了吧!</h3><h3> 我不善言辞,但我心里是爱您的,母亲!明天您就要回老家了,我知道:</h3><h3> 此刻,您一定也是在远眺那条窗棱上的红丝巾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