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他山石】（原创）两条小鱼的故事

淮上文化（豫青报信阳）

文/常馨月

硕士毕业那年，我暂时没有住处，于是和妹妹同住在体育大学。一向崇尚悠闲的我们，却养了几条小鱼作为宠物；鱼又小又丑，一看就知道是从附近河沟里捉来的。朋友都觉得奇怪，只有我们知道事情的原由：一天晚上，我们去超市采购 ，经过楼下大厅的时候偶然看见一个矿泉水瓶，我们立刻就围了上去，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矿泉水瓶，里面装了几条惬意的小鱼。看起来它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瓶子，其实抛弃瓶子的人本意是不想要这些小鱼了，但又觉得它们总归是一些生灵，弃之未免残忍，于是丢在这里，期望好心人能够收养它们。我和妹妹商量决定 ，如果回来的时候瓶子还放在这里，就把它带走。等我们逛足逛够回来的时候 ，那个瓶子还没有被拿走，我们只得像收养弃婴一样收养了这些小鱼 。

　　

起初开始的时候有七条鱼，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一条跳缸自杀了，当我们在桌子上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干瘪了，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了，真让人遗憾。为了防止悲剧再度发生，我们每天晚上在鱼缸上盖一份报纸。为了鱼的营养膳食问题，我们特地请教了妹妹的一个同学，据说该男生是个养鱼专家 ，没想到他告诉我们的秘诀，简单得令我们啼笑皆非，即“喂一些米饭或是馒头”。为此，我们每餐饭都从食堂弄一些米饭回来，为了干净起见还用餐巾纸小心翼翼地包上。可惜鱼的胃口有限，米饭逐渐变成了干饭堆在阳台的水泥护拦上，象一个个烽火台 。有一天我们突发奇想，给它们投了一些馒头进去，而且也没有换水，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极其惨烈的局面：两条鱼壮烈牺牲！可惜这件事并未引起我们的重视，当另外两条鱼死于非命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一投馒头它就死亡，根源肯定在馒头上，拿起鱼缸一闻，果然已经有异味了，应该是馒头中的酵粉在发酵后导致水中缺氧，使得我们的爱宠意外身亡。

　　剩下两条鱼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丰富的饲养经验。即使漫不经心地照料着，它们依然生龙活虎：一起嬉戏、进食，甚至在鱼缸中互相追逐打闹，激起的水花常常溅到桌面上，真可谓“食则同席，坐则叠股；形影不离，卿卿我我”。它们经常在别人不留意的时候，躲到一个角落里接吻 。有一次趁它们亲密的时候 ，我把眼睛贴在鱼缸壁上，透过水的眼睛一定是两个黑白相间的庞然大物 ，它们被吓得仓皇而逃。有时候我们常想：“没准儿哪天还生出一群小鱼来呢！”实际上我们也就是想一想，没指望这两条鱼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经济效益。

　　就这样它们和谐地相处了很久，久得我们都忘记了时间。终于有一天 ，其中的一条鱼莫名其妙地死了。当我们给最后的那条鱼换完水的时候，才发现一夜之间它就憔悴了很多，投进去的饭团很少吃，总是在鱼缸里发呆，有时候悬浮在水中一停就半天，让人总以为它已经了无气息了，我断定它已经患上了抑郁症！妹妹犯愁了“上哪里再弄一条鱼呢？”思考了几天苦无良策，眼见着这条鱼郁郁寡欢日渐消沉 。一天早上梳头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拿一面镜子靠着书架的内壁支成直角，把鱼缸放了进去 。鱼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它突然兴奋了起来，扑打着水面奋力地朝鱼缸壁撞去，因为它想亲近那条鱼，看到这个场面我鼻子一酸 ，觉得自己很残酷，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条鱼活更长的时间，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帮它找一个伴儿，安渡余年。后来它好象慢慢地明白了事实，但它还在等着，等着它的爱人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鱼缸已经空了，它――那条孤独的鱼儿终于没能等到它的爱人，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谁说动物没有感情？它们也需要爱与关怀 ，也需要朋友和伴侣。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杨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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