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陵江，我在菖蒲遇见你！

视界桂阳

舂陵江，桂阳的母亲河。她从蓝山峡源一路走来，经蓝山、嘉禾，其中擦边新田数公里，复又进入嘉禾，再进入桂阳县境。2019年遭遇重大旱情，这条水量本不充裕的河流，在桂阳留下干涸的印记，于是进入我的视线。

我在浩塘镇菖蒲村与舂陵江见面，时值隆冬，连续的晴日加剧了旱情，感觉舂陵江消廋了许多。但是，这种河床裸露的景象，确实成就了奇骏之美。

既然来到菖蒲村的区界，不妨先介绍一下这里的村情村貌。菖蒲村位于浩塘镇北部，距离镇政府所在地3.5公里，距离县城20.5公里。因地处舂陵江江边，水中生长有石菖蒲而得名。

与周边村庄相比，菖蒲村建村历史较短。始建于1900年，距今不过100余年，总人口1380人，大部分为汉族，辖菖蒲、老牙、杨梅等3个自然村。

地形地貌属丘陵地区，海拔130米，有舂陵江支流陶家河经过，地下有煤炭等矿产，森林以马尾松为主。菖蒲村是远近闻名的水果之乡，种植柑橘3000余亩。自然灾害主要为旱灾、洪灾。村民主要经济来源为烤烟。

多年以前，我曾在丰水季节乘机帆船游历过这段江面。水天一色，孤舟前行，产生过一种在平静湖面上兜风的错觉。全然不知水下的河道如此狭窄，还藏着成堆的乱石。

经过亿万年的江水冲刷，舂陵江里的石头呈现出千姿百态的模样。许多石头棱角被磨去，变得光滑圆润。临近河岸的石头在更多外力的冲撞之下，被高速旋转的砂石击穿，形成圆形孔洞。古人玩石者无不将“瘦漏皱透”作为美石的认定标准，若以此重新评估，菖蒲河道里的石头都是好东西啊！

河床上的石头会留下更多水流的痕迹，尤其是那些平整的大石板，一般会顺着水流方向切出众多平行的凹槽，在水流的冲刷下，细小的砂砾会沿着这些凹槽快速前移，将凹槽切得更深更长。

如果石头表面凹凸不平，一些砂砾会受阻旋转，并且在受阻的地方形成石臼。

在地表上，质地柔软的页岩极易风化剥落，那水下的页岩呢？它们更经不起水流的冲刷，剥落的速度更快。而且其剥落下来的石块更细碎轻盈，还没落地就被河水冲走，所以在页岩附近的河床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它们的碎片。

舂陵江菖蒲河段，两岸构造截然不同，对岸为陡直的峭壁，临菖蒲村一侧为缓坡，所以整个河谷都呈现一侧静水深流，一侧河滩横陈的景象。

由于地质构造的差异，从两岸互拍对岸的风景，就会出现一个奇妙的现象。即一侧能拍出对岸诡谲的倒影，另一侧则连倒影都难得一见。

裸露的河床上布满鹅卵石，蓝天白云下，清澈的江水缓缓流淌，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每逢晴朗的周末，许多城里人就会呼朋唤友，驱车前往这里。捡石头，打水漂，重温童年的记忆。这是大自然的造化，是桂阳人的福分。

从广东回乡探亲的徐先生兴奋地跳上铁壳船，他是第一次来菖蒲，更是第一次观赏枯水期的舂陵江。这次行程，他拿出手机一路狂拍，拍了不少出彩的照片。可惜我是一个画质控，因不堪忍受手机照片的画质，要印制美篇书，就没有收录本篇了。

河道边无人看管的小船被铁链或绳索系泊着，在水中随风摆动，营造着一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成为摄影师最好的道具。

然而，此次舂陵江之游并非全是愉快的经历。在河道穿行，随处可见丢弃的垃圾。还看见两只被毒死的白鹭。

这只死去的白鹭尚未腐烂，应该是不久前误食农药致死的。舂陵江沿岸的农田，大量使用农药的状况还没有彻底改观。农药造成的危害，更多的不是毒死鸟兽，而是造成大量水生生物的灭绝。尤其是水体自净能力弱的支流，里面几乎看不见鱼虾。近年来，随着河长制的推行，桂阳对舂陵江流域的环境整治高度重视，不遗余力，但遗憾仍有不少，说明生态建设任重道远，久久为功，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次菖蒲舂陵江之行，我们还有一桩惊悚的遭遇，就是遇见冬眠的蛇。这是一条无毒的乌梢蛇，头躲在石缝里，一动不动，任由我们拍摄，显然已失去活动能力。

菖蒲村的后垅山至今还保留着一片原始次生林，里面生长着许多古树名木，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村民们抵制住了诱惑，没有让这片森林消失。游历结束时，再次经过这片森林，突然受到启发。心想，既然村里的后垅山保护得这么好，我相信村民也会善待舂陵江母亲河！

我的判断源于村庄各处无所不在的文明文化氛围，以及长久的物质和精神塑造。村庄道路实现了全面硬化，新建的村民住房整齐划一，新时代文明实践活动如火如荼开展，党组织领导坚强有力。散落村庄各处的游园空坪整洁有序，良好的村风民风正在形成。这些所见，让我看到了菖蒲村的希望，也让我对舂陵江的未来保持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