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 我的母亲,于2019年12月11日,下午四点五十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九十岁。</p><p> </p> <p>2019.12.11 </p><p> 今天六点多钟我就醒了,回公安局接小弟的班。他照顾母亲,一夜没有休息好,今天还要去合肥办事。为了两位疾病缠身的老人,我们兄弟姐妹竭尽全力。大姐和我每人半个月轮流在娘家值班,大哥三天前才离开寿县。昨夜我虽然睡了一个安稳觉,但是亏欠的睡眠太多,今天还是困困困。</p><p> 上午老妈状态不太好,心跳过快,一分钟110次,打电话问医生,也没有好法子。一个上午,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哥去县医院,给老爸办入院手续。老妈这几天状态不太好,我们担心万一有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恰逢老爷子的褥疮哮喘严重,小哥决定把老爸送到医院住院治疗。 </p><p>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我独自守在母亲床前,六神无主地望着老人。听着她不间断地呻吟,她不吃不喝不睁眼,心跳和血压已经测不出来了,不知道是太高还是太低?小哥送老爸去县医院住院去了。真的,我心里很害怕,母亲这么严重,没有人陪伴在我身边,我很无助。这时候,恰巧先生打来电话问候,我带着哭腔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让他听老妈的呼吸,他建议及时告诉兄弟姐妹老妈的情况。四点四十小哥终于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依靠。</p><p> 下午四时五十分,我最亲爱的妈妈停止了呼吸,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经营了六十多年的家,离开了爱她的儿女们。遗容非常安详,就像平时睡着了一样。我亲眼目睹了丧葬公司的人替老人整理遗容,穿好寿衣,抬入冰馆。晚上,小弟大姐及时赶来,在母亲入棺之前,见了最后一面。</p><p> 妈妈,我最亲的老娘呀,你真的永远的走了吗?再也听不见我喊你妈了吗?妈呀!您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您再也不会受罪了。妈,我们舍不得让你离开,还想有个妈呀!</p><p><br></p><p>2019.12.12</p><p> 昨天夜里,和姐姐、嫂子、弟媳,睡在老爸房间,每人吃一粒安眠药入睡。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临晨四点多就醒了,起来给母亲烧纸上香。小哥和弟弟躺在客厅母亲冰棺旁边,为老人守灵,一夜未眠。</p><p> 早晨六点多,老妈唯一的孙子大琦就从洛阳回来了,紧接着老妈的长子大哥携大嫂和昶儿从上海赶到。上午,卉子柏林来了,远在广州的迎涛焕子连夜开车回来了。上午九点半,先生到了,我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我没有妈了呀!”,先生抱着我泪水直流。他们娘俩相处三十年,早已亲如母子。母亲一生善良博爱,对晚辈关心倍至,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尊敬她,爱戴她。今天,前来吊孝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房间里,灵棚里,到处都是人。先生的几位同学、婆家兄妹、及我的同学,也远道而来,替母亲送行。下午五点钟,一川、邓乐回来了。中午晚上,我们家在德兰酒楼,设宴招待前来吊孝的亲朋好友。</p><p> 晚上,按规矩,给老母亲烧铺。浩浩荡荡好像上百口人,排着队从家里出发,去公安局门口的十字路口,把母亲的遗物烧掉。我们围着转了三圈,对着火堆磕了三个头。</p><p> 晚上,长子大哥和母亲的侄子外甥,给母亲守灵。大哥一夜未眠,给老人上香烧纸。</p><p><br></p><p>2019.12.13</p><p> 今天,我们兄弟姐妹和家人,以及众多的亲朋好友,把我们最亲爱的母亲送走了。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八公山上,再也不用受病痛折磨,这对她来说,也是解脱了。我明白,母亲活到九十岁,子孙众多,而且个个孝顺,尽心尽力伺候她若干年,老人算有福之人了。今天纵然不舍,也释然了,毕竟人生能够如此,也是大幸和圆满了。</p><p>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p><p><br></p><p>2019.12.14</p><p> 早晨六点半醒来,我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p><p> 上午,在家里收拾房间,清理东西,老母亲勤俭持家一辈子,她的所有家什都如宝贝一般的收藏着,不舍得丢弃,家里几个房间都塞的满满的。我收拾一下,把一些陈年旧物丢掉了。妈,请你原谅我。</p><p> 妈妈,我又想你了。特别是下午,我进入南果巷澡堂,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以前来这里洗澡,都是陪着老妈一起去的,提着洗漱用品,搀扶着她,给她脱衣服,搓背,穿衣服,娘俩亲亲热热开开心心的。现在,物是人非,老妈不再能陪着我。从此以后,我只有自己坚强的生活下去。我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人如你一般无怨无悔的爱护着我。</p><p> </p><p>2019.12.15 </p><p> 今天,先生决定带我回家调养身体,明晚我们自己在十字路口,给母亲烧纸钱。先生心疼我,看看我状态不好,让我先离开娘家一段时间,换一换环境。</p><p> 上午,我和刘萍一起,在医院陪护老父亲。母亲的离去,我们瞒着他。好在老人糊里糊涂,也没有想到老伴。老爸褥疮严重,插着导尿管,双手用约束绳固定着。他嫌难受,一直闹着,让我们给他松开。中午吃过饭,我们开车回自己的小家。</p><p> 妈,我回去淮北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询问我的归期;再也不会有人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目送我远去;下次回来时,再也不会有人坐在家里等着我进门了。妈!妈!我喊你,你再也不会答应我了呀。我的心好疼,剜心一样的疼……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去,永远想像不出这种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