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尕那,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房建华

&nbsp; &nbsp; &nbsp; &nbsp;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人一见钟情,终生难忘。<div>&nbsp; &nbsp; &nbsp; &nbsp;位于川甘交界处,属于甘南自治州迭部县的一个名叫扎尕那的藏式村寨就是如此。</div> &nbsp; &nbsp; &nbsp; &nbsp; 我第一次看见它,随后离开它已经两个多月了。回来后,在整理照片的过程中,只要看到扎尕那的照片,总能引起某种激动,总会唤起许多连绵的回忆。 &nbsp; &nbsp; &nbsp; &nbsp; 我在这段日子里,不止一次地回想起它缭绕的白云、若隐若现的山峰、错落有致的藏屋;回想它远离喧嚣,端庄卓艳;在浓云薄雾之中的壮美奇幻;甚至回想在游览这片神奇天地时的许许多多细节,也感到了许多遗憾和后悔。 &nbsp; &nbsp; &nbsp; &nbsp; 这种一见钟情式的难忘忘却不仅仅是我,可能包括去过扎尕那的许多人。因为在最近这段沉溺于回忆的日子里,顺手浏览了许多关于扎尕那的游记,发现每个作者都在文字之中流露着恋恋不舍,无法忘怀的赞美和怀念。 &nbsp; &nbsp; &nbsp; &nbsp;比如,中国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美籍奥地利裔植物学家、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他的足迹不仅到过扎尕那 ,而且到过稻城亚丁 、 丽江、 泸沽湖,以及香格里拉和香巴拉,凡是我国西南地区如许多今名声遐迩的景点,如果没有他的亲临和宣扬,可能都会若干年地推迟被现今人们的深度认知,其名声也一定会逊色不少。 &nbsp; &nbsp; &nbsp; &nbsp;他从1922年起曾六次到中国,深入到我国的滇、川、康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区考察植物,拍摄资料照片,研究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的习俗文化,留下来许多被全世界认可的资讯。 &nbsp; &nbsp; &nbsp; &nbsp; 最难能可贵的是,洛克既是植物学家,又是探险家、地理学家和语言学家,而且是美国《国家地理》的撰稿人,又有写日记的好习惯。正因为这些独特而又难得的个人因素,使他在中国旅游史上,尤其西南地区成为一个先驱式的名人。 &nbsp; &nbsp; &nbsp; &nbsp;关于约瑟夫.洛克的资料有很多,有兴趣的朋友可自行到网上去查阅,非常有意思。我最佩服他的是它日记式游记,写得非常可读,耐读,而且想学都学不到手。 &nbsp; &nbsp; &nbsp; &nbsp; 比如他在日记里有这样一段记载:“我们沿着陡峭的驿道,像蜗牛一样慢慢蠕动前行,石缝里的树枝,像伸开的手一样,紧紧抓住空悬的崖石。天黑后,万籁俱寂,寒风从山林间猛烈地劲吹过来,我们在参天古木下,紧紧拥挤在一起。由于没有躲避处,不得不在豹子出没和风雪肆虐的山林中过夜,危险至极。”一一写的是和等的逼真、形象而又生动。 <h3>&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回到主题。洛克是1925年夏天开始先后两次对迭部进行的考察,据说他走进迭部的第一站就是扎尕那,考察了迭部的许多条山沟,除却他的专业收获外,他发现并向外界第一次宣传了扎尕那的美。</h3> &nbsp; &nbsp; &nbsp; &nbsp; 他写道:“这里的峡谷由千百条重重叠叠的山谷组成,这些横向的山谷像旺藏寺沟,麻牙沟,阿夏沟,多儿沟以及几条需要几天路程的山谷孕育着无人知晓的广袤森林,就像伊甸园一样。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美丽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看到过迭部的美景,就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 &nbsp; &nbsp; &nbsp; &nbsp; 2009年11月,扎尕那入选《中国国家地理》评选的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杂志给扎尕那的入榜评语是:“扎尕那山,山势奇峻、景色优美,犹如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头宫殿,这片世外桃源虽然早在百年前就被洛克誉为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但至今仍是一块处女地。”一一其中关于亚当夏娃的典故就来自洛克的日记。(评语中的“百年前”显然不准确)<br> &nbsp; &nbsp; &nbsp; &nbsp; 啰里啰嗦,不惜占用我这一美篇的几个篇幅说了许多关于约瑟夫·洛克的人和事,其实就是想说明一点,如果没有洛克,就不会有关于纳西族、丽江、泸沽湖、扎尕那的那么多故事;就没有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的长篇小说《消失的地平线》,或许也没有后来广为人知的香格里拉、香巴拉那持久不衰的魅力;也就没有至今许许多多的“驴友”,还在追求要亲自走一遍那些有记载的“洛克线”。 &nbsp; &nbsp; &nbsp; &nbsp; 除洛克外,中国国画大师赵望云的儿子赵振陆也曾到了扎尕那,对着光盖山的壮美奇幻他几乎颤栗不已,他竟然无比激动地说:“把我在这里点燃了吧,点燃算了!”这种对扎尕那一见钟情的激动至今看到也令人叫绝。 &nbsp; &nbsp; &nbsp; &nbsp;遗憾的是,扎尕那这个深藏于处于黄土高原向青藏高原过渡地带的“伊甸园”,尽管洛克是那样肯定地赞美过它,但在半个世纪的光阴中并未引起世人太多的关注,还一直像从前似的默默无闻。 &nbsp; &nbsp; &nbsp; &nbsp; 究其原因,我以为或许是它的位置太偏僻了,因为它距离最近的大城市兰州500公里,距离成都600多里,至今没有机场,没有高速公路,这恐怕都是直接的原因一一没有点勇气和体力,一般人是很难到达的。 &nbsp; &nbsp; &nbsp; &nbsp; 但据说2009年以后,它上了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榜后又一次开始渐为人知,在甘肃、四川这些省份名声也越来越大,每年前往的游客也越来越多。 &nbsp; &nbsp; &nbsp; &nbsp;尽管如此,它至今还是个小众旅游地,说到底,我以为还是交通的便捷性太差。 &nbsp; &nbsp; &nbsp; &nbsp; 也正因为这里有些远离世界,十年前《中国国家地理》还可以说它“但至今仍是一块处女地”。而十年之后的如今,这样的评语就不见得那么准确肯定了。 &nbsp; &nbsp; &nbsp; &nbsp;但反过来说,扎尕那究竟是被更多地人认识欣赏、赞美讴歌好呢?还是让它继续安安静静,保持着天然、自然、不被人类打扰好呢?这恐怕是任何一个最初是原生态的景区普遍存在的一个难题。 &nbsp; &nbsp; &nbsp; &nbsp;中国已故的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先生在2007年,他64岁时,抵抗着自己患有高血压和高原反应症的担忧,去过扎尕那,并写下了《天上的扎尕那》一文,尽情赞美了扎尕那“陌生的美丽和不凡的气质”,以及看见“魂牵梦绕的扎尕那”后的无比激动。但在文章结尾时写道: &nbsp; &nbsp; &nbsp; &nbsp;“我的心是多么矛盾:我写文章,希望人们知道扎尕那的美,但我深知,一旦知道的人一多,蜂拥而至,它立刻就会变味。试想,拉萨本地人原也不过十多万,现在是几十万外地游客包围着这十多万人,于是拉萨与内地的差异很快消失了,满街也是山城火锅,北京烤鸭,牛肉拉面馆,藏民也穿着西装,只是脸黑些罢了。” &nbsp; &nbsp; &nbsp; &nbsp;他又说“当年的九寨沟,不过是九个藏族寨子,与世无争地自在着,可现在每天万头攒动,没有消停的时候。所以,就某种意义来说,我又希望知道扎尕那的人越少越好,迭部的变化越缓慢越好。” &nbsp; &nbsp; &nbsp; &nbsp; 他在游记的最后写道:“可是,那穷困县该怎么改变面貌呢?天上的、云端里的扎尕那啊,我是为寻求自由和美感而来,为寻求纯净和圣洁而来,但愿我的笔不要无意中伤害了你的纯洁无瑕和绝世之姿。所以我决定,关于你,只写此文,再也不写了,看不到的人就不要看了。” &nbsp; &nbsp; &nbsp; 这或许代表了很多人,也包括我对扎尕那的情感。写文章是愿意把自己的见闻、经历、感动和赞美分享给大家,传染给大家,希望朋友找机会去亲自领略和感受扎尕那的美丽。 &nbsp; &nbsp; &nbsp; &nbsp; 我不会那么“吝啬”,只想着我去,不希望别人去,但确实心中也在暗暗祈祷,但愿这个人间天堂能够长久一些地干净、淳朴下去;但愿扎尕那能够永远地不会因为人们的到来被践踏的乱七八糟,但愿永久保持着它天空的颜色、山峰的俊美、百花的盛开,世风的原始。&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在还没有写我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之前却写了这些有关扎尕那的故事,也不是卖什么关子,真实的原因是,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即使心里很激动,但常常表达不出来一一这也是我告别扎尕那快两个月来不敢动手写扎尕那的原因。 &nbsp; &nbsp; &nbsp; &nbsp;虽然这样想,我还是决定要把扎尕那写一写,因为我觉得也总有些骨鲠在喉的东西想说一说,它那么美,连个赞美都不想说,真是从心里对不起它,也对不起我从北京驱车3000多公里(绕道内蒙宁夏)才到达它身边的辛劳。 &nbsp; &nbsp; &nbsp; &nbsp;最后想说,此美篇选用的30张照片,虽然没有任何有针对性的配文,但都是我自己拍摄的,都是扎尕那的第一手风光片,希望朋友们喜欢,并由此对扎尕那有一个感性的认识。 &nbsp; &nbsp; &nbsp; &nbsp; 或许明天我就推出用我的经历和见闻写出的游记,题目初定是:《扎尕那,一个去一次就叫人难忘的地方》,希望各位朋友通过这两篇文字对扎尕那有更全面、更深刻的认知和感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