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散记②

荒漠孤驼

缘起于中美关系

      奥黑尔机场是全球最繁忙的机场之一，每年约有8000万人次的乘客经此来往穿梭于世界各地。而所有境外到达的航班都会停在T5航站楼。事先听人说入境时别掏手机乱拍照，我便乖乖地把手机揣在兜里，临深履薄，免得变生意外。
      顺利通过了入境大厅，取了行李，窗口递交了海关申报表，一眼就望见站在远处招手的女儿多多。记得去年8月浦东，她在安检通道口最后留给我们的背影，是一身黑色的“Boy London”和一条粗黑的大辫子。这次，她袭一身浅灰色的连衣裙，高挑的个头，披发如瀑，立在异国他乡着装奇丽的接机人中，格外显眼。
      四月里她来电说，有关注中美关系，正日渐趋冷；传闻上海美领馆已开始限签返美的中国留学生，对在读敏感专业的研究生尤其关切。令她未免心有怯怯，觉得暑期还是以不回国为好，大有“感时嗟事变，所得不偿失”（苏轼）的感慨。世事无常变递，别弄不好探亲易，返校难。一旦签证被拒，将影响到她预约在9月中旬进行的“博士生资格考试”。
      该项考试是美国博士生培养过程中的关键一环，它是对博士生为攻读博士学位所做准备的一种中期评估和鉴定手段。将决定该生是进入下一阶段的培养，还是被淘汰出局，过程严酷，素有“魔鬼考试”之称。有一个多多熟识的东北籍学姐，就因资格考没过而惨遭淘汰。这个考试本该在去年年底进行，因考试委员会的5名教授分散在不同和相近的学科，经常在外地或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很难凑到一起。因此，预约考试时间是一件困难的事，一旦确定便不好更改。（天道酬勤，在我们离开美国后的9月10日，国内教师节、多多26岁生日这天，她顺利通过了考试，正式晋升为博士候选人）。鉴于此，她提议让我们因事制宜，反向探亲；去美国，去美国中西部的大玉米地爱荷华州，去那间她正在攻读最后学位的爱荷华大学（又译艾奥瓦大学）。于是，原本要等她获博士学位后再行赴美的远期计划，就这样突然提前了。
      无法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何况迈腿跑路的事，宜早不宜迟。顺便说一句，人老了最要紧的生活态度，便是一切随缘。
      奥黑尔机场拥有不同类型的四种停车场。其中，主停车场比较适合停车时间较短的那种，譬如停2或3小时，收费4美元；1小时之内的，仅收2美元。超过3小时或多达几天的，可以考虑将车停在经济型停车场，有E和G两个区域，其中G区域每天10美元。多多开了一辆租来的尼桑，她的捷达前几天在车库被水泥柱撞了额头，还未送修。那天实验室做得太晚，出车库时犯了个迷糊；仅一瞬间，副驾驶的门打不开了。
      刷卡付了费，走进透明的立交玻璃通道，拐了两道弯就是停车场。下午5点，停车场阳光仍然十分强烈。停车场并没有设卡，也没有栏杆，我不知道出场的车是如何被确定收费的。从芝加哥机场到爱荷华城有460公里路程，途中要经过美国最大的河流，密西西比河。
导师Michael W Duffel，爱大药学院院长，生物学家。今年72岁。2016年秋天，多多有幸成为他的最后一名博士研究生。 多多在实验室。以上图片来自爱大国际水文与工程研究所网站。 2018年4月，在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参加“五校联盟”专业学术研讨会。与Duffel教授、药学院学友合影。

会场上合影。右二女生是多多的学姐，去年秋天毕业后，随即被哈佛大学录为博士后。

参加“五校联盟”会议的部分青年学者合影。 2019年4月，参加在堪萨斯州劳伦斯城堪萨斯大学举办的“五校联盟”专业学术研讨会。与导师、学友合影。 会议休息期间，五校联盟的青年学者。 2019年11月，在华盛顿州西雅图的凯悦大酒店，参加全美NIEHS超级基金研究项目(SRP)年会。会议展区一角。 在自己制作的海报前，接受并解答与会者的提问。 部分青年学者团聚在一家中餐馆。多多在最后。

2019年9月10日，资格考试委员会宣布多多通过“博士生资格考试”之后的合影。委员会由五个委员组成，个个都非常牛逼；其中规定至少一个必须是不同学科的，其他的教授所在学科相近但不相同。学生先要用2-3个月的时间写一个15页的项目书，然后提交、修改，再提交、再修改，委员会认为差不多了，再预约答辩时间，即博士资格考试。程序是先做一个答辩报告(30分钟)，然后五个委员轮流提问，这对学生知识的深度与广面是非常大的挑战。学生最多有两次机会，第二次通不过就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