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的笑

程澍

　相由心生，笑也由心生。海哥的笑是别有一番意蕴的。

认识海哥是今年春上的事，春风送暖，也送给我一位温暖的海哥。海哥非哥，比我小五岁，但我还是以海哥呼之，确非故弄玄虚或故作意趣，总觉得这样的称呼来得亲切，抑或是有容乃大，海哥有一种大哥一般的气量和风范。年龄只是一个生理概念，有长不大的兄长，也有老成靠谱的小弟。此中有真意，以大敬小，无妨，无妨。

初次见面，握手时相视一笑，我便感觉似曾相识。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必是有缘。我喝茶，但入道不深。与我的附庸风雅不同，海哥自号茶人，是真好茶，茶道的理论与实操皆有造诣。喜欢造访海哥的茶斋，三五好友，围坐一桌，煮茶品茗，快然自足。海哥端坐中间，奉茶数种，极敏捷熟练地亲手冲泡，茶韵香茗，乐之与共。

益友有三，友直，友谅，有多闻，海哥周围即不乏正直多闻的益友，相互濡养。我与慧龙教授等数次造访，茶盏之间，闲论文墨之道，人生百态，所谓雅集。雅集并不单调，亦庄亦谐，不泥小节。海哥自称他的笑点低，笑的频次高于常人。我常见他人还是安然淡定的神色，他却早已两眼眯成一缝，嘴角向上牵扯起温暖的弧度，眉宇之间雀跃着美丽的心情，让人感到，他的的简明、豁达和释然仿佛在一笑间倏然绽放，又似乎触手可及，举坐都心悦和快慰于他的真诚与清澈。我想，假如是我一名正青春的女子，一定会被海哥的笑容摄去了魂魄，而甘愿终生相守。一笑花开，再笑风来，有内容的笑是具有无限杀伤力的。

  《无常经》上说，相由心生，此处“相”指的是物相，世间万物的表现形式。若理解为人的皮相，固然有些狭隘，但也不无应验——人的善良与阴险，天真与圆熟大可写在脸上的。笑是相的一种形态，所以，透过写满笑意的皮相可观内心。海哥的笑，让我寻到了寻幽探密的一扇窗户，由此看到了海哥的内心世界，海哥的率真与旷达。

那天，诸友皆欢，海哥的酒也有点多。酒后的海哥依然挂着标志性的笑，满脸的真诚。海嫂也在场，两口子盈盈而语，海哥也时常把迷人的笑，慷慨地予给了他的知心爱人。

慧龙君建议写一下海哥的笑，想必也是受了笑容的感染。海哥笑里藏道，便觉得值得一写。字多字少，并不紧要，载道就好。

海哥的笑，是真的好。

己亥冬月于竹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