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

丽日碧空朗 容月静夜晴

<h1><b> 一条小河蜿蜒曲折,绵延向<br>前,也不知它一路之上弯过了几道弯,从这个小村穿肠而过的只是其中一个小弯而已,但这个弯便成了这个村的村名----湾里村.<br> 小河见证了村上世世代代人们的繁衍生息,有过悲欢离合,有过愚昧落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大江南北吹拂了整十个年头,村里才终于有了一点动作,在小河的这个弯道口架设的石拱大桥经过一年半的时间终于竣工了,村民们再不用踩着摇摇晃晃的木板桥过河,涨水时也不必再远绕别村了.<br> 也是在这一年,村里考上了五个大学生,远远超过此前十年所考的总和,之前村里总共才考出去两个大学生,而这一年就考了五个,便有一种说法在村民中不胫而走:这桥是村里的幸运桥,是大桥给村里带来的好运.村民都相信从此以后将会考上越来越多的大学生.经过这么多年的贫困落后的日子,认识到了只有知识才能创造财富,改变命运的人们,眼里都憧憬着希望.<br> 五个大学生中,有两个女生.她与阳欣欣。<br> 住在河那边的她,性格孤傲清高,这与她的童年有关。童年对于她,苦难的回忆多于快乐。<br> 她的父亲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解放前就入了教育战线,而且事业上很有成绩,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但造化弄人,正当干得红红火火的时候,没料想,就如乌云盖顶般被扣上了"右派"的大帽子,从此父亲常常被批斗,胆小的母亲于是严厉管教儿女,不让她们兄弟姐妹与小伙伴们玩闹,生怕在外惹事生非,会加重父亲的"罪行",事实上,她作为"右派"子女,同伴们想欺负她,对她起哄:"右派分子,右派分子",也是常有的事。<br> 她很懂事,记着父母的叮嘱,不跟他们理论,只是默默地离开,回家也不跟母亲说,小小年纪的她,已习惯把自己的内心藏起来。<br> 她后来也就不屑与他们为伴,她比同龄人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她相信父亲对她说的话:“这黑白颠倒的苦难日子会有到头的一天,要学好文化,将来一定会有用。”<br> 住在河这边的阳欣欣.则性格随和大方,她们俩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一直在同一个班级,直到高中才分在不同的班。欣欣是同伴中从没欺负过她并一直与她做好朋友的人。所以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竟能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br> 大学她与欣欣考在不同的城市,分开一个学期的她们寒假里就常在一起说起各自的大学新体验,要么她过桥到欣欣家,要么欣欣到对河她家去,总之有说不完的话题。<br> 经过了黑色七月的洗礼,终于跨进了大学校门,放松了身心满怀着喜悦的同学们,似乎都喜欢在寒暑假里互相串串门,或者开个同学会聚一聚。<br> 这天,她刚到欣欣家不久,她的读大二的表哥陶剑来了,表哥开朗爽直又富有幽默感,是比她们高一届的校友。<br> 因为在学校她与欣欣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表哥也就与欣欣熟悉起来,对欣欣很有好感,最近正对欣欣展开攻势,想请她帮忙美言于他,想要在这个寒假里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于是借今天他们班约好母校聚会之机,邀她俩一起去母校一游。她知道欣欣对表哥也很有感觉,也乐意玉成,便欣然应允前往。<br> 欣欣的家居在桥头边,门前就是通向县城的沿河公路,很方便也比较集中,表哥便还约好了他班上的另一同学在这里会合。<br> 因为时间尚早,趁表哥与欣欣交流畅谈之际,她先回家一趟给父母报个信,才走在马路上,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单单瘦瘦,斯斯文文的人,带副眼镜,学生模样,待到近前又听他正向人打听欣欣的家。<br> 其实,她那时还不知表哥约了他同学,她也没觉得此人特别吸引她,她确定他当时绝没给她那种少女的心动感觉,但就是有如神差,当看到他问到的人正给他指认欣欣的家时,一向矜持,从不主动与男生打招呼的她,竟是那么自然而随意地对他微笑:“我带你去。”<br> 他反而显得有些腼腆:“谢谢!”<br>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一起到的母校,一路上她与他也没有进一步的交谈,她仍然保持她的矜持,他也仍然表现他的腼腆。<br> 到学校后,表哥与他去参加班同学聚会,她与欣欣则到拜访老师,一边等表哥聚会散了之后一起逛街。<br> 当表哥来找她们时,却发现他仍与表哥一起。<br> 下午又遇上几个同学,回家时已很晚,便约好第二天到表哥家去。<br> 这天他与她始终没有进一步接触交谈,就像对所有陌生男生一样,她也没对他更多的关注。<br> 但第二天在表哥家的情势发展就有了微妙的变化。<br> 她俩又叫上了同村的阳明峰,明峰与表哥是初中同学,大学又考在同一城市里,大家都很熟,人多热闹些。<br> 到了表哥家才知道他仍然在,另还有两个也是她认识的校友,大家聊了一会天,有人提议搞些娱乐活动。<br> 当下时兴的玩扑克法很多,譬如,拱猪,桥牌,升级,找朋友等。找朋友最适合多人玩,算算,这天共有七个人,便玩找朋友了,但必须得是偶人数才行,表哥是主人家就得退让了,这可正中表哥的意,她简直就以为表哥是故意安排的了,好名正言顺地帮欣欣啊,两人顶一个名额。<br> 六人玩找朋友的规则是:摸到红A的人,根据自己牌的需要,再叫两张牌,被叫的牌在谁手上谁就是主叫找到的朋友,其它就是敌方了,但只有被叫到的本人知道,对其它是保密的,这就要看出牌的章法各自判断了,所以也会有敌友不分的时候。如果被叫的两张牌在同一人手里,那就只好两人一边来对付其余四人了,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一般是三人一边势均力敌的。<br> 刚开始的第一局,她就与他在一边,这也没什么。奇就奇在,一个上午玩了那么久,她与他竟只有三局是敌方,其余都是友方。<br> 看到这种情形,同学们就开他们的玩笑了,表哥最是积极,连欣欣也有意无意地不时说上一两句:“嘿嘿,你俩为何总是一边分不开呢?”,“真是难得的缘分哈”。听同伴们笑多了之后,她娇羞微嗔:“不要乱讲啦”,再看他时,却是一脸憨憨腼腆的笑。<br> 其实,因为她与他老是一边,出牌时自然得有些配合,免不了多说些话,在同学们的玩笑声中,对于与他的同边,她确也暗生了些许莫名的情愫。<br> 虽然昨天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但除了初遇时的对话之外,几乎没说什么话,她也没认真注意过他。<br> 因为要配合出牌的缘故,也因为同学们的玩笑,她竟不由自主地对他有了些留意:话语不多,但很温和。普通的学生头,标准的国字脸上,五官比例分配得很恰当。眼睛虽然不是很大,还隔着眼镜片,但仍很清亮,当他看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很柔和的光;嘴也很秀气,闭着的时候甚至有点似女生般的樱桃小口,不像嘴大吃四方的一般男生,这倒是她喜欢的;或许是受到同伴们的玩笑影响,还略微有些憨态的脸红,不过她却从他一直的憨笑中也捕捉到了一丝狡黠的得意。总之,就外表相貌而言,他简直可算得上是个书生气的美男子。<br> 他的影子就这样映在了她的心海。<br> 回家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佯做不经意地向明峰问起他的名字。她以为明峰知道的,看起来他们像是混得烂熟的老朋友。当明峰也说还不知道的时候,她难得的一整天的高兴致便硬生生地被打落下来,怅然若失。<br>  怎么回事?难道她的爱情来到了吗?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br>  不是因为她孤傲清高,毕竟她也已是情窦初开的纯真少女,心里也会有自己的爱情梦。</b></h1><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