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作者简介:万发山,一九五八年出生于江苏省连云港市。喜欢球类,太极拳运动。更酷爱读书藏书。1981年获市剧本征稿优秀奖,1992年获市报征文金奖。散文见于《散文选刊》《东方散文》和各种报刊,出书内部诗集5本,现为市作协会员,市老干部郁州诗社总务主任,《文海听潮》网络诗坛会员。</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天 水 情 结》</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江苏 万发山</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天水,原以为是一个平凡的中等城市,却让我经历了一次震憾情感的不平凡。</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东方散文》选定天水作为笔会的会址时,我关注了一下天水。但关注的也只是景点的介绍和历史的简介,根本没有一点立体的感觉。</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走进天水,我就完全地被她融化了。这哪是一个城市,简直就是走进了历史的长廊。那丰碑式的山脉、石窟、遗址、寺庙,无意间便将你拉入了远古的社会去追随祖先的足迹,聆听他们的呼吸,感受他们的智慧。</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我的意识中,天水是北方的一个边塞城市,应该有广袤的沙漠,神秘的戈壁滩,成串的骆驼和遍地的牛羊。但这些我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点边塞的意觉。宽宽的河床上满是大小不一的卵石,清浅的涓水在狭窄的河道上蜿蜒地流淌,横竖成排的白杨树唰唰作响,树叶诗意般地飘逸,路边的红柳团簇在一起分不清枝条,这是南方城市很难见到的植物。远山也不像内地一样的黛岚,黄色的砾土堆积成条形、圆形的山,在夕阳的残照下,似乎都镶了金边。我去过新疆内蒙古,见过无垠的沙漠和迷远的戈壁滩,也远足过北京、西安这样冠盖世界的历史名城,却从未有过在天水这么苍阔的感觉。因为这是一个迎接无数商贾跋涉的驿站,这是一条互通有无,传递友谊的丝绸之路,这里有八千年的人文历史沉淀,这里是贮藏人类秘密的金匮石室。</h3> <h3>选用时尚天水的照片。</h3> <h3> 在天水,就离不开伏羲女娲,一个“義皇故里”的名号就足以震烁千古。伏羲是三皇之首,炎黄始祖,悠久的传说早就根植于人心。洪荒之后,人烟灭绝,兄妹成婚。但我从未苟同过这个传说,不相信他们是兄妹,心理上接受不了,我推想他们可能是一个部落的人,后人传讹,误为兄妹。但夫妻俩都是创世纪人物。比如伏羲,一画天开,分阴阳,裂乾坤,造八卦。而女娲也不甘朗朗乾坤独住一家的寂寞,虽有四个儿子打闹也没啥趣味,便抟土造人。女娲性急,认为抟土太慢便用绳索沾着泥浆,一阵猛甩,泥点落土成男,落水成女,人类从此诞生了。对伏羲女娲人首蛇尾的造像我也颇不以为然。在深圳蛇口我看到女娲补天的玉雕时就否定过,中华圣母怎么会有一条蛇尾呢?根据中国皇帝都不是正常出生的惯例,什么踩脚印,吞鸟蛋,梦入怀等,伏羲女娲肯定也是被神化了的。但我在伏羲庙,女娲祠是以十分虔诚和庄重的情感向我的始祖礼敬参拜的。</h3><h3> 在天水,天水文友的热诚、敦厚、纯朴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和感动。他们有的参与了笔会,有的没有参与,但他们对笔会的注重和认真,对每个与会者的关心和包容,处处显出他们的品性来,我在心里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天水人”。</h3><h3> 在天水的几天里,我发现不管是大像山的石窟,麦积山的石窟,水帘洞的壁画还是许多的寺庙,大都是在北魏,唐末时所建,这两段时间都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残忍的年代,南北朝时的南北九国,唐末时的梁唐汉晋周无一不是在刀光剑影中立国,皇帝象走马灯一样的变换,长的十几年,短的几个月,个个像失去了人性,全是用血腥来说话。恰于此时,南朝四百八十寺和塞北的佛窟神龛,象雨后春笋般的构建。这说明越是人性濒于灭绝的时候人类越需要人性的回归,人民更向往和平,渴望善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屠戳和对于性命的草菅,驱动着战乱中的人民在空虚无望的境况下皈依于佛祖,大雄宝殿的袅袅香烟根系着人类善良的本源,大一统后的三秦子民的纯朴本性得到了彻底的修复,这就是天水人纯朴敦厚的最好注脚。</h3> <h3>选用时尚天水的照片。</h3> <h3>选用时尚天水的照片。</h3> <h3>位于天水秦安五营镇的大地湾全貌。</h3> <h3>大地湾</h3> <h3>位于天水秦安陇城的女娲祠。</h3> <h3> 记得余秋雨教授在《莫高窟》一文中说过:“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这段话用来赞美天水我认为更恰当。在天水我真的感觉耳边一直声响着历史的呼吸,仿佛听到了大地湾遗址村民的播种声,听到了麦积山高僧的诵经声,听到了街亭剑矛戟戈的碰撞声,更有女娲托石补天的娇喘声。天水就是一部无字的“史记”。面对天水,纸质的史书显得有点苍白,又显得那么的文艺,那么的故事,那么的机缘巧合。其实历史是有断层的。</h3><h3> 天水的人文历史也是惊人的一页。中国哪一座城市也没有出生过这么多搅动历史的人物,他们的名子注定会为中国历史带来色彩。“贞观之治”的操盘手李世民,“不使胡马度阴山”的李广,吟鞭即指天涯苦旅的李白,抗金急先锋张俊,蜀汉大将军姜维,前秦大王、死后被追封为宣昭皇帝的苻坚,老聃弟子尹喜,还有被点天灯的董卓。就是孔子圣人的七十二贤弟子中,天水就占了三位。而且在唐宋明清历代中被追封为“北征侯”,“成纪侯”,“上邽侯”。称先贤,享祭祀,配孔庙。由于他们传播的儒学周礼,三陇一带文教蔚然,敦世厉俗,使得天水人民如沐春风。今天的天水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名子:秦祖,石作蜀,壤驷赤。这只是天水名人的十几分之一,也许三十分之一,也许更多。都说天水是“东方艺术的雕塑馆”,我却说天水也是一部英雄帝王的名人谱。</h3><h3> 如果说天水只是一些瓦罐陶缶,石窟壁画,墓坑地洞,庙宇祠堂,那你就没和天水有感情上的融合和精神上的交接。</h3><h3> 一个艺术的天堂如果只有一条单一的生命,那么她的艺术生命就不会被推崇而久远,一个历史的天水如果只靠一些静态的画像和陶犬瓦鸡,她就不会闪烁着生命的光芒。作家在这里可以挖掘出所需的素材,史学家在这里能寻找出可供研究的坟典,旅行家所顾盼的是一处迷人的风景,画家的笔会构勒出他们自己所幻想的飞天,摄影家拍摄的将是永恒的视觉。宋人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那只是一个街道集市繁华的景象,而天水却是一幅纵深八千年的历史长卷。</h3> <h3>选用时尚天水的照片。</h3> <h3>位于天水武山的水帘洞。</h3> <h3>位于天水甘谷的大像山。</h3> <h3> 天水的历史有无数个惊艳,但给我最惊异的是这两样创造。一是大地湾遗址的“水泥地”,二是麦积山的悬梯。当我听说八千年前的大地湾遗址有“水泥地”时,以为八卦的有点离谱,当在大地湾遗址我确切地看到那片“水泥地”时,惊诧的睁大眼睛,和现在的水泥地没有什么区别,彻底的倾服了。先民们的智慧绝不能低估。他们那时已经使用了火,知道了熟食,享受了火炕,储备了粮食,饲养了家禽,礼仪了丧葬,住房也从地窖搬到了地面,建造了平房并且构筑的合情合理,保暖,遮阴,挡风,釆光。虽说有八千年前的遗风,我却一点也不觉得他们的落后。中华民族的智慧有史以来就凝结在中国创造上。彰显智慧的还有我刚才说到的悬梯。麦积山造窟的悬梯原来可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那是上万人用树木堆积垒高,将树干楔入山土中,放上木板然后固定,一层一层地增高。画匠和雕塑大师就这样站在摇摆不定的悬梯上工作。可以想像麦积山的风是多么的强劲,悬梯那么高,据说站在悬梯的顶端可以鸟瞰麦积区的全貌。匠师们需要有多么精诚的灵魂和惊人的胆魄才能去完成那么完美的艺术?他们是用心血和生命在铸造艺术。无疑地说,这是一群伟大的人在建筑一项伟大的事业。</h3><h3> 天水的画有的却不是绘画大师的笔下功夫,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天然的美。有这么一个地方,着实的令人神往。那里的山,那里的雾,那里的松,那里的泉,分布的风韵有致,别具情趣。不绝如缕的清香会袭入你的心脾,美仑美奂的殿宇会惊悚你的视觉。那峭壁上维妙维肖的天然石佛会慈祥的看着你,那雍容华贵的文殊菩萨正指点你在俗世的迷津,这个地方就是天水市东南方仙人崖后川的净土寺。</h3><h3> 净土寺始建于唐宋期间,近千年的风雨剥蚀,朝代更替,岁月苍桑,原有的寺庙在兵燹天灾中消毁的荡然无存。现有的寺庙是五台山高僧海正法师缘乞八年建造的庄严肃穆的文殊菩萨道场。走进净土寺所座落的小陇山峡谷,你便走进了画中。峡谷内空气清爽,静谧无尘,一步一景,即诗即画,左顾右盼,入目即醉。天堂胜地未见,人间仙境已入。“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殿宇轩敞,不可一世,檐飞牙啄,勾心斗角。厕身其里如沐春风荡漾,洗心涤肠,超凡脱俗。那时那刻我瞬间生出了不在人间的幻觉,身体忽忽的轻飘,灵台少有的空泛。</h3><h3> 什么样的环境生长什么样的生物,什么样的氛围造就什么样的人格。我又想起了天水人的善良,蔓蔓日茂,芝成灵华。天水是一块善良的土地。</h3> <h3> 净土寺的松柏,竹篁,红枫,流泉似乎也都沾染上了佛性,就连天空的飞鸟也象受到了佛光的日曛。我惊奇地发现,所有的鸟竟然没有鸣叫,盈盈的飞起落下不带一点声响,好似生怕惊扰菩萨的禅定。我站在文殊菩萨的大殿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真诚的参拜。这时几颗雨珠滴在了我的额上。我仰望天空,一片晴蓝,只在我们的上方有一朵灰白的云在缓缓移动。那时我真的相信那就是观音菩萨用她手中的柳枝向我们洒下的甘露,心头涌动一股炽热的暖流。</h3><h3> 因为下午要赶火车,我们没敢作太长时间的游览,只能揣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踽踽的离开。路上我几遍吟哦着一首赞美净土寺的小诗“抬眼观青山,张口喝清泉。贯耳听松涛,满鼻吸山岚”。诗中说出了小陇山的四大奇景,我在心中一一对应着诗景合一的景像,突然的意动,憬悟诗中所含的禅意,诗中包括了“眼耳鼻舌身意”的佛家六识,也即人之六根。人生的一切欲望皆源于六根,净土寺正是破除六根心垢的宝地,怪不得在净土寺心静如水,似有小哪咤脱胎换骨返身莲花的心境。净土寺不虚此行。</h3><h3> 我很庆幸,也很感激,没有杨金锁老师的安排,麦积山和净土寺也许就留在了我们的梦中,留下了缺憾。在杨老师的安排下,由未曾谋面的付厂长开着私家车,天水诗人宋小兰老师陪同前往麦积山。从麦积山回来,付厂长执意要请我们连云港三人吃饭。我们的心里早已十分感激,怎能再来叨扰呢?当然是婉言谢绝。可付厂长根本不顾我们的意见,径直地开车去了农家菜酒店。在饭店做菜的间隙,付厂长带着我们去了净土寺。</h3><h3> 一路上付厂长把净土寺的历史,传说和现在建筑的廊庑殿堂的故事如数家珍地讲解给我们,他用浑厚的音调绘声绘色的详尽介绍,超过了一个出色的导游。感谢付厂长给我们带来了一个视觉美感和一次心灵的净化。</h3> <h3> 在去敦煌的路上,我们又说起了马新堂、王珏等老师。他们为了我们一瞻苦吟诗人杜甫的雕像,不顾道路维修的颠菠晃荡,绕道前行,着实的心存感激。</h3><h3> 这次杨金锁老师虽然没有时间参加笔会,但他一直关心着《东方散文》的朋友们,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和威望,组织了八辆车的车队护送几十名文友前往麦积山。付出了时间付出了油资还招待了午餐。当大家感谢他的时候他只轻声地说了一句话:“如果大家受了委屈我的心不安”。一句话道出了一颗真诚、挚爱滚烫的心。我是带着对“天水人”感恩的情感离开天水的。</h3><h3> 三千年历史看北京,五千年历史看西安,八千年历史看天水。三句话成了中国历史的分水岭。我爱天水,短短三天的釆风根本满足不了我探赜索隐的欲望。天水的风土人情,三坟五典,怎可一次走马观花便了得?怎可一次短暂的触摸便戛然而止呢?又怎能缓解我热爱天水的情结呢?</h3><h3> 天水,我会再来的!</h3><h3> </h3><h3> </h3><h3> 2019年12月于江苏连云港</h3><h3> </h3><h3><br></h3><h3> </h3> <h3>(此美篇所配照片,全部选用于百度网络图片。对作者表示感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