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直以来,人们都说很伤心时会心痛,也有人一提出伤心是就想起失恋后的女人,好像所有的伤心只属于女人。当然,这也不足为怪,因为我们很少看到男人哭哭啼啼。其实,男人若是哭啼的话,他们不仅是哭到心痛,就连他们流出来的都是血,而不是泪。</h3><h3>像去年一样,我又去参观了第二届中阿经贸论坛的展览大厅。在阿拉伯国家展馆我看到一副画,画上的人物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驻留不散。上面是一个长发的美丽女人。</h3><h3>在月光下,仰着头,眯着眼睛,淡妆,长发半掩着裸体的上身。在我看了几秒后,我的心也在那瞬间像碎了。回去后,那一整天里我的脑海里都是那幅画,都是那幅眼睛里因悲伤而啼出的血滴。</h3><h3>那夜,我一直在想那个女人为何而心伤,一个女人为何事能伤到眼睛里啼出血来,但表情却是那么的坦然,在画像上我也看不出女人的身份和国度。也许她是在深夜被丈夫赶出家门,狼狈到来不急拎一件遮体的衣物;也许她是一个厌倦了妓女生涯的控诉者,用眼中啼出的血来求得深夜的同情;也许她是在战争中被那些狂徒发泄内心恐怖的玩偶,在那些狂徒离去后,试图仰起头让眼泪倒流,日子久了却啼出的是比泪更浓的血……</h3><h3>也许有人会说那只是大师们夸张的产物,可我却始终相信眼睛里是会涕出血来的,并且我也相信眼睛里涕出血的男人远比女人多。</h3><h3>女人的眼泪很多,甚至可以在一天的时间里哭几次或几十次,她们很少在乎在何时,也很少在乎在何地,所以眼泪很少浓到成血,可男人的泪却是啼出的血。</h3><h3>父亲在我们面前哭过两次,我深知那些泪比血还浓,只是那次在白天,被太阳照的有些晶莹;那次在夜晚,月亮刻意没有让我们看清父亲眼中的血到底带有多少心痛;</h3><h3>我看过长大后的哥哥哭过三次,我也相信那是啼出的血,不是泪。嫂子嫁给残疾的哥哥,每次生气时老揭哥哥的伤疤时哥哥就不再说嫂子一句,可有一次我发现哥哥偷偷的竟为此涕不成声,我相信那么多次的眼泪压缩后不会是晶莹的,而是血红的。</h3><h3>我的义兄宏云,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个“笑面虎”,我们相识十年,之前我没有见过他的眼泪,那次在义父生命终结时我看到他的眼睛啼出的是血,即便是显得有些吝啬,却是别样的浓烈。</h3><h3>在我成年后我也不爱哭了,但也有几次。一次是在我看了我初恋女友出嫁前的日志,我觉得那次我涕出的不仅是血,还有比血更浓的东西;另一次是我的言语伤了我邻桌的尊严,为此我自责了好几年。有一天,我打过去电话,她却还问我过的可好,那夜我把几年压在心中的自责都给啼了出来……</h3><h3>自古有言曰:“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又有几个人知道男人啼出的却是血,而不是泪。</h3><h3>也许岳元帅也曾哭过,也许吕布也曾哭过,也许项羽也曾哭过。我想他们啼出的不是泪,也是血。</h3><h3>不爱哭的男人涕出的不是泪,而是血。当然,不爱哭的女人或是太要强的女人涕出的也会是血,或许比血更为浓烈。所以每个人太累,太伤心的时候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声哭出来,不要让自己涕出血来。</h3><h3>好久没有哭了,今天终于哭了。想起文天祥的那句“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哭完了,还是明天回家去看看母亲,那样大许会好点。天太黑,太冷,我看不出来它的颜色,也没有心思低头看它的颜色,可我想也是红色……</h3><h3>写于:银川人民广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