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老屋

在水一方

<h3>  今年9月30日,我从杭州到北京旅游,10月7日返回杭州。往返过程中,我一直注意高铁线路两边的房屋,实在找不到我母亲现在居<span style="line-height: 1.8;">住的那种土墙瓦房,寝食难安,下决心回芜湖老</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家</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把母亲住的</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老房子拆掉,重建新的砖墙瓦顶的房子。</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nbsp;</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那老房子是上世纪80年代初建的,土墙是我的祖父和父亲带领全家人亲手垒起来的,共6间,大门朝西南方向,两头各有一个厨房的锁形房屋,浸透了全家人的汗水,当时全村还有许多茅草房,算是比较好的房子。这房子本来是我和弟弟成家以后,父母住中间两间,我住东面两间,弟弟住西面两间。后来我因工作离开老家,弟弟在北京打工回家在行政村工</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作,在老房子后面建了楼房,老房子拆掉了东面3间,父亲去世以后,剩下的3间一直是母亲单独居住。时间长了,有点漏雨,经过翻盖后,母亲继续住在那里。我后来觉得那房子跟附近楼房和砖瓦房极不协调,几次劝母亲把老房子拆了,她都不愿意。她说,这房子高大,住在里面冬暖夏凉。墙那么厚、那么结实,保我一辈子没事的。其实,我估计是父亲当时也住在这里,而且这里是我家的老宅地,她恋旧;或者把她的房子拆了,建的是小房子,她住着不习惯;或者她怕花钱。</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h3>  我把自己的想法打电话跟住在省城的大哥说了一下,他也同意拆房建房,然后约定时间一起回老家。</h3><h3> 我们回到老家,做好了母亲的思想工作,找到了瓦工师傅,签订了拆房建房合同,建3间砖墙瓦顶的房子,我和大哥各承担3万元费用,弟弟负责监督质量,11月2日(星期六,农历初六)开始动工。</h3><h3> 我们要把母亲的家具搬出来,她又不愿意了,她对我说:“我都八十多岁了,还能活几年?还要花你们的钱,你的儿子还没结婚,需要钱用的,老屋拆了,鸡晚上乱跑怎么办?”我说:“你身体很健康,现在医疗条件比较好,肯定能活一百岁。鸡放在人家空房子里关几天就可以了。新房子搞好后,你住里面感觉敞亮多了,妹妹们回来陪你也有住的地方。”她说:“屋拆了以后,土灶没有了,门口那么多柴草,不烧多可惜,烧液化气太贵了。”她再三要求新房子建好后,一定要砌土灶。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才默不作声。她一辈子勤俭节约,怕浪费一分钱,她有液化气灶,几乎不用。她经常对我说,“钱是人头上的血,老了,没有钱看病怎么办?少一分钱都不行啊。”</h3><h3> 开工那天早上,大概只用了两个多小时,推土机就把老房子拆了。敝帚自珍,我看到母亲很不情愿的样子。也难怪,这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啊,是我家几代人的记忆,就这样没有了,我看着都有点可惜。</h3> <h3>  经过断断续续一个月的施工,新房子基本上搞好了,只要吊顶以后,母亲就能搬进去了。她看着新房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h3> 母亲有七个子女,只有弟弟在老家,她年龄越大越不想离开老屋,舍不得离开她曾经耕种过的土地,离不开她的坛坛罐罐,离不开她的菜园,离不开她饲养的一群公鸡母鸡,离不开朝夕相处的村民。八十多年的风霜雨露,在母亲的额头上、在粗糙的手脚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div><h3>  老年人最怕孤独,内心的痛苦无处发泄,总希望子女孙辈绕膝。我每次与她见面,她都说东道西,我只能忠实的听着,不能抬杠,否则我就是她发泄痛苦的对象,更加絮絮叨叨。但又不能常常陪她,感到内疚。</h3><h3> 愿母亲在新房子里安度晚年、健康快乐。</h3><h3> (可以下载李敏独唱版:守着老屋的父母)</h3><h3><br></h3><h3> 摄影:在水一方</h3><h3> 2019年12月9日作于杭州滨江浦沿</h3><h3><br></h3></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