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欣赏红色藏品,分享收藏经验,红色收藏爱好者 万磊15226625865</h3><h3><br></h3><div><h3>《收租院》是中国雕塑史中的亮眼一页,是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符号。<strong>而存世的《收租院》作品之中,我认为石湾陶这一套最生动传神,最弥足珍贵,其集合了历史偶然性和必然性、珍稀性、不可复制性、时代标志性等元素,是空前绝后、万中无一的艺术瑰宝。</strong></h3><br><h3>历史偶然性和必然性。众所周知,《收租院》最早是一套大型泥塑作品,按照真人比例进行创作的。它的诞生具有历史偶然性。我时常想,即使没有出现《收租院》这样一套雕塑,在当时的历史时期下,也一样会诞生另一套作品,去体现旧社会的黑暗、人民的反抗以及最终胜利的题材。</h3><br><h3>而必然性在于,大型泥塑作品固然大气磅礴,场景真实,但是作为保存、运输和巡展宣传而言,制约性非常大,特别是当时的各种技术条件限制。因此用缩小的、烧制的陶瓷作品去代替,去完成政治宣传任务,几乎是一种必然。<strong>而花落石湾陶,更是一种看似偶然的必然。</strong></h3><br><h3>原因无非以下几点。第一,石湾陶当时生产技术继承得比较完整,焕发新生;第二,以刘传大师为首的石湾作者群体,技艺精湛,足以胜任;第三,石湾陶的材料比瓷的材料更有亲和力,用今天的话形容就是更“接地气”。</h3><br><h3></h3></div> <h3><strong>上两图为《收租院》藏家王光胜先生与作者、廖洪标等鉴赏当年作品</strong></h3></br><h3>珍稀性。石湾陶塑《收租院》,成品后生产数量极少,据闻前后生产只有大约五六套;后散佚在民间,并无全套收藏于各官方机构之中,除了作品散佚,模具亦有遗失不全。艺术品流传于世,殊为不易,于此可见一斑。</h3></br><h3>不可复制性。石湾陶塑《收租院》,是集体创作的心血结晶。与原泥塑《收租院》相比,它并不是完全的临摹,而是经过当时石湾顶尖的一群陶艺家(刘传、庄稼、廖洪标、苏锡荣、毛桂珍、霍胜、马海以及翻模工徐则祥)反复讨论、创作和修改的。泥塑无需烧制,陶瓷还要过高温的工艺关,两者的生产工艺不同,因而后者的诞生更为困难,也更为精彩。而“聚集一批顶尖陶艺家”进行集体创作活动,于今几近绝迹;特殊的历史时期犹如特殊的土壤,只有这样的环境和条件,才能诞生如许奇葩。因此,“不可复制”所言非虚。</h3></br><h3>时代标志性。传统的石湾陶塑,人物题材往往以古人为主,盖因传统工艺技法表现古人比较拿手和贴切。在《收租院》诞生之前,鲜有陶艺家尝试过、寥寥的现代题材,遑论大型组塑。而今细看《收租院》,它既保留了相当鲜明的石湾传统技法,又吸收了大雕塑的风格和手法,将两者结合为一,于当时而言是莫大的创新,甚至称为“开先河者”亦不为过。而数十年过去,石湾陶塑不断发展,业界诸君,有摈弃传统一味所谓“创新”,也有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丝毫不变——借鉴当然是必要的,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能够在保留传统工艺技法,融入新的元素——在这个过程中,《收租院》的诞生是划时代的,于今仍然具有珍贵的指导作用。</h3></br><h3>石湾陶塑《收租院》的艺术价值在如何?作为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时期,书本教材也反映寥寥的后辈国人,要如何发掘它的独特魅力和文化价值?</h3></br><h3>首先,它的人物创作“千人千面”,人物特征、神态各异,与各自身份、气质又高度吻合。不同的穷人有不同穷人的面相塑造,或凄苦,或忿恨,或敢怒不敢言,均入木三分,令人如身临其境,观之无不动容。作品虽小,却能以小见大;而比起泥塑原创,这套石湾陶塑《收租院》,穷人的塑造更加富有反抗精神。并且这种反抗精神并不是外露的张扬,而是根据不同场景,仿佛有一个“酝酿”、“初现”、“爆发”的抗争力量的积累过程,更符合人性现实,更能代表中国人民的性格特点,内敛而极具爆发力。据廖洪标大师回忆,这套作品的“反派”人物头像,全数为刘传大师创作,惟妙惟肖又各不相同,令人切齿又生动传神,极为难得。</h3></br><h3> <h3><strong>上两图为《收租院》陶塑局部场景</strong></h3></br><h3>其次,它在泥塑作品的基础上,进行了提炼和艺术升华。由于生产工艺不同而造成的限制,以及任务时间等客观因素,石湾陶塑《收租院》整体数量不及泥塑原版多,神态动作造型等亦不尽相同。但是两者表达的主题是一样的,甚至石湾陶塑更为贴切传神,更能把藏于人民心中的那团对旧社会的怒火表达出来,并传递给观者。改动在所多有,而无一处不是精心设计,包含意蕴。如《寡妇交租》场景中,寡妇的表情由“听天由命的麻木绝望”修改为“绝望催发的愤怒”,堪称经典,尤为传神。</h3></br><h3> <h3><strong>《寡妇交租》临摹版:“听天由命的麻木绝望”</strong></h3></br><h3> <h3><strong>《寡妇交租》修改版:“绝望催发的愤怒”</strong></h3></br><h3>第三,它的思想内涵,深厚而纯粹。诸如“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旧社会穷人猪狗不如”、“万恶的地主阶级和资本家”之类的文字,我们从书本上能看到,但是究竟真实情况如何,并非每一个人都能仅凭文字而代入。而随着年岁阅历渐长,少年人长大、年轻人融入社会,看着这一套石湾陶塑《收租院》,才能真切感受到那个时代的黑暗残酷,人民的无助。现代社会还有没有阶级斗争?还存不存在欺凌、压迫呢?还有没有如同陶塑之中恶霸、狗腿子式的人物?</h3></br><h3> <h3><strong>上五图为《收租院》中的各色恶霸、狗腿子</strong></h3></br><h3>我可以断言,依然存在。<strong>“恶”是只能被限制,而不会被消灭的。</strong>所以摆在每一代人面前的现实,其实大同小异。只不过建国前后的人们,一穷二白走来的人们,更有血性,更能行动起来,往往无所畏惧。而经济和物质条件越来越好的我们这一代,却很多时候任由不公平发生而冷眼旁观,不敢、不会去表达自己的抗争。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固然是取得长足的发展,但社会道德、传统民族精神却出现了严重的滑坡,这是值得注意和警惕的。无论在国内外,阶级斗争都是长期存在的,是不可松懈的,《收租院》应如警钟,长鸣耳畔。</h3></br><h3>由此看来,真正经典的艺术品绝对是永不过时的。《收租院》便是最好的例子。<strong>它看似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很远,实际上从来没有离开过。</strong>而作为观者,能够从陶塑作品中感受到先辈的不易,祖国的艰辛,以及继承那种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忆苦思甜,继续奋斗,不忘初心,我想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得益了。</h3></br><h3>最后,我们必须在此感谢热心的山东大收藏家王光胜先生,没有他以及一群热心的红色收藏家的潜心发掘、悉心保存,石湾陶塑《收租院》或许已经湮没在民间,后人无从得知得见。更难得两种版本的陶塑作品能够成套保存、流传于世,于此而言,王光胜先生于石湾陶塑、于中国雕塑、于历史,功不可没,其德大焉。</h3></br><h3> <h3><strong>上两图为收集、整理《收租院》作品之过程</strong></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