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秋

岁月静好

<h1>  每个人都身处一个家:有的四四方方小屋子,有的金砖碧瓦小洋楼,更有甚者水上云间小别墅。这些我都不羡慕,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家,今天我就带你走进我的家,去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我的家。</h1><h3> </h3><h1> </h1> <h1>  70年代我生在一个据听我爹说还不算穷的小家庭,小时候的我就是在祖上留给爹兄弟几个的老宅子里长大的,可那时的记忆我是一片空白。</h1><h3> </h3><h3> </h3> <h1>  大概有了点记忆的时候应该是我七八岁的样子了。那时我的家也从老宅子里搬了出来。爹不知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在一个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空旷地方批了地基盖了足足有十几间的红砖坯房。我想当时爹是真没钱啦,好久我家的院子里都没有围墙和大门,都是用树枝围葺的。院外有一棵大花椒树,还有一条小水渠。过了好久再未见其他人在我们住的地方盖过房子。</h1><h1> 我们住的地儿因为最初没几户人家修房子住,当时村里收回的农作物都在这儿晒,因而得名大操场。那时村里还分队,秋收都是集体收:家里的汉子们皮肤个个黝黑发亮,粗犷有力,装在麻袋里的玉米、谷穗不一会就让他们倒满整个操场。而村里的妇女们个个围着头巾,坐在玉米穗上掰玉米谈笑风声,那笑声能响彻整个村庄。这时侯的孩子们是最开心的。我们三五成群,趁着农忙,没有大人看管,在操场上嬉嬉打闹:大一点的孩子在足有一人高的玉米垛上扮演着小头领,小一点的孩子就只能可怜巴巴的当小兵,看人家耀武扬威发号施令;还有的孩子胆小怕挨大人骂,就只能钻到谷穗里藏猫猫,等被同伴找见,突然跳出来,整个人身上都沾上了谷穗,到了晚上还是少不了被大人一顿责罚。</h1><h3> </h3><h3></h3> <h1>  再后来,也不记的我有多大了,只记的那阵儿特别是夏天,一到晚上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菜,蚊子特别多,再加上限电,吃过晚饭后妈妈就在我们睡的屋子里打上敌敌畏,撵我们在院子里玩耍。那时月高天明,荧火虫飞来飞去,跟无数星星照亮了整个黑的夜。偶尔还会逮一只荧火虫放到手心里玩。玩累了,搬个小板凳,围坐在大人跟前,听大人们聊天,看他们穿着背心卷着裤腿边,被蚊子咬的,一会儿抓抓小腿,一会儿说的正起兴突然就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我就会咯咯地笑出声。一会儿电来了,屋子也不呛了,我们也该回屋睡觉啦!</h1> <h1>  那些年,爹只有小年会擀饺子皮和大年给我们炒一顿菜。大约是要过年的缘故,爹擀皮前,趁着还没和好面调好馅的这个空档,爹总要唱上一句: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或朗诵上一句:战地黄花分外香;再高兴了,爹会搓着一团饺子面,啪的往案板上一甩,喊一句:今年又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爹说得这些我都不懂,但我这时总能看出爹是真高兴,我们也只有这时才不会害怕他了。</h1><h1> 记的那时候的冬天特别冷,雪有时下的也特别大。妈妈总会赶在天冷之前给我们兄妹四个缝好棉袄棉裤棉鞋。就这我记的我们兄妹四个手上脚上都冻的是裂子:大一点的口子,像张着嘴似的;小一点的,一道一道的,不计其数,就像专门画的似的布满整个手脚。一到晚上,妈妈就会把一天也舍不得烧的炉子烧旺,火烧起来炉身红的把家都照得通红。然后给我们手上脚上擦上当时唯一的一种圆鼓鼓擦手油,不一会整个手脚被烤得亮晶晶的,血就从裂开的口子中悄悄流出来,钻心的疼。第二天我们就会惊奇地发现手上的裂口子不再那么大了,也不那么疼了。</h1> <h1>  不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再也不会因为顿顿吃玉米面酸菜河捞耷拉着个脸跟妈生气;也不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不羡慕城市户口的人每月能领粮食吃;也不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不用想吃一顿大米要跑到好几里路的街上买上二三斤才能吃到。反正当年的大操场如今变成了最繁华的金龙街,我家的十几间毛坯房也早已换了两排全部用白瓷砖贴好的大瓦房,就连大门都由篱笆门、木头门,又换成了金碧辉煌的大铁门。可是无论时事如何变迁,我家院子的布局永远不变:春天院子空地里是几行刨好的松土;夏天院子里是各种新鲜蔬菜和盛开的菊花;秋天院子阳台上则是整整齐齐剁满的黄棱棱的玉米穗;冬天院子里就只剩下到处跑的鸡和一堆过冬的葱插在那片空地上。用爹说的话就是:有地儿永远饿不死,党对农民好啊!是啊,有地有家咱还缺啥?还怕啥?</h1><h3> </h3> <h1>  慢慢的我们都长大成家立业了,也各奔东西了,可我们再忙,我们也会往家打电话,或者相约回家。一听在外地的我们要回家,妈就会张落着吃什么,在家的哥和姐就会撸起袖子忙上好一阵。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爹就开始老生常谈了,给我们讲他过去的那些事。我们听起来像祥林嫂丢孩子似的但也故作好奇:那为什么村里人叫你孔老二呢?爹这时越发来了兴致,嘴角还上扬了,娓娓说到:那不是因为我脑子灵活,肚子里有东西?说完爹越发高兴,喝茶“吱咕”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到,我们也相视笑了起来。</h1><h1> 现在农村有了新政策:给爹妈办了新农合,村里拆迁分了新楼房。我的家再也不用让我们操心了。可爹还是习惯了他以前大锅饭的生活,买个过冬的土豆、葱几百斤让哥往回扛,要知道我们都单过,他哪里能吃掉那么多?他这是在给我们多准备的啊!</h1><h3></h3> <h1>  俗话说的好: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二哥当兵都25年了,时不时村干部就要上家去慰问,嘘寒问暖,爹这时不图什么,逢人就夸:我二儿在部队,部队好啊,每年还会给表扬信。村里人都知道爹爱面子还爱吹,都附和道:看那好了呀,老子英雄儿好汉!爹听了又眯起他那快要让褶子挤出的眼,双手交叉背到身后,习惯性地打招呼别人听起来却像吼似的:回呀,吃饭去呀,再唠!每每这时爹也是最高兴的!</h1> <h1>  家,是我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总向往和牵挂的地方。因为那里永远有我们熟悉的味道,永远牵挂的父母还有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和爱。</h1><h1>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我的家在风雨飘摇中却越发牢固了,因为家里有主心骨,家里的每一个成员相互团结,彼此关怀,用爱用心呵护着它!</h1><h1> 风雪枕寒轻,不觉年关近,闭目忆旧事,庭院留真情。家此刻就在我眼前,因为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家。</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