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昨天我椒江的堂妹小薇说,我的老三叔王高明先生要来看我的金石拓片展,今天真的推着轮椅来了。</h3> <h3> 三叔今年已八十七岁高龄,近年来一直轮椅上生活,因行动不便久未出门了。尽管年前请他为展览题词时,他说要来看,但今天他真的来观展,还是有点意外……</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1933年,先生出生于黄岩县横街乡十七份,1960年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然后供职于核工业部,1978年调回浙江,先后在台州电厂、嘉兴电厂工作。1994年于省电力建设总公司退休。</h3> <h3> 冬日,十七份村村口一景</h3> <h3> 村口小河边</h3> <h3> 先生自称理科男,不谙文墨。但写自传如山涧清泉,清新自然,味淡而隽永。他把故乡的记忆、生命的足迹、人生的感悟凝聚成五万余字的回忆录,冠以巜小溪清流》。一是奉行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的人生格调;二是生活中,这些涓涓细流汇聚成生命的精彩华章!</h3> <h3> 如今,岁月的沧桑已化作轻风淡烟,耄耋之年,他能放得下一切,也能拿得起几十年来从未拿起过的毛笔,且腕底功夫不弱......</h3> <h3> 这是先生为我这次展览的题贺:金石齐寿兮佳且好!</h3> <h3> “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家族的某些基因是可以代代相传的,南庐先生根据我三叔回忆叙述,绘制的我家清末祖居。</h3> <h3> 我的爷爷和奶奶</h3> <h3> 我的父亲当过很多年的老师,后来在粮食部门工作,那时政府说国家有困难,就“精减下放”吧,当国家经济好转的时候,再召你们回来。我读中学的时候,看见父亲写了一份又一份的报告,也曾陪他去温州找他当年的学生,那时的温州地委书记的秘书、后来的巿委书记张友余,但到死都没有再“奉召”回到“编制”。</h3><h3> 晚年的父亲很有佛缘,国清寺与常乐寺生活过几年,这张照片是我三十年前部队探亲回来,在常乐寺给他拍的。</h3><h3> 我父亲的字写得很好,每年过年村里多半人家的春联都是父亲写的。</h3> <h3> 我的母亲素食半生,长与佛经为伴,诵经是母亲每天不间断的功课,也见经书上母亲钢笔或圆珠笔注释,有些疏疏几行,有些密密匝匝,却从未见母亲拿过毛笔。三年前,我带上拓片笔墨,请她题几笔,她说几十年没写了,恐㦬贻笑。</h3><h3> 看着她写的字,我觉得我再写一辈子,也赶不上她……</h3> <h3> 母亲题的“有凤来仪”,装好框了没展,展品太多展厅放不下了。</h3><h3> </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母亲二个月前离世,记得小时候我们姐弟五人鞋子都是母亲手做,而那𠆤时代冬日太阳底下纳鞋底也是一道乡村风景。她遗留的五、六十年代做的鞋样,我于其上拓了龙纹,相传龙为中华民族最高祥瑞,以此记念家慈!</h3> <h3> 这次金石拓片展,不仅是给写书法的、画画的人看的,也不仅是给研究历史的人看的,甓瓦金石上的文字与画像,正如我父母的父母,并由此而上溯,正是我们的祖先的祖先,留下的最原始、最朴素、最纯真的心迹符号,我谓之初心。</h3><h3> 在做初拓本的时候,有时我会燃一炷香,只为有幸与古物邂逅,与古人精神同逰而感念莫名。</h3><h3> 我们在解读历史,其实我们也正在进入历史!</h3> <h3> 金石齐寿兮佳且好!</h3>